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如何拯救狗血虐文受》（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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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季陆做了一晚上怪梦，一大早起来时看到餐桌旁端正坐着的闻池时，还以为自己梦没醒。
对方却好像没事儿人一样，叼着油条，手边还放着一碗豆浆，油脂形成的膜漂在碗中央，看来已经放了好一会儿。
季陆没想到对方在国外待了那么些年，回国第一餐竟然是最最普通的豆浆油条。
季陆不动声色地往厨房里看，没见到胖乎乎李婶的影子。
“看什么？”闻池慢条斯理地吃了两口油条，他脑袋顶像长了眼睛，头都没抬就知道季陆的动静，“不是李婶做的。”
“那难道是……”
“也不是我做的。”闻池紧跟着一句话马上把季陆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堵住，“我去早餐摊买的，多买了一份。”
他头发有种湿漉漉的蓬松，发丝松松搭在眉尾，遮去了锋利，白T恤和宽松灰色家居裤，让他看起来和昨晚相比像是换了个人，季陆终于有了点对方是一个比自己年龄小的弟弟的真实感。
声音也松弛不少，“要吃点吗，嫂子？”
闻父闻母走的时候给家里佣人放了假，季陆也乐得一个人在家。佣人在的时候，他也时不时会收拾家务，洗手作羹汤，闻晟睿很喜欢他做的饭，两人还没跟家里坦白时，经常窝在季陆的小公寓里，蜷在不到腿高的小板凳上，闻晟睿会一边夹着茶几上季陆做的饭菜，夸奖的话流水般地冒出来。
季陆其实不怎么喜欢做菜，选择自己做饭也不过是因为比外卖更健康更便宜。
既然有人把早餐送上门来，季陆也乐得偷懒。
但季陆总觉得闻池说“嫂子”这两个字的时候有些怪声怪气的。
“你平时怎么叫你大哥的，就怎么叫我就行。”
餐桌很大，可早餐只有两盘小菜，最大的碗也不过是一碗豆浆，放在闻家这过分大的餐桌上，连个桌角都占不满。
季陆不想和闻池靠的太近，拉开椅子，选了闻池对面的座位。
闻池不介意地把碗前的两个凉碟推到两人连线的中央。
“我高兴点的时候叫他闻晟睿。”
闻池撂下一句，推开椅子起身，转头进了厨房，不多会儿，季陆看到他端着个碗出来。
碗里乳白发黄的豆浆微微晃动，闻池托着碗底，他的手很大，一只手就能握住大半个碗，白瓷在他指缝间穿插出现，边缘简直要和碗融在一起。
季陆突然发现对方的肤色极白，和整个闻家人格格不入。若是有人为他们画一幅全家福，闻池的那部分简直要被人误认成是画家不小心甩了纯白颜料上去的纰漏。
发愣间，闻池绕过大半桌子，已经轻柔把碗放到季陆面前。
豆香味顺着热气缓缓飘进季陆鼻尖。
闻池的体贴让人感受不到任何讨好的意味，季陆不知怎么的，自然地就接过了闻池另一只手递过来的筷子。
眼看对方落座又继续吃起来，季陆好奇地问：“你刚才说心情好的时候是那么叫，那心情不好的时候呢？”
闻池垂在豆浆碗里的眼眸抬了一下，短短睨了季陆一眼，很快收了回去，“我怕我说了，我这为数不多的衣服立马要遭殃。”
季陆的第六感之弦崩紧，一瞬明白闻池话语里隐晦的提醒：
——那称谓说出来，绝对会让他直接气到泼豆浆。
他想追着问两句，可又真怕自己又作出“过分”的举动。
昨天把这位小叔子误认成歹徒，两人差点打起来这件事已经很离谱了，季陆都不敢细想对方对他的看法，自欺欺人地继续扮演爱屋及乌、温柔和善的“嫂子”。
“你今天起这么早是有什么安排吗？”
“嗯，今早出门的时候发现衣柜里的衣服都有些不合身。”闻池回答，“国外的衣服我嫌收拾麻烦，就只带了两身回来。”
他吃完了，筷子并齐放在碗上，指尖把两人中间的菜碟往季陆的方向推了推，“只是我好久没回江城，脑子里竟完全想不出该去哪儿。”
季陆哪里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他这会儿对闻池没昨天那么陌生了，可也没亲近到陪对方一起去逛街买衣服。
心里把主意转了一圈，拒绝的话还没开口。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如何拯救狗血虐文受》（3）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