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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万卷书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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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继续说正事把。”陆祈舜转眸看向秦榭。
“我跟你的猜想一样。”秦榭走到附近的一个书架前，抽出一本书，随手翻看。
“哎，你别偷懒啊！给点想法。”陆祈舜对秦榭敷衍的回答不是很满意。
“首先我赞同碎片多半是藏在书里，这里也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地方可以藏碎片，其次那个图书管理员特地提到了让我们翻阅书籍。但是——书本身就是记载文字的工具，几乎任何方面都有可能跟N扯上关系。”秦榭把手上的书放回书架，“书里的主角名字，特殊的情节，背景国家，还有数学……”
陆祈舜接话道，“N也可以代表自然数集合——也有可能是指数学类的书籍，或者写到数学家的书籍。”
“总之能联想到很多。”秦榭侧眸看着陆祈舜，“但是联想要素太多，要是全部拿来也用，每一本书你都得从头看到尾。”
陆祈舜点了点头，随后干净利落地做出结论：“那就先从书名和作者开始吧——找出书名和作者名跟N相关的仔细检查。”
秦榭淡淡地瞥了陆祈舜一眼，决定下得那么果断，显然是早就打算好了。刚刚多此一举地追问他想法，多半是陆祈舜察觉到他故意无视苏可提出的话题，把话题扯到了楚望的身上。为了不让苏可感到尴尬，陆祈舜才开口将话题扯了回去。
陆祈舜的温柔是流于表面的，但对女性却是带着几分真的，相比于同性，他更愿意照顾女性。这不能说陆祈舜做得不对，选择对谁好是陆祈舜的自由，还轮不到他这个关系不怎样的老同学管教指导。只是对有意亲近陆祈舜的女性，秦榭总是很难喜闻乐见，所以也不大乐意搭理对方。
陆祈舜走到秦榭身旁，跟他肩挨着肩，小声道：“你别故意孤立人家啊！”
果然是被看出来了。
秦榭垂眸：“我本来就是一个不合群的人。”
陆祈舜：“成年人了，你成熟点。你故意聊楚望，人家姑娘都努力接你的话，捧你的场，你就稍稍配合点。”
秦榭没再接话，开始动手翻找楼梯口的第一个书架。
陆祈舜走到秦榭隔壁的书架前，回头对苏可招了招手，“我们从这一排开始，一人一个书架，照着顺序找下去。”
苏可应了一声，跑到陆祈舜隔壁的书架。
一般的书籍，书名和作者都会写在书脊上。而书架上的书，都是正常地书脊朝外竖立摆放，书名和书籍都是一目了然的。除了偶尔几本封面设计特别的，在书脊上看不到书名和作者，需要拿出来查看，会稍稍费点事。只看文名和作者，整体查看起来还是挺快的。
陆祈舜一边查看书架上的书籍，一边跟一旁的苏可闲聊。
“你看起来特别镇定，进这游戏你都不怕的吗？”
“开始的时候特别怕，后来就慢慢学会了适应——这已经是我第五次进入许愿机了。”苏可说道。
陆祈舜惊讶地看向苏可，连秦榭也没忍住扭头看了她一眼。
陆祈舜：“第五次？你已经进了五次梦境游戏了？”
苏可：“梦境游戏？”
陆祈舜：“我给这游戏取的名字。”
“哈哈，我们老玩家一般直接叫它许愿机。”苏可把一本书脊上没有书名的书抽出来，随口问道，“你们这是第几次了？啊！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就是嘴快那么顺口一问。”
陆祈舜看了一眼隔壁的秦榭，见他没出声，显然是默认可以说的意思。
“我们是第二次。”
这次轮到苏可惊讶了，“那你们这才是真厉害，第二次就能表现得那么冷静。我还以为你们第四次，至少也应该是第三次了。”
“这个2号关卡你通关了吗？”陆祈舜问道。
“通关了啊！”
“有通关攻略吗？”
“没有，也不可能有的。”苏可摇头道，“同一个关卡，不同玩家是否进入过相同的游戏我不清楚，但同一个关卡，同一个玩家反复进入，每次的游戏都是不一样的。至少我自己从来没遇到过重复的情况，也没听其他玩家说起过。”
“那你这次为什么会选择进这2号关卡？”秦榭开口问道，“你现在才解锁到2号关卡？”
“因为低级关卡危险度相对小一些，情况也没有高级关卡复杂。我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就来低级关卡缓口气。”苏可小声说道。秦榭这人看起来冷淡疏离，感觉不太好相处，他一接话，苏可就忍不住感觉有些紧张。
“这么说1号关卡不应该是最简单的吗？要放松的话，不应该选1号关卡吗？”陆祈舜问道。
“1号关卡首次进许愿机的新手多啊！”苏可查看完了自己面前的书架，走到下一个书架继续检查，“新手没经验不说，初次进入游戏也容易情绪崩溃，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带翻车。1号关卡里最可怕的就是新手了，最富经验的老玩家都不敢轻易往1号关卡跑的。”
陆祈舜和秦榭也检查完了自己面前的书架，转去苏可隔壁没检查过的书架。
“对了，这个游戏有隐藏的扣分规则，你们知道吗？”苏可问道。
苏可这么一说，陆祈舜就想起上轮游戏最后的积分公布，其中确实有两人拿到了负分。之前没来得及细想，现在想来他们多半是触犯了扣分规矩。他记得一个是拿了假碎片的谢顶中年，还有一个是离开酒庄再没回来的胡渣男。
“我大概……知道一点？”陆祈舜不确定道，“拿到假碎片和离开游戏场所的人会被扣分，对么？”
“对的。”苏可说着，就把她所知道的扣分规则大致说了一下。
她所知的扣分规则主要有四项：
刷了假碎片的二维码，刷一片扣5分：
逃离游戏场所将被视作弃权行为，弃权扣10分：
在游戏内动手杀害玩家，杀一人扣5分；
触犯有些游戏内特别设置的扣分规则。
陆祈舜听完，想了一会儿，又问道，“只有杀害玩家才扣分？杀NPC不扣吗？”
苏可：“杀NPC不扣分，大概因为他们不算是人吧。”
陆祈舜点头，上轮游戏里的兰登和尼尔森表现确实不像人类。一个明明是垂暮老人，却力大无穷；一个被罗亮等人下狠手砸得满脸是血，却完全没有要晕过去的样子。
苏可说完又补充道；“还有一点——扣分至负积分，会进入单人关卡板块。单人关卡，无法弃权，会强制参与。我没去过单人关卡，不清楚具体什么情况，但据说要通关挺难的。”
“苏可，谢谢你告诉我们那么多。”陆祈舜真诚地跟苏可道谢。
“啊！不用的。这些扣分规则，只要多进几次游戏，基本都能摸索出来。”
“要的，至少你让我们提前知道了。”
“那就当是我提前卖你们一个人情，以后有缘再在游戏里遇到的话，你们可要记得照顾我。”
“好，那这个人情我们就先欠着。”
中午的时候，一位红胡子的中年男人，为他们送来了午饭。
这个红胡子的男人叫哈伦，他身形有些矮小，为人沉默寡言。据索菲介绍，哈伦是一家旅店的主人，白天给他们送餐，晚上为他们提供住宿。哈伦的旅馆距离图书馆有一段距离，从图书馆楼上望过去，在阴沉的天色下，只能看到一个黑拳头大的一个黑点，看不清具体的轮廓。
吃完午饭，哈伦离开后，众人便继续翻找碎片。直到傍晚将近六点，快到图书馆关门时间的时候，索菲通知他们离馆。
这一天下来，其他人的情况陆祈舜不清楚，但他们三人，却没有找到一本文名和作者名带N的书，自然也没有找到一片碎片。
“可能是我们猜测的依据错了，明天要不换个思路找？”苏可一边沿着楼梯往下走，一边对陆祈舜小声说道。
“嗯，我们明天要不要先试试放开线索找？先不管N的提示，每一本书都翻开检查，等找到碎片后，根据那本书的特点逆向推理线索？”陆祈舜提议道。
“可以试试。”苏可点头道。
秦榭走在最前面，在走到图书馆大门的位置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和苏可一道落后两步的陆祈舜，也跟着停下脚步，不解地开口问道。
“月亮。”秦榭抬头看着天空道。
图书馆门口的路灯，照得宛如晴天白昼，要是不抬头，还真发现不了随夜而至的月亮。只见阴沉了一个白天的天空，那叫人压抑的乌云灰雾已然散开，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空中，朝着海滩投下柔和的月光。
“月亮怎么了？”苏可也跟看了一眼月亮，在一旁小声问道。
“晴得太快了。”陆祈舜说道。在下楼之前，他从窗外看到的天空，云层还是灰蒙蒙的，云雾厚实得半点没有要散去的意思。才过了这么一会儿，月亮就出来了，这怎么看都透着几分诡异。
苏可：“确实变得有点快，但许愿机里的世界也不能用常识来判断吧。”
陆祈舜：“也是。”
他们今晚要住的旅馆在图书馆背面的方向，笔直走就能到。月光轻洒白色的细沙摊上，即使不打手电筒，也能看得清路。一行人踩着柔软的白沙，结队朝着远处亮着灯光的旅店走去。
走到能够看清旅店轮廓的地方，他们才发现这个旅店跟他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那旅店并不是一栋正经的房子，而是一艘木质的帆船，船底的龙骨陷白沙中，两侧被礁石拱着，立于环着海滩的山崖前。这个旅馆看着挺有创意的，只是这个触礁搁浅的造型，给人的感觉不太好。
但感觉不好他们也只能住在这里，因为也没有其他选择了——除非你想在外面露宿。
顺着从船帮上放下来的绳梯上船后，跟着等在船舱门口的哈伦下去，穿过前面的餐厅区域，船舱的后半部分就是客房。哈伦让他们自行分配后，就去准备晚餐了。
客房一共有四间，三个女生谁也不愿意落单，于是三人就要了一间房，剩下正好两个男的一间。
陆祈舜没什么好纠结的，这里他就认识两个男的——秦榭和楚望，一个是学生时期的各项竞赛的竞争对手，现在只是个普通的老同学，一个前不久刚说过他的坏话，到现在都没跟他道歉，选谁同房根本不需要思考。
陆祈舜侧头征询秦榭意见：“跟我一个房间？”
秦榭：“嗯。”
两人说完，便去看房间了。
房间很小，可能还不到十个平方。靠墙摆着一张一米五的床，床头贴着窗户那一面，床边放了一把椅子，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物件了。
等吃完晚饭，跟秦榭两人站在房内，顿时感觉房间更加逼仄了。两人虽然都不胖，但也都不矮，站在房间内，感觉转身都会碰到对方，更别说走两步。
房间小，床也小。陆祈舜觉得，要睡他和秦榭两个人，应该是挺挤的。
“你习惯跟人同床睡吗？”陆祈舜看了一会儿床，突然扭头看向秦榭。
秦榭觉得自己并不是特别讲究的人，在没有条件的情况下，他也是不介意跟人挤一张床的，但问题是这次要跟他挤一张床的是陆祈舜！秦榭有些迟疑，陆祈舜不知道他的心思，他就这么顺势跟陆祈舜睡在一张床上，即便他什么都不会做，似乎有些冒犯了。
“你要是不习惯的话，可以睡在地板上，我尊重你的选择。”陆祈舜一脸期待地看着秦榭。
秦榭偏过头，撩起眼皮看了陆祁舜一眼，随后转身坐在床边，宣示自己半张床的主权，“不，我很习惯。”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