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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枣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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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奉承宫外一声唱和，仿佛一股春风迎面而来。
“你听皇上来了！”
这天欧阳雪扫着地，旁边同样打扫的宫女欣喜起来。
“哗”地一声，竦涟从内殿出来，催了几次内务府，到现在都没过来把竹帘换成冬帘，可见内务府都认为卫溪得宠到时候了。
转头，王公公从外面进来，到台阶下轻轻摇头，脸色颇为无奈。
竦涟立马把脸拉下来了，没趣又生闷气地进去了，再也不出来了。
“怎么回事？”见王公公灰溜溜地离开这里，欧阳雪忍不住嘀咕一声。
“哎，你不知道吗？”宫女走近欧阳雪，用胳膊捅了捅她。
欧阳雪正摇头时，如意轩外有一道声音：“妾请皇上万福金安。”悦耳不失端庄的口音，一听就知道是奉承宫的正主玫修仪。
“玫爱妃呀，身子可好，听说……”皇上俊郎的声音不绝于耳，口气满是对玫修仪的关心和爱意。
“听到了吗？”宫女扬了扬下巴，一双眼睛也充满不耐地红眼。
原来皇帝来奉承宫是专程瞧玫修仪的，欧阳雪心灰意冷地低头默默扫地。
快到晌午，欧阳雪照例提前扫完地砖，早早到后厨找老嬷嬷要吃的。
“咳……”后厨里传来深深的叹息声，悲凉又无可奈何。
欧阳雪扒着门口探进脑袋，见老嬷嬷双手支着案板，低头叹声唉气的，她扭头见别的嬷嬷们都无所事事地呆坐在灶台旁也叹气着。
“老嬷嬷，你们都怎么了？”欧阳雪不打算探头逗老嬷嬷了，整个身子已经迈入了屋内。
老嬷嬷没动，反而灶台旁的一位嬷嬷抬眸看欧阳雪一眼，重重叹息地摇摇头。
“怎么了？你们都一副无精打采，好像做事力不从心的样子。”欧阳雪瞧她们个个失败的样子，实在可怜。
老嬷嬷本来生着闷气不想动，但看到欧阳雪，她勉为其难地指了指她身后点道：“你瞅瞅那些菜，难道真的无法下咽吗？”
欧阳雪循着老嬷嬷指点的方向走过去，近处瞧瞧，灶台上摆着四菜一汤:清炒青叶和清炒豆角，以及清炒豆腐和青椒肉丝。然后又摸了摸这些菜都已经凉好长时间了。
“这么清淡。”欧阳雪觉得这些菜根本不是她爱吃的，老嬷嬷知道她口味的，想来这些菜不是给她准备的，“谁的菜？”
“这些都是给卫贵嫔准备的，我们折腾一上午才做出来，可谁知到了下午，原封未动地送回来了。”嬷嬷说到这里无可奈何了。
“贵嫔娘娘……没胃口吗？”欧阳雪看向老嬷嬷，此时老嬷嬷泄气地扭过身子。
“听说贵嫔娘娘因为玫修仪的事，吃饭少，前日皇上突然晋静贵人为嫔，娘娘更吃不下饭了。”
“娘娘不喜欢静嫔？”
老嬷嬷没回答只低头叹气。
欧阳雪见状也不敢问，毕竟以她身份低微不能问太多主子的事，但她有一事不解：“那又为何因玫修仪也吃不下饭？”
老嬷嬷这才愿意回答：“前日玫修仪过来瞧过娘娘，言语间安慰咱家娘娘不要记恨仪贵妃。早在很久的时候，仪贵妃与娘娘十分要好，直到文贤纯皇后甍逝，二人关系突然破裂，这儿根本不影响贵嫔娘娘心结。”老嬷嬷突然沉默。
“那真正心结是什么？”欧阳雪好一会儿才小心问出。
“玫修仪有身孕了，已经两个月有余。”
“啊？”欧阳雪很意外，回想上午皇帝突然降临奉承宫专看玫修仪，是冲着玫修仪的肚子。
“玫修仪有孕就罢了，谁想静嫔紧跟着也有了身孕。”
“啊！”就连卫溪最不喜欢的静嫔也怀孕可，怪不得呢！
欧阳雪虽然不了解静嫔练眉与卫衣有什么恩怨，使得卫溪连饭都不吃就绝食了，看着卫溪被这些消息接连受到打击，怪不得她身子那么虚弱呢！
“可是不吃饭，娘娘身子怎么撑着住，到时候太医来了也治不好呀！”欧阳雪把话题拉回正题上，宫里的争斗她不方便打听也不愿参与进去，免得伴君伴虎、引火烧身。
“说的是呀！”老嬷嬷被欧阳雪说到心坎里去了，直急得用手不住地敲着案板。
“要不我试试？”欧阳雪环视案板上的材料和灶上的饭菜，马上涌出好多头绪。
“你？”老嬷嬷意外瞧她。
“你不是吃过我做的早膳吗？”见老嬷嬷点头，欧阳雪胸有成竹：“你们做的这些菜我也会做，不过我会给这些菜加点别的味道，我想贵嫔娘娘肯定愿意吃的。”
“看你的意思似乎有办法啦？”老嬷嬷看到了希望。
“欧阳姑娘你行吗？”灶上的嬷嬷们疑惑地不知道该怎么相信欧阳雪的厨艺。
“你们也别怀疑姑娘家的手艺，等她做出来了，咱们再说好不好的话，中不？”老嬷嬷第一个支持欧阳雪掌厨，这些嬷嬷们只能试探地观望。
欧阳雪指挥嬷嬷们把花生油榨了，然后把凉了的菜都重新炒一遍，又在这些菜新加了葱和蒜，把清淡豆腐炒成了麻婆豆腐，做完以后问老嬷嬷：“不知娘娘有没有饭后吃点心的习惯？”
“有，不过……”老嬷嬷摊开手，“可是我们做的点心，娘娘不爱吃，之后便取消了饭后点心。”
“有没有红枣？”欧阳雪做起菜来意犹未尽，现在想做点心了，她觉得饭后配上蛋糕点心才算完美地享受美食。
“有。你要做什么？”老嬷嬷指了指屋里一角。
“做蒸枣糕。”她走到角落，地上全是药材，她捡了一些枣，又问“有黄芪吗？”
老嬷嬷不知道欧阳雪做了蒸枣糕为何又要黄芪：“你要黄芪做什么？”问着，手很老实地也指着角落处的左边。
“等会你就会知道了。”欧阳雪笑着拿着一些黄芪走过来，又把枣交给两个嬷嬷捣压成碎末，叫老嬷嬷把面和了，自己与老嬷嬷做水。
“贵嫔娘娘气血虚，枣补血，黄芪补气，蒸枣糕用黄芪水煮水蒸了，这两样娘娘吃了也大补。”
“原来如此，听起来还是真有道理的。”嬷嬷们都赞不绝口。
“欧阳姑娘你怎么看出贵嫔娘娘这些病症呀？”老嬷嬷高兴之余十分好奇。
“以前在府里时，每次我生病，爹爹都出远门，大夫人又不喜欢我和我小娘，故意让我病着，不请大夫，没办法我只好让弟弟买一些医书，自己摸索学着，最后死马当作活马医治好了自己，之后自己无论什么病症都能治好。”欧阳雪故意把语气说得可怜，让人听着都以为她不受大夫人待见似的。
“姑娘你够可怜的。”老嬷嬷不免替她心疼。
“没事，都过去了，我现在在宫里，不用在府里看大夫人脸色了……”欧阳雪借机抹把眼泪，惹得屋里的嬷嬷们都同情她不幸经历。
“你们都干什么呢？”竦涟突然站在门口看着这场面奇怪又不满。
老嬷嬷走上去刚想解释，竦涟先一步打断道：“都磨蹭什么，主儿又想吃饭了，还不赶紧的去端菜去！”
“啊，这……竦……”老嬷嬷着急解释，想说出这些菜都是欧阳雪做的，也有心思想把欧阳雪留在后厨工作。
“你怎么在这儿？”竦涟走过去，用眼睇着看她。
欧阳雪自知自己出现惹竦涟不快，看样子她还在为她过量用官盐的事生气。
“竦姑姑我……”刚说出几个字就被她一手挡住了。
“甭废话，既然院子里的地儿扫干净了，我再给你派别的活吧。”竦涟在屋里看了一圈，道：“现在要紧的是把这些菜端过去。”然后回过眼神看欧阳雪，“端菜你学过吧？”
欧阳雪福身：“是，竦姑姑。奴婢之前在习恭院教导姑姑教过奴婢端茶倒水，甚至端菜也学过。”
“那好，你把这四盘加这个汤都端过去吧！”竦涟闲闲地指着灶上的菜。
老嬷嬷听了竦涟的话，嘴角有点抽搐：“竦姑姑，端四菜一汤太多了吧。这么小姑娘怎会端的住这些菜。”
“连嬷嬷你什么时候也向着她说话呀！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儿是宫里不是府邸！”竦涟威严道，吓得连嬷嬷立马怂了低下头。
“是，奴才失言。”
竦涟见连嬷嬷老实了，撇眼放在欧阳雪身上：“去呗，端菜到主儿跟前去！”她拉长了语调颐指气使。
“是。”欧阳雪点头应一声，先从案板旁拿起大盘子，然后两个嬷嬷把菜放在大盘子里，汤在四菜中间显得十分突出，仿佛藐视着四盘菜。
欧阳雪双手拖着四菜一汤，有点重有点沉，搁在手臂上有点沉不住地哆嗦，欧阳雪运气吐了口气，调整好心里的重量，手臂上的菜终于不抖了，最后她踏出了后厨才稳稳地走在廊子中。
连嬷嬷替欧阳雪捏了把汗，见竦涟头也不回地离开，她赶忙端了蒸枣糕追住竦涟：“竦姑姑请留步，还差儿个点心。”
竦涟回眸看一眼枣糕，不耐烦道：“你们做了那么久都不合主儿口味，这个点心就算了。”
“不！”欧阳雪好不容易想出极好的法子，连嬷嬷不想功亏一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