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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水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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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崇十七年没少哭过，但他哭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绝对的沉默的流泪，甚至连抽泣的声音都会用尽全力克制到没有。
就像只是按开了眼泪的开关，眼泪就自己淌了下来一样。
从市人民医院到家有十多分钟的车程，秦崇把这些天积攒的委屈，不甘，疼痛，全都一股脑的给发泄了出去，他的眼泪都不是用流的，那完全是淌下来的，他也不擦，就任由眼泪淌了一路。
长相超凶的司机大叔隔一会儿就从后视镜里面看秦崇一眼，司机大叔挺难受的欲言又止，这要是小姑娘儿，他就大大方方的递个纸巾安慰两句了，这一个男生，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出租车停在秦崇家楼下的时候，秦崇已经哭完了，他黑色的校裤上湿了一大滩，眼角的泪水却抹得一干二净。
秦崇从车上下去，想付现金却发现身上没有，他拿出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都有被泪水闷出来的水汽。
“叔叔，微信可以吗？”秦崇扯着衬衫袖口擦了擦手机屏幕，点进了微信。
“可以，”司机大叔拿出印了微信收款码的牌子递出车窗，在秦崇扫码付钱的间隙里，他忍了忍还是想问问，“我看你哭了一路，是有什么事儿吗？和女朋友分手了？被父母骂了？”
“不是，”秦崇把付完钱的界面给叔叔看了看，然后把手机收回了口袋，“是被条凶狗咬了，疼的，不过，是我先招惹的，我先咬的他。”
不明所以的司机大叔：“……”
卧室没开灯，遮光窗帘也拉得死死的，整个房间里一片漆黑。
顾言已经光速洗漱好换上睡衣躺在床上了，他陷在柔软的床铺里，身上严实的盖着被子，他仿佛能够闻到，之前秦崇在这里躺下时，床铺上沾染着的他强烈的Alpha气息。
他今天真的快被气死了。
让他生气的不仅仅只是秦崇那个恶意的玩笑，而是自己在听到秦崇那句询问时，大脑一片空白和震惊中，最难以触及的角落里竟然还生出了丝丝期待。
他在期待什么？
秦崇从那天拉开窗帘开始，都只是在把他当做一个好玩儿的“游戏对象”而已。
真正露出柔软的疯狗只有自己而已。
顾妈妈和顾爸爸蹲在外面，面面相觑，小声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最好还是让孩子自己静静，于是双双撤退。
出租车走回，秦崇没有回自己家，而是径直去了顾言家。
此时恰好顾言爸妈从里面打开门，秦崇和他们直接打了个照面。
秦崇立刻低下头，反应很快：“叔叔阿姨好。”
顾爸爸没认出秦崇，于是说：“你好你好，孩子他妈，这是？”
顾妈妈看着秦崇，一脸温柔的笑意：“这言言的同学，对面秦家的孩子，你不记得了？十多年前，他家刚搬过来就上门来打过招呼的。”
顾爸爸拧着眉想了老半天，最后一拍手说：“是不是那个一上来就把言言气哭了的那个小朋友？”
顾妈妈：“……”
秦崇脸红心跳，此时此刻这绝对不是什么美妙的反应，他就纯粹是干坏事被人当面拆穿给尴尬的。
最后打破尴尬的还是顾爸爸自己，他和蔼的笑着说：“不过那都过去了，你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这么多年也不过来玩，现在是和顾言成好朋友了吗？”
顾妈妈在顾爸爸的后背上轻轻的拍了拍，小声对他说：“之前他们俩没有往来那是咱儿子不待见他，你也是，成天就知道赚钱工作，这些事情从来不注意……”
精英Alpha的耳力也很好，顾妈妈的话他一句没落的给听了进去，一时间更加不好意思了。
顾妈妈训完了顾爸爸，对秦崇笑着说：“我们现在要出门去买点东西，你是来找言言的吗？”
“是，”秦崇说，“我有话想对他说。”
“那你上去找他吧，阿姨现在就当你是言言的朋友了，你乖，阿姨放心，言言他今天好像不太高兴，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卧室里，连最爱吃的小零食都不要了，我们做家长的也摸不清他的性子，你帮阿姨问问他，劝劝他，你告诉他，什么都会过去的，所以不要不高兴。”
秦崇咬咬有些苍白的嘴角，应道：“好，谢谢叔叔阿姨。”
宽大的床上，顾言在床上来回打了几个滚，然后找了副耳机连上手机点开音乐后塞进了耳朵。
秦崇站在顾言的卧室门外，他思虑再三，终于还是抬手敲响了门。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