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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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多久，就多久。”沈环沉了沉腰，抬起路时清的下巴，再次堵住了他的唇。
这种时候不论说多少话，都不如一个吻来的实在。沈环舔.舐着路时清的唇，他的吻很生涩，不论亲过路时清多少次，开始时始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他怕自己操之过急，也怕路时清不喜欢。
垂下的眼眸慢慢化成一捧晕着星光的潭水。上扬的眼尾微微泛红，使得身前的人多了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艳.丽。
淡极生艳，那是一种不加修饰的，难以忘怀的场面。
路时清的瞳孔微微颤动，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太新鲜，太刺.激。
他试着学沈环吻他的样子去回应沈环。尖锐的牙滑过唇角，有血腥味溢进了口腔和唇舌相缠。
沈环抬起头，一只手落在路时清的脸上，另一只手将路时清唇角的血抹开，指腹缓缓擦过，直到涂满了两瓣唇才停下。
他的路时清是最漂亮的，最明丽的颜色，似血，似火，是他灰白色人生中唯一的色彩。
沈环看的入迷，过了好一会儿，才在路时清的耳畔沉声道：“咬我一下。”
他说完，将路时清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肩头，“阿清，就咬一下。”
路时清照着他说的，在沈环的肩头咬了一下。抬起头时，他看到沈环的眼睛微微眯着，看到这人将柔软的脖颈送到了自己的唇边，示意他也可以咬这里，宛如一只自愿向猎豹奉献出自己的羚羊。
路时清没有再使用自己的牙齿，而是吻在沈环的喉结上，舔掉他脖颈上细细的汗珠。
他不知道沈环现在的感受具体如何，但能感觉到沈环的身体在挽留他。他们明明是两个人，却在通过这种方法叫对方感知自己的心意，共通自己的五感。
这一刻路时清觉得自己好像病了，他居然想沈环的眼尾再一次溢出眼泪，想他像在隔壁一样叫他“阿清”。
“阿清……”
沈环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路时清拿开沈环遮挡着眼睛的手，用手擦去他眼角的泪，“沈环阿哥，你又在哭。”
他不想沈环哭。
“没有。”沈环的手落在路时清的脸上，“不是哭阿清，我，嗯……”
一边这样还要一边安慰对方，他这也是独一份了。
沈环仰了仰脖子，“我不难受，你亲亲我就好了，多亲一亲我，阿清……”
路时清看着沈环痛苦又难.耐的神情，按着沈环说的一遍又一遍地亲吻他的眼角。他感觉自己仿佛融进了沈环的怀抱里，唇也落在了沈环的灵魂上。
这一夜的沈环，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沈环。
他们两个在干什么，路时清不能给予一个很明确的定义，但是他知道这一刻他们两个在一起，以一种比常人更亲密的方式。这让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有的安心，他喜欢这种感觉。
尽管没有承诺，但是他明白沈环永远不会离开自己，自己也不会离开沈环。
“沈环阿哥，你跟别人也会这样吗？”路时清的瞳孔散着，问出了自己忽然想到的问题。
沈环的唇勾起一抹笑意，“不，我只跟喜欢的人这样，阿清你喜欢我吗？”
尽管知道路时清现在的状态并不清醒，但是他还是问了一句。
你喜欢我吗？这句话要是路时清清醒着，他未必敢问出来。
他怕路时清对自己的好不是独一无二，他怕路时清曾经做的一切全都是因为那个系统。如果不问出口就还能抱有一丝期待，万一呢，万一路时清不讨厌那些任务呢，万一他也乐在其中呢，万一……他也喜欢自己呢。
“你喜欢我？”比起后半句，路时清更重视前半句。
沈环阿哥喜欢他。
“阿清……”沈环的声音忽然高了一些。
路时清有些急了，他只顾着路时清现在意识不像正常人，却险些忽视了他的体能比常人要好上太多。
沈环眯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胳膊才将重新缠上了路时清的肩膀，让两人更近一些。他感觉到了路时清的变化，却没有听到路时清的回应。
人的身体和人的心是可以相悖的，很多人之间没有思想的交汇也可以实现身体的交汇。这一刻，他只知道路时清并不讨厌自己的身体。
那……心呢？
“阿清，我喜欢你。”沈环揽紧路时清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再次揽进自己的肩窝，声音沉沉的，“我喜欢你。”
一遍又一遍，沈环的唇贴在路时清的耳边，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就好似在用这几个字定义着两人现在出格的行为。
他将路时清现在所有的本能反应，美化成对自己的喜欢和渴求，他在用自己的幻想编一个爱.欲横生的梦。
路时清我好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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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两人谁也没起来床。
路时清醒来的时候，有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打在了他的脸上。
嗓子有些干，呼吸也燥的很。
路时清转头，发现沈环还在睡，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腰上，哪怕在睡觉也揽得很紧。
昨天他们那样，天亮了才睡，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路时清的脸依旧热热的，身上也是，这种热度不像平时醒来的热度。
他从来没想到沈环会变成那个样子，那样近乎于疯狂的缠着他，拉着他，对他说“我喜欢你”。
喜欢是什么意思？路时清好像有些明白了。它让一向冷静的沈环，变得那样热情与疯狂，也让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生出诸多他现在理解不了的情愫。
沈环喜欢他。
路时清回忆起沈环不断对自己说“喜欢”的样子。他记得昨天沈环每说一次，自己的身体就会变得很奇怪。
那种感觉像是从他的骨头里生出来的，每每出现，都会用一种很快的速度融进他全身的血液里，让他的脑袋发昏，让他更加想抱紧沈环，直到两个人、两颗心亲密无间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
太奇怪了。
一想到这个，路时清就觉得脸上很烫。他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用脑袋抵着沈环的胸膛。
他有好多事想问沈环，但是沈环还在睡觉。他一定累坏了，需要好好休息。
路时清这么想着，轻轻把沈环的手拿开，穿衣服下了楼。
他想像沈环为自己做早饭那样，也给沈环做一顿早饭。
路妄正坐在餐厅看平板，原本以为星期天俩人晚上熬夜聊天会醒的迟一点，没想到这都下午两点半了，楼上也没个动静。
大半夜的干什么去了。
正思量着，忽然发现路时清已经鬼鬼祟祟摸到了餐厅。
“小叔叔早。”
“不早了。”路妄放下平板，看了路时清一眼，问他，“沈环呢？”
路时清眼睛亮亮的，唇角破掉的地方结了层薄薄的痂，脖子上一片片红的厉害。
这个沈环看着沉稳，没想到挺能折腾。
路时清想饿了想，跟他说：“沈环阿哥累了，在睡觉。”
“累？”路时清挑了挑眉，问他，“他就躺着有什么累的。”
喊累了？这天底下只听说过耕地耕勤了把犁弄坏的，哪听说过地被耕坏了的。
“没躺，我坐着，沈环阿哥在我身.上……”路时清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解释这个，可能是怕路妄责怪沈环起得迟。沈环昨天真的很辛苦，到最后腿都抖得缠不到他身上了。他从来不是爱偷懒的人，要不是累坏了不会睡这么久。
“哦？”路时清忍不住笑了。
是真的很能折腾啊，年轻人就是不一样。也就路时清现在神志不清了，放在以前哪儿能从他嘴里听到这些呢。
“午饭想吃什么，带你们去吃。”路妄跟他说。
“想吃虾。”
“可以，把沈环也叫下来吧。”
“好。”路时清见路妄没再说什么，直接上了楼。
看着匆忙往楼上跑的人，路妄略略失神。
如果当年能早点回来，或许宋绮也会出现在这里。
她会干什么呢，她一定不会给两个孩子准备早餐。她应该会一早出去，逛到哪里就画到哪里。
“小妄，你还好吗，今天醒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我想用不了多久我的病就会好，就不用打针吃药了。到时候你毕业回来，我可以帮你画像。”
“小妄，我怀孕了，这个孩子让我的病更重了。我尝试过杀掉这个孩子，趁他还只是我身体中的一部分，但是我没有力气，我的腿摔坏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妄，我的孩子出生了，他们要我给孩子取个名字，我不知道要叫他什么，只是庆幸他是个男孩儿，不用承受像我一样的痛苦。”
“我还是给这个孩子起了一个名字，叫阿清。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阿清有些陌生，虽然因为他我的眼泪少了很多，但我还是不太明白母亲和儿子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我总是忍不住难过，我还没有弄明白自己，就已经变成了阿清的妈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些天我想过很多事，时常在想，要当年读完博要是能和你一起出国就好了，但是世界上没有如果。我所有的缺憾，到现在都已经再也不能补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阿清。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如果有可能，请帮我照顾好他，或者把他交给一个可以托付的人。”
那是被路家人扣下的信。被强制留在国外的那些年里，宋绮给他的信多达三十二封，每一封都被扣下了。他给宋绮的一百二十封信，也没有归处。
他是在宋绮身边长大的，宋绮是那么鲜活的一个人。他出国的时候，宋绮还在说自己打算去西南地区支教，他回来的时候，路家就只剩下了宋绮的灵位。
那天灵堂上的人来了又走，他无心招呼所有人，只记得路时清拽着他的衣角，不断哭喊着要妈妈。那个小小的人在灵堂里哭的几度昏厥过去。
他也好想像路时清说“要妈妈”那样，说一句“我要宋绮”，但是他不能。
那些来看望宋绮的人，每一个来的时候都面露悲色，走出灵堂后却和路延谈起了生意。在他们的眼里，宋绮只是天上众多星星的一颗，一颗星星的陨落跟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
没有人明白他和路时清心下的悲痛，没有人明白，他们一个失去了妈妈，一个失去了最在乎的人。
他对路延的恨意永远不会消散，他无法原谅这个人把世界上最珍贵的宋绮强行留在身边，却又毫不珍惜。
后来的那些年他吵过也闹过，但是没有人理解他，也没有人理解宋绮。
他们说宋绮那样的疯女人，快三十岁才结婚，结婚以后又疯的厉害，路家肯娶她，宋家就应该千恩万谢，再不要追究。
他不明白宋绮的自由到底妨碍了谁，她只是想画画，只是想从北到南，画她见过的风土人情，再将自己学到的东西教给上不起学的小孩儿。
他们都不理解宋绮，他们要一个如花一般灿烂，如江水一般有力量的女人走入婚姻的殿堂，为一个男人传宗接代。他们用自己的嫉妒和为人的标准害死了宋绮，他们才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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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妄还是回到了公司，在路时清的状态稍微稳定了一些后，就开始着手自己一直想要做的事。
路时清的状态说好不好，说差也不差，沈环在的时候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沈环不在的时候，做什么事总是慢上许多拍，也没有什么自己想要做的事，依旧坐在二楼的花房往楼下看。
系统的任务停留在春风一度，没有再继续过。
沈环记得系统说过这是这个阶段最后一个任务，不知道下一个阶段又会想出什么刁钻的任务。
“不是说三天吗，多少个三天过去了。”
【再给我三天，情况有些复杂，他被删除的记忆比我想象中的要多】
这个121系统在路时清身体里潜伏了十多年，不知道偷偷删除了路时清多少记忆。这些稀碎的，痛苦的回忆，他需要很多时间来收集完整，再按顺序补全。补全之后，他们会见到一个完整的路时清。
“这样……”沈环皱了皱眉，路时清的状况不太好。她有些不敢让系统再去捕捞这些早已经沉入大海的记忆。
这些天路时清更黏他了，像是有很严重的分离焦虑，他走到哪儿路时清就要跟到哪儿。如果路时清想起来所有的事，他能承受得了吗，沈环不敢确定。
这一刻他甚至有些后悔，是他非要让路时清想起自己的。明明没想起来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也还不错，是他太贪心了。
【应该可以吧，起码他还有的选】
跟宋绮比起来，路时清确实有的选，但很多时候情绪如潮水，等不到做选择的时候，痛苦的思绪就已经把人把人溺亡了，他不想路时清痛苦。
“下一个任务是什么？”脑子里想的事情太多，这会儿系统布置的任务，更像是一种逃离现实的简单模式。
【请宿主与沈环分手】
“你说什么？”这就是渣男攻略系统吗，把人追到手再把人甩了，确实很符合这个系统原本的名字。
【这个任务的时间可以宽泛一些，中途还可以再布置一些别的小任务】
“我知道了。”沈环很平静的说了一句。
他知道路时清靠近自己是因为这个系统，既然是因为系统开始，那么就这么结束也挺好。他不想路时清一直被一个系统强迫着去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
【你真的愿意跟他分手吗？】不论是路时清跟沈环分手，还是沈环跟路时清分手，这个任务都一样能完成。
“看情况。”
不过在分手之前应该需要一个正式表白，他跟路时清除了在床.上那会儿。其实连正式的表白都没有。如果真的要做这个任务，那他要先跟路时清表白。
就算分手也要名正言顺的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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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环。”
路时清今天起床的时候没有看到沈环，平时沈环都会做好早饭过来叫他，但是今天都九点了，沈环也没来叫他。
路时清往一楼走，厨房里忙碌的人不是沈环，是管家。
“方叔。”
“少爷醒了。”管家把早饭端上来，这些都是沈环提前做好的，他只需要加热就行了。
“沈环阿哥呢？”路时清看了一眼，没有动早饭，“我等沈环阿哥回来一起吃。”
管家看他这样，沉默一会儿才说，“沈先生在给你准备惊喜。”
“惊喜，什么惊喜？”
“告诉你的话，以把早饭吃掉吗？”
“可以。”
管家立刻把沈环要做的事都告诉了路时清。原本沈环是不让他说的，但是惊喜这种东西有时候提前知道了，会让人多高兴一会儿。
就比如他说完以后，路时清高高兴兴吃完了早饭，又高高兴兴去洗澡了，他说要干干净净的等沈环回来。
人在有期待的时候是最开心的，管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不错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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