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逼宫篇：谁在反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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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前雨是在天半亮的时候进屋的，言梦曦睡得正香，司九换好衣服，在言梦曦睡着后自己也睡了，而青仙则由于山前雨身上某样东西的缘故不能近身。
“梦曦先生不肯让人进屋，原来是自己带了人。”山前雨的声音不大，但司九睡觉轻，何况是趴在桌上浅眠。
“你是谁？”司九站起身，看到山前雨后松口气：“睡糊涂了，原来是公子。”
“小叔叔这样称呼，太见外了。”山前雨笑着开口：“别人不知，我还不知凤阙城有个叶九思吗？”
“山前雨，杂师与你并无纠葛，你邀他来不过是为了见我，那见到了，又想做什么？”司九走到山前雨身边：“出去说，别惊扰了他。”
山前雨点点头，轻手轻脚的打开门。
这个时间的风流阁难得安静，山前雨带着司九绕到群楼之中的莲花池。
虽说是烟花巷，风流阁却是出奇的别致，风雅之余别出心裁的一些小设计也使得这块地界清新脱俗。
“我要的，是皇帝想要的。”山前雨毫无情绪的开口：“必要时，你的命，我也会要。”
“做事不考虑后果的人，最容易被舍弃。”司九轻声，声音里带着抚慰：“你如何判断我能影响你们谋划的江山？又如何判断，你在这份蓄谋中不被舍弃。”
“比起这个，你若想做什么，只要有一点可能。”山前雨一副毫无保留的样子：“你都得死。”
“这份心情，我想你那个无情郎君是体会不到的。”开口的是言梦曦，他什么时候跟来的二人并不知晓，于是在山前雨抽剑伤人之前，言梦曦已经先一步护住司九。
“师父？”司九被护在怀，眼前还在重现刚刚的惊险。
“且不说你的身份多卑微，你也是叶家的人，你眼里我们是威胁，那叶玉人的野心，你看不到？”言梦曦轻巧躲过山前雨的招式：“别傻了，你这两下，杀鸡都不够。”
“你胡说什么？”山前雨怒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一边是孙子，一边是奶奶，这皇家的事，真是看不明白。”将司九推到一边，言梦曦有意激怒山前雨，等他乱舞着剑错身而过，手在剑柄上一推就夺走了剑。
司九愣了一下，这倒像是萧先生曾经教自己用剑时用过的手段。
“得罪了。”言梦曦将手中的剑抛远，拱手道：“改日切磋。”
“你们什么都不懂。”山前雨怒目而视：“我要做的就是助他稳这霸业，谁都不能拦。”
“我没有拦你，至少现在没有。”言梦曦笑得好看：“但你若再打他的主意，我保你和你的三季窑没有明天。”
“你以为我在乎？”山前雨从怀里掏出一把铁扇，右手握扇又一次打过来。
言梦曦不躲反迎，直接出手卸了山前雨一只手臂。
“你若听过杂师出世逢乱必出，就该知道杂师有颠覆朝野的本事，换个天地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他开心。”言梦曦轻松的看向山前雨，这个傻东西准备不充分还敢来杀人：“但我也没这么大的心思，经营天地这种短命鬼才爱干的事你和你的皇帝去做，我的人，再敢动要你好看。”
“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们干的烂事，还少吗？”山前雨愤愤开口，左手捡起地上的扇子，手在扇尾上一扣就将扇子拆成了片片扇骨，而后扇骨化作暗器，一齐向言梦曦飞去。
“躲开！”司九在身后大喊，言梦曦则转过身抱起他就跳上了临近的一棵树，速度之快甚至快过暗器。
“别害怕。”言梦曦看怀里的人一直盯着自己，忍不住解释：“他拆扇子的动作太明显，我早做了准备。”
“你的身手，怎么回事？”司九问道。
言梦曦假装没听到疑问，跳到地上顺手捡起之前扔掉的剑。
“说不得，那干脆不留了。”言梦曦一副轻松的样子，剑尖逼在山前雨喉咙：“省的像乌鸦一样，烦人。”
“住手！”司九紧随其后，伸手握住言梦曦执剑的手：“不许杀他。”
“你真拿他当亲戚了？”言梦曦看起来真生气了，松开手也不看他。
“师父对笙先生有恩，杀他孩子日后不好解释。”司九扔掉剑看向山前雨：“世间没有叶九思，没有齐王，只有沏茶门门徒司九。”
“齐王睿王联合在天水和天盟造反，你不知情？”山前雨像个不懂变通的死脑筋，看着司九毫无愧色的眼神，瘫在地上良久：“如今半个乾朝都被齐王军掌握，朝廷不敢轻举妄动，真正的齐王不是幕后之人，那又是谁？”
“我想，你应该先怀疑叶玉人，和不曾露面的叶笑人。”司九黯然：“疑我害我，我却要保你们，真是不讲理。”
言梦曦皱起眉，之前只听说各个家族安好，没烽火信，他也就没在意，有些造反却是不需要烽火狼烟的。
“自然不是他做的。”言梦曦忍不住走上前去拉过司九：“你是不是傻子，他想杀你。”
“他想杀齐王，不是我。”有些固执的开口，司九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该做什么，于是坚持道：“我帮你平天下恨，你陪我游历，好不好。”
“无赖。”并未回答，言梦曦拉起司九跳到最高的楼阁上，俯瞰整个风流阁。
“我们从那边来的。”司九指指东边，正好晨钟敲响，惊醒近处的树鸟：“那边的鸽子催我们回去呢。”
言梦曦笑着点点头。
“天盟出事，必然与等雁谷脱不了干系。”司九分析道：“而谷主，我以为，不是萧先生也不是笙先生。”
“叶笑人。”言梦曦答道：“目的也绝不止是凤阙城的自由和一对镯子那么简单。”
“叶笑人究竟是什么人，灵还是别的什么。”司九疑惑道：“我从没见过他。”
“虽不知道这与灵有没有关系，但自古就有异术，有异人的存在。”言梦曦斟酌着开口：“你身上的异术是叶家人的异术，萧先生有没有教过你把别人的招数化作自己招数的办法？”
司九迟疑着点点头，忽然发觉自己之前好像无意间用过言梦曦的招数，比如控灵这种，只是模仿是绝不能学出来的招式。
“叶家的本事就是这样得天独厚，你可以借自己的异能学我的异能。”言梦曦叹气：“这世间又多了一个异人。”
“这已经是无法选择的事了。”司九回想起刚刚，一想到自己一直被保护，就觉得心里不舒服：“不知何时，我们已经被正道划成造反的人了。”
“朝野的事说不清，该给这一代皇帝一些时间。”言梦曦深吸一口气：“如此，我想结果不会坏，我只要把灵物的事办好就好了，叶玉人若动灵，逆天地，我定不饶。”
“师父，你为什么藏着自己的本事？”司九疑惑：“你真的相信有不死的异人吗？”
“异人之事，谁都说不好，至于我藏本事，我也没什么本事，是他太弱。”言梦曦想了想，忽而认真：“锋芒毕露，每一次都活得淋漓尽致虽然很尽兴，但太容易被看到，也太累了。”
“梦曦，当年的事，说给我听听吧。”立于晨钟之下，司九抬头看着高高的树，那之上还有几只从容的灰鸟，成双依偎。
“好。”言梦曦的回答出乎意料，司九瞪大眼睛望向偷懒靠在树下的言梦曦，他手里是刚从地上捡起的鸽子尾羽，天光乍现，黎明带来了阳光还带走了昨日的雾霭，晴朗的碧空交叠在天空上，照得言梦曦心情都变好了。
“我小时候在很普通的村子里生活，不讨喜的很，只爱跟花鸟走兽打交道，后来阴差阳错去了一处庙。”言梦曦摆弄着羽毛，在地上随便划着：“那个地方叫百愿寺，建在临安，因一年里达成一百个愿望，临安湖前整整留下一百块达成愿望而特别烧制的青砖闻名。”
“我是个异人，去了那里就交了第一个朋友，他啊，是个和尚打扮的少年，看起来比你还要小一些，叫鱼子佩。”言梦曦饶有兴趣的讲：“我想你也猜到了，鱼子佩不是个和尚，是灵，我是在认识乔箬之后知道的，乔箬当时是散灵台派来看守我的，因为我的前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家伙，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只当自己结识了厉害的人，现在想来，散灵台若不是有这重原因，怎么看得上聚灵府里默默无闻的杂师呢。”
“聚灵府是人间管灵的朝廷，散灵台是，死人的地方的？”司九问道。
“不错，散灵台的灵比较完整，所以就厉害许多。”言梦曦叹气“但都逃不过上天的规矩。”
“他们都消失了。”司九想了想：“天下杂师也有许多，师父最厉害，与他们干系很大。”
“对，乔箬是二两油的主人，她死之前把二两油交给了我。”言梦曦笑了笑：“若哪日我死了，二两油就交给你了。”
“发生了什么事。”司九攥着拳靠到树上，低头看着言梦曦的头顶：“听人说白头发的人都能活很久的，你不许胡来了。”
“我们做了很多危险的事，我只需要做杂师做的，缔结约定，清洗灵体，毁坏灵体，其他的，危险的都是他们在做。”言梦曦笑了笑：“所以没了他们之后，我很容易出状况，这才承恩于萧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逼宫篇：谁在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