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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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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吉与穆娥姗姗来迟，原因是穆娥要把小阿吉打扮成像女子的样子。
这其实是穆娥早就蓄谋已久的，她觉得小阿吉长得特别可爱，早就和其他姑娘们商量好一定要让他穿好看的衣裳。
小阿吉向来脾气很好，他刚被季棠带回来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是女孩，季棠还为他买了不少衣裙之类的让他穿，可后来拜托张霜霜帮小阿吉洗澡的时候才发现真相，为此张霜霜发了好大的脾气。
不过小阿吉本人倒是没有怎么在意，他似乎也很乐于被别人换装。其实他只是想和别人待在一起不想落单罢了。
这要换成平时 ，小阿吉肯定会随意地任由穆娥摆布，可现在他一心想着陆龄会不会被女人们群殴打死，就一个劲的挣扎用眼神示意穆娥，陆龄的事要紧。
穆娥知道小阿吉心系其他，当然她自己也想让那两人单独说些话，就给了他个安心的眼神，“放心 ，陆为为姑娘自有分寸。”
好生劝说一番 ，小阿吉这才肯换上一身鹅黄色的薄纱衫，顺带把头发放了下来。
穆娥这点还是十分用心的，她并未真的将小阿吉打扮成女孩，所以除去轻飘飘的上衣以外下装还是裤管。
待两人着急上三楼推门时，没想到陆龄竟然坐在姑娘们中间有说有笑，正得意开心。
小阿吉安心下来，穆娥则感到有些意外。反正她认为陆为为看见陆龄会让旁人先退让的，没想到真的让陆龄也加入女子会。
恐怕这是全天下第一个成功混进女子会的男子吧。
“小哑巴你来了！”
不知道这群姑娘对陆龄灌了什么迷魂汤，他竟然兴致很高，一看见小阿吉就立马招呼他过来。
小阿吉小跑过去引得周围女子们纷纷惊呼“乖巧可爱”。
小阿吉觉得陆龄混在这里会对季棠造成很深的心理伤害，所以想把他拉到一边。可没想到才刚靠近就在他身上嗅到一股桂花酒的味道。
桂花酒以香而闻名，很适合女子搭配茶点一起享用。可却不能喝多，因为桂花酒十分容易让人喝醉。
显然陆龄对此毫不知情，其他女子都只是浅尝辄止，而他面上已经通红，双眼看起来都不怎么精神了。
陆龄才管不了那么多，他一边举杯继续狂饮，一边对小阿吉道，“妙哉妙哉，在下从来不知道还有如此香甜的酒。”
小阿吉在一旁试图抢他手里的酒杯，谁料到陆龄此时特别灵活的一一躲开，随后严肃的看着小阿吉准备教训他一番。
可看着看着，教训的话没说出口，倒是眼神逐渐迷离起来。他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时从手中脱落落在了身上，里面的桂花酒自然没能幸免，浸湿了他胸前的一片衣襟。
顿时他整个人都散发出桂花的甜蜜香味，可本人依旧木讷的看着小阿吉，似乎并不自知。
小阿吉见状赶忙帮他擦拭衣服，可却被他一把死死禁锢住手腕按在一边。
小阿吉疑惑抬头，便看见了陆龄眼眶微红了一圈，同时原本明亮的双眼多了些让人琢磨不透的混沌。在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小阿吉还未见过陆龄这幅样子。他只知道陆龄在睡梦中唯一痛哭时喊得名字是“夏姑娘”。
此时无人能体会陆龄心里的感觉，因为他记得清清楚楚，“夏姑娘”从前最喜欢穿的就是黄色衣裳。现在在他眼里，小阿吉的模样早已变换幻成“夏姑娘”，好像就是她本人降临到身边。
“你怎么没变老？”陆龄双唇颤抖，不知道是喜悦还是难过，“你不是……不是已经找到自由了吗？”
小阿吉愣了愣，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慢慢摇摇头，给了陆龄一个相对来说比较灿烂的笑容。
陆龄无言，只觉得脑子疼痛欲裂，心里更是如同刀绞。他知道“夏姑娘”不是这种会温柔点头的人，她并没有回来的事实使他眼皮沉重，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
这次的困意不是有人刻意而为，只是他伤意到无力面对而已。
最后，在小阿吉与一众人的惊呼声中，陆龄合上眼睛倒在冰冷的地上。
……
因为陆龄的事情，女子会没过多久便散了去。其实这次的女子会并不是要讨论些重要的东西，所以姑娘们没有过于责备陆龄。
更何况陆龄还是陆为为的兄长，虽然具体事情她们不知道，但是都不会问出来。
至于三月，她也老老实实的承认认识陆龄。但是她还是知道自己骗了人，以为陆为为会让人直接把自己赶出去，但没想到却让她先暂时住在珍餮楼，以后在这里帮忙。
待人都散了去，屋内除了茶与酒混合的香气以外只剩下四人。
穆娥与小阿吉时不时帮陆龄擦拭滚烫的皮肤，陆为为则一直坐在原处冷冷的看着前面的陆龄。
穆娥看她的神情纠结，说是满不在乎但也很留心陆龄的情况，只能在心中默默叹息。
穆娥可以说是最了解陆为为的女人，两人的交集不只有女子会而已，私下也是十分要好的好友。所以穆娥知道，当初陆为为听闻陆龄复活的消息时差一点就一头热的跑到十几年没去过的乌虚山上，就为了亲眼看他一眼。可是她本人到底怎么想的估计也很少有人理解。
“唔……，好热。”半睡半醒的陆龄不安分的蠕动一下，惹得陆为为看得更加关切。
过了许久，陆为为才舍得张开贵口，“他怎么还不醒”
好像是能听见话一般，陆龄缓缓睁开眼睛，“这不是醒着呢吗”
陆为为听罢赶紧坐好身子轻咳两声，当做无事发生来掩饰尴尬。
穆娥被他们俩这一来一回弄的有些好笑，所以便开口道，“为为姑娘也来这里看看怎样仙者现在的样貌好像和曾经大不相同，山上的其他人都觉得很有意思呢。”
陆为为皱眉，认真思索一番这才肯起身，试探性的靠近陆龄身边观察他。
要说不一样还真的是，以前的陆龄是何其丑陋现在倒是生得俊俏，年龄也比自己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的弟弟呢。
陆龄朦胧之中看见陆为为靠近，他的想法此时和陆为为是一样的，都对对方改变极大的外貌感到不熟悉。不过他是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的，所以望着陆为为的脸，语气带着几分自豪，
“啧啧啧，真是女大十八变，我家小妹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啊。”
陆为为愣了愣，随后唇角勾起一抹讥笑，“这还是多亏了哥哥当初将我扔在红楼，不然这身讨男人喜欢的模样怎么会学会”
穆娥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这么冲。虽然这也怪不得她，陆为为以前没少受苦，是经历的人事让她变成这种说话带着火药味的个性。这是她保护自己的手段。
多亏了陆为为违心的话，陆龄终于稍微清醒一点。小阿吉扶着他坐起来，他拍了拍昏沉的头，终于意识到自己竟然大白天就喝成这副样子。
他有点不敢直视陆为为，生怕她眼底的火焰把自己烧成灰烬，可很快陆龄便察觉到陆为为身上并没有很强的敌意，视线也就敢慢慢的朝那边靠近了。
不是他想象的，陆为为真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虽然以前陆为为也是个小美人，小小年纪就有不少人上门提娃娃亲，但是还不曾像现在这样妩媚撩人，尤其是眉眼间有着过分的冷艳，和外貌完全不同浑身散发着生人勿扰的气场，是属于只能远观的那种。可从前她也是会在自己跟前撒娇的可爱姑娘，她撒起娇来有一套绝招，总之陆龄是无法拒绝的，所以都会满足她的任何要求。可是要放在现在的陆为为身上，是完全想象不到她会这样的。
正如她所说，是环境改变了她，陆龄心里愧疚，没想到还是让她过上了自己最讨厌的日子。
看陆龄有些失落，陆为为撇撇嘴意识到自己似乎说的有点过分。陆龄把自己塞进珍餮楼不假，但是他早早的对老|鸨下了某种术，只要老|鸨对自己起一点邪心，就会四分五裂而亡。这也是自己至今还守身如玉的原因，同样是曾经珍餮楼唯一一个没受过毒害的女子。
陆为为理解当时陆龄这么做的原因，她估计是乌虚山上为数不多认识“夏姑娘”的人。虽然那位“夏姑娘”的正脸没见过，只见过个背影就是了。
因为陆龄待自己很好，所以会对自己说关于“夏姑娘”的事。他提起“夏姑娘”时，脸上总是带着轻松的笑容，就好像想将她的全部好坏通通分享给自己一样。这在陆龄身上是很少见的事情，陆龄这个人阴暗的那面比他自己想象的都要深很多，这不仅源于所有人都会嘲笑的外貌，更有他身为陆氏，身上一直被谣传的陆氏传染病。
他从小就一直被人想方设法的谋杀才导致了他这样的性格，想让他信任别人比登天还难，即便是仙允王这个他主动结交的人也都是抱着别有目的。
总之陆龄几乎没有对任何人有过这种表情，除去“夏姑娘”，只剩下偶尔提到季棠时才会这样。
所以在“夏姑娘”莫名其妙的消失之后，陆龄崩溃也是能够想象的。
自己父母经历惨死，陆为为能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苦，可她无法对陆龄说出安慰的话来。她能看出来陆龄已经无心照顾自己，即便陆龄不将自己送到珍餮楼，自己也会主动离开的。
……
场面在陆为为的话后又凝固住了，穆娥有些着急，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能进行补救。可好在陆为为先行妥协，她转过身来不想让旁人看见自己尴尬的模样。
陆龄只听陆为为一字一句坦然道，“可我没说过得不好。”
陆龄无言，只觉鼻尖酸痛，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某处正逐渐被填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