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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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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哧扑哧——飞隼盘旋此处久久不曾离去。
“柳大人！他们应该是躲在此处。”一个黑衣护卫报告，他正是负责驯养飞隼之人，飞隼盘旋此处久久不离去，奉命捉拿的匪徒多半就藏在这座山上！
柳承望站在分叉口看着一左一右截然不同的两条路，沉声道：“可能看出他们往那一条路逃去？”
“属下——属下无能！”黄护卫略一迟疑，但还是如实道：“如此小的范围，飞隼无法判断出。不过看着一路草木折断的痕迹，他们应该往左边去。”
“左边？”柳承望略一迟疑，眼神却看着左边那条小路沉思许久。
黄护卫见柳承望半响不说话，心中忐忑道：“我们可要朝左继续追？”在这位心思深沉的柳大人面前他可半句话都不敢说错，共事多年，见过他手段有多狠辣，他及其畏惧这位大人。
这位柳大人像一块这世上最冷最冷的铁，即便只是靠近也能给身边之人带来最刺骨的寒冷。
“去，为何不去。”柳承望点头道，目光却落在右边。
护卫见状立刻道：“我们可要分出一路往右边查看。”
“不用，人手有限，分兵不妥。”柳承望眼睛微微眯起道：“我一人往右边便可。”
第十一章
一路上还未化干净的雪水混着泥土，山上路越行越泥泞。
魏桥抱着平安一路走得并不安稳，平安此时已经醒了，嘴里含着一块浸这水的布块，这还是方守宜想的办法，怕平安啼哭引来追兵，好在平安是个宽心的，虽嘴里嚼着湿布不但不哭闹，反而还腮帮子一动一动津津有味。
只是这样却更加惹人怜惜。
前边苏怀襟抱着苏衍也并没与走多远，因为这一路水汽越来越重，脚下原本还算结实的地面，已经变的泥泞，脚略微踩下去便陷在里面半天出不来。
魏桥心中有些隐忧，他以前来过这，这里本来就是一条水道，春夏时便是一条小溪，只有秋冬苦水时，在会露出干涸的河床勉强算得上是一条小路。
今年的冬天雨水可是分外的多啊！
魏桥有些担忧的想道，若是——若是——
没有若是！这可是他们唯一的一条求生之路！若这种几十年也遇到的事真发生，也只能怪他们命不好，魏桥将心中那点隐忧撇去。
与其现在担心这个，还不如担心他们还没有找到路便被潼山卫找到来的实际。
好在上天还是眷顾他们，他们终于在追兵前找到了那个路口！魏桥松了口气，对苏怀襟说：“就是这里。”
然而苏怀襟却停在几步之外，似有犹豫。
魏桥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搂紧平安，深吸一口气道：“这里有我！”你可以放心离开。
苏怀襟轻声一笑道：“别弄得和生离死别一样，我找到他们就回来。对了，接住这个。”苏怀襟扔了个东西过来，魏桥接住，摊开手心一看，是千机盒和一把小巧的匕首。
“此处虽然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但还是小心为上。”苏怀襟已经转身：“你知道怎么用对吧？我很快就会回来。”
很快他的身影轻轻略过几下，便已经消失在远处。
魏桥一手抱着平安，一手牵着苏衍，慢慢往里面走去。
洞口还算高，路还算好走，但道路曲折，分支及多，苏衍已经将地图给他们几人都看过，他们都知道该怎么走。
只是越往深处走，洞穴便越暗，连那一丝天光都开消失。一直默不作声的苏衍，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吊着流苏的夜明珠，一片皎皎的银辉中，原本已经变得昏暗的前路立刻变得清晰。
魏桥看着沉默的苏衍道：“他们会找到我们的。”
苏衍点点头道：“会的。”
虽然看不清太远的地方，但魏桥依稀感觉到地势是渐渐往下，地洞寒冷黑暗，一片寂静中，唯有平安吮吸声，此时此刻三人中怕是只有平安才能如此无忧。
“抱歉。”苏衍忽然道。
魏桥一愣，却没有明白过来，只听苏衍声音慢慢道来：“我外公是夏之亭。自大雍朝立朝起，我夏家世代皆为潼山卫，为天子震慑江湖，几百年来已经是大雍朝屈指可数的世家，但嫡系只有我外公一人。潼山卫在武帝年间曾经一度解散，后虽然复立，但早已一团散沙，不成气候。我外公夏之亭是当年大雍朝第一高手，不忍祖先基业毁于一旦，也忧于江湖失去潼山卫制约后不受控制，呕心沥血终于一点点拾起潼山卫昔日荣耀。”
魏桥却已经明白苏衍的意思，苏衍这是在代潼山卫对他道歉。魏桥不由诧异，眼前的孩子不过十岁上下，却已经行止有度，不仅早慧，而从之前一举一动能看出也是能肩负起责任。
魏桥来大雍朝时，已经他们多次提及的“天颐十五年”过去许久，周围之人似乎也不太愿意提起当年往事，魏桥感受并不深，只知道的那年蛮族入侵，一度达到中原腹地，强杀掳掠，所过之处尸横遍野，饿殍遍地，皇族甚至想衣冠南渡，依长江之险保全半壁江山。后幸得胤王临危受命，力挽狂澜，稳住战局在一步步收复河山，直至将蛮族抗击在雁门关之外，到如今已经多年没有在发生大规模的战事。
他如今看到苏衍，似乎有些明白胤王为什么能够力挽狂澜。能够教导这样的孩子，父亲有怎么可能是平凡之辈呢？
苏衍还带着几分稚嫩的声音继续道：“我父王本是宗室子弟，早年从师千叶老人，出师之后不愿再京城蹉跎岁月，毅然投军报国，当年蛮族入侵，守卫边关一手提拔父王老将邓倪战死沙场，副将心生怯意欲投敌，父王当机立断，诛杀副将，重振旗鼓，击退蛮族将军阿史那。战事最紧张的时候，潼山卫支援投效的便是父王麾下，后来战事稍平，外公去世，父王便兼任潼山卫指挥使。我从小便在潼山卫中长大，潼山卫那些叔伯就如同我亲人一般，他们中大多都是忠义之士，一腔热血只为保家护国。”
“小公子不必介怀。”魏桥说道，苏衍语气中愧疚之意，他听的分明，“潼山卫中自然也是有好人有坏人的。小公子若是觉得愧疚，等我们逃出这里之后，还我与巧娘一个清白就好了。”魏桥安慰苏衍说道。
“这是自然。”苏衍连忙道：“你们这番不计代价救我，我一定会请父王好好答谢你们。”说完苏衍极为愧疚的抬头看着魏桥，孩子的眼神纯真而又清澈。
魏桥刚想安慰他，却又忽然发觉有四周些不对。
这滴水成冰的时节，冷一些也是正常，可是现在似乎冷得有些古怪，竟然连双脚冻得都失去知觉！
这不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