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混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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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颜颍川顶着唐门门主夫人“独孤岩”的名头，改头换面，一路帮唐三招兵买马。不久，挂着“唐门”匾额的高大建筑在天斗城中正式建立，唐门五堂齐聚一厅，听凭唐三授职调遣。
与此同时，除戴沐白、朱竹清以外的其余六怪也再次聚首，分别冠以副门主的职衔。分别的六年里，八怪各自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小奥更有男人味儿了，虽然大多时候还是披着又猥琐又贱的皮子；一袭鹅黄衣裙的荣荣显得更加知性高贵，偶尔还能看到当年小魔女的影子。
当目光触及那个高挑的蝎子辫女子时，颜颍川忍不住道：“小舞变成大姑娘了。”
上一次见到她，小舞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娇俏女孩；转眼六年过去，如今二十岁的她既不失清新自然的森林气息，更添一股成熟人类女性的风韵。他错过了一名女性变化最大的六年，也错过了魂兽重修者跨入成熟期的六年。
小舞回头，朝他嫣然一笑，一个蹦跃就来到了他座位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小颜哥。”她眨动着圆圆的红兔眼，“盯着我这么久，是不是因为我太可爱了，所以被我掰直了呀。”
“不是，”颜颍川呵呵笑道，“我在想，岁月是把杀猪刀。”
他说的是真心话，毕竟十四岁的小舞相当于一天吃两斤草的小兔子，二十岁的小舞便是一天吃一吨草的大兔子，破坏力简直是几何倍数地上升。
“……”小舞道，“这么不会讨女孩子欢心，也只有小三那块不解风情的木头愿意跟你。”
颜颍川抬头抿了一口茶：“我倒是好奇有什么雄性生物居然能收服你。”
“什么收服不收服的，和你这恋爱脑不一样，我可是一心做事业。”小舞抻了个懒腰，“小舞姐现在的梦想是带领魂兽收服人类……”
颜颍川一口茶水差点没呛出来。
“你不会真的嫁夫随夫，忘了自己的身份吧。”小舞斜她一眼，“人类魂师滥杀无辜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明明是件罪大恶极的事，却从未有人管一管。其实仔细想想，我们魂兽的整体实力也不弱，但大多数族群互相井水不犯河水，危难时候也不愿互相帮助，所以总是被训练有素的人类团体逐一攻陷。说来说去，就是缺少一个能统筹大局的管理者。”
她见颜颍川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怎么？不对吗？”
其实相比于小舞，颜颍川对人类的仇恨要少得多。他前世为人，此世生于与世隔绝的冰火两仪眼，最大的灾害不是偶尔误闯的人类，而是不怕毒的食草魂兽。他对人类的厌恶仅止于气味、陌生和不信任，最后两项也在这二十年中慢慢消弭。
“我倒是觉得……”他双手交叉，斟酌着道，“人类与魂兽都有本性之恶，会为一己之利侵略它族，也会自相残杀，只是人类比魂兽更聪明，所造成的破坏力也更大。所以也用不着赶尽杀绝，对那些违规的人类惩戒便罢了。”
“那当然，小三、荣荣和竹清都是顶好的人类，戴老大、胖子和小奥嘛……也算可以接受。”小舞指尖绕着辫子，“这些我当然会考虑，你操心过头啦。”
颜颍川一想也是，放下茶盏，有种“吾家有兔初长成”的感觉。“那就祝你事业顺遂吧，”他笑道，“未来的兔子神大人。”
小舞总觉得对方在谈及“兔子”时有莫名的鄙夷，眼一瞪腰一插道：“怎么啦，看不起兔子吗？小心我把你啃秃了。”
颜颍川隐隐护住自己的头发，感觉头皮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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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宗事宜商谈完毕后，众人一道回史莱克学院探望师长。大师已经从灭门惨案中完全振作起来了，看到颜颍川后诚恳地感激他救下自己的部分族人。
“大师您说什么呢。”颜颍川道，“我现在站在这里和您的教育护佑之恩脱不开关系，您完全没必要对我说感谢。”
大师摇摇头，道：“我都听玉瀚说了，你为了救他们受了很重的伤。”
“玉瀚他没事？”颜颍川有些惊喜，“他现在在哪？”
“现在他已经是史莱克学院的教师之一了。”弗兰德自豪道，“四元素学院包括雷霆学院，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啦，嘿嘿。”
“恭喜校长。”颜颍川转头笑道。
唐三接道：“以现在史莱克学院的规模，想必已能与皇斗比肩。”
“也就那样吧。”弗兰德嘿嘿笑道，“说起学院，咱们的名誉院长独孤博前辈，前几天还来找你们了，好像还挺急。”
“他为什么找我？”唐三有些疑惑，难道是父母出什么变故了？还是说——雪夜大帝身上的毒出问题了？
前些天他碰巧遇到独孤博，对方告诉他雪夜大帝中了一种奇怪的混毒，正在由自己负责治疗。唐三一来由于唐月华的原因对雪夜不喜，二来有要事傍身，便没跟他入宫。
可不是说这毒快治好了么？
正当他思索时，房门“砰”地被撞开，独孤博像一阵风般刮进来，一见唐三和颜颍川二人，不犹大喜过望。
“就等你们俩了，快和我走！”他语出惊人，“雪夜大帝快不行了！”
雪夜大帝快不行了？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寻到了惊骇。
当今两国一殿的势力相互掣肘，如果作为一国之王的雪夜驾崩，两国之间的微妙平衡被打破，武魂殿是其中最大的受益方。这种时候进行帝王更迭和皇权争霸，天斗帝国好不容易开始对武魂殿展开的行动立刻就会停滞下来。
不知为何，颜颍川又想到了天斗的太子殿下雪清河。如果雪夜驾崩，他便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对方身上奇异的神圣属性让他心生不安。
“这毒是什么毒？”他问道。
“一种会不断变化的混毒。我一直以碧鳞蛇毒以毒攻毒，但现在每当他体内的毒素被我中和之后，用不了多久变回产生出新的剧毒。这种剧毒效果翻倍，我仔细算过，如果我第七次用此法压制，毒素再次爆发时便会要了他的命。”独孤博焦急道，“之前你身体尚未恢复，我们都无能为力，现在你回来了，一定能有办法。”
颜颍川面上异乎寻常地冷漠：“现在已经用了第几次碧磷蛇毒了？”
“第六次。”独孤博隐隐觉得他神情不对，“你……不想救他？”
“有些人，早死晚死都没什么区别。”颜颍川嘲讽道，“当然我没有说不救他。大体我还是识得的。”
即使私情上有什么龃龉，为今之势，稳定才是最好的局势。无论对自己、对唐三还是对于万民，雪夜必须活着。
唐三看了他一眼，道：“这应该是一种特殊的多重混毒。一般解毒的原理是找到源头，但多重混毒的原材料难以辨别，所以也无法对症下药。这回他恐怕是凶多吉少。”
独孤博急迫道：“行了，我们到现场再讨论吧，快来不及了。”
唐三道：“等等，我去叫杨无敌一起走。一来他懂得毒，二来也算有个帮手。”
路上，唐三把独孤博纳入药堂，并提议为他养老，把老头子感动得一愣一愣的。颜颍川嗤之以鼻，心道即使没有雁雁还有他自己照顾，独孤博怎么这么容易就把自己卖了呢。
进了皇宫，有皇室客卿独孤博的存在，四人一路畅通无阻。雪夜大帝的寝宫与他们遥遥相望，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手持长矛守在寝宫之外，肃杀之气倾泻而出。
颜颍川皱眉道：“独孤博，你见过这些侍卫么？”
独孤博一经提醒，面目凝重下来：“没有。我一个都不认识。”
“有些难办了。”颜颍川道，“我们可能无法顺利进入寝宫。”
“你是说……”唐三道，“已经有其他人控制了这里。”
颜颍川点点头，道：“这样吧，我伪装成侍从的模样偷偷混进去，你们在外牵制，如何？”
独孤博和杨无敌一头雾水，唐三拧眉道：“如果雪清河真的控制了皇宫，里面一定有他的势力把守，如果暴露了的话……”
“不会的。”颜颍川自信道，“迄今为止只有紫极魔瞳能破此幻象，我会看里面的具体情况掂量着出手的。”
唐三见他坚持，只得到：“好。一切小心。一有不对就立即离开。”
四人就此分别，颜颍川与寝宫背道而行，走向门外。一个落单的巡守侍卫警惕地四处打量，没来得及吭一声便被他点晕倒地。
颜颍川把他拖到死角，换上外衣，并以黑焰幻化出他的相貌。他绕过主道，在偏僻的小院落间穿梭，伪装成巡守侍卫、带刀武士、宫中太监……如此循环交替，并未被人发现不妥。
身材高大的“小太监”从侧殿偷眼看入雪夜大帝的寝宫正殿，发现里面一窝蜂全是小宫女，连一个男性都没有。小宫女们身着浅紫色的素雅裙装，捧茶的捧茶，端药的端药，叽叽喳喳，哭哭啼啼。
他的视线不可控制地移向她们胸前的一对白兔子，陷入了生命的沉思。
这好像……有点过于为难他了。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混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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