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第二十四章·调查中（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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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岫是个聪明人。
在发现本尊来历非同寻常后，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掩人耳目，将所有私人空间都翻了个遍，寻找有关自身的线索。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身为花魁，她时时刻刻都是众人的焦点。调查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在上次那个放药的暗格的后面，找到了另一个暗格，更狭小、更隐秘。其中，就藏着这两样东西。
雾岫觉着做这个暗格的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谁会在暗格里再套一个暗格啊？当是套娃呢！
雾岫对这发带是毫无头绪，于是就丢在了一边。不过想来，藏得这么深，对原主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而另一件东西，雾岫在看到它的一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名鼎鼎的「空」之戒，应为晓的叛徒、大蛇丸所持有之物。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在原主手上？
难道，这是大蛇丸给她的嫖资？
雾岫吓得掉色。
这是什么人外play？原身这么重口的吗？
雾岫傻了，足足呆了一坤分钟，才回过神，慢慢地整理起思绪……
她抬头，望着鼬，开始叙述她经过严密的推理得出的结论：“……大蛇丸派我来接近你，是为了佐助，对吗？”她语气强硬，带了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鼬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静静地看她还能扯出什么屁。
面对鼬的「冷漠」，雾岫只觉心底有苦楚与难过一层一层地翻涌上来，她的唇角动了动，勾出一抹自嘲似的冷笑：“……而原因则是，我与宇智波风岚长得十分相似。这样的我，其实很容易潜伏在你身边，套取你的情报也好、离间你们兄妹的关系也罢，或者是破坏你们的计划，甚至是看准时机杀了你，都是可行的方法……”
鼬：“…………”
成吧，这是又打听到了哪里的小道消息，拼拼凑凑脑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剧情了……但不得不说，似乎又有点道理……
他的目光有些失焦地望向远方。
雾岫跨前一步，来到他身前不足一尺的地方。这样近的距离，早就超越了原有的边界。她抬头，仰望着那张俊美无俦又冷艳高贵的脸，突然无奈又释然地笑了起来：“……我输了，我放弃。我不想再为大蛇丸做事了……原因，我想你清楚。”
他终于收回远望的目光，垂眸凝视着她。
只见她眸中泪光如碎星，忽地展颜一笑，张开双臂，猛地抱住了他。始料未及的举动让鼬浑身僵硬，一时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雾岫借机埋首于他胸膛，声音听着有几分沉闷：“……你要怎么奖励我呢？”
障子前挂着的竹帘半掩，细细的竹篾将两人人的身影分割得绰约而破碎，恍惚看去，好奇久别后一场盛大的重逢。帘外雨声潺潺，只觉天地空寂拓落，唯二人矣。
静默片刻，终是鼬开了口：“你，根本什么都没记起来吧。”
雾岫：“……”
这一次，轮到她不知所措了。
环抱着自己的人的僵直是她心虚的最好证明，鼬没给她狡辩的机会，继续娓娓道来：“……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发觉了我知道你失忆这件事。所以你想试探我，想从我的表情、话语、反应中，来推测你话中的真假，以此来获得关于你身份的真正的线索。”
自己的心思被他一针见血地戳穿，雾岫只觉无地自容，只能先躲在他怀里装死。可没想到，她双肩一紧，就被人半推半拉地分开。鼬双手握着她的肩，把她从自己怀里撕吧了出来，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他深深看着她，用无比平静的语气道：“你刚刚对我说的，没有一句真话。哪些和大蛇丸有关的猜测，全部都是你自己瞎编的。”
雾岫下意识地想反驳，她想说，不，她对他喜欢、那种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是真的。她没有骗他！
可转念一想，她又感到了些许的颓丧。
一句谎言，足够摧毁所有的信任；更何况，她刚刚说的，的确是费尽心机罗织出了的假话。如此，她的真心，又真得了几分呢？
她的唇瓣轻颤了几下，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仿佛只要张口，就有无尽的酸楚与苦水，倾倒不尽。
两人沉默无言以对，皆各怀心事。
终了，还是鼬打破这压抑至极的氛围。他说到：“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他放开了雾岫，长舒一口气，眉心紧蹙，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语调依旧平和：“过去的事，你……”他想说「你好好想想」，但还是憋了回去，改口道，“算了，你还是别想了。”
免得又给自己加上什么奇奇怪怪的身份和设定，整天想七想八的，把脑子给瞎折腾坏了。
他如是想着，松开握着雾岫双肩的手，转身抬步，走得决然。
雾岫尚未从震惊中回过味来，等她反应过来，鼬早已不见踪影。她急急地追了出去，一直追到了森屿屋门口。她极目而望，只见门外细雨如绸，结丝成幕，霡霂烟雨中一片空濛，已然不见半抹人影。
雾岫只觉心头空空落落的，手脚仿佛被抽走了力气，颓然靠在了门边。她眼中酸涩，默默流下泪来……
风淅雨纤，慢添春愁。雾岫缓缓收回了看着潇潇雨帘的视线，用袖口印去眼角的泪，转身步履稳健地走进了森屿屋在阴雨天中尤显昏暗的廊道。
什么时候的事了呢？
雾岫慢慢走着，脸上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与淡然，她思绪纷然。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自己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唔，似乎是这个身体最初有记忆的时候就开始了。起先，她以为自己是穿越者，才会以一种看客的心态，冷眼笑睨世人皆醉、百态众相；后来，她越发地觉得自己不对劲，她并没有骤入异世的生疏，许多举止习惯都与这里的原住民毫无区别，只是与吉原这个地方分外不合拍而已。仿佛迷路的小孩，无意走入了一个旖旎靡丽的梦，被光怪陆离的色彩迷了眼，却注定是转眼梦醒的过客。
雾岫站在了最高的阁楼之前，毫不犹豫地敲了敲，自报家门道：“雾鸠姊姊，是我。”
无人应答，房内十分地安静，雾岫也不急，很有耐心地等在外头。
良久后，才传来雾鸠含糊不清的声音：“进来吧。”
雾岫应声而入。
雾鸠已经坐起了身，半躺半靠着，一如之前从容安好的神色。只是较之从前，她更显得消瘦苍白。她的脸颊两侧与眼窝都深深凹陷了下去，眼神也很是灰败的，似这早春时分见仿佛再也不到阳光的阴天。
她见雾岫进来，宽和地问道：“怎么突然过来了？发生什么事吗？”
雾岫凝眸直直望进她的双眼，语气郑重无比：“我来，是找你来问一个真相的。”她顿了顿，立刻纠正了自己的措辞，“不，不是问，而且确认。”
雾鸠似乎有了不小的兴致，微微坐直了身子：“你想向我确认什么？”
这一刻，雾岫的紫眸有积蕴的光芒呼之欲出，似星尘粉碎时迸发的粲然光芒。她启唇，用平淡得近乎无所谓的口吻轻轻道：“来确认，我就是「晓」之空陈，也是宇智波风岚这件事。”
雾鸠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1章 第二十四章·调查中（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