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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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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带着一丝丝腐臭的气味吹来，利维坦清晰无比的看到守卫在痛苦和挣扎撕裂□□，血肉模糊的胳膊生出鳞片和利爪，身体异化成魔物，肢体却无法成型，只能成为一块生做怪物模样的肉球在地上蠕动。
“嗷——”
“啊啊——”
这副光景，和在校外课题时遇到的山贼一样！
利维坦朝白鸦放出水刃，白鸦只是侧身一闪，密集的水刃在空气中化作蒸汽消失不见。白鸦的黑袍散发出徐徐黑烟，利维坦发现眼前的男人只是欢迎，本体不知所踪。
然而，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利维坦去抓白鸦的狐狸尾巴。
“住手！白鸦大人！——我一直为组织鞠躬尽瘁，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白鸦大人，求求您了——！”
“呜呜——呜啊啊——”
锡普身上弥漫出黑烟，伴随着锡普凄厉的声音，他开始疯狂挣扎，却无法从悬浮中挣脱半分。而越来越多的黑烟将他吞食，随着惨叫声越来越混沌不清，虚实不定的触手从黑球中央向外延伸，开始了无差别的疯狂破坏。
白鸦目光冰冷的盯着黑色雾团，守卫化身而成的魔物也没能逃脱雾团触手的魔抓，纷纷被撕裂成碎片，变作一团烂泥在地面蠕动。
“哼，你充其量也只能变作这种程度吗？”白鸦甩手冷哼一句，回眸望向利维坦，“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就让它们陪你玩玩吧。”
他要逃走了。
利维坦咬咬牙，想要在周围开启阻拦的结界，却突然被大量涌现出的黑雾阻拦了视野。已经变成怪物的锡普还在用触手肆意破坏，不得已，利维坦只能冲出浓雾，在天空中寻找亚特。
“老师——！”亚特放出的光芒冲破黑雾，只听他用破碎的嗓音大喊，“快动手！！”
利维坦顺着亚特所指的方向望去，黑团已经彻底失去控制，而周遭同样化作魔物烂泥的守卫开始聚合成数团，带着人类特征的身体轮廓在粘稠的黑色肉块中嘶吼，它们变得极为狂暴，纷纷朝着山下奔涌。
亚特守在下山的路口，光魔法制作的结界勉勉强强挡住了大部分魔物的攻击。然而魔物的数量只增不减，亚特的结界就越来越吃力，不经意间，已经有魔物逃窜出去。
亚特说要动手，但这些原本都是人类，只是被魔法变成了魔物……利维坦迟疑的片刻，亚特的结界已经出现了破裂的前兆，“老师！他们已经不是人类了！”
“——！”利维坦愕然回神，也顾不得消失的白鸦，直接落到亚特的身旁，将冲向山路的魔物击飞。
“要想办法对付那团黑雾。”亚特回头看向山下的矿区。
黑团大肆破坏的声音已经引起了山下的警觉，黑暗中亮起无数火光，陆陆续续向山上聚集。如果这时大量魔物突破了结界，山下数百手矿工的生命将受到威胁。“继续让它们闯下去，会变得更棘手！”
“他们都是人类，没有别的办法吗……”
之前的山贼也罢，这些守卫并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直接杀掉他们，过于残忍不讲理了。
“他们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亚特指着蠕动的黑雾，黑雾的触手破坏完周围的建筑，开始将目光放到结界上，“如果把这个庞然大物放下去，会发生什么？”
利维坦伸出手，不需要念咒语，便将亚特岌岌可危的结界重新加固了一番，“我将它们困在这里。”
利维坦的魔法很强，身上的魔力也是深不见底。
这不意味着利维坦能一直坚持下去，与其冒险解救这群将灵魂卖给禁术的人，倒不如——“保护不是凭借一腔热血就能做到的东西。”亚特将手压在利维坦的肩膀手，“有时候牺牲必不可少。”
“亚特，你……”
“老师，如果你做不到的话，就让我来做。”亚特两步逼近了利维坦，手抚上利维坦的脸，无比认真的说道：“老师只需要闭上眼睛，将魔力借给我。”
“不行……你是我的学生，该由我来保护你。”利维坦的心还在做着顽强的抵抗，可这种抵抗在亚特面前毫无作用，目光坚定的他如同磐石，而真正需要保护的人，是自己。
“杀人不适合你。”亚特捂住了利维坦的眼睛，黑暗中，他轻柔却不容置否的声音回荡在利维坦的耳畔，“请交给我，老师。”
你还是太懦弱了，利维坦。
利维坦心中想着，魔力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向亚特流转。亚特感觉到一股暖流涌入身体内，一切的疲惫被瞬间冲散，他觉得身体充斥着史无前例的力量。
事态的紧迫已经容不得亚特沉湎，他抬起手，在咆哮和嘶吼声中快速念完咒文。天际的光冲破了夜幕，夜晚的矿山骤然光亮。
巨大的魔法阵出现在雾团的脚下，庞大的净化术如同亿万利刃破土而出，不断撕裂魔物的身体，破碎的漆黑肉球干枯碎裂，连化成的灰烬都在圣光普照下脸痕迹都没剩下。
少了近处的嘶吼，山下矿工们惊恐万分的呼救声渐渐清晰。
山下还有剩余的魔物。亚特放开了利维坦，慎重的确认：“老师，山下的魔物能拜托你吗？”
山下分散的魔物要抓起来并不费事，亚特正是明白并认同这一点，才刻意询问自己的意向。利维坦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我知道了。”
利维坦头也没回就直奔山下，拒绝看身后锡普的残骸。
“快、快跑——”
“缆车塔要塌下来，快下来！！”
冲出结界的魔物破坏了矿山的缆车高塔，不少无辜的矿工还没反应过来，就成了魔物口中的食物。山顶的光芒散去，利维坦的出现犹如生的希望，无数矿工朝利维坦涌来，利维坦没站稳，就被人抓住了衣摆，“魔法师大人，快救救我们！”
“怪、怪物要过来了！”
利维坦轻而易举便将魔物一一抓住，锁在了水牢之中。
“得、得救了。”
在恐慌中缓过神来的矿工们瘫倒在地上，还没有完全安心的人兜着钱，火急火燎的逃出矿区。放眼望去，矿区已是一片狼藉，没有成功逃脱的矿工被压倒在缆车塔下，
——你太懦弱了，利维坦。
——为什么不早早杀死他们？
——是你的话，绝对能给做到，不是吗？矿工的死都是你的错。
利维坦的脑海里回荡着熟悉，却又令自己无比嫌恶的声音。这个声音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在利维坦的脑海出现，以至于自己几乎要将它彻底遗忘。
“将矿工的死归结与我，是想让我内疚？很遗憾，我不杀死无罪的人。”
——无罪？呵呵呵，你的觉悟还不如那个小皇子。
“普通的贤者只能将那团黑雾困在山顶三天，而我能做到三个月。”利维坦不加掩饰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三个月，足够我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
——那为何你顺从了那个小皇子的决定？
“我深知自己的强大，也知道滥用这个力量的恶果。”
贤者是对魔法强者的称呼，而利维坦真正的实力，是普通贤者的数倍。利维坦意识到自己足以颠覆世界时，就有意识的开始克制。而背后的这个声音，正是利维坦过度克制后产生的“恶魔”。
既然亚特并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实力，自己就没必要冒险尝试囚禁魔物。
利维坦拒绝伤害魔化的无辜人类，绝非纯粹的善意。
在找到“枷锁”前，不想用这份力量，不想让“恶魔”以此为粮食成长。
——懦夫。
声音的主人充满着唾弃和鄙夷，利维坦依然不为所动，“随你说。”长大的“恶魔”有会反噬自己的灵魂，利维坦可不想死得莫名其妙。
魔法的光华逐渐从天空散去，黑色的雾团没了踪影。
已经结束了。利维坦心中长叹了一口气，目光移向了悬浮在半空中的水之囚笼。
……
……
突如其来的灾难和锡普的失踪，给整个矿区带来了史无前例的重创。
事后，利维坦和亚特搜索了锡普的宅邸，发现宅邸深处的库房内绘制着巨大的传送魔法阵，而采集来的大量血污石已经没了踪影。
讯问了侥幸逃过一劫的锡普手下得知，锡普来到矿区后，用组织给予的一大笔钱财，在矿区雇佣矿工采集血污石。至于组织的名字、血污石的用途，那群手下一概不知。
而当事人锡普已死，很多事情变得扑朔迷离。
被困在水之囚笼的魔物经过一夜后，身体逐渐破碎，最后成为水笼里的一团烂泥，再也找不回原本的形态。
利维坦为此失落了许久。
亚特毫不在意，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去安抚利维坦。在他看来，那些魔物最终全都会死去，只是变成了自我消亡的死法罢了。
然而许多摆在亚特和利维坦面前的问题，还远远没有解决。
“问题就是这个血污石。”亚特拿着从矿山里取到的血污石碎片说道：“白鸦和那个神秘组织，究竟想用它做什么？”
能将人类魔化，光是听着就令人毛骨悚然。
亚特的直觉告诉他，血污石的作用应该远不及此，“这几年来锡普为白鸦收集了大量血污石，极有可能是为了某种魔化实验。”
然而空想无凭，利维坦说道：“就这些石头寄给火蓝，他也在调查魔化的事件。昨天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很可能同他的调查有关。”
亚特点头同意。
“还有一个问题，这个矿山，为什么会有血污石？还有……龙睛石又是从何而来？”利维坦重新回到了重要的问题上。
亚特和自己来到矿区，就是为调查龙睛石和黑衣人的身份。
“关于这个，我已经有眉目了。”亚特早知道利维坦会这么问，“这个矿区，不是有一个精通百事的家伙嘛。”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