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日记本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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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检查下来，陆祈舜已经可以确定，他左手不能动，完全是受梦境游戏的不明力量影响，而不是生理机能上的问题。不过他还是听了医生的建议，去市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不过今天上午是没时间跑市医院了，只能先在网上挂了下午的号。
陆祈舜提着放射科的塑料袋走出医院的挂号大厅。
外面的雨势比来时大了些，淅淅沥沥的。风也有些大，时不时地卷着雨丝闯到大厅门口，将玻璃雨棚下的地面打湿了大半。陆祈舜叫的车还没到，长时间站在门口，身上多半会被这斜风细雨打湿，索性退回大厅里，找了个不影响他人出入的地方等着。
现在已经8点多了，正处早高峰的时段，而且今天又是雨天，陆祈舜估计，他叫的车一时半会儿到不了。陈越还没有来消息，可能跟他前女友交涉得不太顺利，这两人当初并不是和平分手，陆祈舜记得他们是大吵了一架后分手的。
闲着没事，陆祈舜就拿着手机，在网上搜索跟梦境游戏相关的内容。然而，一连换了好几个关键词，都没有搜到他想要的内容。
于是，陆祈舜又找了个用户活跃度高的论坛，把梦境游戏的事大致描述了一下，发了求助帖。然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帖子根本发不出去！
虽然他描述的事情比较荒诞，但并不属于违法违规的内容，这论坛上特意编一些离谱的故事，引人关注的也不在少数。而且，他也没收到来自论坛的违规提示，他的帖子就是单纯的发不出去。
难道是他的手机网络有问题？
在反复确认手机网络没有问题后，陆祈舜又重新发了几个帖子。普通的内容可以顺利发出去，但只要跟梦境游戏相关的，就一律发不出去。他试着换到其他平台发布，结果也是一样。网上的社交平台，包括企鹅群这类网络通讯平台，凡是跟梦境游戏相关的内容，没有一个能发出去的。
就算是被全网封禁的内容也不至于这样吧？
本想在网上找一些跟梦境游戏的相关线索，结果线索没找到，未解之谜倒是又多了一个。
陆祈舜一脸苦闷地坐进抵达大厅门口的网约车，司机还担心地问他是不是身体不好。在陆祈舜表示没事后，才踩下油门，顺着医院规划的路线往外开。
陆祈舜坐车去了一家商场，就跟舒悦集团相隔一条马路，在里面找了一家茶餐厅，吃了一顿迟到的早餐。等到时间差不多，才撑着在商场里买的雨伞，往舒悦集团的大楼走去。进了大楼，在前台报了名字之后，前台的工作人员就领着陆祈舜上了12楼。
“陆先生，就是这里了。”工作人员在一间会议室门前停下，转身对陆祈舜说道。
“谢谢。”陆祈舜点头跟他道谢。
“不客气。”
在带路的工作人员转身离开后，陆祈舜抬手敲了敲门，在听到应允后，推门进屋。
这是一个小型会议室，大概只能容下十多人。会议室的采光很好，开门就能看到一大面落地窗。可惜今天天气不好，看不到阳光透过玻璃照进屋内，只能看到被不断滑落的水珠模糊的玻璃。
会议室内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陆祈舜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落在一位三十出头的青年男人身上。他眉间有着两道皱痕，表情看着十分严苛，而他也确实是个严苛的人——在工作上。这个青年男人是在场几人中，陆祈舜唯一认识的人，他也是这次邀请他来参与专辑编曲的专辑制作人郑新峡。
郑新峡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缓了换，起身主动给陆祈舜介绍了另外两个人。这两人跟陆祈舜一样，也都是参加这次专辑制作的工作人员。
“等楚望到了，我们把合同签了，我再把你负责的那两首歌的Demo拿给你。”
楚望就是那位要出专辑的歌手，在圈内不算多红，去年出了第一张专辑，结果市场反应平平，今年拖到下半年，才决定出第二张专辑。这张专辑共十首歌，其中有五首是楚望自己作曲的，而陆祈舜负责的两首，正好作曲人都是楚望，所以需要楚望到场后再签合同。
郑新峡引着陆祈舜入座，陆祈舜顺手把还提着的放射科袋子放在桌上一角。
郑新峡看到了袋子上的字，惊讶道，“你去医院了？受伤了？”
“没事，一点小扭伤。”陆祈舜随口为自己的不能动的左手，编了一个比较贴合的伤症。
陆祈舜人长得俊秀，整个人的气质温和无害，待人接物又谦和有礼，很快获得了几人的好感。四人就着扭伤的话题聊了将近20分钟，楚望才带着经纪人姗姗来迟。
楚望染了一头金发，发梢挑染成栗色，看起来十分张扬。
“楚望，你迟到了。”郑新峡看到他，脸色就沉了下来。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楚望盯着陆祈舜没回话，跟在他身后的经纪人拽了他一下，笑着陪不是。
“你好，我是陆祈舜，你的编曲师之一。”陆祈舜起身，微笑着朝楚望伸右手。
楚望敷衍地握了一下陆祈舜的手，就绕过他，走到对面的座位坐下。
看来这位歌手似乎对他有些意见。陆祈舜收回手，若无其事地坐回去。
之后几人开了个小会，陆祈舜签订了合同，这次会面便结束了。郑新峡本来想邀请陆祈舜共进午饭的，陆祈舜以下午还要去医院婉拒了。其实要去医院只是理由之一，主要是他还未从梦境游戏带来的混乱中平复下来，眼下真的没有心情跟人一起吃饭。
其他人都走了，郑新峡送陆祈舜走出会议室后，又拉着他聊了两句，“你在惠州市没工作间吧？有需要的话，你直接来我们公司，这里的设备还是挺齐全的。”
“我有工作间。”
惠州市是一个影视娱乐公司云集的城市，他去年就打算把工作地点搬到这边来了，当全职编曲师方便找公司，继续单干也更容易找到合作人。所以半年前陆祈舜在这边租了一套公寓，经房东同意后，将其中一间房间改成了工作间，里面设备齐全，稍稍整理一下就能使用。当初因为工作室要做隔音装修，他来回跑不方便，就把钥匙交给了在惠州市的同学。陆祈舜要搬进公寓，还得先去找同学取钥匙。
陆祈舜也没有完全拒绝郑新峡的好意，“不过，有需要我话，我还是会来你们公司的。”
郑新峡挺欣赏陆祈舜的编曲风格的，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说了一句，“最好能够在我们公司入职。”
陆祈舜笑着道，“我会认真考虑的。”
郑新峡还有事要忙，说了两句就匆匆走了。陆祈舜则顺着来时的路，往电梯间走去。他刚走到转角口，就听到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愤愤地提到了他的名字。
“……我就是不高兴他给我的歌编曲！”楚望嚷嚷道。
“你小声点。”楚望的经纪人小声道，“他是郑制作挑的编曲师。”
“这里又没人。”楚望轻哼了一声，“那陆祈舜一定是走后门了，我听人说，他亲戚跟郑新峡是熟人。”
陆祈舜：“……”这个听说倒是没说错。他小叔跟郑新峡是熟人，而他也是由他小叔介绍给郑新峡的。不过郑新峡选他合作，却是在听了他的编曲作品后，经过郑重考虑的，并没有因为人情面子放水。
“那陆祈舜一点名气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野鸡编曲师？能跟云向飞老师比吗？”
这话就说得有些过分了，陆祈舜整了整衣襟，转过拐角，走进电梯间。
“云向飞老师都已经拒绝你……”楚望的经纪人话说到一半，抬眸看到陆祈舜，瞬间没了声。
电梯间里顿时陷入了一阵静默的尴尬。当然，尴尬的是楚望和他的经纪人，陆祈舜却是恍若无事发生，甚至还朝他们礼貌地笑了笑，才去按了一楼的层数。
电梯下来，电梯门打开，里面没人。
三人一言不发地走进电梯，电梯门阖上，开始一层一层地往下降。
在狭窄的电梯空间内，气氛显得尴尬。
“咳！”楚望的经纪人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问道，“刚才我们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你是说野鸡编曲那话，还是走后门？”陆祈舜微微侧头，脸上依旧带着笑，但笑意一点都不友善！
陆祈舜看着谦和良善，实际脾气一点不温驯，对这种背后说他坏话的人，他这里可没有供他们下去的台阶。而且他今天心情也不甚明快，既然对方很尴尬，那他就推波助澜，让他们觉得更尴尬。
在一阵静默中，电梯到了一楼，楚望的经纪人才猛然回神，想跟陆祈舜道歉。但陆祈舜没给他这个机会，电梯门一打开，就快步走了出去。陆祈舜腿长，很快就将人甩在了身后。
“算了，听到就听到了，道什么歉？怕他啊？”楚望拉住还要往外追的经纪人，小声说道。
“当然怕啊！”经纪人瞪着他，“他是你的编曲师，到时在他合作中使绊子怎么办？”
“那正好换个编曲师，郑新峡不会允许他的团队里有人在工作上拖后腿的。”
“那他要是把你说的那些话告诉郑新峡呢？”经纪人道，“你都听说他小叔跟郑新峡是熟人了。而且你去年专辑翻车，今年在圈里多大水花，郑新峡本来就不想接你的工作，我动了好几个人脉才请动郑新峡的。”
楚望撇开头，倔犟道，“我也不一定要郑新峡……”
楚望的经纪人瞪着他，只想一个巴掌抽死他。
相比于楚望经纪人的焦头烂额，走出舒悦集团的大楼的陆祈舜，心情却是好了不少——陈越把秦榭的联系方式给他发了过来。
——从清早开始就什么都不太顺的他，终于了有了一件顺心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日记本②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