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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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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甩开两根尾巴,闻夏清净了没一会儿,在露台上又遇到了一个有点面熟的人。
“夏夏,好久不见。”
对方和她亲热地打招呼。
一看到这油腻造作的笑脸,闻夏就想起来,这人是路任毅,她爹为她挑选的相亲对象。
路任毅贪婪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很想问一句“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如果说第一次见面他的意外更多一些,这次就是惊艳和着迷,闻家不起眼的病秧子,根本就是与传闻一个天下一个地下,他不知道第多少次庆幸自己没有拒绝答应与闻家的联姻。
只是他不敢将自己的贪婪表露得太明显,即便是传闻中的病秧子,那也是闻家的女儿,是一场高攀的联姻。
她没什么兴趣应付这种墙头草,微一颔首算是打招呼,转身错开他,准备离开这里。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僻静处,没想到还要让出去。
“等一下。”路任毅喊。
“什么事?”
路任毅盯着她的脸:“我是专门来见你的,夏夏。”
闻夏:“可以不要这么喊我吗,我跟你又不熟。”
路任毅愣了愣,眼中划过一丝诡异的光,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好,那我就先不这么叫你。”
他又对手中的酒杯嗅了嗅,递了过来,“你尝尝我刚调的酒。”
闻夏看了看杯中淡蓝色的酒业,接过来。
刚凑到唇边,就有一种奇怪的味道直冲脑门。
路任毅一眨眼,就瞧见她在拿丝巾猛地擦自己的嘴,杯子也扔在了一边。
“你竟然发现了!”
闻夏只听他在一旁恶狠狠一声吼,接着一双手就伸了过来,试图抓住她。
“?你有病?没吃药?滚开好吗?”她退后几步,暴躁地素质三连。
路任毅只当自己在酒中做手脚的阴谋暴露,破罐子破摔要使强硬手段逼闻夏就范,“反正迟早我们要当夫妻,不如提前把事办了!”
闻夏想起来这位路任毅在原书中也做出过这种恶心事,不过目标是女主,不由得更加鄙夷。幸好她没有乱喝陌生人给的饮料的习惯,更是对这人毫无信任。
她掏出终于再次有机会派上用场的大力神丸,激动又期待地准备为民除害顺便装逼——
“找死!”
一声半路响起的爆喝,伴随着路任毅摔出去的身影,闻夏耷拉下肩膀,幽幽叹了一口气。
来人正是闻曜,匆匆走上前来扶住看起来像是要虚脱的闻夏,“有没有事?”
被踹倒在地的路任毅满脸恐惧不甘,怒瞪着他二人:“你们闻家说要联姻,这就是所谓的诚意吗!我……”
闻曜一脚又踹在他脸上,踹得他舌头差点被自己咬断。
“你是在教我们闻家做事?”
闻夏一边被当成半身不遂的病患一样被抱走,一边还不忘冲路任毅竖中指。
闻曜张开手掌直接将她大半张脸都捂住,斥责道:“都说让你离这些不三不四的野男人远点了。”
闻夏:“唉……”就不能给我大力神丸一个出场的机会?
宴会闹出这样的事,路任毅犯了众怒。
姬家当即就将这人轰了出去,并对路家表示了警告,闻曜自然也不肯落后,迅速斩断与路家的所有合作往来。
路家本来就是抱大腿,靠摸准闻达志喜好才得来的机会,这下真是跌入谷底。
姬昊苍对闻夏受欺负的事看得很重,听说那酒水被闻夏尝了一口,说什么也要让医生给她检查一遍,确保真的没有后遗症。
闻夏穿了半天高跟鞋早就累了,于是很是配合地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不妙的是她居然一不小心真的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闻家的大房子里,头上是好久不见的原主卧室的天花板。
闻曜坐在床边给她喂粥:“晚上没吃,饿没饿?”
闻夏:“……?”
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尴尬的气氛。
沉默数秒后,闻夏接过碗,道了声谢。
从这里搬走,唯一让她舍不得的,就是这里的大厨了,这粥刚吃一口,她想把厨房师傅挖到自己那里的心思又活泛起来。
她计划着待会儿去找师傅谈谈。
闻曜杵在一旁,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们扯平了。”
闻夏抬眸看他,眼神幽深。
闻曜在她的注视下别开视线,过了片刻改口道:“从前的事,你不要往心里去,我尽力弥补。”
闻夏眨着明亮乌黑的眼睛,若有所思望着他,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闻曜被她笑得又是一阵心虚。
闻夏心想自己并没有替原身原谅闻曜的权利,并且不知原身是否曾有过后悔,所以只以旁观者的角度表达自己的看法:“你以前确实过分。”
落在闻曜眼中,这副反应便是和前阵子一样,拒他于千里之外。
本来好好一个成天围着他转的妹妹,说懒得搭理他就懒得搭理他了,这落差未免太大。
“我只是——”闻曜欲言又止。
闻夏摇摇头,叹了口气,“我理解,你不容易,母亲去世得早,又摊上一个不靠谱的爹。”
闻曜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僵了僵。
她说的这些,又何尝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比起他曾享受过的五年有母爱相伴的童年,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刚学会开口喊“妈妈”,母亲就病逝在床前。
那时候他已经十来岁,早学会了独立和承担,然而对这个嗷嗷待哺的幼儿,他又何曾给予过一丝血脉亲人的关怀?
他任由年少的自己走进一个死胡同,责怪父亲放浪形骸,恨后来的女人夺走曾属于他母亲的位置,更厌烦那个只会唯唯诺诺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女娃。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找一个依托与出口。
耳根发烫,闻曜低声开口:“抱歉。”
闻夏不想探究他的内心世界,对这声突如其来的抱歉也没太多感觉,吃饱喝足,放下碗伸了个大大的拦腰,大剌剌仰躺在床,发出含糊不清的吐槽声:“这床有点硬。”
闻曜看了她一眼,说:“你休息吧,这几天就别想着回那边的房子了,路家要是破罐子破摔发起疯,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闻夏半眯着眼睛,嗯了一声:“我也姓闻,这里我当然想住就住,想走就走,除了爸爸,别的人没资格管,也管不着。”
话里隐约是在怼闻曜多管闲事,但闻曜却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舒爽。
“你知道自己还姓闻就好。”
说着就离开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