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血月篇：龙六子服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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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立沏茶门的时候怎么想的？发扬此道，就不怕有什么倒酒门之类的误入此流？”司九没话找话，看言梦曦没什么精神，不免有些担心。
“那就入，世间怎么会缺高手？”言梦曦回答的漫不经心，黑衣人的事他不许青仙传出去，所以司九并不知道。
“梦曦，你平常做事也这么莽撞？”看言梦曦一改往日的自信，司九的动作变得轻柔，忍不住问道：“沏茶门创立许久还没倒牌子的原因是什么？”
“叫师父。”言梦曦枕着自己的胳膊叹口气：“我活着就不会倒，平生偏爱管些凶险的事，这次阎王不收就不收。事情太突然许多布局都来不及做，只能硬来，无权无势的，杂师的虚名没人会在意。”
“师父，你从前是不是有很多朋友，能护着你，不受伤害的。”司九撑着言梦曦的斗篷，选了个何时的角度塞到他脑袋下面：“那些人很厉害。”
“不错。”言梦曦没打算骗人，索性开口：“这种你看不到的东西其实也分三六九等，掌握他们的杂师自然越厉害越好，至于怎么分没有明显的界限，厉害的就能感觉出来压迫感，我有朋友是这之中的佼佼者，很仗义，帮过我许多，我自拾起这能力就遇上了他们，所以很多事在我眼里小菜一碟。”
“那血月剑在你的这位朋友眼里厉害吗？”司九声音压低，有些哑的开口：“那个人，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血月剑杀气重，她来了也只能杀，没别的办法。”言梦曦还在想把血月剑带走能如何处理，假装没听见司九的话：“你是怎么看出我之前有帮手的？”
“你的不自量力，好逞强，提防心还差，都是一个人行走江湖致命的。”司九没敢说言梦曦醉酒的时候说过什么，但那副受伤样还是挺惹人心疼的：“这样自在的你，如今被束缚了手脚是不甘的吧。即使不能救所有人也要无愧于心，你教我的。在墨村，很憋屈吧。”
“能力不够，又是不入流的功夫，不认栽又能怎么样。”言梦曦想翻身又不能乱动，无奈道：“真没想到在这儿跟你谈心。”
“师父，后面的路我跟着你吧，我想护着你，我想看你很得意的样子，我不想让你难受。”司九的声音低低的，说话的时候也不敢抬头看言梦曦，活像做错事的孩子。
也许是被满面的星辰所耽搁，半晌言梦曦不吐一个字，可就在司九以为这一切顺理成章的时候，言梦曦扯着嘴角发哑着开口。
“不行，我不能误了你。”言梦曦的话真实而冷静：“三家名门正派对你的好感我早有耳闻，凤阙城萧先生又是你的干爹，再过十年，你在这江湖亦是手握日月摘星辰，到时候这江湖无人不识。”
“我只想来江湖看看，师父，你从没问过我想要什么。”司九给言梦曦疗伤的手不停，言梦曦也不担心被他诊治会不会出意外，像个死狗一样的躺着，二两油一直没回来，接下来的事只能更不简单。
“你要无忧无虑的活着。”言梦曦淡然开口，他睁开眼，又变成了往日冷漠的模样：“没那么简单，你还察觉不到。”
特别是这涉及了与你亲近的人。
“师父打算把我送到哪里？”司九终于擦完药，重新替言梦曦盖好：“长安三大家的分部？等雁谷？凤阙城？”
“你想去哪里？见谁？我护你去。”言梦曦轻笑：“若早几年认识你，我一定不让萧先生把你教成这副别扭样子。”
“说来师父几乎什么都没教我。”司九随口一说，言梦曦则一副心痛受打击的样子。
“没良心的，我不教你，你以为青仙天生是你大姨啊？”言梦曦叹气，只不过梦里传授一些东西比较无意识，不被发现也是自然的。
“只是没想到你学的这么快，我本打算留白仙制衡她的，结果被你吸收了。”言梦曦磨叨个没完，司九想打晕他又觉得不太好，只能耐着性子听着：“我送你一个大礼，只差最后的步骤了。”
“我吸收了？”司九听不出此间意思，无奈的开口：“你是说青仙会把我当成白仙保护？”
“不错。”言梦曦喜欢司九的聪颖：“白仙和青仙眼下都是你的东西，只不过白仙一般不会出现，只寄托在你身上，为什么这么顺利，我也觉得奇怪。”
“炼制一个强大到无法控制的青仙要耗费许多材料，没想到最后一样却是她的孪生姊妹。”司九大概了解了此中种种，躺到地上，头枕在言梦曦的手臂上。
“这个比喻很恰当，若无意外，青白仙都是共生共死。”言梦曦并不拒绝司九靠近，相反的，他伸出手揽过司九：“明早就该离开了，到时会去长安，你可能会遇上萧先生。”
“义父放我出山，所以见面也没关系。”司九想尽可能多的陪在言梦曦身边：“师徒身份，师父若再护不了我，就是不要我了。”
言梦曦不再开口，像是睡着了，晚些时候两匹马一高一矮的出现，由于言梦曦装睡的缘故，司九和言梦曦共乘黑马，言梦曦宁肯自己被花白马甩到马背上，也不想紧紧贴着司九。
司九骑马基本不需要控制黑马，手腕上挽着缰绳，两只手自腰间穿过搂着言梦曦，言梦曦面对着他，下巴搭在他肩上，几根银丝调皮的钻进司九的衣服里，而银丝的主人气息平缓，像是真睡着了，言梦曦心下叫苦，若不是他练过气息，早就露馅了。
二两油在屋里等着，他原本打算去找言梦曦，但出门就碰见了一路狂奔过去的司九，他就知道自己不必去了。
他不了解司九，但是是了解言梦曦的，那家伙对司九很不一般，若是肯让司九去，恰恰说明那里已经不再危险了。
黑马一路走到厢房门口，司九正琢磨如何把言梦曦抱下马，就看到本该沉睡的人忽的清醒，一脸严肃的下马回屋。
司九也不恼，轻轻摸摸两匹马而后跟着言梦曦进屋。
“十年前，等雁谷谷主对着天下武林撒了一个大谎。”二两油看着言梦曦悠哉悠哉的样子，很想给他一脚，他可是累了好几天不曾休息。
“撒谎？”司九很有兴趣的盯着二两油，他喜欢听故事。
“当初，等雁谷造反，最受波及的是凤阙城。”二两油看不到自己期待的惊讶神情，只好继续道：“而等雁谷谷主，也并非叶玉人等。”
“可当初有人声称叶玉人养大的反骨就住在凤阙城，或许是其他什么人。”言梦曦也不避着司九，直接开口：“别卖关子，说一堆的废话，挑有用的说，明早还要赶路。”
“凡香被叶玉人洗了魂，附身在香囊上，叶玉人彻底成了香玉人，凡香没了。”二两油想了想，终是开口：“说来荒谬，等雁谷谷主依旧是初任，叶笑人。”
“叶笑人是凤阙城大多数人的祖上，几千年来守护那座古城千年不衰。”言梦曦思索着：“若是被谁招来，也不是没可能。”
“等雁谷谷主，名唤墨忆笙。”司九开口否定：“叶笑人死了那么多年，况且我也没见过他。”
“你真的在谷中生活多年？”二两油的发问使得司九没了话。
“依我看，长安等我们的更有意思。”言梦曦揉揉自己的额头，身后忽然出现一双手帮他按摩。
“师父，闭上眼睛。”司九凑上去按摩搞得二两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坐着看，他觉得自己多余，同时看见屋里角落的黑猫，拿起桌上的半块差点凑上去和猫蹲在地上玩。
言梦曦闭着眼，眼前从一片黑色慢慢变得明朗，一只金色的小蛇盘在一个赑屃风脖子上，他伸出手，两只手捧住赑屃，小金蛇吐着信子，青色的眸子盯着他，有所试探。
“我若真是块石头，哪里留的到现在。”赑屃说着话，石头嘴巴一张一合，很是奇怪：“从前我看不上跟杂师在一起的人，但今天我见到了那个人。”
“你果真出现了，就知道玩命的时候你不含糊。”言梦曦笑得像个孩子，伸手点点小金蛇的头：“你认识那个帮我的人？”
“他在奚落你，奚落杂师。”小金蛇缠住言梦曦的手指，张开嘴欲咬上一口，却因为嘴太小撞在了手指上。
他说的是杂师而不是聚灵府，换言说那个黑衣人不是杂师。
“那他是什么？这么厉害的灵我从未见过。”言梦曦看赑屃的态度很和善，笑眯眯的念了一段经：“日后我放你出来，不过不许吓人。”
“少见多怪，可惜老夫只能这副模样见人。”小金蛇气鼓鼓的咬住言梦曦的两根头发，而后自暴自弃：“若不是险些断了本体，老夫岂是你随便捉在手里的？”
闻言，言梦曦提起小金蛇，这厮当初是差点被偷溜进书阁的小童掰断故而伤了本，遇上他又打了一架，这才不敢随意出现。
“老先生是文书的龙六子，沾了龙字所以本事非凡，故而我舍不得送你走，但你若执意，灵家客栈许多，总有合适的。”言梦曦说的诚恳。
“早干嘛去了？老夫都想好了，跟着你，虽不能化龙，但好歹能看看这世界。”话罢，小金蛇似是下定决心，一头撞碎了石头赑屃，言梦曦缓缓睁开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血月篇：龙六子服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