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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计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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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祉为姚时做好了一张跟她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应祉又在他的手下之中,选出了一个与姚时身形相似,身高相同的属下,带上了姚时的面皮,而后应祉又为姚时制作了一张其他人样貌的人皮面具,偷梁换柱釜底抽薪,这就是应祉决定的接下来的计策。
姚时和那个接替他面荣的手下约定,只要姚时他们离开曜东的地界,那个手下就可以去掉姚时的面皮,回复他自己的,然后离开。只要在这个过程中,那个姚时的手下确保自己不被抓到就可以。
当然若是性命收到威胁,那个手下可以以自己的安危为主。
不过虽然姚时这么叮嘱,那些个以姚时的命令是从的手下,怕是并不会真的听他的那么说得,当危险来临,他们还是会选择扮演姚时。
处理好这里的一切,应祉和姚时他们确定好了撤退路线。
而亦欢和慕禾雪渊三人一路,文武姚时应祉三人一路,他们决定在曜都汇合。
应祉和姚时几人,乔装打扮,文武也带上了一张普通面皮,但他的身形太过壮硕,十分显眼,应祉实在害怕文武引起别人的怀疑,好在文武也是知道自己的特殊,故而听从应祉的建议,竟再一次男扮女装,而这一次,他不止是男扮女装,还是装做了怀孕的妇人,和应祉姚时两人一起,不是那么急切地,坐起了马车向曜东之外而去。
应祉负责驾马,姚时和文武在马车中,而文武一声怀孕妇人的装扮让他自己十分不好意思,他行走在外,早已已经是风餐露宿惯了,他可没想到有一天,他变成了“妇女”,养尊处优的呆在车厢里,而他看到应祉为他们二人驾马着实是心里过意不去,一开始还和应祉抢驾马的工作,没想到,应祉一句:“你一个怀着孕的女人架马车,让我和姚时怎么办?我们走不出十里就会被人发现!”
应祉这么一说,倒是把文武说明白了,他一拍大腿:“那刘兄,小的就劳您伺候了,不过咱们吃你的花你的用你的,现在还使唤你,我着实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不然这先算在账上,之后我们在算……”
文武这么说着,应祉胡乱答应着。
文武的肚子里面塞了棉花,看着倒是那么回事,应祉叮嘱文武,无论做什么前,都记得自己是个怀着孩子的女人,走路要慢,动作不能太大,文武应承着,但是没一会儿就忘了,还得是应祉让姚时扮演文武的丈夫,让他时刻照顾着他点。
姚时也应下了,所以每次文武一要做什么,姚时就连忙跟了上来。一路上,马车里,姚时看着面前,装作孕妇的文武,肚子倒还好说,文武穿着一件宽大的女子裙装,看着到还凑合,就是他脸上的妆是应祉胡乱给画的。
文武脸上花花绿绿,用那白白的脂粉挡一挡白天看着到还可以,可一道傍晚,或者是灯光不会太好的晚上,他那张脸就着实有些渗人了。
姚时一指默默忍耐的,文武呢是个闲不住的主,平时和姚时出行,他都是外面架马车,或者是骑马的那个人,虽然风水日晒,但是胜在自由,快一点慢一点都好,而让他现在拘在小小的车厢里,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谁让他块头比姚时应祉他们大呢,他一坐不住,就想在车县里面动,可是车厢就那么点大他一动,整辆驾车都在动,姚时原本就在闭目养神,感受到身边人的不安分,睁开了自己的那双冷淡淡的眼。
“你身上长虱子了?”姚时难得得说出这样的话,他也是被文武闹得有些不开心了,文武体格子大,他一动,整个车都在动,车一动,他就觉得自己好像被按在了车轮上,晃得他难受。
文武看向姚时,看到他黑着一张脸,眼睛里已经有了一层不悦,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姚时换了一张脸,现在这个人皮面具让他看起来没有那么可怕,就算是现在黑着一张脸,放在他那张普普通通,又有些年岁感的脸上,就没有原来那么有威慑。
没有那么强的威慑,文武就敢放纵一点:“大人,我好难受啊,这么个小车厢,你不难受吗?我都觉得这是在做囚车,不然一会儿进山了,让我换换刘晚,我也好出去透透气……我也是真佩服你们,每次都做车厢里,不觉得憋屈……”
文武一口气说了很多,姚时也感觉到自己换了这张脸厚,面前的文武对他明显话多了一杯不止,难道文武一直这么话痨,之前一直不敢跟他说:“你话一直这么多吗?”
“大人我话还多?属下的话可是最少的了!这一路上,就我们两个人能说上话,我要是不说,咱们两个不得憋死???”
“行了。少说点……”姚时发现自己就算是冷下脸,文物似乎就是没看到一样,还是那么滔滔不绝,明明之前只要自己一个眼刀杀过去,他就会立马噤声呢……
还是自己这张脸没有威慑力,让这小子显出了原型……
“大人,你还没有说行不行呢,一会儿眼看天色就要黑下来,我们还走的是小路不是官路,一会儿进山了,我去替代刘晚吧,这么晚肯定没什么人,就算有人,也注意不到我们,就算注意到我们,我也可以视而不见,毕竟谁说怀着孩子的女人就不能架马车了,您说是不是!”
文武妄图继续说服姚时。
姚时也不是那么受不了文武的啰嗦,而是,文武的嗓门不小,说话的时候,还喜欢丹田发声,以前没觉得,现在他们两个在一个车厢里,文武一说话,就震得姚时脑子嗡嗡的。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说话中气太足……”
“是吗,大人被你发现了!”文武一脸兴奋,好像是自己什么事情被姚时发现,他十分自豪。
姚时眉头一挑,难道……
“属下特意用丹田发声,这样能工练功,还能锻炼自己的内力,并且现在属下整天无所事事,把这说话的功力练到丹田里,还能消耗一部分精力,可谓是一句三得!练功,增长内力,消耗精力!属下聪明吧!”文武自豪地想姚时说起。
姚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文武是不想让他好过了是吗?!
没想到姚时皱起了眉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快干粮扔给了文武:“你刚刚不是说,没吃饱吗,我这有一块干粮,给你吃吧……”
文武捧着干粮,一愣神:“大人这么好心了吗,刚刚我问您你倒是不搭理……”
“别说了,快吃吧!”姚时催促道。
文武虽然如此,拿着干粮一口就吃下去了三分之一。
文武吃着饼,没想到吃完一张,想要说话,竟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想要说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
文武非常焦急:“大人、我、我……”
姚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话说多了就会如此,今天先不要说话了,不然容易以后成为哑巴……”
文武一脸震惊的看着姚时:“我听大人的!”
而文武不知道的是,就是姚时在那张病上下了点毒,让他暂时能够闭嘴。
世界终于清净了,没想到这个时候马车停了,应祉敲了敲车门道:“到茶肆了,我们先下车吃些东西吧!”
闻言,文武眼睛一亮,姚时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们一行三人,下了马车,原本姚时不想要文武下车的,因为他那个样子行为举止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但是奈何文武憋坏了,再不下车透透气,他就要憋死了!
文武在车丝四周晃荡了一圈,好在这个时差,这个山坳里,没有什么人,就只有老板和一个伙计。
文武灌了几壶茶后,就像要方便一下,解决内急,应祉带着兜帽,虽然做了掩饰但他为了混淆视听,故意露出了半张自己的脸,另一半,用了疤痕遮掩。
但也就是他这半张脸,也足够让别人觉得他的容貌出尘。
见着文武不在,姚时为应祉倒茶,看着他因为驾车风尘仆仆的身子,响起他为亦欢渡血也不过三日前,他不禁强行动用了武功救他,还只身上了那险峻山峰,监督工匠一夜作出了降落伞,这几日没一天休息好,看着他那张憔悴的脸,不自觉地就觉得心疼。
“一会儿你到车厢里睡一会儿吧,我去驾车。”姚时嗓音温柔,目光也是温柔的带着说不尽的疼惜。
“不用,我还撑得住!”应祉坚持道:“你照顾好自己,不必想太多!”
姚时幽幽一叹:“我知道……”
这个时候老板和伙计送来一壶茶和干饼,看着姚时和应祉两个人,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退回茶肆里就和老板嘀嘀咕咕起来。
一旁文武原本风风火火挺着大肚子过来,但见到人,立马扶着自己的腰,有些行动费力地股灾老板和伙计身边走过。
老板和伙计见到文武立马闭了嘴。文武就知道这两人一定是在谈论他们,所以故意走的慢,利用自己高超的武功,开发出的超绝听力想要了解那两人再说什么。
果然在文武走远,但文武又刚刚能听见的距离就听见了那两人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啊,是个兔爷?那马夫看着比女人还漂亮!”
“这怀孩子的是当家的吧,他们俩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个相公怕是不得已成的亲?然后自己在外面养了个兔爷,还弄到了身边……啧啧啧世风日下啊!”
文武一脸微妙的回到了座位里,看着姚时和应祉,虽然他知道姚时和应祉的关系,但是在外人眼里,他们好像也是明显的一对儿……
文武的眼神在姚时和应祉之间来回看,看了上眼又看下眼。
“你看什么呢?”姚时问道。
闻言,文武压低了声音,用极其低的声音道:“刚刚,那老板和伙计说……你们是一对苦命鸳鸯,被我这个恶婆娘棒打了鸳鸯……”
文武靠着自己的脑补,对姚时说出这么一番已经超脱出那老板和伙计意思的转述。
姚时和应祉两个人顿时如被大雷劈了,应祉的脸色“唰”一下子就红了,姚时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其实已经外焦里嫩……
“吃完就快点走吧!”姚时率先起身,应祉也是与姚时拉开了距离,先去马车上,而姚时在应祉的目光注视下扶起了一个箭步就要窜出去的文武。
几人上车,这个时候,姚时贴心的让应祉在马车里休息,他负责驾马。而就在郑这时候,独属于应祉的消息就被一只训练有素的老鹰送了过来。
应祉展开桃花馆送来的密信,得知这这个地方不远处有一处与水陆相连的山路,只要通过那条山路,就可以搭乘上苏琳琅为应祉以备不时之需而提前备下的商船。
应祉心下一定就决定按照这条路线而去,但是姚时却隐隐有些担心。
但应祉思量再三下,决定铤而走险,万一可行,他们就可以提前回到曜都,如今这个危急的时候,早一刻抵达曜都,早一分安心。
姚时转到而下,驾着马车隐入一旁另一条小路。
但是应祉为防万一,还是在临近江中的时候,让姚时弃了马车,他们三人徒步而行。
果然眼见着前方码头听着一辆挂着应祉商号旗帜的货船,应祉却也察觉到了不对。
“咱们这一路太顺利了,就算是我们乔装打扮,但也不至于一路上都没有遇上拦截的……”应祉出声道。
一旁不能说话的文武脑子微微动了,连忙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那艘船是你的吗?”姚时问道。应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挂着我们商铺的旗帜,但是是不是我的船,还不能确定……不过这么明晃晃的总觉得不安心。”应祉开口如实说道。
“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姚时开口,好像是触及到这方面撤退的知识,他还是不如应祉的。
应祉舔了舔嘴唇,眼光微暗,脑子里疯狂搜寻着方案,一条又一条的方案被他否决。
“我们现在就只有三个人,若是强行上船,万一是个全套,我们三个恐怕凶多吉少,即便成功逃脱,也会打草惊蛇,他们发现了我们上船,在江到对我们进行拦截,我们还是没有其他办法……不过,如果这真是苏琳琅送来的商船,也有一些概率,这船没问题,就是我们自己想多了。”应祉分析:“不过,这种事情,我们可赌不起,若是赌输了,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是梦幻泡影了……”
“不然,我去试试……”文武押着嗓子,低沉开口:“如果——”
姚时直接拒绝:“不行!你出现也就意味着我们就在附近,和直接和他们说快来抓我们有什么区别?”
姚时冠冕堂皇的解释道,文武连忙点头,还是他们家大人考虑周到,但应祉却知道,这是姚时不想让文武冒险的一种托词。
“我觉得,还是有一种办法可行的。”应祉思考良久,低声对他们二人说道。
“什么?”
“琳琅不是一个没有备选计划就武断出手的人,凭我这么多年对她的了解,她如果要做这件事,一定会考虑到方方面面……比如,现在给我送来了一条船,她就不可能只送来一条船……”应祉道。
“你的意思是……”姚时道。
“烧船,把现在那艘船烧了……”应祉低声道。
“什么?!”文武在一旁有些惊讶。
姚时看着应祉眼眸中有些情绪在翻涌。
“好!”姚时点头:“我们烧船!”
漆黑的夜里,文武的身影借由夜色的掩盖,轻功运用到极致,翻身来到那艘船上,就在那个应祉的示意下,文武躲避众人的视线,将身上绑缚的油火点燃了船舱。
熊熊的大火烧了起来。一声又一声铜锣响起,船舱里的人有的跳船而下,有的跳上岸中。文武一个闪身,就在匆匆救火的人群中,闪回到一旁的小山坡。
姚时和应祉看着夜色下江弯里那艘被燃烧起来的船,应祉的脸色映着那通天的火光,姚时站在一旁,看着一旁的应祉。
他看到了应祉眼里的光彩,还有红红火焰下俊美的容颜。
“傅家的那场大火里,是不是所有人都没有经受那火的洗礼。”应祉开口问道。
闻言,姚时一愣:“是啊,他们都在大火过身之前,没了气息……都没有经受这活生生的酷刑,也算是一种仁慈……”
“你觉得傅珩之的身上藏着怎样的真相呢……”应祉开口道,这句话他其实想问很久了,可是一直都没有问出口,看着那似曾相识的火光,他突然就很想知道一个答案。
“许是关系到洛国朝堂,也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吧……我不知道,我查了这么多年,一直不知道这些背后的隐情,我也从未在陛下身上得到答案……”姚时轻轻开口:“但或许这一次,我们回去,可以在陛下口中得到想知道的真相。”
“他会告诉我们吗?”应祉不禁有些担心,凭他对江应祯的了解,那个人的心思深沉,不想告诉别人的,他一定不会开口。
“你去问,他或许会告诉你。”姚时垂下眼。
应祉看向他,看着他眼里的复杂情绪。
或许真的会如姚时所说的那样,他去问,那个皇帝,那个哥哥,那个曾经也对他抱有善意的亲人,会告诉他。
应祉和姚时守在岸边小山坡上,文武在一旁紧紧盯着江中的人。
果然就在江中商船的火势越来越大的时刻,两艘看见火势前来帮忙的路过游船划了过来。
那游船之上,没有那面明显的旗帜,在外也看不出来有什么明显的标志……但是应祉一眼看到了那艘船上一处不起眼的桃花。
就是这艘船!
“来了,我们走!”应祉脸上的笑意明显,果然苏琳琅不会只有一个方案……
看到应祉算到的这一切,姚时本该很高兴,但是又想起那苏琳琅和应祉只见暧昧的前情往事,不自觉有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