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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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言小步跑动着，闻声回头，发现场边跳来跳去的不是韩云靖是谁？他抽搐着嘴角，装作不认识，但韩云靖已经大摇大摆领着班长王璐快步走上场来。
王璐神情有些忐忑，她对裁判举手道：“老师，我们申请暂停一会儿。”
暂停的哨声吹响了，队员们各自回到自己的班级阵营。
全场关注韩云靖行动的人颇多，不过韩云靖的目光却是集中在柏言汗津津的脸上。
“太过分了。”韩云靖心情格外沉痛道：“你竟然骗我不会打篮球，是什么让你对我如此冷漠？难道昨天我给你吃的还不够吗？”
“你在说什么骚话？”柏言尽管已经很习惯韩云靖的无厘头，但依然感到震惊，耳垂瞬间通红，这个人难道一点羞1耻的意识都没有？！
韩云靖十分委屈道：“我给你吃了好多好多的蓝BUFF……”
“……”柏言表情一言难尽，“那不是应该的吗？”他才明白面前这个傻壁是什么意思，面无表情拧开矿泉水大口喝了，“我赚的辛苦钱。”
韩云靖：“你这人的心灵怕是黑透了。”
“滚蛋。”
为什么他会想歪？柏言抽了抽眼角，他是不是被传染了？
太阳炽烈，不停跑动，汗水已经湿透了柏言的T恤，沿着下颌簌簌滚落，他热得浑身皮肤泛红，于是又掬了一捧水浇在头顶。
集合过来的金涛见韩云靖似乎要给柏言出头，赶忙道：“靖哥，你都不知道刚才四班的人是怎么欺负我们的！”
“别慌，听我指挥。”韩云靖其实刚从隔壁赛场下来，他们班打了对手一个32比4，锁定胜局后，他就把球衣交给替补，当了甩手掌柜，顺便指使柏言班上的王璐向裁判申请暂停。对面小动作不断，他实在看得很恼火，面对从他出现后就显得无所适从的高二（4）班的球员，韩云靖伸出手指着其中的王义康，冷冷警告道：“那谁，少犯1贱。”
韩云靖生气的时候，浓眉低垂，凌厉的眼神气势很足，再加上一米八几高大身型的压制，他和人叫板通常没有谁受得了他至上而下的压迫感。
果不其然，不远处王义康脸色瞬间大变，赶忙调开头，不与韩云靖对视。
十九中扛把子韩云靖的威名谁没有听过？韩云靖会让王璐提出暂停就是想为高二（1）班站街的，谁让他曾放过要让柏言在十九中横着走的话呢，男人就是要一言九鼎！
韩云靖见状非常满意，重新将目光集中到几名队员身上，“你们就是有效传球太少了，光靠两个人打得太累，你……胖子，说的就是你，注意防住对面的10号，如果拿到球，投不进就好好把球传给我家秀儿。”暂停时间有限，韩云靖一边叨叨一边从怀中摸出纸巾殷勤递给面颊湿漉漉的柏言。
胖子魏昀一脸心虚地聆听着教诲，直到忽然呆滞道：“嗯嗯……啊？谁是……秀儿？”
金涛：“……”
王璐：“……”
其他队友：“……”
大家默默将目光转移至一旁沉默地捏住纸巾的柏言。
柏言：“…………”
韩云靖眼看着柏言白皙的额角明显绷出几根青筋，就连动作也凝固了，少年缓缓抬头时，晶莹的水珠从精致的下颌滴落，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好像在说：你完了，我会让你知道得罪一个小心眼辅助的下场。
“什么羞不羞的，你听错了！”韩云靖一本正经地飞快改口。
高二（1）班绝地反击，下半场直追十六分反超高二（4）班，自打韩云靖这个混子往高二（1）班走了两次，原本特别嚣张的王义康也彻底虚了，不过是纸糊的老虎，比起惹事生非真正声名在外的韩云靖来说，他的小盘算根本就不够看。
听金涛讲，原来高二（4）班前些天与高二（5）班打了一场友谊赛，当时王义康不小心摔了一跤，砸得地面“嘭”响，好在是塑胶篮球场，当时他磕碰到脑袋后，请了半天的病假，由家长带去医院验了伤，照过脑部CT，结果金涛等人与他几次身体碰撞后，王义康就开始胡言乱语，大有躺倒在地碰瓷的架势，还说如果赛场上被撞伤的话，他就要对方支付医药费！他有医院证明！
高二（1）班的书呆子哪里见过这等无赖，当即傻眼不说，向裁判老师询问王义康为什么还能参加比赛后，裁判老师也觉得头痛道：“轻微脑震荡，检查后没什么问题，他一定要上场的话，你们还是尽量离他远点。”
一个无赖，谁沾上都觉得麻烦，好在，恶人还得恶人磨。
柏言一场比赛跑下来，就跟从水中抄过似的，T恤都湿透了，牛仔裤贴在大腿上，大家都很高兴，唯有他面无表情地想，必须忍耐汗津津的衣服上完整段晚自习，因为澡堂在下午是不开放的，太难受了。
放学后的林荫小路，韩云靖拎着一杯冰奶茶，难得安静地蹲在路边抠泥等待同柏言会合。
学校小卖部自己做的奶茶，胚芽布丁双拼，味道不坏，他表现得殷勤，柏言接过奶茶前迟疑道：“有事？”
韩云靖特别高兴，眉飞色舞道：“找了个贼赚的私活！”
韩云靖游戏打得不错，娜可露露可以稳定省级前十水准，除此外各种稀烂，混日子似的过着高三，成绩单发下来都不能看，柏言有意劝他考虑一下将来，又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教育别人。
“什么活？”
“省城的储运集团你知道吗？星期天内部要办一次王者荣耀的团建比赛，第一名奖金三千！”韩云靖比了个手势，“我有个表哥是里面的员工，他现在组队正好缺人，我们可以悄悄混进去报名，然后奖金平分。”
“内部比赛我们参加不会被发现吗？”
“不会，改个名字和头像，结束再改回来，就我们俩个，今天晚上排练。”
韩云靖哥俩好地扳上柏言的肩膀，“咱俩要是联手，二打五都不虚！”
滚烫如铁的手臂差点箍得柏言呼吸不畅，一股属于男性的躁动潮热气息在鼻尖攒动，本就一身汗的他顿时嫌弃道：“好好说话，不要动手。”
韩云靖挑眉，他本就比柏言高一点，抬手正好将人箍住，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暗爽，“什么？说大声点？听不见！”
还得寸进尺了，柏言道：“我说，韩云靖你是厚皮猪吗？”
韩云靖低低笑起来，大概是觉得柏言骂人很不常见，于是半认真半开玩笑道：“你这么老古板，以前交过女朋友吗？”
“和你有关系吗？”
“我作为打野了解一下辅助的爱情生活不可以吗？”
“我作为辅助让你了解一下放生的感觉怎么样？”
“……那还是不了，you win you win！”韩云靖最早垂涎于柏言的打游戏的手速和意识，现在又有些说不出口的小心思，他觉得自己还真是挺浑的，除了想让柏言帮他打游戏之外，他还想再玩点别的什么。
不过柏言除了游戏，都不怎么搭理他，这不，哥俩好搭个肩都不行。
韩云靖道：“你的冷漠让我无所适从。”
柏言无情道：“那就好。”
韩云靖第一次面对柏言这种几乎很少被外物影响情绪的寒岭之峰，感到不可思议，其实撇开他的声名狼藉不谈，只要他愿意结交谁，几乎没有谁会拒绝，谁让他天生大方又自来熟呢？
“你有没有反省一下是你自己的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
这般倒打一耙，柏言也只是掀起眼皮，投来一个不屑的眼神。
韩云靖叹着气道：“你太酷了，酷是不会有女朋友的。”
酷会不会有女朋友不知道，但一定能够吸引一个自来熟的中二病。
韩云靖锲而不舍道：“要不这个周末你别回去了，我们一大早就比赛，可以住我公寓。”
“你公寓？你租了房子？”柏言煽动着T恤衫宽大的领口，露出雪白的锁骨，企图获得更多的清凉。
“对啊，就在学校旁边的凯普公寓，很近。”韩云靖大方道，“你这满头大汗的，要不要现在就跟我去公寓洗澡？全天24小时热水。”
柏言面露犹豫，私心里他很想立即钻进浴室，但鉴于韩云靖这个人在他的心中靠谱值比较低，两人也不算熟，便一口拒绝道：“不了，我晚上去澡堂。”
“啧，客气什么，和你靖哥不需要客气。”韩云靖摆手，阴险嘻嘻道：“而且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学校的球衣经过百年传承，汗味绝对特别正宗，也不知道你穿上之前洗过没，不会被传染狐臭吧。”
柏言：“………………”
那种紧要关头，谁还会记得先去洗一件公用的球衣。
韩云靖眼见柏言表情几变，甚至隐隐有崩塌的趋势，随后他的手臂就第一次被柏言主动握住了。
柏言简直不敢深呼吸，生怕闻见自己身上的汗味，“我觉得你说得很对，你等我去拿一下换洗衣服。”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飞快走远了，好像一头迫不及待汲水解渴的白鹿，穿过绿化茂密的花坛后迅速无踪无迹。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