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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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的气味。
景枢动动鼻子，缓缓睁开眼，从沙发上坐起时，身上盖着的东西顺势滑落。
是赫亚诺斯昨天穿的黑色风衣。
赫亚……
零碎的几个画面一闪而过。
他昨晚好像和对方……
接吻了？
景枢诧异捂嘴，试图回忆更多的细节。
“醒了？”
熟悉的声音自头顶响起，这一回，景枢心虚地不敢回头。
“给你准备了早餐，记得先去刷牙。”
他依稀听到对方脚步移动，似是要离开。
“那个……”
“什么？”
“昨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赫亚诺斯道：“吃完早饭再聊，不然你又要胃疼。”
“嗯。”
两人分头行动，几分钟后，景枢做到餐桌前，诧异地看着对方端来一份菜肉满满的三明治。
“这是你做的吗？”他问。
赫亚诺斯转身去榨葡萄汁，景枢收回视线，开始吃三明治。
“好吃！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
机器小声地运作着，赫亚诺斯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只会几样简单的，饿不死就行。”
“哪来的食材？”
景枢心想自己这里虽说是住宅，但更精准点来说，就是间豪华办公室，没多少生活痕迹。
赫亚诺斯道：“临时上星网买的。”
景枢又咬下一口三明治，暗暗嫌弃自己突如其来的愚蠢。
机器声停止，赫亚诺斯端着两杯果汁过来，推给景枢一杯，约摸喝了两三口，放到桌上。
“头疼吗？”
“不疼。”
“那就好。”赫亚诺斯松出一口气，“喝点果汁吧，会舒服点。”
“嗯。”
景枢默默地吃早餐，赫亚诺斯坐在他对面，静静看他吃早餐，一如往常。
饭后，景枢唤出休眠一整晚的机器人管家出来收尾，随后拉着赫亚诺斯去客厅。
“我们谈谈。”他说。
赫亚诺斯注视着对方唇上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微小破口，缓缓点头。
“你想聊什么？”
景枢的嘴唇磨了又磨，好些时候才道：“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赫亚诺斯眼神不自觉闪躲，连着声音也有点发颤。
“为，为什么要问这个？”
景枢：“我亲了你，对不对？你还回吻了，是不是？”
赫亚诺斯更是心虚。
“我事先声明，这绝对不是猥/亵。”景枢一本正经发声。
赫亚诺斯有点想笑，可当下的氛围又不允许他这么做，遂回道：“我从没有这样的想法。”
“赫亚，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昨天的约会，我很开心，谢谢你耐心的陪伴。”
“不客气。我也是，很开心。”
虽然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然后，我酒量不好，多谢你昨晚和今天的照顾。”
“这没什么，不用在意。”
“最后，我要为我昨晚的行为道歉。”
赫亚诺斯有点不想再听下去，他严重怀疑会接上酒后失态这类说辞。如果真是这些话，那么自己也得顺杆爬，把当时的回应给圆过去。
“我失态了。”
果然。
“我也是。大家彼此彼此，不用太过在意。”
景枢摇头，“这不一样。那是你的初吻吧？”
“难道你不是？”
“我是。”景枢抿唇，“在我眼里，初吻不该是像昨晚那样。但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就得负起责任。”
怎么又是这句话？赫亚诺斯腹诽。
“需要我提醒你一句吗？我们已经在谈恋爱了，你还打算怎么负责？亲回来吗？”
他完全没意见。
“我想知道你对我的看法。”
赫亚诺斯饶有兴味地望着他，“看法？哪个方面？”
“各个方面。”
“景枢，在我的印象里，你说话可不会这么拖泥带水。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
景枢稍稍垂头，声音也下意识压低了点，“那你能先做好心理准备吗？”
“只要你别告诉我，你是我的直系亲属，其他事基本上我都能接受。”
“真的？”
赫亚诺斯挑眉。
景枢清清嗓子，郑重其事地抬眼，直直投向那双承载着困惑与期待的蓝眼睛。
“你能接受好朋友喜欢你吗？”
赫亚诺斯回道：“我这么优秀，被人喜欢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慢着，你说什么？”
他的心跳瞬间快了几个节拍，喉结不由自主上下动了几下。
“我的意思是……”景枢做了一个深呼吸，“如果我说，我想追你，你怎么想？”
“追我？是恋爱的那种？”
赫亚诺斯强行压住上翘的嘴角，努力保持冷静，问道：“你认真的吗？”
景枢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嗯。”
“我们不是在恋爱了吗？”
“我说过，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景枢还是摇头，“之前有易感期的性/冲/动影响，现在易感期已经结束，当然不一样。”
景枢见赫亚诺斯沉默，便也一言不发地坐着，静默等待回答。
过去几分钟，赫亚诺斯开口。
“不过，你知道怎么追人吗？”
“不知道，所以我准备做计划，而且我会收集相关理论知识。”
实际上就是去星网上搜别人的恋爱经历，提取可用的进行实践。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景枢。”
话一出口，赫亚诺斯自己都有些惊讶。转念一想，这又何尝不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所在。
“是的。”
“你说什么？”
景枢坐直身体，眼神热烈。
“我不是一个会玩弄他人感情的人。”
“这我很清楚。”
“不，你不清楚。”
赫亚诺斯颇为震惊，随后就感觉对方的手覆盖在自己手背上。
“我对你产生了别样的心情。自此，我想我们无法再像过去一样继续当好朋友。”
“别样的心情？”
“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不是朋友，不是对手，是爱情的那种喜欢。”
昨天那经久不停的烟花再次在赫亚诺斯脑海里盛放。
他激动不已，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而他这止不住的颤动落在景枢眼里，反倒是另外的光景。
景枢忍不住想，果然还是太唐突了吗？他在不满，还是在惊讶，抑或者是……
在生气？
想到这里，景枢的心一沉。
然而，他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他与赫亚诺斯之间一向坦诚相待，过度压抑自己的感情只会弄巧成拙，不如早点转达。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只是，对方应该不会承受不住这个消息，选择远离自己吧？
赫亚他不是这种人。
景枢握紧拳头。
“景枢。”
“嗯。”
“能再说一次吗？刚才的话。”
景枢不明所以，但还是重复一遍。
“什么时候开始的？”赫亚诺斯问。
“你需要时间线吗？钓鱼那天。”
好晚。
赫亚诺斯大概算了算，从那天到今天，中间隔的时间并不长，并且其中还夹杂着易感期，哪怕已经结束，也不能掉以轻心。
那么，这份喜欢真的跟自己认为的一样吗？
他丝毫不怀疑景枢的智商，可他实打实地担心对方的情感感知能力。
尽管，昨晚的亲吻是真的，眼前真诚的目光也是真的。
思索半晌，赫亚诺斯道：“我接受你的追求。”
按照景枢这个木头疙瘩脑袋，能意识到‘喜欢’实属不易，无论他们彼此认定的喜欢是否一致，他都会想办法变得相同。
自己追逐他这么多年，喜欢他这么多年，偶尔让他追自己一回，似乎也挺有趣。
景枢得到想要的回答，笑得眉眼弯弯，浑身上下都在冒快乐泡泡。
“那接下来请你多指教了，赫亚。”
赫亚诺斯道：“如果有不妥的地方，不介意我进行指导吧？”
“不介意。”
指导别人该如何追自己，赫亚诺斯怎么想都觉得奇怪，而对象是景枢的话，又觉得无比正常。
他这儿还在天马行空，景枢那里反倒开始接力放起烟花。
过去因为婉拒过不少他人的示好，景枢一度想过以后会不会出现因果循环，导致自己的感情进程不顺利。
而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赫亚诺斯好像并不排斥跟自己有进一步的发展。
很好的开始。他想。
这么想着，景枢握住赫亚诺斯的手，煞有其事地说：“期望你有一天也能喜欢我。”
赫亚诺斯：“……”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景枢。”
景枢点头，“我知道。否则我们也不可能当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会对彼此产生冲动，但对朋友的喜欢与对恋人的归根究底还是不同。”
赫亚诺斯：“……”
他忽然有种感觉，哪怕自己现在摁着景枢狂亲，跟对方做完能做的一切，对方还是会保持同样想法。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这么想着，他便问道：“在你眼里，你认为我是怎么想你的？”
“最好的朋友与对手。抱歉，那天的问题是我拜托希洛问的。”
赫亚诺斯总算是明白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然而当时那种情景下，他又不可能说实话。
“我骗他的。”
景枢咦了一声，“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他知道后一定会告诉你。我不想你避开我。”
赫亚诺斯反握住他的手，“我喜欢你，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景枢脑袋轰地一声全面空白，短暂死机。
两人握着手对坐好一会儿，景枢终于回过神，说道：“维持原判。”
“嗯？”
“我还是要追求你，哪怕我们两情相悦。”
赫亚诺斯有时真搞不懂景枢的脑袋瓜里究竟都在想什么，但不得不说——
依旧是那么可爱。
“明白了，那我也会继续追求你。”赫亚诺斯说。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