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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赌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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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S城前，发生了两件重要的事。
第一件事是在离开前一天上午拍硬照，在公司那个厂房摄影棚里拍，夏铮是倒数第二个拍好单人的，一出摄影棚，就听见“pisi pisi”的声音。
卷毛从侧门那里露出一个头来，神神秘秘地朝他招手。
夏铮走过去，发现那地方摆了一个很大的南瓜车布景，放了挺久了，落了一层灰，鄢卓卷毛林檎三个人都躲在车里，显然是在躲跟拍记录片的人。
“你收到没？”卷毛朝着夏铮挤眉弄眼。
“收到什么？”
“工资啊。”卷毛笑得贼贼的：“鄢卓和我都收到了，林檎的妈妈也说收到了。”
“我手机在黎姐那。”
“我去帮你拿。”卷毛刺溜一下就窜下了车，很快又跑了回来。
“快解锁，我看一下你收到多少。”卷毛向来好奇心旺盛得过分：“我和他们俩都是一样的，林檎非要说你和队长的会不一样。”
林檎在旁边弱弱地争辩：“但是队长和夏铮签的约是不一样的啊。”
说是工资，其实结算的是出道迄今所有活动的收入，算起来也就一个月而已，扣去公司抽成，打到各自卡里。
卷毛是最积极的一个，他平时跟几个助理打成一片，早早的就收到消息，知道要发工资了，所以从起床就一直在等。一拍完硬照出来，就甩掉了摄像师，躲在这里。
正说话间，靳星野也出来了，也被卷毛拉了过来，问他的钱，也是和林檎他们是一样的。
夏铮看了一眼手机，挑了挑眉毛。
“我们是一样的。”
卷毛抓着夏铮手上的手机看了看：“哎，真是诶，没劲，我还以为你比我们多呢。”
“为什么？”
“现在最红的就是你啊，我都在网上搜过了，你热度比鄢卓两倍还高，这都平分，太不公平了吧。”
“以后你们红了，我不红，也是要平分的。”
“行，到时候我们也跟你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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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午就发生了另一件事——第一个月的人气调查出来了。
张黎的团队，是最喜欢在网上运作的，所以人气调查是重中之重，一切用数据说话，当然，因为她请了不少水军的缘故，这数据比网上那些排行榜的数据可靠得多——因为她自有一套独特的脱水算法。
这数据是传说中的“华天五虎将”中负责宣发的阿毛老师给出来的，这人神秘得很，至今没见到人，据说也在这栋大楼某个地方，是个可以两个月不出房门的神人，IT出身，他在华天的时候，华天几个重要的艺人在网上是自带机器人水军的，比如像乐曼这种，只要发一个带她全名的帖子，程序会自动扫描判断语义，出现黑称或者贬义词，转发数量超过一定数目，就会自动出现机器人去下面警告，或者刷一些反黑的证据和美图。
这人的缺点就是不太懂人性，不知道物极必反，太强势容易激起观众逆反心理，他这极端的护航方式逼得一些路人都不得不打名字缩写，自然给那些艺人招了不少黑。
但他做数据还是真厉害，午饭一过，一套表格直接出现在张黎手上，张黎现在跟着ECHO在吃减肥餐，完全吃不下，一个午饭得吃两个小时，端着个沙拉碗坐在客厅，碗里一片绿，脸上更绿。
卷毛精力充沛，老是装作路过，时不时去瞄一眼，每次瞄完就回来给大家汇报成果：“看到一行数字，什么12到18岁，18到26岁，还有什么账号年龄关注偏好之类的……”
精细到这地步，竟然细分起每个人的粉丝年龄层和偏好来了。
大家心里都有了数，卷毛又出去遛了一圈，回来说：“还有消费能力，夏铮你的粉丝平均消费能力排第二。”
“那谁第一？”
“不知道。”卷毛挠了挠头：“我猜是鄢卓，有钱人都喜欢有钱人嘛。”
然而很快答案就揭晓——张黎看完之后，直接把那个表格贴在了起居室，就在那满满当当的日程表下面。
最积极的当然是有赌约的鄢卓和靳星野，表一贴出来，鄢卓第一个过去扫了一眼，顿时冷笑起来：“不好意思，各位，我要多个孙子了。”
“什么多个孙子？”张黎不解。
“他和靳星野打赌，谁人气比对方高，另一个人就要叫他爷爷。”卷毛十分积极的告状。
张黎十分不爽。
“麻烦你们看看清楚。”她鲜红手指甲在数据表上一指：“你排名倒数第二，靳星野是倒数第一，两个人热度加起来比不上夏铮一半，我要是你们，哭的心都有，还笑得出来！还好意思打赌，干脆去赌谁人气低好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搞了什么鬼，靳星野天天在镜头面前摆臭脸，跟别人欠他几百万似的，真当自己是伴舞呢。你呢，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泡女团练习生，真以为没人知道你那点破事，要不是人家女团的经纪人跑过来让我管一管自己的人，我还蒙在鼓里。半辈子没丢过这种脸了，拜托你们帮帮忙好伐，真是脑子坏特了……”
张黎向来言语犀利，骂的时候确实骂得狠，骂完了也就算了。把表一贴，转身就走了，卷毛却幸灾乐祸，在那数据表前面手舞足蹈：“哈哈哈，真的哎，我都没发现，你们俩好惨啊哈哈哈，还好夏铮愿意跟你们平分工资，我第二名，没事，我也愿意平分的……”
鄢卓脸色黑得像墨，他没什么眼力见，还一项项看鄢卓数据：“哎呀，不应该啊，你都是我们里面第一个追到女生的，怎么喜欢你的女生这么少啊。这样，你把跟女生谈恋爱时的招数对粉丝用，人气一定会上升的。”
鄢卓气得要打人：“滚开！”
卷毛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走了。
他也没跑远，穿过走廊，一溜烟儿地跑到了练舞室，靳星野正跟夏铮在练舞，他鬼鬼祟祟在门口一探头，靳星野停了下来，捡了毛巾，一边擦汗一边走了出去。
卷毛笑眯眯地告诉他：“星野，我刚刚就按你说的那样说了一下，鄢卓整个人都快气炸了，哈哈哈，真好玩……”
“可以。”鄢卓想来惜字如金，练舞太热，他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腰肢修长精干，银色头发都湿淋淋地抹了上去。
“他现在气得都不提赌约的事了，应该不会让你叫他爷爷了。我都帮你了，你也要帮我啊。”卷毛难得这么认真：“你说了要教我练腹肌的方法，还不会太辛苦的。”
靳星野“嗯”了一声。
饶是他性格再冷，也对卷毛难得的勤奋有点好奇：“你为什么突然想去练腹肌了？”
“唉，还不是因为我的那些粉丝。”卷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知道，她们都有点不正常的，老给我和夏铮剪那种视频，还把我搞得跟女人似的，最气的是上次了，还把我刷上了热搜，说我有小肚腩……”
其实那次热搜还挺可爱的，标题是“奶年的小肚几”，奶年是粉丝给卷毛起的一个外号，因为他全名叫沐宜年，整个人皮肤又奶白奶白的。不过对于卷毛这种青春期少年来说，可爱可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他只想要别人像称赞夏铮一样称赞他帅，有气场。
靳星野明白过来了。
“所以你想练出腹肌，她们就会对你改观？”
卷毛十分用力地点头。
对于他这么懒的人来说，这实在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勤奋了。可见他和夏铮的CP粉有多猖獗。
“好吧，我教你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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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靳星野倒不在乎输赢，纯粹是不想让鄢卓得意而已，他和鄢卓天生气场就有点不对付，互相看不惯很久了。至于排名的事他倒不介意，反正如张黎所说，他是把自己当个伴舞在混娱乐圈。扫了一眼那张表之后，就又去练舞了。
明天早上要上飞机，他照样练到深夜，各人房间有浴室，他洗了澡出来，一推门就看见鄢卓。
“干嘛？”他拿浴巾擦着头发问道。
其实他是真不怕鄢卓，鄢卓打也打不过他，骂也骂不过他，不像卷毛，经常被鄢卓威胁。
鄢卓穿着睡衣，神色冷漠地看着他。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没兴趣。”
他直接从鄢卓身边走过去，顺带撞了一下鄢卓肩膀，准备回自己床上睡觉。
“你这人没有自尊心的吗？”鄢卓在他身后用话激他：“当最后一名不丢脸的？你进娱乐圈是打酱油的吗？大家一起出道，人气天差地别，你难道不想努力一下追上去？”
“如果你说的努力是卖腐的话，我没兴趣。”
“尹总跟人签了对赌协议，你也没兴趣？”鄢卓仍然不放弃：“他在我们身上投入这么多，万一收不回成本，我们公司就到了宁家手里，我倒是随时可以走。你签的五年约，到时候可没现在这么舒服。”
靳星野转过了身来。
他其实很高，而且并不是干瘦，因为从小练舞的关系，身架十分舒展，只围了块浴巾，往鄢卓这边走了两步，连光都挡住了，鄢卓不自觉退了半步。
“干嘛？”意识到自己退了之后，鄢卓连忙重整旗鼓，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他。
靳星野的脸很窄，眉眼深邃，是非常锋利的长相，逆着光的时候，尤其惊艳。鄢卓跟他互相攻击这么久，今天还是第一次认真地端详他。
靳星野仍然是那样漠然的神情，冷冷地看着他。
“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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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气统计表出来时，夏铮和聂决明都不在宿舍，他们被尹奚叫过去了。
尹奚那边正在开会讨论新专辑，让他们俩坐着听了个尾声，人散了之后，尹奚告诉他们：“过几天你们要上围炉夜话，我会让张黎把往期录像跟需要的资料都给你们，你们抽时间看一下，这节目没有台本，我们也干涉不了剪辑，你们自己注意。”
“好。”
“热度统计出来了”尹奚很疲倦的样子，坐在椅子里问张黎。
“出来了，夏铮第一，决明第三。”张黎笑着回答。
“第二名是谁？William吗？”
“是的。”张黎笑得置身事外：“没办法，他们俩的CP太火了，网上红得不行，现在的腐文化你是知道的……”
三个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揭穿她。
“对了，今天发工资了。”尹奚笑着问：“你们俩准备拿工资干什么？”
“院长帮我存着。”聂决明也笑：“我只收到零花钱。”
“夏铮呢？”
“和签约金存在一起，钱够了买个房子，剩下的等我们公司上市买股票。”
张黎发出了受到刺激的声音。
“妈的，老娘这三十多年真是白活了。”她忿忿不平地一拍桌：“老娘十年前要有这个觉悟，早就成富婆了。十年前S城什么房价，现在什么房价。”
她说的是当初在华天时候的事，她其实算是圈内的天才了，二十出头就进了华天，华天的选秀在她手上做得非常火，但是挥金如土，没存下多少钱来。
尹奚笑了起来。
“公司年底上市。”他对夏铮说：“我给你留三个点，等你来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