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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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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归之所以会被这样称呼，传闻中是说，这样得天独厚地灵蛇在经过修行，经过九个九次蜕皮期后，便能化为真龙。
九归之名，便是取自“九九归一”之意。
当然，现在季临还是不知道这些“传闻”的，他一心只想着填饱自己亏空多日的肚子。
随后饱暖思绪清晰的时候，就想起来这条小蛇，确实就是江璇找的那条。
而他偷偷看江璇的神色，想必也是认出了这条蛇——哪怕季临觉得这蛇不都长的差不多，而且白色的连个花纹也没有，更加不好辨认。
可偏偏，他知道这是同一条，所以到底还是有些心虚的。
——特别是想解释，根本就是这条蛇赖上的他。但这话说出去，又有几个人能信呢？
季临几次欲言又止，都不知道该怎么跟燕北昭提这个事情。
最终，两人出了山，到了一处县城修整了一日。
燕北昭那偌大的一个魔宫，还有那么些个“正道人士”，该处理的事情不知凡几，也不好再耽误下去。
便来询问季临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燕北昭是知道季临一开始想要找处山好水好的地方自此闲云野鹤的打算，可现在不是算出了岔子吗？
他当时随口一说的那个“阴谋”，还有其实没被手下抓住的“正道人士”，未必就不会有人再去找季临的麻烦。
季临听了燕北昭的话，沉默了许久，才道：“这个，旻国国土也不小吧？”
而且，季临觉得自己又没什么能惹他们觊觎的，反倒是跟燕北昭再牵扯下去才更不得安稳吧？
“我找个小城镇的话，他们也没必要那么紧抓着我不放吧？”何况燕北昭还答应了帮他遮掩行踪。
这古代路差车颠的，那些人想抓燕北昭是因为他是魔宫宫主，听燕北昭的意识还是他们对魔宫的什么东西有所觊觎。
可他一个普通人，不至于让人费那么大劲儿吧？
季临决定分道扬镳，燕北昭自然也不会反对，表示自己会给他做好行踪遮掩之后，就先行一步告辞了。
这次他的行踪暴露，未必没有魔宫中人的手脚在其中，他可得回去帮某些人再回忆回忆被他支配的恐惧呢。
就不在这与季临过多牵扯了，以免又牵累到他。
两人就此别过，季临更松一口气的反倒是燕北昭竟然一句没有提过九归的事情。
——虽然因为燕北昭的“善解人意”，季临更加不好意思了。
但他既然已经明显不予追究了，季临自然也就顺水推舟承了他的好意了。
而等日后季临知道九归对燕北昭意味着什么的时候，他才觉得，哪怕燕北昭确实是魔宫宫主，可他的为人处事，可比某些自诩正道的人，正直磊落不知多少倍了。
明明知晓他是个软脚虾，却从不曾生起欺辱他的想法。
*
季临离了这座县城，也没着急忙慌的赶路。
一来是这古代的官道都没平整宽敞到哪里去，季临实在受不了那么颠簸，所以都是慢悠悠前行。
二来也是因为有些漫无目的，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因为爱于那大把的安身立命的银票，所以季临就是睡觉都没将荷包解下，所以哪怕经历过被挟持，他的钱还在。
兑了些银钱，他的日子还是过的美滋滋。
而且，还跟九归的荷包挂在了一起。
所以即便是被小偷小摸的人盯上过几次，却是一次也没有丢过银钱。
这天天色擦黑，赶了两日路的季临终于到了另一个县城，赶车的车把式便说是明日要回转了。
——他们这些车把手最远也不会走出周边的城池去。
季临只好是等明日想走的时候，再雇车。
现下，他坐在一间最是繁华的酒楼里，一边点菜，一边与小二交谈，打探一下周围城镇的风土人情。
“客官您算是问对人了，这要说我们这周边最有名的去处……”小二本见季临穿着不俗，就多了几分热情。
这下见他点的菜色不少不说，甚至塞过来一角碎银，就更加热切。
这话里不管是亲眼见的，还是有所听闻的，都不惜口舌的与季临一一分说。
——颇有几分说书先生的架势，季临也就当听个乐子了。
正说到季临感兴趣的地方呢，就听楼下大堂里一阵嘈杂。
这酒楼高立有三层，楼下的座位要挨挤些，四座也都是形形色色之人。
二楼的座位舒朗些，也多有隔断，稍有些银钱身份的人，多数就会选择上二楼。
而三楼，自然则是些精致雅致的包间，那消费可就高了去了。
哪怕季临有钱，愿意让自己吃好住好些，却也不花那冤枉钱，还得留着钱买地建房钱生钱呢。
毕竟他就要在这古代过一辈子了，哪怕古代医疗条件差，他勤锻炼讲养生，那不也得有个五十来年好活？
——想到这个，他还想到不知哪里看来的帖子，说是现代人打了那么许多疫苗，古代人却是没有打过，他这身穿古怪的，是不是个行走的细菌库。
不过时隔多年，内容他已经回忆不清了，这也是灵光乍现的一联想，很快就被楼下嘈杂给拉回了思绪。
小二往下望了望，脸色顿时又惊又忧，又有些无可奈何的哀愁。
那可真是一个表情丰富。
“小二哥认识那人？”季临也往栏杆处凑了一点，下面两方人马正在对峙。
一人身着华服，刚被小厮从地上扶起来。
刚刚那声巨响，就是这人被对面的人一脚踹飞砸坏桌椅弄出来的。
对面的一男一女，年方二十出头的样子。
此刻男子目光沉沉，手中长剑紧握，一副随时就准备出手将这男人削了的架势。
女子的脸色更是不好，还不停的在擦手，一副被弄上什么脏东西的样子，手背都已经发红也还是难停下手来。
倒是男子目光瞥见，连忙拉住了她。
小二听到季临的话，不知是否是想起之前的打赏，迟疑了一下，还是略凑近了些小声说道：“那位富家公子，是咱们城中首富之子，他还有一姑姑，乃是府城巨贾蒋家老爷的爱妾。而蒋家老爷，是知府的堂兄。”
这七拐八弯的关系，季临听的一时都险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在这宗族孝道大过天的古代，这样的关系已经算是很亲近的亲属关系了。
——也就代表，这知府就是这位公子的靠山。
当然，未必就是说这位富家公子在那知府面前多有情面，但他家中长辈们，必然是跟这知府相熟的。
所以他便也能借势几分。
至少在这县城里，一般人并不会多愿意去招惹他。
但今日他对面这两位，显然并不多给知府情面。
那女子大约是被这位看到姣好女色就要轻薄几句的公子给恶心坏了，不擦手之后，噌的就抽出了自己的长剑。
那公子身旁护卫的两个打手，显然也不是真正江湖人士的对手，神色十分难看。
却又不得不护卫在这公子身前，还要被这公子喝骂：“还不赶紧给我把这瞎了眼的家伙摁趴下，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这公子起先言语轻佻的时候，女子冷睨他一眼便没再多做什么，甚至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打算，准备上包间避让。
哪知道这却是助长了这公子的气焰，特别是那一眼给他的感觉，这是个小辣椒呢。
可比他以往遇到的那些哀哀戚戚的小模样，让他心中欢喜的多。
这才上手直接摸，哪知道就刚摸到手，就被从后面赶上来的一人一脚给踹飞了出去。
现在竟还敢对他拔剑？
公子气的双眼泛红，却又不敢自己冲上去，那两柄长剑寒芒点点的直指着他。
可他又咽不下这口气，狠狠在身前的护卫胳膊腿上踢打几下，还不将这两人拿下，让公子好好出口气？
眼看着一场大战在即。
季临赶紧将凳子搬回桌边，他这一桌子菜还没吃多少呢，等下打起来也不知会不会牵连二楼，也不知会怎么收场，他还是赶紧再吃一点好了。
他一边吃，一边忍不住想，难道他的行踪又暴露了，这又是那些人想让他“英雄救美”的套路？
——真不怪他多想，而是当初燕北昭跟他分析过这些后，可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想他短短那一路，遇上了多少个“意外”啊？
不过，这两人看似被权势欺压，可这身手一看就是不差，也不需要他帮忙的样子吧？
那，总不至于是谁想他帮着那个色心不改的富家公子吧？
左哲阳长剑一挥被闪开，这人的长拳便已经抵挡肩头，他却一点不慌张，一个拧腰仰身躲开不说，长剑便已转向，又挑向那人。
那人招式用老，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明显是左哲阳虚晃一招给他设的套。
一声衣帛碎裂声响起，那人胸前的衣服已经被割开，肌肤上是浅浅一道剑伤，渗出些些鲜血。
这一剑，明显是对方手下留情，想来是看出他们的难处。
可是，即便如此，他们受雇于薛家，哪怕是薛家公子先惹的事，他们若不能保护得力，这事后也没他们好果子吃。
大汉一咬牙，又冲了上去。
左哲阳眼神一厉，对方既然不识好歹，那他出手便也不必顾忌。
季临将桌上的菜色吃了个七七八八，觉得这时候就算被打扰也不亏了，就一边不时吃着，一边看着楼下正到火热处的打戏。
但那一口即将送入口中的肉粒，就这么吧唧一声掉了下来。
季临微张着口，看着下面的情形，吓的不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