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曹李玛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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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李玛十六岁以前不叫曹李玛，叫李曹玛。
李是父亲的姓，曹是母亲的姓，而玛是他奶奶找算命的给他算的名字。
他爸爸是个混蛋。
母亲从小就对他这样说。
他父母是相亲认识的，其实说不上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两人搭伙过日子，谁也不管谁。但他母亲曹绘芸却出了名的要强，不愿丢一点儿面子。
而他父亲欠的风流债太多，三番五次找上曹绘芸。
曹绘芸和李先生谈过很多次，但李先生的风流债不减反增。
于是她果断接受闺蜜的邀请，去了林华市。
夫妻两人就此分居，那年李曹玛五岁。
母亲和他天各一方，只偶尔和他打打电话。父亲就更不管他，如果不是银行卡上每个月多出来的数字，一般人或许压根儿就想不起来他还有个爸。
要是换作一般人，早恨得牙痒痒了。
但是小李曹玛善解人意的过分，从没生过父母的气，自己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每次和母亲打电话都会讲好久好久，兴致勃勃地和母亲分享最近的趣事。他也总是会给父亲发短信，尽管那边从来都不会有回应。
十四岁生日那天，他给自己订了蛋糕。
又是自己一个人过的一个生日啊。
他想。
就在拿了蛋糕回去的路上，他被一个醉汉扯进了巷道。
醉汉对他进行了凌.辱。
……
后来李曹玛报了警，醉汉锒铛入狱。
别人都把他想的太坚强，没有人安慰他一句。
一句都没有。
他只是一个十四岁的，没人在意的小孩。
他一个人报警，一个人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切，又一个人哭。
小李曹玛摸出手机，给通讯录里的唯二两人发了消息——
“妈，我好想你。”
“爸，我好想你。”
不一会儿收到了母亲的回复。
[妈]：妈妈在忙。一时没空和你打电话哦。妈妈也想你。
而[爸]的对话框里依旧空空荡荡，没有回应。
他突然，就特别特别委屈。
李曹玛哭得特别大声，仿佛这样他能忘了之前发生的一切不堪。
他好累啊，他真的好累啊。
他看向茶几上的水果刀，想着：如果离开，会快乐点吗？
“咚咚——”
突然有人敲门。
李曹玛拖着疲惫的身子去给人开门。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陆停。
一身蓝白的校服，干净明媚的笑脸，手上提着一个蛋糕。
“你好，我是陆停。咱俩蛋糕拿错了，你家地址是售货员给我的……唉，你怎么哭了哦。”
李曹玛没有心思管什么蛋糕不蛋糕的，哑着声音说：“送你了，我不要了。”
“可是……”陆停斟酌了一下话语，“这个蛋糕上有你的名字。”
李曹玛真的没有心情和他说话，但他也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没有错。
他抖着声音开口：“同学，对不起。但我现在……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和你说话。你明天在蛋糕店等我吧。我明天会给你补偿。”
陆停愣了愣，歪了歪头。
他看对方状态很不好的样子，担心对方出事，转身把门带上，进来了。
“你……你这是干什么？”
“既然我们是同一天生日，那就一起过吧。”陆停笑着说，“反正我也没人陪，你好像……好像也没人陪。”
李曹玛看着他，说：“然后呢？”
陆停的声音里饱含诚意：“所以，我们彼此陪陪彼此吧。”
“啊？”
“遇见即是缘分嘛。”
陆停的不要脸程度超过了李曹玛的想象程度。
这人已然拎着蛋糕坐到了他家沙发上。
那时候的陆停在想什么呢？
他想的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陆停陪他打了扑克，玩了电子游戏，晚上还和他一起叫了外卖，唱了生日歌，吹了蜡烛、许了愿。
尽管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的降临让他惊慌失措，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那一天，在发生那样的事情以后，他真的有被温暖到。
后来他和陆停成为了朋友，“陆停”是他通讯录里的第三个名字。
李曹玛很早就认识到了自己的性向。在别的男生都在想方设法讨女孩子的欢心、激烈地讨论哪个女孩子漂亮的时候，只有他，兴致缺缺。
他曾经很害怕，但在妈妈的安抚下，他知道了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妈妈跟他说：“只要你把学业好好完成，以后有看对眼的男孩儿带回来就成。妈妈只希望你开心就好。”
曹绘芸对他有愧，所以对他格外宽容，百依百顺。
故而在他的角度，喜欢男生不是什么坏事情。
于是在数百次自我鼓励后，他跟陆停告了白。
“我知道这很突然，可是我……我想我还是得说出来。”李曹玛鼓足了勇气，“陆停，我喜欢你。”
陆停轻笑道：“小玛，你跟我开玩笑呢吧。”
李曹玛的眼神坚定又诚恳，他说：“我没开玩笑。”
陆停愣住了。
“认真的？”
“认真的。”李曹玛说。
“我靠……”陆停的表情难看得像咽了蛆，“你……你喜欢男的啊？”
李曹玛瞬间不知所措。
“抱歉啊……我没想要喜欢……喜欢男的。”陆停努力斟酌着用词，“我……我不太能接受。”
那天以后，他们俩就再也没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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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不知道是谁在班里传他喜欢男生，并把之前的事联系到了一起，说什么是他勾引那醉汉……
谣言纷起，百态难听。
这时，一个自称陆停兄弟的人找上他。
“嘿嘿，陆停只对妹子感兴趣。”他笑得猥琐，“但我不一样啊，我男女通吃。”
那人的唇眼看就要碰上他，他连忙偏过头去。
“草！给你脸了是不是！”那人骂道。
“对不起。”李曹玛敛下落寞神色，“我不是陆停的物品，不归他卖。”
那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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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顶着流言蜚语放学的李曹玛被那个“陆停兄弟”扯进小巷，泼了他一身红漆。
“这只是个警告，我劝你想想清楚，明天给老子个满意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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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曹玛第二天没去上学。
过来办离婚的曹绘芸听说了儿子的事情，心疼极了。
她给他改了名，办了转学，带他去了林华市。
户籍也随她迁去了林华市。
那天起，他变成了曹李玛。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曹李玛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