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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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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咱们洗过澡了。”刚洗过澡就弄的一身一脸口水,到时候还得洗澡,怪麻烦的。
沈环看出来路时清根本没记得了,于是也没什么动作,只是贴着他。
就路时清这样的,一看就没什么经验和心思,甚至不用问他是不是头一回。
“你之前自己都是怎么弄的。”沈环问他。
“这个……”路时清把手抽出来给他看。
“这样?”沈环把手伸了下去。
路时清不说话了。
沈环勾了勾唇,他觉得路时清的脑回路大概是直的,除了有时候会语出惊人,别的时候都很简单。你去哪儿他就去哪儿,你干什么他也去干什么,至于别的时候基本上都在外头转悠,转累了就回家,像只带点野性的大型犬。
“喜欢吗?”沈环问他。
路时清感觉自己被沈环抓着贴向了对方,之前这么做还是在喝醉的时候,那会儿浪.潮和麻木交杂,感觉并没像现在这么清晰。
两个男人,就是这么做吗?那还挺……
“沈环,别弄了,我想……”路时清觉得自己有点儿想上厕所。
“在这儿就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沈环知道他想干什么,路时清自己都弄过,怎么还不知道人正常的反应是什么样儿的呢。
“沈环……”路时清伸手推了推他,沈环顺势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将他的手指衔了进去。
舌尖扫在指根,路时清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快把皮肤给烧穿了。幸好现在灯是关着的,要不然被沈环看到了肯定很丢人。
“沈环……”路时清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就一直叫沈环的名字。
沈环很满足的听路时清一声声叫自己,虽然没听够,但还是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隔壁还有人。”
路时清不敢叫了,他怕路妄听见,骂他没什么,骂沈环不行。
沈环也没再说话,就那么亲着路时清的下巴。
路时清揽着沈环腰,温热的身子就那么在他掌心越贴越紧。仿佛习惯了这种表达亲昵的方式,路时清也从里头找到点儿乐趣来。他咬住沈环的唇,去回吻他,去将自己的心跟沈环融的更紧密。
“下次再赶我,就罚你给我当马骑。”沈环咬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句。
“现在不就是吗?”路时清一只眼睛闭了闭,他的耳朵上好像多出好多神经来直接通向了心脏,沈环一说话一吹气,心头就觉得痒得不行。
“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路时清追问他。
“以后就知道了。”沈环说着,咬了咬他的耳朵。
两人睡着已经是后半夜了。
路时清睡得很沉,再醒来的时候,沈环已经不在身边儿了。
路时清穿上衣裳往客厅里去,发现沈环不在家,路妄也不在。一下没了俩人,家里显得空荡荡的。
屋里空,他心里也有些空,特别是昨天晚上还沈环那样亲密过。
他是个连转悠都得在城区转悠的人,虽然有时候不想跟人说话,但本质上也离不开人。
路时清给沈环发了条消息问他在哪儿,半个小时后那边儿才回了两句,说是早饭在桌上,他中午就回来。
“你去哪儿了?”路时清直接给沈环打了电话。
沈环还没回应,那边儿系统叫号的声音传进了手机里。
“你去医院了,是昨天把手给……”
“没,一会儿就回去了。”
“你在哪个医院?”
“不用过来。”
“地址。”路时清没有再说别的。
沈环见瞒不住他,便把地址发了过去。
路时清到的时候,沈环已经检查完要往外走了。
“怎么在这个医院。”路时清知道这是一家私人医院,见沈环手上拿着单子,他直接伸手把单子拿了过来。
“你在体检?”路时清皱了皱眉。
沈环没说话,这件事本来是要瞒着路时清的。
“是小叔叔让你来的吗?”路时清问他。
沈环思量了一会儿,把路时清拉去了医院外头,“是我愿意过来的。”
“我去跟他说。”
“别去。”沈环紧紧握着路时清的腕子,“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么做只是想让他放心。”
“那也不行,这对你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沈环笑了笑,每个地方的流程都不一样,如果这是跟路时清在一起需要走的流程,他愿意走。在他眼里,在医院体检和订婚没什么差别,都是能跟路时清在一起的意思,每走一个流程他就跟路时清更进一步。
“那他下次再让你干什么,你跟我说。”路时清不愿意让沈环做这些,要做体检就俩人一起做,单沈环一个人做像什么样子。他俩是同学,又不是什么情人关系。
“好,我以后做什么都跟你说,但你得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
“你那个小叔叔在路家说话算数吗?”沈环看向路时清,他很需要知道这一点。
“还可以,生意上的事儿都是他说了算。”
“那就行。”
“什么就行了,你在说什么呢。”路时清不知道沈环为什么要问这些。
沈环见他不动,也没再解释,只跟他说:“咱们去先把兔子接回来吧,这么多天没见,你不想它吗。”
“想?”其实也没有多想,见着的时候觉得可爱,不见的时候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儿。
沈环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你这人就见面的时候说的好听,一分开就什么都不惦记了,好没有良心。”
“怎么这么说我,我才见那个兔子几天。”
“人也一样。”
“那不一样,你要是走了,我天天惦记你。”
沈环听见这话,愣了一愣,这人说的倒是好听。
“你盼着我走。”
“我没有,你总冤枉我,再冤枉我我不跟你说话了。”路时清拿眼睛瞪他,两只眼乌溜溜的,像俩葡萄。
沈环没说话,只是捏了捏路时清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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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的篮球赛推到了十一月初,路时清感觉脚彻底没什么事了,就跟社团里说了一声报了名。
开学以后下了课,路时清基本上都在篮球场泡着。
沈环下课后,在教室里弄完自己的事会去篮球场外头等他。
路时清每次打完球都是第一个冲出来,跟沈环一起回家。
俩人在学校里很有分寸感,完全没有在家里这么粘糊。
十月份天凉了不少,但是下午太阳好的时候还是有点儿热。
几个人在篮球场训练,都是一身的汗。
刚打完一场,就看见社长陈远的女朋友走过来给他递了瓶水。
“社长好福气啊,嫂子天天来看你打球。”球场上小刘调侃了一句。
陈远笑了笑,打开水以后先递给了女孩儿,“我不渴,你喝吧。”
“我又没打球。”
“喝点儿吧,一下午看你坐那儿就没喝过水,到时候水喝少了又要上火。”
“你眼睛不看球,看哪儿呢。”
“余光。”
俩人有说有笑的,叫一众队友好不羡慕。
路时清的目光往球场边上扫了扫,没扫到沈环,倒是扫到方鸣了。
“路哥,路哥,吃冰棍儿!”方鸣提着两大兜子雪糕往这边儿跑。
陈远看见方鸣,笑着说:“你们两个关系挺好。”
“是不错。”路时清在学校里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方鸣,方鸣这人嘴上爱贫,但是人很好,有什么正事从来不拖沓,关键时候也靠得住。
陈远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俩人。
方鸣给队里的人一人发了一个雪糕,轮到路时清的时候,从最底下拿出一小盒冰激凌来,“这个是给你的。”
“怎么不一样。”
“沈环让买的,说是给你买个贵的,剩下的给队里的人一人送一个。”方鸣说完,从底下又拿出个跟路时清一样的冰激凌,“我也吃这个。”
“他给你的钱?”
“对啊。”
“你真要啊?”
“要啊,为什么不能要,都是朋友太推脱反而显得生分,他给咱们买咱们以后也找机会给他买就行了,不行就请他吃饭。”方鸣说着打开了自己冰激凌。
“吃饭……”他俩确实天天在一块儿吃饭。
两人正站着,陈远把路时清叫了过去。
“什么事社长?”
“咱们跟南大的比赛地点选在了男大的体育场,今天九号,离比赛就差几天了,除了最后一天好好休息休息,这几天下了课就都过来吧,辛苦几天。”
“好。”路时清刚说完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你说今天几号?”
“九号啊。”陈远以为路时清没听清。
“九号,三、四、五……”路时清开始数数。
“你怎么了?”这人看着像是在算什么。
“就剩一天了。”
“什么就剩一天了。”陈远不知道这人在说什么。
路时清被什么上身似的一直在重复这句话,重复完就去换衣裳了。
“这人怎么了?”陈远的女朋友问了一句。
“可能家里有事吧。”
“路哥。”方鸣放下袋子跟了上去。
路时清在柜子里找衣裳,找了半天也找到自己的外套里穿着的那件T恤。
“奇怪,我衣服去哪儿了。”
“衣服,什么衣服。”方鸣凑到柜子前头看了看,“你来的时候还穿别的衣服了?”
“对。”
打完球会出汗,沈环特地给他带了运动服让他打球的时候穿。眼下运动服在身上,换下来的倒是没了。
“会不会是谁穿错了。”方鸣觉得应该不至于有人会偷衣裳,那玩意儿也没什么好偷的。
“男款的衣裳确实有点儿像。”非黑即白的,没什么新意。
“要不先这么着吧,反正也要回家了。”
“嗯。”路时清没再继续找T恤,披上外套出去了。
跟陈远说了一声后,路时清就带着方鸣走了。
沈环正刚走到篮球场附近门口,见俩人出来,就在原地等了等。
“没换衣服?”路时清走近来后,沈环问了一句。
“丢了。”
“丢了。”沈环转头看了方鸣一眼。
方鸣见状,跟他说:“我过去的时候路哥才散场,一去更衣室就发现衣服没了,可能被谁穿错了吧。”
沈环没有说话,穿错的概率不是没有,但是太小了。路时清的衣服和裤子都是放在一起的,哪有人只穿错衣裳,没有穿错裤子的。
“更衣室所有人都能进吗?”沈环问路时清。
“对。”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路时清靠近了点儿问他。
沈环没躲开,就那么拿出湿巾擦了一下他的额头,“没什么,回家吧。”
“好。”路时清没有纠结这个。
方鸣觉得哪儿不太对劲,但是想了想,没想出来哪儿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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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后,趁着沈环洗澡,路时清一个人猫在客厅点外卖。
要完成任务得先有工具。路时清把刮毛刀添加进了购车里,刀太便宜,不够起送。想了想,又随手加进去几盒草莓味的口香糖。
点完以后路时清特地备注了外卖员不要敲门。软件上显示商家还在备货,预估大约四十分钟后送达。
路时清估摸着自己洗澡的时间,把手机放桌上准备先去洗澡。
沈环出来以后,路时清才进去。
客厅里很干净,但沈环还是又收拾了一下。刚整备去阳台上喂兔子,有人敲响了门。
“您好,您的外卖。”
沈环接过快递员的东西,正要把袋子放在茶几上,里头的东西忽然一股脑掉了出来。
沈环还没来得及查看外卖袋子,目光就被地上的东西吸引了。
刮毛刀,还有……安.全.套。
沈环静静看着这些东西。他对路时清一向宽松,像对待宠物一样,允许路时清在他这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允许他感情上的迟钝,但唯独不允许自己养的小猫小狗去吃别人喂的食物,甚至把别人当成主人。
沈环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放回袋子里,又用胶带把开裂的底粘好。
他不想主动去问路时清,路时清是小狗,也是正常男人,一个男人想要撒谎的时候,是问不出什么东西的。
沈环把袋子放到茶几上,就回卧室了,经过浴室门口时更里头说了一声有他的外卖。
路时清听见声音,身上都没擦干,围上浴巾就去了客厅。
看见袋子的口还被粘着,路时清松口了气,直接把东西丢去了自己卧室。
沈环在另一边儿的卧室等着,等着路时清过来跟他说外卖的事,但路时清进来后直接上床睡觉了。
这人就没什么想跟他说的吗?
沈环见他躺下,坐了一会儿自己也躺下了。他知道自己沉不住气,但还是先等着路时清先跟他说。
路时清心下有些忐忑,他有点儿想逃避,所以把事情一拖再拖拖到了今晚。
想了半天还是决定长痛不如短痛。
“沈环,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沈环终于等到路时清开口了,他转过身看着路时清,“可以,但是我要先问你一件事。”
“你问。”
“你的衣服真丢了?”
“真丢了,换上运动服以后就塞柜子里了,回来就没了。”路时清不明白为什么沈环问这个,只问他,“你想帮我找?”
“嗯。”沈环点了点头,没说别的。
路时清不太会撒谎,如果今晚的事真是假的,那演技实在有些高超了。
“其实不找也行,我还有别的衣裳。”
“你呢,想问什么?”沈环还记得路时清刚才想问他东西。
“我……”路时清有点不好意思,尽管他平时大大方方的,但提起这个仍旧有点轻微的别扭。
“我想问的是……”
“是什么?”这人很少有如此扭捏的时候。
路时清想了想,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剃……”沈环话没说完,脸就红了,“怎么剃那儿。”
他身上本来就干净,那儿也没多少毛,所以从来也没在意过。路时清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让他弄这个。
“你是看见谁身上剃了吗?”沈环又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