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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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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闯进别人卧室,能是什么好人?当看清了季秋那张脸,时娴一边冷静地质问她干什么,一边迅速地拉起被子裹住自己上半身,整个人被惊吓得犹如惊弓之鸟。
“我来看看我的情人而已,这并不犯法吧?”季秋极轻地笑了声,在时娴充满警惕的目光之中,一边抬手将自己身上的睡袍挑开。
“你……”时娴瞠目结舌。
季秋柔声地问道:“时小姐,睡得安好吗?”
“……”时娴一时失了声音,眼睁睁看着季秋的睡袍带子被她一根细长的食指解散,季秋的衣襟没了束缚随之敞开,露出了颈下白皙的肌肤和一双线条优美的锁骨。
然而这一举动,时娴头皮发麻,心一下子悬在嗓子眼了。
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房间没有灯光,只有落地窗透进来的朦胧月色,女人妖娆的身姿妩媚多姿,在蒙蒙黑夜中若隐若现。
坐在床上的时娴却是浑身紧绷,一双眼紧紧地,防备地盯着季秋。
“我要睡了,”时娴几乎咬着牙问道,“你有事吗?”
季秋没说话,一步一步靠近,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的表情。
而时娴见她向自己这边走来,恍若瞧见了可怕的东西,身子竟是下意识地往后倒退,等退到床边了她才反应过来,已经无路可退。
“你就这么怕我?”安静的房间,突然响起了这声清冷的嗓音。
“季小姐,”时娴浑身一颤,喉咙发紧,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调,“我现在的身份是季夏的女朋友,请您可要考虑清楚了。”
只见暗沉婆娑的光线里,季秋垂落的头发遮住了她半张脸,让人看清她此时什么神色。
季秋的脚步微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过了会,她才回答:“我很清楚,不用你特意强调。”
“既然清楚,那你到底……”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季秋打断了她的话,任由自己的衣襟就这么敞开,在时娴面前坦然地露出她睡袍里面的性感吊带背心。
眼前景色虽然惊艳勾人,时娴却并不想看,转头又怕季秋乱来,只好咬了咬后槽牙盯着她。
季秋随后搬了张椅子轻轻放到她床边,挑着眉笑说:“别紧张,放轻松一点,我只是过来找你聊聊天。”
聊天?信你个鬼。时娴半个臀部已经悬在了床外,恨不得离季秋这个女人越远越好,她听了抿紧嘴唇,丝毫不相信季秋的鬼话。
“时小姐,我不着急,我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季秋一把拉过椅子坐了下来,“接下来请你编好了瞎话,再跟我解释。”
她脸上淡淡地笑着,声音虽然不像吃饭前那样冰冷,甚至变得轻柔,季秋一副语气很好商量的样子,时娴盯着她,却能从她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看出一丝狠厉,季秋那种眼神,给她的感觉像极了一头凶猛的野兽盯住了猎物,浓浓的危机感。
时娴不禁咬紧了后槽牙,被她看得神情不由得一紧。
仔细算起来,她认识季秋的时间并不长,只有短短的三个月。
但后来经过她调查的资料背景结果却显示,季秋是个很危险的人物,更不是一个普通女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时候不能硬刚,时娴抓着被子的手慢慢地松开了,她平稳着呼吸,缓缓解释道:“我是跟你签了协议,但为了尽快还上欠你的钱,我四处找项目拉投资,这应该不过分吧?”
这些措辞的草稿早就准备了,她有预感季秋不会放过自己,甚至算准了季秋可能秋后算账。
但是万万没想到,季秋竟然深更半夜而来!
时娴企图讲道理说服她,季秋倒也很有耐心,眸子一沉,冷淡地嗯了声:“是不过分。”
“季总,很抱歉,我刚开始确实不知道季夏跟你的关系,因为你也没跟我说过。”落进季秋灼灼的视线当中,时娴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掌心才能冷静下来,轻声地说道,“另外,合同只是约定什么时候还钱,但并没有规定我不能谈恋爱吧?”
说到“谈恋爱”这三个字,时娴虽然表现镇定,但语气上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季秋挑了挑眉,“那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季夏和我的关系?”
双目对视,时娴道:“就刚刚,上门之后。”
“还嘴硬是吗?”季秋不客气地揭穿她,冷声道,“你是在跟我装傻,还是充楞?”
“……我没有,我在陈述事实。”
“那么事实告诉你,”季秋的声音更清冷了些,“合同上的附加协议什么内容,你没看过吗?”
除了三年内还清债务,还必须在这三年里做季秋的地下情人。
那桩肮脏又咄咄逼人的交易再次被季秋提起来,活像一脚恶狠狠踩在了时娴的脸,打击她的自尊心,在她脸上肆意地羞辱。
“看过。”时娴的牙齿都咬酸了,按耐心底翻涌的愤怒,她别过脸,错开了季秋的目光,故作语气轻松道,“我那是为了尽快签下项目才和季夏在一起,季小姐要是不高兴,过几天我跟她分手就是了。”
分手就是了,时娴口中的季夏就像无用的垃圾,没了利用价值,立马被时娴随意地弃之一旁,季夏只是她达成目的的利用工具。
季夏性子虽然顽劣,但季秋平时娇宠着她,捧在手掌心的人却被眼前的时娴如此对待。
季秋心里非常不爽,当场决定非给时娴教训不可。
“时娴。”她冷着脸,抬手重重地拍了下床,突然砰地一声巨响。
时娴措不及防,心脏猛缩,生生地吓了一大跳。
沉沉的灯光之下,气氛僵滞。
她们交集不多,但看得出来季秋性子内敛,平时冷冷淡淡的,情绪极少外露。时娴这是第一次见她发火,心头立刻涌起一股不善的预感。惹怒季秋究竟有什么的后果,她虽然不知道,但情急之下,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时娴立马低眉顺眼地说:“抱歉,季小姐,都是我的错。”
还是那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道歉的态度诚恳,虽然不怎么真,倒也不假。
“错哪儿了?”季秋耐心地一字一句地问道。
“错在……”非得跟她杠上了是不是,她有什么错?!时娴并不认为自己有错,错就错在不知道从哪里招惹了季秋这尊大佛,让她丧失了做人的尊严。时娴咬了咬唇,索性将心一横,“我只是想挣钱!”
季秋:“所以不择手段?”
时娴不认,“我手段光明,行事作风磊落,挣的是清白钱!”这一句话,她暗讽。
在季秋没有出现之前,时娴原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只是因为父亲背着家人沾了赌,一发不可收拾,以至于造成现在的穷途末路。
而季秋的背景错综复杂,黑白两道通吃,根本惹不起。
她这话饱含深意,时父之所以欠下这么多赌债,在时娴看来八成与那些放高利贷的脱不了干系。
正巧,季秋便是那个罪魁祸首。
季秋是个聪明人,怎会听不出她的讽刺。时娴性格太倔强了,想让她低头弯腰有一定难度,季秋不明意味一笑:“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
“那不然你想怎样。”时娴面对季秋的故意挑刺,“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也道歉了,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你还不相信,你可以去问问季夏,你亲自问她,这样总行了吧?”
时娴原是想将这事含糊过去,她以为季秋这种人应该不会这么狭隘,但季秋显然不是个好人。
季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中的灼热竟愈发浓重了些,她不紧不慢地站起了身,轻笑地落话:“很遗憾地告诉你,我并不接受你的道歉。你太高傲自负,如果不给你一点教训,只怕你是不会长记性。”
季秋身高腿长,她一起身,在灯光照射下的阴影瞬间将时娴笼罩了起来。时娴终于有些慌神了。
季秋身材虽纤细,可净身高至少一米七五以上,再加上经常健身锻炼的缘故,力气也比她大了许多,两人真打起来她根本不是对手。
“你想干什么?”时娴先发制人,“打人犯法,信不信我报警。”
季秋闻言微微愣了下,倏地轻轻一笑:“谁说我要打你。”她伫立床边,先伸出一只手臂牢牢地撑在床头,不许时娴往旁边躲避。
“真是,太有意思了。”季秋缓缓地俯身,眯了眯眼,享受起了这种猫捉老鼠的快感,她另只手轻拍了拍时娴的脸颊,“不要来试探我的底线,这只会让你更加难堪而已。”
“走开,离我远点……”两个人挨得太近了,全身被季秋逼人的气息和阴影笼罩着,季秋的手好像随时会朝着她狠狠扇过来似的。
时娴眼中划过一丝惊恐,却还是不肯放弃自己的傲骨,讨好季秋或者服侍季秋,她都做不到。
“对不起,”时娴下意识地摒住了呼吸,脑中飞快地想着对策,哪里还有饭桌上的冷静自持。时娴心知无法硬碰硬,她迅速低着眉眼,再次道歉:“我下次不会了。”
她还是太年轻,季秋一眼识破了她的招数,发现时娴虽然低眉顺眼,但她的骨子里仍然不服输。
有意思,那她倒要看看,时娴挺直的背脊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对她弯下来?季秋极轻了笑了一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是已经晚了。”季秋一字字地说,“把衣服脱了。”
完全是命令的语气,也是季秋对她的服从测试。
脱衣服?!时娴一时没及时反应过来,睁大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季秋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除了深藏着一丝无言的怒意,还有……
“你疯了?!”
那是欲望,毫不掩饰的欲望。
时娴本能地推开季秋,季秋却像提前预料到了,将她双手禁锢在掌心之后往床上按住。
无论时娴怎么挣扎,季秋的手依然摁住了她。
“我没疯。”季秋低下头,在她耳畔轻轻地说,“我很理智,我也知道我在做什么。”
季秋压在时娴身上,鼻尖上萦绕着沁人心脾的清香,那是从时娴身上透出来的味道。
闻起来仿佛能令人沉醉几分,果然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