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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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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初见一只水囊落在自己藏身的不远处,还愣了一下,见燕北昭与那人缠斗不休,顿时心一横,冲出去抓紧了那只水囊。
虽然又绊了一跤,可好歹跑到了溪边。
溪水清澈,月色下泛着粼粼波光。
季临管不得其他,一手将水囊按进水中,另一手撑着自己伏在溪上,大口大口的吞咽起来。恨不得脑袋都塞进水里清醒一下。
等喝了个七分饱,季临便赶紧停了嘴,哪怕再对渴的半死心有余悸,这会儿他也不能再喝下去。不然满肚子水,等会儿逃命起来就麻烦了。
水囊装满,季临觉得容量也太小了点,可也聊胜于无。要知道这可是他俩现在唯一的家当,在这连竹子都不敢砍,怕暴露踪迹的时候,能有一个水囊,该是多么珍贵。
燕北昭一剑荡开那人的拳头,心底不禁庆幸,遇着的这个是之前受他一脚之人,虽伤不到他的根本,可他本也是几人之中最弱的。
这会儿燕北昭的伤虽未痊愈,可也不至于对付不了他。
燕北昭杀心一起,开始便用了十分力气。见季临知道装水,燕北昭还是十分欣慰的,毕竟纵使他有杀了这人的六成把握,可怕就怕时间被拖延,倒是其他人前来支援,他们又打过一场却没弄到水,那可真是太亏了。
现在就算打杀不了这人,弄到了水,他们也不算太亏。
季临拎着水囊又回到那颗树边,一边注意着燕北昭的战况,一边也要注意其余方向有没有其他人来。
他没有内力,可能等他注意到来人,燕北昭是早已发现情况,可他自身也需要警惕自保,这样多少能给燕北昭省一分心力不是?
季临现在对自己也所求不高,毕竟他体内的电流近日出现的频率也慢慢的低了起来,他都怀疑这是不是代表着它最终要消失了。
虽说电流消失后,他连唯一的时灵时不灵的保命手段都没有了,可只要脱离皇室,脱离燕北昭这个时刻被追杀的魔宫宫主,他只买上几亩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总不会还有生命危险吧?
燕北昭一剑划过这两鬓花白男人的肩窝,随即又调转剑锋横扫他的脖颈,只是却又被他避过,只在下颌侧边留下一条血痕。
他数次想要长啸,唤来在其他几处安营扎寨的老友,却不想次次被燕北昭欺身上前打断。
毕竟燕北昭对敌经验也是颇丰,否则怎么不及弱冠就能坐稳魔宫宫主的位置?哪怕这个位置是他爹传给他的,没有过硬的手段,宫中狼子野心的长老们还不是要反他?
几处被燕北昭看出所想之后,男人就放弃了即刻唤人的想法,只等缠斗几番之后出其不意。在他的想法里,燕北昭是受了不轻的伤的,再怎样这一白天的功夫也不够他恢复的,只要他撑过几十招,想必就有机会唤人。
可燕北昭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过招下来,他竟觉得燕北昭似是恢复了七八成。
心底对魔宫的功法又多了几分猜测,怪不得魔宫出身的尊上不但比旁家多还比别的尊上都年轻。定是这魔宫所练的功夫有什么奇妙之处。
想到他们此次的目的,心底便躁动几分,他处在这一流巅峰境也有不短的年岁,这次该是到了更进一步的时机了。
他瞅准了燕北昭的一处破绽攻了过去,挥拳带起的罡风似乎扯裂了空气,燕北昭腹部的衣服刀割一样整齐裂开。
季临紧咬牙关,他实在是没想到此前那般信誓旦旦的燕北昭竟会受伤。
可不等他想到燕北昭落败他们要怎么逃跑,却见燕北昭缩腹,伸手在男人胳膊上借力,下半身与男人的胳膊水平,同时一剑自下向上挑去,直接将男人的胳膊齐根削了下来。
血花飞溅,燕北昭不退反进,迎着雪花,在男人大惊大痛之下,剑光连闪,又在向后躲避的男人身上割下数道口子。
最终,燕北昭的剑到底是比男人快上一分,剑尖刺进他的胸膛,随即又深入,穿出,男人被燕北昭钉在了树干之上。
剧烈喘息几声,燕北昭迅速拔剑回身,扯起季临就跑。
男人死前那声震长空的惨嚎,想必离得近的人已经听到。果然,待两人跑出一段距离,果然就听到远近不一处接连响起几声长啸,是听到声音的人再通知其他人。
但对季临两人也有好处,至少燕北昭分辨出那几人的大致位置。
并且,他们大约还是以为燕北昭是被那人绊住脚的,所以皆往小溪那边赶去。他们便多了几瞬逃命的时间。
一路上又要遮掩踪迹,又要做些伪装以期望能诱导那些人,两人逃跑的时间着实不多。可若省去这步骤,只怕他们就是领着那些人前往藏身之所。
黑暗里季临也不大辩方向,只拉着燕北昭的手跟着跑,只是等他们跑到一处,燕北昭叫他躲藏起来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之前躲藏的山洞。
季临以为是他们前进的路上要有哪个老头路过,毕竟以燕北昭的功力能够听到很远之外的动静,先行躲避自然才是正确的。
可过了一会儿,当燕北昭又带着他跑了一段路,面前竟是悬崖的时候,季临才知道他们“走错了路”。浑身的汗毛都被从崖对面吹来冷风给吹的根根直立起来。
燕北昭却是二话不说,提着他的裤腰带就忽然跳崖,季临险些大喊出声,这简直太刺激了。蹦极好歹有个安全保护,他现在有什么?
手中险些没抓稳的水囊,已经被燕北昭提着不甚结实,分分钟就可能断的裤腰带。
身体在大脑之前作出了反应,侧着身子,双手死死攀住燕北昭的肩。若非是姿势不允许,季临是想双腿也用上的。
但燕北昭怎么可能自寻死路,见季临双手抱的紧紧的,虽姿势怪异又稍微对他有些妨碍,可到底他的双手是可以空出来了。
下落的时候,一把扯住崖壁上的手腕粗的藤蔓。
只是这藤蔓再结实也不能拽的住两个成年男人,所以两人还是不断的往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