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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广告公司打工日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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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深和顾丽丽回到了办公室，她很担心李希和小王的情况，一脸担忧地看着林见深：“林总监，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在特定情况下才能适配啊？”
林见深看着眼前这个才二十多岁的姑娘，她其实才出身社会没有太多年，平时也没有太大的志向，只是有着些自己的小癖好，想着好好工作，攒攒钱，在这个城市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活着。
她聪明，上进，年轻，鲜活，她的人生若无意外应该是简单而快乐的，有着不错的收入，三两好友，再过几年有一个自己的小家，养个宠物什么的。
可是现在她却无端的卷入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纷争之中，她甚至没能来得及好好谈场恋爱，结束寡王的生活呢——她只是参见一次所谓的志愿者体验活动而已，意识却要被一直困在数据茧房中，一次次经历循环，一次次被提取“极致劳动力”。
她在一次次的循环里，快速成长，从一个爱哭胆小的实习生，变成了现在能够保护自己和朋友的顾丽丽了。
“丽丽。”林见深的片段记忆在扫描的时候都是慢慢回来了的，他是一次次循环的亲历者，也曾一次次看着眼前的姑娘数据化在自己眼前的。所以他比作为旁观者“看”到这些碎片的陆闻钟感触更深。
每一次的无力感，都是真的。
“嗯？”顾丽丽有些疑惑，她一直都看不懂林总监，林总监其实不太爱说过多的话，情绪也总是淡淡的，但是对大家一直都很好，现在出了事情之后一直让她觉得很可靠，很安心。她不知道林总监眼底聚集的复杂的情绪代表着什么，但是她看到了他脸上淡淡的难过。
“李希和小王的再次异化，其实很好理解。系统在察觉到异常后要加速优化速度是正常的，但是它需要一个触发点。”林见深解释道，“就像我们常说的‘绩效优化’，优化这个员工的前提一定是他的绩效考核触发了优化这个结果，对吗？”林见深尽量将内容解释得浅显易懂，替换成了顾丽丽每天接触最多的“职场文化”。
“所以是小王出现了工作失误？”顾丽丽瞬间理解了。
“是这么个意思，小王触发到了系统设置的优化陷阱，而李希很显然是因为想要救他，被感染的。”林见深对顾丽丽的快速反应很是满意。
“至于李希那短暂地清醒，确实也是你的奶茶的功效。”
“啊？”顾丽丽还是疑惑吗“……可是”
林见深自然知道她的疑惑，解释道：“因为你的奶茶，同样也只是个唤醒锚点，能唤醒的，只有本身有强烈的自我意识的人。”
“你的意思是……？”顾丽丽认真消化理解，“另外那三个人……？”
“没错，他们没有很强的反抗意识，或者说是，自我意识。他们对忠诚药剂的服从度，非常高。”林见深一向喜欢有话直说，他和其他人也没有太多的交集和感情，说话自然就这么一针见血。
就是有很多人，他们喜欢得过且过，安于现状，不太有更多的自我意识。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即使是这样的他们也本该是独一无二。
也不该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沦为绿植的养分。
林见深看到顾丽丽的表情，知道她此刻应该是有些难过的，但是他没有给顾丽丽太多的时间去消化这些情绪：“随着我的一些记忆的恢复，我确定了，丽丽你的奶茶，是唤醒锚点，是你自己设置的唤醒锚点。”
“唤醒锚点？我设置的？”顾丽丽反手指着自己，有些惊讶，心想：卧槽，我这么牛逼？
“嗯。”林见深点头，“记忆锚点是你设置的，只是它的形态正好是奶茶而已。”
“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吗？”顾丽丽听到林见深在自己耳边轻声问。
林见深没有试图和顾丽丽简历神经链接共享，不是所有人说共享就能共享的，共享的条件其实对共享双方挺苛刻的。
林见深简单粗暴的给顾丽丽搞了个投屏出来。
他用耳钉投射出了一个虚拟电子屏——这可比他自己看的时候那折射出来的投屏清晰多了。
然后顾丽丽就看到了自己。
第一次循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跟在导师身后打下手的实习生，直到最后被盆栽数据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第二次循环，她靠着公司的咖啡，天天加班，卷生卷死，差点猝死在工位上，无意间目睹了同事被‘优化’后，只是被吓得崩溃大哭。
第三次循环，她兢兢业业做着公司的螺丝钉，因为紧张工作出错，莫名其妙和总监搭上了话，她隐约感觉到总监好像在做什么，但是她“害怕”，所以她选择“看不见”。
她一度觉得……‘喝咖啡’挺好的，‘听话’挺好的。
所以她一次次的，被数据化，被无差别的数据化。
……
第五次循环里，他看到林总监被一盆栽的藤蔓触手紧紧缠住，藤蔓上布满了细密的小刺，将林总监那清冷漂亮的脸蛋划出了道道血痕，她看到陆总作为监察官毫不犹豫的进行‘清理’，他幻化出的黄金K线无情的刺穿林总监的胸膛……
她为什么会看见这个呢？是因为她就躲在不远处的储物柜里——本来那盆绿植是要吸收掉她的，林总监是为了救她，故意招惹了藤蔓和监管者陆闻钟。
她开始主动走进林总监，试着想知道这都是怎么回事。
她开始有了探索欲。
她在第五次循环里，在意识到自己快要被数据化后，她用自己的血给自己留下了一张便签纸：顾丽丽，去找顾总监！
……
每一次，她都给自己留下一张新的便签纸，提醒着下一次的自己。
第八次循环里，他们摸到了咖啡和忠诚药剂的关系，她开始主动的让自己戒掉咖啡。
但是真的好难啊。
忠诚药剂对使用者来说真的是‘仙品’，不仅能消除身体的负面状态，提高人的专注度和效率，还会让人从意识深处认同公司，服务于公司。
越喝越想，尤其是身体难受或者状态不好的时候，简直一口就把状态拉满。
她抵制者生理上的渴望，又不敢明着拒绝同事的咖啡‘分享’——这在SB广告公司里来说是不正常的，所以她每次喝了就跑去卫生间催吐。用手指抠着自己的咽喉，一阵阵干呕，将喝的咖啡都吐出来。
可是效果其实并不是特别大——但是这几乎是她后来每次循环都必做的事情了，只要成功和林总监汇合后，这件事情她甚至一次比一次做得早。
事情的进度其实一直不明朗，因为她和林总监每次循环开始，都是失忆的状态——林总监明显和自己不一样，他叫失忆，而自己似乎应该叫‘重置’更为准确一点？
林总监试图阻止过她这种类似于自残的行为，但是她很坚定，她说：“林总监，我很喜欢我的同事们，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也很喜欢你，不想看你为了我们，一个人一直受伤。”
第九次次循坏，她开始找一些转移自己注意力的东西来抵御‘咖啡’，她给自己一口气买了十杯奶茶，不同品牌，不同口味，全是超大杯。
“我给自己喝个水饱，要用这些味道填满我的整个脑子！”
第十次……
第十一次……
直到第十三次初见时，林见深是冷淡自持的部门总监，她作为新人有着对行业标杆的本能敬佩，主动和总监打招呼。
然后林总监看到了这个有着灿烂笑容的，捧着奶茶杯的姑娘，她的胸牌倒计时在林见深的耳钉扫描到的时候，倒计时变成了：∞
系统的BUG，出现了。
顾丽丽，可以在系统里，隐身了。
……
得益于顾丽丽本身是属于这个茧房的意识体，所以她的循环记忆相比于林见深和陆闻钟来说都是更齐全的，几乎展现出了所有关于顾丽丽经历的记忆。
林见深陪着顾丽丽又看了一遍属于‘顾丽丽的循环记忆’，顾丽丽确实在一次次的循环中变得接受度越来越高了，她只是愣了愣，便问：“林总监，这些我都不记得……我要不再刺激一下自己？”
刚刚的记忆里，顾丽丽每一次循环找回记忆的方式都不是很友好——反正都是在巨大的刺激下来的，比如差点被‘优化’的档口，比如自己催吐到脱水，口吐黄胆水……
而这次，她和林总监接上头的过程算是很顺利了，所以她现在并没有能刺激回来之前的记忆——现在的她还处于被重置后的状态。
林见深没想到这姑娘现在适应能力这么强了，但是确实，每一次顾丽丽展现出来的毅力都让他惊讶，也让他惊喜。
“你打算怎么刺激？”林见深难得在此刻笑了笑，打趣了一下她。
“要么自己刺激自己，要么找人刺激自己呗”果然是一生爱做总结的中国女人，看了自己的记忆碎片后，果断总结出了对自己最狠的办法。
“不用你再刺激自己了。”林见深又恢复成了那副可靠的样子，“我有预感，我们这次会成功的。”
“嗯！”顾丽丽闻言重重点头。
“那我们今晚，来一个夜探SB！”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