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怀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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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家宴一家人一起用了饭，邢雪榆陪着花太师下棋，花槿便挽着花榕回了听风阁说话，她们要在这睡一晚，明日再回邢府。
“大姐姐这几日可好？今日席间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见大家都一脸异色。”两人坐在庭院里，竹影浮动，花槿怀里抱着猫咪雪球，小家伙吃饱了犯困，被花槿揉得咕噜咕噜地叫。
花柔一手支着头，闻言轻哼一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神色如常，倒像是与她不相关的事。
“虽说我知道你不会在意，但花虞这明显是为了针对你，你可有什么打算？”花槿道，若只是真眼馋花榕有新收拾她没有，花虞跟他父亲撒娇得了补贴也没什么 ，可她偏偏是为了打花榕的脸，故意挑起事端。
“什么打算都没有，我如今只想好好守着母亲。”花榕淡笑着，语气平和。
花槿犹豫道：“你就……没想过你的亲事？”花榕如今已经十七了，婚事却迟迟没有定下，早前杨氏身子不好，没有精力张罗，吴月娴倒是帮着相看了几家，结果都不太满意，便一直拖到现在。
“我母亲也着急呢，但一直没有好的。”花榕笑道：“我母亲生怕是她的病耽搁了我，如今特别听大夫的话，比以前多用半碗饭呢，身子也有些好转了。”
“那就好，这也是喜事了，估计不久就能痊愈了。”花槿也高兴，只是今天在席上还是没有见到杨氏，不由有些遗憾，但按理杨氏还病着，她回门是喜事，怕冲撞了，是不能去看望的，她虽不在意，但长辈们在意，也只能只能下次回来再去了。
“昨日祖母还说要亲自帮我挑选人家呢，母亲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可我总担心嫁人之后不能常回来照顾母亲，怕她寂寞。”花榕说着，情绪也有些低落了。
花槿捏了捏雪团的毛耳朵，小猫脾气好，软软地喵喵叫着来添她的手指，她安稳道：“这不还有二嫂嫂嘛，你啊，就是个操心的命，等往后二嫂嫂给你添几个侄子侄女的，你母亲也不缺人陪了，热闹得很呢！”
她这话也不是哄人玩，半月前花丰煜的正妻白氏诊出了两个月的身孕，花家就要添丁了。
说到这个，花榕跟花槿抱怨道：“嫂子都怀孕了，我哥哥还非要跟着商队去徽州，说是要两个月才能回来，可把我父亲气坏了说要打断他的腿呢！”
花槿惊讶道：”二哥哥什么时候走的，我成亲之时他不是还在吗？”
花榕翻了个白眼，“就是趁着你成亲，家里人都忙着没空惯他才连夜走的，幸好他有良心，给嫂子和我母亲留了信，交代清楚了，否则我也懒地理他了。”
花槿抿着嘴笑，又要劝花榕别生气，花丰煜心思不在科考上，一心想着去经商，杨氏拦着没让，花家乃是书香世家，商人地位低又为人诟病，何必有好好的仕途不走非要去吃苦。
不过花槿心里倒是十分支持花丰煜的，每个人志向不同，怎么能强求呢？经商又有什么不好，她们这样的人家，就算经商也不会像普通百姓那样艰难，世家大族中也不乏经营祖产的族人，就是花槿自己，手里也握着好几个店铺庄子。
“夫人，大人回来了，正沐浴更衣呢！”
花榕起身，一脸揶揄道：“那我就不打扰了，你快去吧！”说着伸手抱过在花槿怀里蜷缩成一团的雪团，转身走了。
白天蒋氏说的话又在花槿脑子里盘旋，搅得她的心烦，站起身又坐下，纠结地看向一旁的紫珠紫纹，欲言又止。
紫珠紫纹对视一眼，疑惑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不对，这两人还是黄花大闺女呢，问她们又有什么用，花槿头疼的起身，在院子里踱步，开口道：“去叫钱嬷嬷来。”
紫纹应声去了，花槿走到几株芭蕉前，伸手将一片芭蕉叶从中间撕开，又细细地撕成一条条的在上面挂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她是……她不是。”
芭蕉叶的汁液沾染了她的手指，清新的香味扩散开来。
“夫人，您叫老奴有什么吩咐？”钱嬷嬷行礼道。
花槿终于放过那片无辜的芭蕉叶，咳嗽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紫珠紫纹依言退下，钱嬷嬷拿出一块手帕细细地擦着花槿手上的汁液，“夫人这是怎么了，大晚上不回房，这□□院阴冷，仔细受凉。”
“一会儿就回去了，嬷嬷你坐！”花槿将钱嬷嬷拉坐下，小声地问道：“我请教嬷嬷件事情，你不要跟祖母那边说。”
钱嬷嬷连忙道：“夫人恕罪，老夫人不放心才过问的，老奴也是担心您才……”
“嬷嬷放心，你其他事情尽管跟祖母禀报，今日这事保密就好了。”花槿无所谓地摆摆手，她早就知道是钱嬷嬷跟蒋氏禀报过了，否则蒋氏怎么知道她和邢雪榆至今没有圆房。
“夫人您说，老奴发誓不会有第三人知道。”钱嬷嬷羞愧道。
花槿机灵着呢，她要问的事事关邢雪榆的私密，虽然钱嬷嬷跟蒋氏说是为了她好，但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所以先让钱嬷嬷心怀愧疚，答应她绝对保密。
怎样管教身边的丫鬟花槿当然是知道的，只是钱嬷嬷是亲近之人，用其他方法不合适，只能委婉着来。
花槿嘴巴张了几次，话都要出口了又纠结着吞回去，连番几次，才压低声音道：“嬷嬷，怎样才能知道一个男子……不举啊？”
话终于说出口，花槿忍着害臊忐忑地看着钱嬷嬷，像在等着宣判。
钱嬷嬷震惊地看着花槿，半响后才道：“夫人说的……可是大人？都怪老奴多事跟老夫人说了，吓着您了，您和大人这才成亲没多久，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您可千万不能胡思乱想啊！”
“嬷嬷你就说办法就行了，我自己心里有数！”花槿心累地撑着下巴叹气。
“这事都怪老奴，大人房里可还有周氏，不会是……不举的，夫人您就是胡思乱想了！”钱嬷嬷不依，还待再劝。
花槿哭丧着脸道：“嬷嬷您先说方法嘛！”
钱嬷嬷见花槿一副一定要知道的模样，停下话头来，思索一会儿，才道：“如果您要确定的话，当然是找大夫给大人诊过脉才行。”
找大夫来诊脉不就是明晃晃地告诉邢雪榆花槿怀疑她不举吗？她知道邢雪榆从小都是由宫里一个老太医看病，她根本找不到理由找大夫。
花槿期待地看着钱嬷嬷，问道：“还有其他方法吗？”
“这……”钱嬷嬷犹豫地凑到花槿耳边轻轻道：“您可以……”
花槿越听越震惊，手指扯着手帕，脸上一片潮红。
“夫人，夜深了，外面冷，还是回屋吧。”邢雪榆唤道，她站在走廊上，见主仆二人在庭院里窃窃私语，怕花槿吹了夜风着凉，才忍不住开口。
“这就来！”花槿被吓了一跳，快速地站起身来，拍了拍滚烫的脸颊深吸几口气，这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向邢雪榆。
钱嬷嬷也恭敬地退下，她年纪大了，花槿不让她劳累，晚上是不用在屋里伺候的。
花槿不敢看邢雪榆的眼睛，又怕她看出自己的不对劲，一进屋子就走进耳房，“夫君，我先沐浴，你若累了就先歇息吧。”
方才外头烛光暗淡什么都看不到，进了屋子花槿又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样，邢雪榆方觉奇怪，她狐疑地看着花槿的背影快速地消失在门后，按下心里的疑惑，走到书架前随意取出一本书想打发时间。
是一本民间话本，无外乎是些缠绵悱恻，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邢雪榆还从未涉猎过，好奇地翻开看下去。
花槿出来时看到的便是邢雪榆拿着话本看得津津有味的画面，可不就是她从扬州带来的，出嫁时蒋氏不让她带走，便原样留在了这里。
花槿红着脸将话本抽走，坐在邢雪榆身边让丫鬟给她绞干头发，“夫君怎么还对话本感兴趣。”
邢雪榆感叹道：“偶尔一看，倒是有趣得很，虽然有语句不通之处，但胜在情节还算吸引人。”
看完还一本正经地评价，搞得花槿愈发羞恼，瞪了她一眼，道：“闲时打发时间罢了，要求那么高做什么。”
“夫人说的是。”邢雪榆失笑，背着手踢踏着脚步走进内室，她只是不懂为何那话本里的侠士英雄救美时都穿着白衣裳，明明是三心二意，见色起意的负心汉为何女子还对他死心塌地，非他不嫁。
果然，邢雪榆摇头轻笑，她身为却不理解女子的喜好，大抵女子青春年少之时，都会有芳心暗许的少年郎？
可她没经历过，她二八年华之时，祖父还没去世，她为了不辜负祖父的期望夜夜挑灯苦读，身为邢家大公子，没对哪位女子动过心，作为早已死去的邢雪棠，也从没对男子动过心。
慢着！邢雪榆拉被子的手停顿了一下，花槿看的话本里姑娘对救她的白衣少侠暗许芳心，邢雪榆想起，她们的第一次见面，她似乎也救了花槿，难道花槿是因为这个才喜欢她的？
可她当日也没穿白衣啊？邢次辅的人生难得有纠结的时候，她盯着床幔外的烛光发呆，一回神，便见花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含着淡淡的水光。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怀疑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