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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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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们走了，风波却没有平息。
“什么垃圾玩意儿。”叶织清冷眼睨着对方，“你脚是钩子啊，逮着你清爷勾勾勾。脚没用了不听使唤就滚去医院截了装义肢。这是学校，不是钩子精洞。”
“你……”李智急了，指着叶织清想骂，却不知道说什么。
魏子陈一把握住他的手指，给他的手扳回来。
“李智你是不是还嫌不够丢人。”
“队长……”李智委委屈屈地看向他们班的队长向天翔，“他们……”
“闭嘴。”向天翔说，“十一班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
他们队另几个却还是护着李智。
“队长，他们是二班的，咱们才是十一班的，这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呢。”
“他们骂咱们呢，魏子陈你没听出来啊，李智想骂回去不行啊。”
“我这辈子头一次这么不待见蓝色。”
王强一听忍不住了，犯规的人还好意思阴阳怪气。
于是他也回呛了优美的中国话：“草，老子他妈这辈子也是头一次这么瞧不起红色。”
叶织清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一个拳头砸向了李智。
红蓝两队，又打了起来。
“草，魏子陈你哪边的，你打智哥做什么？”
“强子我是你清爷你打错了，他们班的人在这儿！”
“清爷我错了！”
“贺高阳你大爷的！”
“蒋盛！谁让你打脸的！王八羔子！”
“打的就是你！”
……
场面再次变得十分混乱。
许沉星牵起了林江的手，带他溜了出去。
“许沉星同学，周主任说，正当的男女同学关系，不该牵手的。”
许沉星只是把红得像苹果的脸埋得很低，假装没听见他的话，手也没肯松开，仍旧拉着他继续走。
林江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任凭她拉着走。
好像从高中重逢开始，一直她都在他前面，无论有意无意的，拉着他走。
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从没有松手。
连松手的念头都不曾有。
这世界上，只有这么一个许沉星。
“江哥，按他们这个打法，等会儿医务室一定是人满为患。”许沉星偏头朝他笑，“所以咱们先来把你手处理了，不然一会儿来不及的话，你手就更严重了。”
林江点点头。
许沉星突然想起了什么，松开了他的手。
“没捏疼你吧？”
轻声细语，小心翼翼。
林江只是摇摇头。
“江哥，你怎么了？不愿意和我说话吗？”她问，“不是点头就是摇头，哪怕说句‘嗯’也好呀。”
“嗯。”林江顺着她的意思开口。
其实也不是不愿意和她说话。
只是他刚刚一直在斟酌别的话语。
分不开神。
许沉星闷闷低着头，领他进医务室。
校医替他看了一下，给他拿了几支药膏，又交代了怎么涂，就匆匆出去了。
好像是因为高二、九班的一个同学中暑了。
医务室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许沉星拿着医用棉签，轻轻地给他抹着。
林江看着她的侧脸，觉得自己心跳得好快。
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是一头脱了缰的野马，任凭理智使尽浑身力气，也套不住他。
他偏过头，看着窗外，想试着浇灭心里那盆火。
却犹如抱薪救火，火势愈演愈烈。
他觉得自己全身烧起来了。
林江翻手覆住许沉星的手，冰冰凉凉的药膏触到手心。
但他没感到一丁点儿冷静。
那冰凉的药膏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这场火止不住。
至少现在他没办法止住它。
“许沉星，我只勇敢这一次。”
既然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么一个许沉星。
他没理由错过。
也没理由不勇敢一次。
“我喜欢你。”
没什么华丽的词藻，也没什么精心斟酌的浪漫。
仅仅只是裹挟着一个少年最真诚的那颗心。
一无所有，却也无所不有。
许沉星的理智告诉她，她现在需要说：“江哥，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可是她张不开口。
她的情感告诉她，绝对不能这样说。
那一刻她是那样清晰地认识到——
她喜欢他。
她对他好不是因为报恩，是因为喜欢。
“我……”
“嘶，那群兔崽子下手真狠。”
蒋盛和王强“嘭”的一声推开医务室的门，打断了许沉星的话。
两人几近同时收回了手。
“林江，许沉星，校医呢？”蒋盛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挂了彩的脸。
王强也没什么异常。
应该是没看见。
许沉星放下心来。
“校医去九班了，他们班有人中暑了。去了挺久，应该快回来了。”许沉星逃也似的往外走，“我先走了。”
林江揉搓着掌心里的药膏，愣愣出神。
我什么呢？
我讨厌你？
我们做朋友吧？
我还没想好？
还是……我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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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林江裤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他偷摸拿出来看了眼——
是许沉星的消息。
于是点开：
［Star］：还在医务室吗？
［River］：在。
［Star］：能出来一下吗？
林江抬头，医务室里满眼是人。
他又在最里面，根本出不去。
［River］：出不去。
［Star］：哦，算了。
林江看看周围，瞄到了医务室的窗子。
于是果断翻出去。
他顺着他们来时的路往回找，最终在公告栏前找到了她。
公告栏。
高中之后他们初遇的那个公告栏。
但是上面的名单已经被换成了新高一的。
她也不再是那个坐在行李箱上看不到名单的小可怜了。
“许沉星。”
听见熟悉的声音，她僵了两秒，才转过身来对他笑。
“吃糖吗？”
他走过来，从裤兜里摸出颗橘子糖捏在手心。
走到许沉星面前时，才摊开手掌。
和当初，一模一样包装的橘子糖。
许沉星安静地接过糖，抬头看他。
天知道她多希望时间停在这一刻。
她不用做选择。
不用纠结。
不用退一步也不用进一步。
就像这颗没被拆开的橘子糖，不用拆开去尝它是甜是苦，只需要看着它精致的包装去幻想它有多甜就行了。
永远不用担心失望，也不用担心失去。
只要她想，橘子糖一直在她手里。
但是她又不想了。
贪婪的她想尝尝橘子糖的味道。
“林江。”许沉星望着他的眼睛，慢悠悠地吐字，“我也想勇敢一次。”
“什么意思？”
林江有点呆。
许沉星已经羞得红了脸，低声重复道：“我说，我也想勇敢一次。”
风吹动梧桐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替他们昭示他们内心的兵荒马乱。
两人都在内心反复确认了千遍——
嗯，他/她也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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