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逼宫篇：睿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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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日后的事。”叶玉人笑着回复，言梦曦仔细端详这张脸，眉眼处有些像司九，其他的地方半点都不像，美得很灵动，很妖艳，是危险的美，令人移不开眼睛，深陷又恐遭反噬。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你见没见过？一身的脂粉味，脸上还抹了粉和胭脂。”婪厌在脑袋里嚷嚷，言梦曦又没法回答，只觉得这个皇帝也太安静了一些。
“亲娘死了，怎么说也伤心吧。”婪厌继续道：“他就一点不起疑？”
“我看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婪厌自说自话说的开心，毫不把言梦曦的头疼当回事。
这边几个人还在说些没有用的话，言梦曦得应付，一边听婪厌将事，脑子还真有些不够用。
好在短暂的聊天结束，但没成想皇上只留言梦曦一人吃饭，这可愁坏他了。
“玉镯子不过是引，也是，若真有此物，圣上怎么会告诉柒秋山？圣上到如今还是不相信万物有灵，就像绝情之人从不信众生有情。”遣退身边人，言梦曦倒是直言不讳：“不然圣上的狠手，不至于下到自己身边人身上。”
“她是何人？”皇帝落座，端起一杯酒自己喝起来：“于江山是否有利，不需你来说。你们，是替朕寻宝的，之后就告诉他们，朕手里的是假物，而真的还要各位爱卿。”
“这几句话，又要死几个人？还有玉奴隶，你倒是信了她不是你的母亲，毫不留情，就如同她信了你不需要她一样，灵之一事，靠的是一份执念，这年头没了，如行尸走肉，又能活多久？”言梦曦想想玉奴隶，只觉得不值：“她曾是我手里的一支玉笔，机缘巧合流落至此，被毁后靠吃人度日，的确不该是圣上该有的亲戚。”
“你在怪朕？”皇帝的声音不高不低，端的是一脉相承的靠身份兑的威严：“叶玉人一个已经搅得天下不宁，若不除，二人斗法。”
“她没这心思。”言梦曦斟酌片刻，那句她用心在你死活没说出去：“玉奴隶目光短浅，贪图安逸，同时也是最不能辜负陛下的人，只可惜，被辜负的已经不想存留了。”
端着杯子的手缓缓落下，年轻皇帝的脸上慢慢露出疲倦，露出愧疚：“自绝于玉宇芳林间，该是多么落寞。”
言梦曦不答，良久看皇帝起身，他也跟着起身。
“今日之事就此结束，爱卿办事有功，要什么赏赐，尽管提。”皇帝背对着言梦曦，挺拔的背有些僵了，他耸耸肩，像是对这身份无声道一句无奈。
“一枝花。”言梦曦想了想补充道：“一枝未开的花”
司九自中午就一直坐在桌前等着言梦曦回来吃饭，青仙带回的消息他大概知道了一些，乾朝有十四个还算叫得上名字的富饶地段，有落在山野中的，有落在荒漠的，水天之间的，莲池荷藕的，而各地段都有自己的大家。十四个城有十四个管理灵物安排灵物去向的客栈，并称十四城客栈，此中有十四个掌柜，但谁是那个大头或者真正的老大是谁没人知晓，但动机简单，都是为保一方太平。
除去刚刚没了掌门六神无主的洛阳白家和与世无争的天盟，也有几个自以为是的大家想挑事，但近几年应该不会出事。
除了凤阙城。
司九拿出地图，图上的乾朝大国就像两个包子，凤阙城北边有很远一段距离才到扶风，而南边却是紧挨着长安，几乎是一刀劈开两个地方，临界而居的人有的就靠倒卖特产过活。
言梦曦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徒弟在屋里与一个青仙就打算运筹帷幄，而二两油正遭遇着麻烦。
小睿王爷路无双在中午醒来，得知变故后不说话也不吃饭，傻愣愣的躺在床上，龙六子就趴在猫脖子上靠近他给他疏解情绪。
二两油看着着急，而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一夜，龙六子出主意，让他变成路无双最崇拜的言梦曦的样子，先把他的心绪找回来。
而路无双见过言梦曦，二两油只能再变成别人的样子。
一个人变作一个人谈何容易？又要学人说话又要学走路神态之类的，他想来想去，觉得用自己原本的模样就很妥当。
“听说你有杂师之能，异人可不好做。”二两油有些没底气的出现在路无双面前，路无双毫无神采的看着他：“生死无常，同伴或许会消失，而活着这种事要考虑清楚，既然有这个想法，就要替死了的人活下去。”
这话是言梦曦说给他听的。
“我最重要的人弥留之际说，这一生好长，活得好累，我走了，就要麻烦你继续辛苦的活下去了，我太自私，把最难的选择给你，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二两油说的是乔箬的遗言，他努力保持冷静，路无双的注意力转到他身上：“我想，睿王爷也希望你好好活着，虽然活着是最辛苦的选择。”
路无双盯着二两油，这个人他看着眼熟，而且和自己不一样，他知道他是谁。
之前他缠着绘东风问灵物和杂师的区别的时候，就猜到了。
坐起身，路无双招手让二两油跟过来，自己先一步下床。
二两油看着路无双一件件拿出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包裹好。
“其他的烧了。”路无双好几天没说过话，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听得二两油很糊涂：“我家那边的规矩，死人的东西，要烧掉。”
二两油点点头，抱起衣服就随路无双走到院子里，袖子一挥，地上的衣服就着了。
“我知道，你不是门主，你是灵，不是杂师。”路无双蹲在地上，小小的个头显得很可怜：“你很照顾我，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别人也能看见你？”
“二两油。”二两油并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名字，正等着路无双笑出声，就看见他很认真的默念了几遍。
“我记住你了，我要做杂师，但不依靠任何人，我不能回长安，我回去就意味着睿王府没了。”路无双眼里的坚毅，二两油看得出神。
“不行吗？”以为是不被同意，路无双声音越来越小：“我不能让这事儿这样结束。”
“你要报仇？”二两油眨眨眼，立刻否定：“你跟我走，这些事你管不了。”
“那如果不报仇呢？”路无双的声音不再可怜兮兮的，相反的除了坚毅还有些落寞：“可以，放我走吗？”
“我没关着你。”二两油赶紧否定，而后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太对，只好妥协：“等你养好。”
在火边烤的最冷的一次火，路无双靠着二两油坐下。
“我能看出来，你们身边，不止一个灵。”路无双盯着火，近日消瘦的模样看得人心疼，二两油伸出手去摸，手顿在路无双脸边，路无双自己闭上眼去蹭，像是很喜欢的样子。
“这条路不好走。”二两油看着路无双的动作，想着眼前就是个爱撒娇的孩子，忍不住规劝：“随我走，我护着你，我活了千年，护一个人还是。”
这话他说不下去，当初初见乔箬，他也是这样说的。
对着一个比自己还年长几千岁的女君，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
“你是朋友。”路无双开口，他站起身，小身影像是要被风吹走了：“我不能利用你。”
“怎么是利用？”二两油被路无双的看法说得一愣，但发觉在这个孩子眼里王府就是这样的，只能闭嘴。
路无双看着火苗熄灭就回屋了，只留着二两油大晚上拉着自以为自己是养老的老人家正睡安稳觉的龙六子聊这事。
“睡不好可是不长寿的。”龙六子不满的开口，路无双并没有说什么严重的话，但二两油似乎有了之前言梦曦对司九的不安。
“这点小事，孩子睡醒就好了，若一直这样，就随他去，死不了。”简单评述后，龙六子扎进猫的毛发里不肯出来，而猫已经适应了这条不能吃的小蛇，很安然的睡着了。
二两油无事做，索性跑到路无双的屋顶坐了一夜。
于是清晨天还未亮，他看到打算一走了之的路无双。
“就这么走了？”他提问，本就心虚的路无双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上的行囊掉在地上，细软撒了一地，鞭子落在一边。
“你怎么在这儿？”问题是意料之中的，二两油答不上来。
“你这样去江湖，正巧给那些卖孩子的拿去换钱，小皮囊还能换不少钱。”二两油盯着路无双，这言梦曦总干的坏事他真做不来。
“不要你管。”路无双自己站起来，不等二两油反应就跑向大门，而二两油一个闪身就堵在门口。
“你让开！”路无双着急了，直接拿行囊去砸二两油。
“随便砸，我不会疼。”二两油耐着性子挨了几下，看路无双停了下来，叹气：“你这条命算是我救的，我既然拦下麻烦。”
“谁是麻烦？谁要跟着你？”小少年气盛，举着行囊又要动手。
“真不讲理，救命这么大的恩，无以为报都是要以身相许的，以身相许的知不知道？”二两油加重语气道：“这么大的恩惠，你居然这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
“你，救我的明明是花先生。”假装自己不知道身边的人一直是二两油，路无双顾左右而言他，显然把以身相许几个字听了进去。
“你以为墨村没人杀你？”二两油是个没脑子的死脑筋，只记得讲道理，看小少年惨白的脸上有了点血气还记得补充道：“别以为好些了就能走。”
早上在厨房干活的仆人快来了，路无双只好跑回自己的房间，不见人也不吃饭，而后龙六子不知说了什么，他才肯吃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逼宫篇：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