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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Chapter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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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特不关心古代语究竟如何，对利维坦絮絮叨叨的争辩也毫无兴趣。
从广场处传来的钟声沿着街道飘远，聊天的人们突然安静下来，从街道中央慢慢散去，原本拥挤的道路霎时间空出一条宽阔的大道来。
亚特也被利维坦拉到了一旁。
从远处驶来的花车载着人们的欢笑声一点点前进，跟随在花车后的人们相继点燃拉住，用木托拿在手里，跟着花车慢慢向前走。站在街道两侧的人，陆陆续续点起更多的蜡烛。
小羽毛缠绕在亚特的胳膊上，挺立起前半身，望着美丽的花车出神。
花车驶过的地方灯笼逐一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蜡烛汇聚成星点，将城镇的街道照得更明亮。
“这是在做什么？”
亚特打断了还在絮叨古代语的利维坦，利维坦看着烛光，默不作声的走到小摊前，买了一对蜡烛和烛托，“圣夜祭的祈福仪式。”
“你之前说过，要把蜡烛放到中央广场的温泉旁。”亚特接过蜡烛，用魔法点起团小火。
利维坦点点头，领着亚特一同跟随在花车之后，“不仅如此。”
亚特抬起头，看到远处的广场架起一座小塔，他看不清小塔的目光，但能听到来自周围的欢呼声，“因为那座塔？”
亚特的敏锐险些让利维坦失去了解说的乐趣，“没错，我们接下来会把蜡烛放到那座塔上。”
人们寄托思念的方式，自古以来各有千秋。
无论什么方式，只有拥有了思念的人，才会寄予感情。对失去记忆的亚特而言，只有抓住命运的野心，没有牵挂。“我可没有什么值得祈祷的愿望。”与其向神明许愿，不如依靠自己。“父神不会眷顾怠惰的人类。”
“你太过认真了，亚特。”
利维坦对亚特一本正经的回答感到有趣，“愿望不一定要长久，眼下的快乐也能成为愿望。如果是我……”利维坦想了想，“大概想要一本全新的古代语书。”
亚特没忍住，轻笑出声，“老师张口闭口就是研究。”
利维坦挠挠头。
自己常年待在研究室里，不是研究就是查阅资料。大概除了研究的话题，利维坦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老师总能把钦慕你的人吓跑。”亚特似笑非笑，银色的长发映着烛光，透着淡淡的金色。
“没关系。”利维坦不太在意，“总是会有人兴致冲冲的来找我，却在知道我的研究后莫名离开。虽然我希望有人能理解我的研究，但不知不觉间，他人的认同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亚特：“我想，他们离开的理由跟古代语没什么关系。”
利维坦突然反问：“那亚特你呢？亚特你能明白那些人离开的理由吗？”
面对反问，亚特稍显吃惊。但这么一问，反而让亚特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利维坦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地方总会搅乱人的心情。知道那是无意之举后，只会让他更来气，“我当然知道。”
利维坦没说话，表情明显在动摇。
“没关系的，老师。即使你永远想不明白，我也不会离开老师。”亚特狡黠的一笑，这一笑搞得利维坦心神混乱，“那个，亚特……你这句话有点……”
可没等利维坦支支吾吾问出口，小羽毛已经攀在亚特的肩膀上，用翅膀捂着嘴，得意洋洋地嘲笑着利维坦。
来往的人不小心撞到了亚特的肩膀，偷着乐的小羽毛尾巴一滑，白毛毛险些撩到烛火，吓得它惊慌失措的缩成一团。亚特无奈的拍拍它的脑袋，厉声警告：“别乱动。”
“哔……”小羽毛有点儿难受，埋怨的眼睛瞅着利维坦。
不是我的错。利维坦事不关己的撇开了脸。
花车慢慢停了下来，跟随着花车的烛灯队伍渐渐朝着广场走去。人来人往间，碰撞在所难免。亚特伸出手将利维坦拉向他，两人紧挨着对方在人群中不动，直到大部分人离开。
“谢谢。”多亏了亚特拉住自己的那一下，利维坦才没有被人群冲走。
“走吧老师，我们也把烛灯放上去。”亚特看着人陆陆续续到高塔前摆放烛灯，便朝利维坦伸出手，“老师要拉着我吗？”
“……不用了。”
利维坦总觉得哪里有古怪，却想不明白。
亚特笑出了声，愉悦的声音像唱歌一样动听，他突然加快脚步，在人群中无比自由的穿行。而来往的人也不自觉给他让出了一条路，仿佛这世间的观景都在悄然成为他的陪衬。
亚特是天生就被世界爱着的人。
利维坦不由自主的这么想着，即便这样的想法有几分荒诞。
快步走上前追向那名少年，转眼就来到了木塔旁。“把烛灯放上去就可以了？”亚特环顾着高耸的木塔，木塔最低一层放满了蜡烛，就会被拉到上层去，当木塔逐一放满蜡烛，整座塔就会彻夜通明。
利维坦点点头，和亚特一同将蜡烛放到了木塔上。
“你看……”
“那是学者大人吧。”
“真好，学者大人也来参加祈福，真希望我家孩子也能瞻仰学者大人的光。”
周围隐隐传来路人的议论声。利维坦早已习惯成为众人谈论的对象，对这种窃窃私语并不太在意，刚想离开时，却又听到旁人在说：“同时将蜡烛放在木塔上的恋人，就会得到祝福。”
“对啊，最近吟游诗人一直在唱这样的歌。”
“好浪漫。”
总觉得不知不觉间，圣夜祭的灯塔活动还多了些有趣的传闻呢。利维坦想着，身旁的亚特突然垂着头不动了。
“亚特？”利维坦唤了两声：“这里人太多，我们先……亚特？”
“你是不是事先就知道，还刻意瞒着我没有说。”亚特冷不丁向利维坦追问：“请如实回答我，利维坦老师。”
欸？利维坦茫然得满头雾水，“你指什么？”
人越来越多，木塔的架子也开始活动，不得已亚特只能离开了喷泉，找了块清净的角落，仰头好像在看着木塔的高处，漫不经心地说：“同时放下蜡烛的传闻。”
“没有。”利维坦不明白亚特发问的理由。
亚特像是松了一口气，伸出手搔弄着小羽毛的脖子，小羽毛哆嗦的抖抖绒毛，在亚特放下手后，欢喜的用脑袋磨蹭他的脸颊。“老师这种无意识博取他人好感的行动，真的很可怕。”
利维坦：“？”
“我也得努力认清现实，不能继续被老师所迷惑了。”亚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狠狠地用手拍打脸，却被利维坦抓住了手腕，“虽然我不知道给你造成了怎样的困惑，但伤害自己的举动还是算了。亚特你要更珍惜自己才是。”
亚特收回手，握着被利维坦抓过的手腕半晌，伴随着一生沉重的叹息，他望向高耸的灯塔，不哭笑不得：“永别了，我短暂的决心。”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