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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安琳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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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要是再胆敢闹事都给我滚出宫去！”晌午刚刚过去，那边西厢房处刘姑姑终于肯出面放了柳芸和罗意，但放下了狠话给她们警醒。
“别呀姑姑，我们以后不敢了。”柳芸先求饶道。
罗意看了眼柳芸有些泄气，转头对着刘姑姑磕头道：“奴婢下次不敢造次了，求姑姑宽恕。”
刘姑姑听了罗意的话后，气才消一半：“罗姑娘你好歹是官家出来的，做事也要知分寸。今日我看你认错态度不错，姑姑我可以饶了你。以后若再敢犯错，虽不至于赶你出宫去，但你的前程可就毁在这儿了。”
罗意分的清刘姑姑说话的轻重，左右若她还不识教导，以后分配各宫就不能伺候娘娘了，只能去浣衣局的地方干粗活了。
“是，奴婢谨遵姑姑教诲。”罗意磕了头后起来，扬头一转立刻锁定目标：“欧阳雪你等等我。”
此时午休已经结束了，欧阳雪合上了书，与李莞一并走着。
“你瞧，她方才跟着庞蓉绯她们屁股走，这会儿却看见咱们了。”李莞眼观四面八方，极有心情调侃别人的事情。
而欧阳雪也难得用八卦的心情听着李莞的调侃。
“欧阳姐姐……”安琳拉着欧阳雪的袖口，脸上满是落寞。
欧阳雪低头看一眼问：“方才看你跟庞蓉绯她们呆着好好的，怎的这会走过来却耸拉着脸呢？”
安琳低头，语气很难过道：“姐姐，我好担心以后分配宫中咱们不能在一起了……”
李莞听到这儿不觉得冷笑一声后，疾步走开了。
欧阳雪抽空看一眼李莞傲慢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
“以后难免会分开的，虽然咱们不在一个宫中伺候，若有机会咱们跟着主子出来也能偶然碰面的。”
“我听说庞蓉绯第一个被送到养心殿伺候皇上做更衣！”
“这么快她就内定了！”欧阳雪也觉得诧异。
“嗯。我还听说庞蓉绯之所以能伺候皇上身边……”安琳凑近欧阳雪耳边，道：“她花银子给了总管太监，让总管太监把她画的白莲送到养心殿给皇上过目，结果皇上果然看上了，点名要庞蓉绯御前伺候。”
这样也可以！
欧阳雪只觉得宫里这种花钱找关系的事竟然升华到皇帝那里去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也说给我听听吧。”欧阳雪还未从诧异中醒来，就被罗意拍了肩膀回过神来了。
安琳迅速低头，对欧阳雪道：“宫训要紧，我先走一步了。”未等欧阳雪点头，安琳挤到李莞身后去了。
“她对你说什么啦？”罗意天真的声音依旧。
“没什么。”欧阳雪眼见罗意是个不依不饶的纠缠，她凑近罗意悄悄地说了。
“呀！”罗意脸一红，羞怒道：“怎么这个事也摆出来跟你说了呢！每个女人都有见红的时候呢！”
宫训一个月很快就到了，今日不同往日，宫女们不再练习宫训了，她们每个人都通过了考核，只差分个高低。
高等的可以分配到皇帝和皇后以及贵妃以上做活，中等的去妃以下，末等就分配到贵人以下。
“若是从皇后宫中出来的宫女，皇上看上的都一律封贵人，若是妃嫔宫中出来的最好的是常在，差点的就当个选侍就不错了。”庞蓉绯与那些要好的姐妹们围在了一起说着宫中晋升的事。
欧阳雪没有围过去打听，而是坐在她们不远处的槐树下看书打发时光，耳朵却听着庞蓉绯她们聊天。
“那么若在皇上跟前伺候被看上了封哪个位份呢？”
欧阳雪看着安琳站在庞蓉绯身边又问出傻问题来了。
庞蓉绯抬眸看安琳一眼遂与吴雨相视而笑。
“安琳不是我说你。”沈媛这几天也发现安琳问的话挺可笑的，道：“以你的身份还够不到皇上身边伺候吧！”
安琳立刻红了脸，像个卑微的不知名的一朵壁花，她深深感觉到自己与她们格格不入。
她们都是高官出身的闺阁大小姐，而她只是小官小户家的小姐，就算宫配也轮不到去伺候贵妃宫里。
眼见这里人不太喜欢安琳，安琳只好忍着气要走。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庞蓉绯突然把她叫住。
欧阳雪一副看戏的样子放下书，托腮看庞蓉绯她们怎么热闹。
安琳咬下唇，艰难地退回脚，听庞蓉绯道：“若被皇上看上却不宠幸就做答应，若宠幸了以你身份好一点就做个采女。”说完与吴雨和沈媛相视笑起来。
“安琳这些好命可能赶不上你吧！”吴雨捂嘴戏谑安琳。
“她虽然有想当主子的心，却没有当主子的命！”沈媛也嘲笑一番。
安琳觉得自己在她们眼里一文不值，气的要哭了，只好落魄地走开了。
欧阳雪听着庞蓉绯她们笑声格外刺耳，又看到安琳哭哭啼啼地朝她方向走来。
“姐姐她们怎么这样排遣我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们这样嘲笑我？”安琳边气边哭，又特别爱面子地拿眼看周围人，可见看热闹的人不太多，可即使这样安琳还是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无地自容。
欧阳雪拉着安琳纤细葱白的手让她坐在她对面，语重心长道：“身份悬殊，你最好不要往她们那里凑，她们紧巴巴地自以为身份高贵，自然看不起咱们小官小户家的人。你不必难过，就算你伺候不了皇上，以你身份大可以去贵人宫里当差。”
“真的吗？”安琳抽泣着，比方才哭泣弱一点。
欧阳雪点头。
“可是跟着贵人也看不到皇上呀！”安琳突然泪流满面。
欧阳雪想不到安琳说的话那么直白，微微诧异，但还是被打破了。
“谁进宫不想得到皇上青睐呢？”
一听声音不用猜了，欧阳雪扭头，李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她身后，手执书卷打发时光了，眼尖地看到她捧着李清照诗词看呢。
欧阳雪撇撇嘴，干巴地舔着唇，突然觉得口渴，却发现身边没茶水喝。
“可是……”安琳欲想说，被李莞打断。
“你不用说可是，我们无法给你指明路，想攀龙附凤还要看时机找机会攀上去，攀得好皇上赏你做一宫之主，攀得不好到头来做了主子也是个无宠的命。”李莞说的话照进了现实，欧阳雪想阻止李莞，怕她说这些话打击到了安琳，可李莞自视清高哪肯让别人堵了她的话。
“安琳……她不是存心说话打击你……”
“呆在宫里就要这样活着！”李莞斩钉截铁，打破了安琳的幻想。
“李莞你……”欧阳雪眼看安琳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这会儿又扑簌簌地落下泪来，但李莞已经走开了，宛如飘忽不定的影子，又没了下文消失了一般。
“欧阳姐姐我是不是一辈子都做宫女，永无出头之日呀！以后我怎么在爹爹面前抬起头来呢？”
“好了，你别哭了，你别听李莞瞎说，她吓唬你呢！以后谁做了娘娘也未可知呀！”欧阳雪只好安抚安琳。
“大家快来集合！”
欧阳雪扭头看去，刘姑姑站在空地中央指挥宫女站好位置。
“你别哭了，人各有志，以后会好的。”她边安慰边拍安琳肩膀给她鼓励，又拉着她站在空地集合。
“下面你们开始往各个宫中做差事，切记到了别宫定要做好分内之事，大家都清楚了吗？”
“是，奴婢谨记姑姑教诲。”宫女们纷纷福身。
“许公公你看。”刘姑姑展现给皇帝身边的大总管太监许巍看。
许巍看了片刻，方满意地笑眯眯道：“都是个顶个的标致。”
“公公可满意？”
许巍点头，伸出兰花指点人道：“你你你，出来。”
三个女孩出列，许公公道：“说下名字。”
“奴婢庞蓉绯参见许公公。”
许巍打量庞蓉绯道：“嗯，声音不错，听说白莲花是你画的？”
“回许公公，正是奴婢所画。”
许巍连忙和颜悦色道：“皇上无意翻了翻后宫娘娘的画，发现令婕妤送来的白莲花甚是好看，颇有文贤纯皇后的画中精髓，皇上许你做更衣伺候皇上起居吧。”
庞蓉绯脸上一喜，深深福身：“多谢皇上隆恩。”
“嗯。”许巍再问第二个人，“你叫什么名儿？”
“奴婢赵先媛参见许公公。”
“嗯长得不错，去养心殿伺候打扫吧。”
“是，公公。”
“你呢？”
“奴婢李莞参见许公公。”
“嗯，看起来懂得知书达理的，去养心殿伺候皇上端茶倒水吧。”
“是。”
“你们三个随本公公走。”
“庸公公。”刘姑姑与庸公公互相见礼后，庸公公拿眼一扫问：“这块都是官家出身的？”
“正是。”刘姑姑礼貌地点头。
“赵妃点名要沈媛姑娘做她的二等宫女。”
“赵妃为何非要点名要沈媛做宫女呢？怎么不是我们！”
“听说赵妃与沈家是世交，赵妃有个庶出的妹妹已经嫁到沈家做侧房了，看来赵妃与沈媛有一点亲戚关系。”吴雨道。
欧阳雪回头，吴雨身边站着的沈媛走在前头，对庸公公和刘姑姑福身：“奴婢参见庸公公。”
“跟老奴走吧。”
沈媛跟着去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