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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缘起修仙（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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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鹭悄悄地穿过汐灵花，来到了木屋的院落。篱笆围住的小院中散发着一些草药，沈清鹭拾起一株干瘪的草药闻了闻，是普通伤口的外敷药草，只是……顾寻已非人类要这些普通草药有何用？
沈清鹭站在门前踌躇着是直接破门进还是用灵识探查一下里面的情况。朦胧的窗户纸挡住了视线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沈清鹭打算用灵识扫一下里面的情况。
“进来吧，沈仙长。”顾寻倒是先开了口。
门突然开了，沈清鹭抬头便看见顾寻坐在榻上，沏了一壶茶摆了一盘棋。此刻的顾寻已经换下了那一身玄衣，换了一身素雅的宽松白衣，红色双目也恢复了正常，就这样看去像一位闲雅的隐士。
沈清鹭一个清心咒整顿了一下自己，然后坐到顾寻对面直直地盯着他。
顾寻不慌不忙地给他沏了一盏茶，“你看什么呢？”
“看你。”沈清鹭越接近顾寻，他就越能感受到那玄妙的命理线，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两人的命理线越来越错综复杂的纠缠在了一起。而沈清鹭面对顾寻地时候，竟然心平气和地提不起杀意，好似眼前的人注定了不能成为他的敌人。他觉得，顾寻可能对他来说是一种特殊的存在。
顾寻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随口便问，“看我作甚？沈仙长此刻担忧地不应该是自己的安危吗？”
“你别说话，让我好好感受下。”
“……”
沈清鹭垂眸，双手结印算了一个两人未来的卦象。
“奇怪。”沈清鹭困惑地皱起了眉。
“沈仙长算了什么？是算了你今晚是吉还是凶吗？”
沈清鹭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我算了你我的未来，奇怪的是什么都无法显现。先不说我不能卜自己的卦，现在连同你的卦也算不出来了。顾寻，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顾寻自始至终觉得沈清鹭才是一个奇怪的人。
沈清鹭第一次参不透别人的命理，而且顾寻这人命理相衔，因果相对，他还是决定好好引导他归善，恳请师尊破命格。“顾寻，你虽已犯下杀业，但是你若诚心悔改，我便请我师尊出山护你，以后我也会同你一起偿还你犯下的罪业……”
“沈仙长，你们这些修士要假仁假义到何时？我顾寻的命自己说了算，何时要你们来定夺？我说过了我这一生要印证你的卦象，为祸于世。”顾寻甚是风雅地摩挲着棋子，口中却说着恶人话语。
沈清鹭捧着茶杯，看着杯盏中茶叶沉沉浮浮，缓缓握紧了茶杯。“你不要这样说，小心一语成谶。你可能不小心，我从小对人的命理很敏感，我能感受到天道的存在，因此我无比确认因果的存在。人生于大道之中，轮回路上走过一遍又一遍，你也许感叹着前人的兴衰，可是啊那前人便可能是你的前世，万物轮转，终究还是这些灵魂。你苦了这辈子，来生说不定……”
顾寻眯起了眼，“可若魂飞魄散可还有来生？还有啊，沈仙长你在我这说了那么久的教，可知人心难测，恶人终是恶人，你这入世未深的模样……”
“嗯？”沈清鹭甩了甩头，手中的杯盏都出现重影了，他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被下药了。
顾寻看着一下子昏睡在矮桌上的沈清鹭，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实在不明白传说中的元亦真人的小徒弟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顾寻执起沈清鹭一缕青丝，旖旎地把玩着。“奇怪啊，我对你竟然起不了杀心。甚至……”
沈清鹭再次醒来之时已经在天穹派山下了，看得出来他是随便被扔在了山脚下，粘了一脸的泥不说，一只麻雀已经开始在他头上筑巢了。沈清鹭把小家伙放下，然后便看见不远处昏睡的锦灯。沈清鹭赶紧爬起来检查了一下他的情况，没有多大问题，只是伤了心神，养养便好。
既然已经到山下了，沈清鹭直接带着锦灯回了白鹭峰，给锦灯喂下药后，匆匆赶往元亦真人住处。
元亦真人就是个撒手掌门，现在已经渡劫巅峰的他只需一个契机便可得道飞仙，看淡了世间沧海桑田的他，现在也就喝茶下棋看云海问天道，还有照看最小的徒弟。
元亦真人刚想小徒弟下山招人怎么还未归，门外就响起了小徒弟的声音。元亦真人撤了结界让他进来。
沈清鹭一进来就絮絮叨叨地将顾寻的事，元亦真人听了半天，只听出了因果。
“这个顾寻的是你的因？还连着你的命格？”元亦真人皱纹，能与天道之子连命格，并且有如此命数，怕不是善类。
沈清鹭不知道他师尊心中已经将顾寻打入不善魔物的类别，他很是诚恳的央求元亦真人破顾寻的命格。
“如果一般人的命格只要剔除或修改命格上的转折点便好，比如某人会死于饥荒，那么只要将他带离饥荒之地便可。可是啊，顾寻的命格……你说他是因为你的卦象而至灾难，但是命卦已算，是天道要存心让他走此到，他也印证卦象一门心思走这条道，你从何去改？如果你说将他收入天穹派，让他好好生活修炼，这也是不可能的。顾寻命格七凶七煞，能有此命格的人注定了要被天道抹杀，天地难容，你如何更改？”
“师尊！”
元亦真人摇了摇头，天道要抹杀他如何阻拦？
沈清鹭握紧双拳，一脸倔强。
元亦真人察觉到了他的异常，不动声色地问他，“你为何这么关注这个顾寻？”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我就应该帮他……感觉而已……”
让天命之子去帮助的厄运之子？元亦真人诧异。
元亦真人这边虽然不能提供帮助，但是沈清鹭死性子一般要破顾寻的命格，他决定再次深入天道，希望天道中寻得一线生机。只是他这修为……可能压不住了。他这修为要是不小心往上一蹿，他师尊说不定会把他关押在白鹭峰一百年，直至合理时期才放他这个元婴修士出去。所以呀，这修为一定要压。
压修为的事有点难办，沈清鹭只能走点旁门左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专门吸人修为的邪药。一般这种要是邪修用来迫害人的，结果到了沈清鹭这边是千方百计压制修为。
这邪药有点难弄，沈清鹭还在大费周章地收集药材，顾寻那边却先出事了。
祸降于世，天地难容。
顾寻还真是拼命印证这卦象。
顾寻好似天生就应修魔，没过几日修为就突飞猛进。然后他便直接去往南风城，将整个顾家上上下下百余口人炼成了尸傀，搅得整个南风城不得安宁。有不少修士自发除魔，却硬硬生生被顾寻吸去了修为。然后顾寻的修为又是猛涨一大截。这嚣张的气焰直逼着各大修仙门派围剿啊。
沈清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把整个炼丹炉都炼炸了。他慌慌张张地将烂摊子扔给锦灯，直接匆匆赶往南风城。
此刻的南风城已经是黑气弥漫，无辜的城民弃城而逃。沈清鹭踏进城的那一步一点都看不出往日热闹繁华的南风城了，顾寻直接把整座城市变成了一座魔气和鬼气弥漫的死城。城中身穿不同服饰的修士慌慌张张地筹划着什么，满脸的郁气。
沈清鹭随便拉了一个修士询问，便得知顾寻占了顾府，把它当成了他的魔窟。就去讨伐他的修士不是被吸干了修为，就是被做成了尸傀，成为了他的得力手下。
这下沈清鹭也不得淡定了。顾寻犯下的罪业，已经罄竹难书，恐怕……唯有除掉他才能平怨。
沈清鹭快速往顾家赶。
整个顾家被浓郁的黑气包裹着，外面站了一大批围剿的修士。此刻这些修士正商讨着怎么除魔，什么千奇百怪的法器都用上了，一副副非置顾寻于死地不可的样子。
沈清鹭沉着脸直接飞入黑气中。
整个顾府被魔气和鬼气沾染厉害，所有花草树木都枯萎了，池塘水也变成一滩冒着黑气的死水。
沈清鹭原本以为自己还要找寻一番，结果顾寻就大大咧咧地坐在顾家大厅的主座上，被他炼成尸傀的顾家主人，正毕恭毕敬地站在他身边。
顾寻看着沈清鹭过来挑了挑眉，十分淡定地缀了一口茶。
“沈仙长好久不见。”
沈清鹭看着顾寻依旧一副清风明月君子如风的样子，哪像一位魔君，这风雅和气度，像迷倒万千少女的少年郎。
“沈仙长来一盏雪松飞露怎么样？”
沈清鹭摇了摇头，“我不敢喝你的东西了。”
顾寻笑了，如同黑夜中突然炸开的星光，为这枯燥的黑夜点缀了最温暖的亮光。
沈清鹭竟一时晃神，他别过头去，不得不承认顾寻是长得万般好看。
“不喝茶，那沈仙长是和外面的人一样，来杀我的？嗯——”顾寻漫不经心地挑起尾音，他随性地茶盏往旁边一掷，光着玉足下了榻。
顾寻的头发又长了，如瀑布一般柔顺地垂至脚环。沈清鹭低着头看着那双白得通透的玉足，心猿意马地想到了碧寒山上的雪昙一现。
“沈仙长怎么不说话？我可说错了？”顾寻两三步便到了沈清鹭面前，他看着眼前的人眉目紧缩，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好笑，大敌当前，这人还有心思走神。
“顾寻……你别再犯错了……”沈清鹭最终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我若执意如此呢？”顾寻说得温柔，像缱绻的情话。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