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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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认真听佐助少年讲完，她已经把称呼切换成佐助少年了。
“你说的这些，我好像也没印象来着.....等等，团扇？”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是红白两色的团扇图案？”
点头。
“我有一件外套，黑色，在领口处绣着这样的图案。”胸口处被划破，后腰更是碎成布条，已经不能穿，但是为了认亲，这件衣服是她唯一的行礼。
“我感觉，我可能是你说的那个人。”小雪郑重的点头，“回去我找出衣裳给你认认。”终于能够找到自己的身份让她有点兴奋，“我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他们现在在哪里居住？”
佐助侧头，“不在了，都不在了。”
小雪的表情凝固了，“不在了啊。”她恍惚出现的记忆碎片还有个少年，原来那少年，已经不在了吗？
“嗯，你的事情我不太了解，还是自己想起来比较好。”佐助干巴巴的回答。
“什么吗？明明年纪小还要来安慰我吗？明明该我说这句吧？佐助少年？”小雪拍着他的肩膀，“虽然你也没提供什么信息，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对的。”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和善逸跑过来干什么了吗？可别用旅行那一套来糊弄我啊！”
耳边听到善逸的惨叫，“佐助！你为什么倒戈的这么快！”他也想有小姐姐拍肩膀啊！！
为什么被佐助抢先了啊！
在昨夜的回廊上，小雪仔细看了看那块木板，完全被冻碎了，如果不是怨气足够深重，达不到这种程度。
现在木板摸上还是凉的。
“你们两是傻大胆吧？是吧？”居然敢半夜来夜会幽灵？是嫌弃自己死的不够快？
“我们是为了查明真相来着，”善逸不服的补充，“中间只是出了一点点误差。”
“再大点就要你们的命了，”小雪叹气，“不过你们既然答应了怨鬼，就必须要执行你们之间的约定，怨鬼是要找谁？”
善逸把昨晚的每一句对话都说了出来，连表情都没有放过。
“难道找的是我？”小雪沉吟，“管家和仆人都是老人，如果要找她早就找了，也只有我是新来的外人。”
“那，今晚上就试试？”善逸试探提问。
“好！”
满足这位怨鬼小姐的愿望，让她早点升天吧！
等到深夜，月亮高悬的时间，虚幻的歌声响了起来，白影子小姐翻来覆去唱着红蜻蜓，听到脚步声才停下。
“你们来了。”她说。
“是，我们来了。”怂怂的善逸想到今天有两个人陪着来的，略壮了壮胆子，“你要找的人也来了。”
“是吗？”白影子小姐姐一下子靠近，看着她纯白色的眼睛，小雪一动不动，“是你要找我吗？”
“等等，别说话。”白影子小姐姐耸着鼻子，“味道很像，很像......”她似乎陷入了回忆，“她身上也有一股梅花的味道...”记忆里总是萦绕的梅花香气现在扑面而来，白影子突然厉喝，“你们骗我！你根本不是我妹妹！”
“骗子！”
一直表现的很温和的厉鬼发怒，善逸才明白为什么雪小姐对他们的评价是傻大胆，厉鬼只对特定的词汇或者人物平静，一旦惹怒了他，她的报复，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啊啊啊你也没说要找的是妹妹啊！”善逸一边疯狂逃跑一边惨叫，要不是怨鬼提前布下结界，都能响彻方圆十里。
“我明明说过！”怨鬼更生气了。
“明明就没有！你要是说了我没听见，让我变小狗！”善逸持续惨叫，跟怨鬼绕着柱子跑，他跑着跑着体力逐渐不支，呼吸声越来越重，见状佐助上前一刀袭击，不出意料落了个空之后成功吸引到仇恨值，怨鬼开始追着佐助跑。
“我发誓，真，真的没，听到，骗你，是小狗！”善逸断断续续喊完这句话，一屁股坐下。
“你要找妹妹，总要告诉我们名字啊！”小雪单手拎住善逸的后衣领，躲开庭院里袭击的石头和木屑。
“你说的好像有道理。”怨鬼真的停下来，“我要找我的妹妹，雪。”
幸好这鬼还能讲道理，小雪喘着气平缓呼吸，不对，怨鬼要找妹妹？
“ 那你是谁？”小雪试探着问。怨鬼找的是曾经屋主的女儿，那它自己是谁？
还有那个叫小雪的女孩，是死是活？
“我是谁？我是谁？”怨鬼一叠声的问自己，“我是雪的哥哥，阳介。”它的身材逐渐抽条，脸庞展露棱角，眼睛拉长，从刚才的样子变成了少年。
善逸：大，大变活鬼？不对？死鬼？
不管是死鬼还是活鬼，总之是个鬼，而他们的任务，就是完成死鬼的心愿。
“你身上，”阳介遥遥的指着小雪，“有我妹妹的东西，有她的气息。”所以他才会认错。
她身上？小雪扯出手腕上的勾玉，“是这个？”
那枚黑色的勾玉。
“上面充满了我妹妹的气息。”阳介点头，“找到我妹妹，明天带来见我。”他狰狞的笑了笑，“你们不会想知道怨鬼的报复的。”
他甩了甩袖子，庭院的大门碰一声关闭，善逸跟佐助被甩了出去，里边的声音传出来，“明天来换人。”
小雪捡干净头顶的草屑，鞋子的木屑倒完，“很好，今晚我住哪里？”
“随意。”阳介似乎唱歌唱累了，突然消失。
小雪随意捡了走廊里的一个角落，靠在柱子上闭目眼神，这里她白天来过很多次，很熟悉。
“你真的睡了？”耳边听到问话声。
小雪睁开眼睛，正对着阳介的脸，他的脸透着惊人的惨白，又扑了一层白粉，随着问话一点点往下边掉，他自己似乎没察觉，好奇的睁大纯白色的眼睛。
“困了就要睡啊。”小雪回答的十分淡定，并且打个哈欠，“啊，好困，你还想问什么一起问，等会儿我要睡了。”
“是嘛？不许睡，陪我说话。”阳介发表蛮横宣言。
“好吧好吧，你是主人，你说了算。”小雪再次打个哈欠，靠在柱子上调整成舒服的姿势。
“额，”被答应了反而不知道聊什么的阳介卡壳了，他很久没跟人类对话了，“聊什么？”
大眼瞪小眼，“就聊你妹妹吧？”小雪试探说。
阳介很警惕，“为什么不聊你自己？”
“因为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了？连小雪这个名字都是别人取的，你让我怎么聊？”小雪摊手，“要不我给你聊怎么做点心？我就记得这个了。”带点心师的称号非她莫属。
“就聊这个！”
“做点心首先要材料好，但是也要看师傅的手艺如何，我最喜欢的点心应该是炸鲜奶，用牛奶喝玉米淀粉混合成糊状，然后稍微冻一冻，微微凝结之后放进油锅炸，起锅裹上椰子片，又香甜又好吃。”
“听起来像洋果子，不是和式果子吧？”阳介想象了一下，“以前我的钢琴老师好像提过。”
“还会弹钢琴，很厉害啊！我就只会做点心。”小雪夸赞。
“我妹妹会弹，”他提到妹妹之后神情柔和不少，原本拉长的眼睛变成了圆眼，脸也变成圆脸，甚至身高也变矮了，“本来是给我请的老师，结果我对弹钢琴没兴趣，我妹妹反而很有兴趣，听一遍就会了。”
“听一遍就会？天才呢！”
“她说要成为钢琴家...”阳介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只是我找不到她，从火里出来，就找不到她了。”
“我也觉得那样大的火，我都没有逃出来，何况是她呢？只是没找到她的鬼魂，心里总含着一点指望。”
“半个月之前，我隐隐感觉到她的气息，我觉得一定是她回来了？为什么不敢出来见我呢？”阳介的气息逐渐变得浑浊，“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眼看他又要进入狂暴化状态，一根手指头点在他的额头，“也许，她只是没找到回来的路。”轻柔的女声道。
“没，找到路？”阳介重复。
“你妹妹肯定从小都没出过远门吧？还不许小姑娘家家的迷路了？”小雪弯起眉头，“总要给她一点时间吧？”
“亲人的关系啊，就算迷路了，也肯定在某个地方想要努力找到你啊！”
.......
善逸被扔了出来，顾不上摔疼的屁股，死命敲了敲大门，大门纹丝不动。
“可恶！”善逸敲不开大门，“快点开门！”
佐助直接豪火球之术招呼，门动了动，然后恢复。
“地缚灵？”
善逸回头，“他八成是地缚灵！可恶，要找妹妹自己去找啊！为什么要来为难别人！”
还学会绑人质了！
善逸气咻咻的转头，“走！我要去申请援助，明天把这栋屋子炸掉！”
“人手要是够，就不会让新人来执行任务了。”佐助摇头。
善逸膝盖中了一箭。
是啊，鬼杀队人手并不是很够，各人都有执行的任务，恶鬼在肆虐，像这种情报查探，才会交给新人。
“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
“查，只能查。”
“我还不信我干不赢幽灵了！”善逸斗志昂扬，扭头就走，“佐助你会帮我吧？”
“ 啊，来吧。”
日头初升，一直移到中央，再逐渐低垂，善逸跟佐助走遍整个村子，也没打听出来曾经的雪的下落，有人说她早就死了，有人说她在火中逃生，已经流落到京都。
善逸跑了一整天，水都没来得及喝，嘴唇裂开，现在才靠在树下休息片刻。
“一定有什么我忽略的事情！”他念念有词，拼命回想着从昨天开始每一件事情。
善逸有一个秘密。
他的听觉很灵敏，能够听到远处的声音，如果是曲子听一遍就能重复弹奏。
甚至他能听到人的心声。
比如佐助现在看起来云淡风轻，心里急的跳脚。
比如第一次见面，就在心里觉得他很温柔的雪小姐。
他并不想让雪小姐死在恶鬼手里，那他就要找到怨鬼破绽！
一定会有的！一定会的！
他闭目回想那些被他忽略到每个声音。
“那两个少年真奇怪啊！打听那户人家的事！”
“别管，我什么都不知道！”
“该赚两个钱来花花！问消息也要钱的！”
他抛开这些繁杂的消息，终于听到了想要的东西，“谁能来救救我？我想出去！”
“我想出去！”
女孩子细小的声音在喊着。
找到了！
善逸找到了“雪”的声音。
来自，那个烧毁的庭院里！
这次，善逸和佐助再次开门，表现的特别胸有成竹，阳介照旧在走廊上唱着童谣。
“我们来换人了！”善逸很努力挺直肩膀，奈何只要阳介无机质的白色眼睛扫过来，他就怂了。
他怂怂的躲在佐助背后 ，“你妹妹，另外一位雪小姐，就在这里，院子里！”
“胡说！”阳介勃然发怒，“我翻遍了每个角落，每一寸地面都找过了！你骗我！”他是地缚灵，自己的地盘怎么会不清楚！
“骗子！骗子！”他一生气，院子里凝结了寒霜，狂风立刻吹的佐助他们站不住脚。
“那你有没有找过自己的身上呢？”
小雪靠在柱子上，轻轻说。
狂风停止。
“什么意思？”阳介回头，白色眼睛已经被血色侵染。
“那个，雪小姐，你也该出现了吧？不然你哥哥可要生气了喔！”小雪补充，声音无力。
她被关了一整天，人没事，就是体力不支。
“雪？雪？你在哪里？哥哥就在这里，别怕！”阳介恢复三分理智，站在庭院里张开怀抱。
他的怀抱落空。
眼看他又要发狂，佐助眼疾手快的调转他的肩膀，“看看水面。”
庭院里本来有一缸水，里边养着小金鱼，自从没人照管之后，金鱼死掉变成了烂泥，水面浑浊。
幸好在月光下还能照出影子，阳介盯着水面，空无一物的水面逐渐映照出女孩子的模样，她浮在水面上，轻轻的喊了一声，“哥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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