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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顾家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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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姚时离开了休息的船舱,而应祉还是睡着,他这些日子太累了,昨夜的事情也让他好好地进入了休息的阶段。
姚时来到甲板上,看着不远处的江岸,天空晴朗,阳光不热,一切仿佛都那么宁静,可是他知道,他眼前的宁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一条回曜都的路,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如现在这般顺利。
昨夜的一次试探,或许这条船是他和应祉暂时的避风港,可是这条避风港又能坚持多久呢……
文武也睡了一夜好眠,早上一大早就因为饥肠辘辘流进了厨房寻找吃食,但是因为他昨夜那么一闹,厨房里好像四处都是大酱味,他自己倒是闻不出来,但是他一走进别人,别人有加快了脚步,原本他还不觉得奇怪,直到他来到姚时身边,姚时的眉头立马蹙了起来。
“你身上的味道,很奇怪!你再找找清水洗一洗,不然就别靠近任何人。”姚时开口道。
现在文武的身上有一股大酱,混杂着江水的腥臭味,这两种味道结合起来,十分得让人没办法忍受,但是文武这一身的味道,倒是狠招苍蝇的喜欢……
“大人,我都洗干净了——”
“嗡嗡嗡”话都没说完,那几只苍蝇就适时地来到文武身边,落在他身上,一看就知道是他招的苍蝇……见状,文武自己就闭上了嘴,他觉得这成群结队的苍蝇怕是无孔不入,她要是一张嘴,可能就直接飞入他的口中了……
文武拉着一张脸,转身就往厨房去:“大人,我这就想想办法!”
文武与那应祉擦肩而过,应祉倒是一下就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但是他倒是有些风度,看到一直乐呵呵,缺根筋的文武此刻沮丧着脸,也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好像还像往常那样,看了看文武,然后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香囊、
“用着里面的的药材,和着热水,然后把你身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尤其是头发都洗一遍,昨日入江又入了酱汤里的衣衫就换下来吧,别再穿了!”应祉嘱咐道:“身上一丝一寸都不要放过!”
文武接过应祉的香囊,有些欲哭无泪,应祉笑着,倒是不怎么嫌弃他的味道,拍了拍他的肩膀。文武快步走入厨房去要热水,应祉来到姚时身边。
“你就在这儿看热闹,我要是文武我就记你的仇,不帮他想办法就算了,还嫌弃他臭!”应祉调侃道。
“怎么刘老板不是想到了办法吗?我就不用替他操心了!”姚时道。
“今日觉得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吗?”姚时为应祉披了一件披风,而后关心的问出口,他虽然知道应祉的身体状况,但他也知道应祉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虽然看似他们有些不知道节制,但应祉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昨晚睡得还不错,若是顺利,我们三日内就能抵达白帝城。”应祉思考着,然后般姚时推算这距离:“然后你立马前往曜都,但路程不远,曜西那边应当还没有江应礼的人手,我让琳琅配合你的步调,帮你在找几个替身,你就一路回曜都就好!”
“我怕此行不会这么顺利,阴历隐隐有一种预感,好像有大事要发生……”姚时低声道,配合着暖暖的江风,还有此时柔美的江景,应祉听着姚时的话,他也隐隐觉得风雨欲来……
姚时和应祉渡过了一日清醒时光,应祉原本想要再想一条重合苏琳琅联络的稳妥之法,他将那个小婢女,询问她和苏琳琅之间的船讯方法,然后才知道,他们竟然都是单线作战,就比如苏琳琅发布命令,小婢女一心完成就行,中途若有什么情况有变的情况下,小婢女也无须考虑那些其他,除非苏琳琅的那块象征着她亲临的玉佩交到小婢女手上……
应祉知道他们这一层之后,虽然对于他们,应祉和苏琳琅这种需要及时沟通,及时反馈,及时调整计划的两方来说,这么做实在并不合适……
应祉仔细思索,但是一时也没有好的想法,便先没有继续考虑,没想到,第二天,应祉就又收到了苏琳琅的传信,让他立即在下一个渡口下船……
看来应祉和姚时的行踪,还是被人知晓了!
不论硬纸盒姚时要不要下船,这都意味着,他们现在真的危机重重。
应祉茶摊了一圈这艘隐秘低调的私人船,那小婢女也察觉到了苏琳琅与应祉间传信的蹊跷,不用应祉明说,她就知道自己该怎么配合应祉。
当务之急不是抓出船上的内鬼,而是让应祉安然无恙的离开这艘船。
当明月当空时,那小婢女故意支开了整条船里的人,应祉和姚时文武从船上放下了一块舢板,三人通过那小舢板,漂流上了江中。
文武姚时应祉轮流画着舢板,向着岸边而去,他们距离下个港口,还有很远的距离,这个距离是应祉给他们三人的逃生距离,可没想到,当三人一上岸,岸边层层叠叠的军队,就将他们三人扣在了原地。
应祉看着那些将他们扣住的军将,通过他们的衣着口音一下子就认出,他们是顾家军,应祉心下一惊,曜西叛军的地界竟然有顾家军,他们出现在这里是做什么?!难道曜西叛军有他们的支持?!
应祉心中无数个想法闪过,但是无论怎么样,他都要护送姚时离开这里,要让他平平安安回到曜都!
应祉面对中军将,十分临危不惧,他知道他跟顾家的交集并不浅。
应祉拿出身上顾冷袖曾经留给他的,唯有顾家之人才拥有的玉符,见到他的玉符,扣留应祉几人的军将立马调换了嘴脸:“不知道是顾家的主子,前来,不知道您来曜西是为了什么?”
应祉从容道:“我来找顾冷袖!你带我去见她!”
闻言,军将一愣:“顾二小姐在曜都,属下可能暂时没有办法让您一下子见到他。”
“无妨,我此刻别的没有,时间倒是有的是,我这两个随从,也老烦您把我们一起送到顾冷袖面前!”
应祉言辞冷硬,好像并没有给对面军将回旋的余地。
应祉知道,当初顾冷袖给她玉符的时候就说了,这玉符是他父亲顾老将军亲手打造,给她和她姐姐一人一块,当初她跟随她姐姐离开了皇宫,后来入宫见了应祉,没想到之后没多久,先皇去世,应祉就自行离宫,再相见就是在黎国。
顾冷袖是除了姚时之外,对应祉最为疼爱和关心的人,当初顾冷袖在冷宫中,也多亏了亦姝的照顾,虽然那时候有她的姐姐顾暖容,她死不了也不会怎么受人欺负,但是终归她是进了冷宫的,进了那个只有死人才能离开的全洛国最凄凉的地方,若没有亦姝的帮助,那顾冷袖怕是不会那么顺顺利利的挨到她姐姐成为太妃,带她离开皇宫,让她恢复自由之身。
所以归根结底,顾冷袖是感谢亦姝的,而她对应祉也是发自内心的疼爱,离开皇宫恢复自由之身之后她也没有再找喜欢的男子成婚,她没有孩子,在她的人生里,那她眼睁睁看着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手把手和亦姝一同奶大的应祉就被她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当初应祉下落不明,顾冷袖动用了顾家所有能用的力量去找应祉,得知应祉可能死在了那大火中的傅家,她差一点带着自己的兵,冲到那延缘帝江应祯的面前,她以为,是延缘帝不容应祉,她以为,是延缘帝容不得傅家。
幸好那时被她的姐姐顾暖容拦了下来,不然顾家恐怕已经就不是现在这样。后来顾冷袖收到了应祉的信息,得知他在黎国,她为了不惊扰任何人,向来不曾离家太远的顾冷袖竟然独自一人跑到了黎国,只为个应祉送一块玉符,给应祉一个依靠……
应祉收了玉符,他知道顾冷袖对他的感情,所以他一定会加倍偿还顾冷袖对他的爱。
应祉拿着玉符也有几年的时间,他一直都没有用那玉符做什么,没想到这一次拿出来,就是为了延缘帝……
应祉态度强硬,那顾家的将领恐怕也没想到,自己拦了个可疑的渡江之人,竟拦了个自己招惹不起的主。
那降临名为赵红,仔仔细细将应祉的那玉符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确认真的是顾家家主那块可疑号令整个顾家军的玉符后,确实打消了将应祉和姚时他们就地正法的想法。
而对于应祉执意要见顾冷袖的要求,1这个赵红怕是有些没办法达成,而对于应祉的身份,赵红也有了怀疑:“您是家主的……”
赵红试探询问,应祉剑眉一挑:“怎么,我是什么身份,还要向你汇报?这块玉符调动不了你了是吗?”
赵红脸色一变:“不敢,只是属下听闻,顾家家主的两块玉符留给了顾大小姐和顾二小姐,未曾听闻,有哪个小公子……”
“这就与你无关了,你只需要帮我见到顾冷袖,这是你的任务,而别的事情,少问,知道的事情多了对你没好处!”
应祉疾言厉色,一旁被扣押,被姚时压着火气的文武听见,抬眼看了好几次那应祉,认识这些时日,应祉向来是温温的,合合的,他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般的应祉,着实是觉得有趣。而一旁姚时,面无表情,波澜不惊见惯了大世面的他,可知道应祉的鬼滑和出其不意。
应祉这一通教育,那赵红一时没了气势,果然开始调出了几个小兵,分成了一支小队护送应祉他们前去曜都,而他自己则继续留在曜东地界。
路上,应祉和姚时文武三人骑着顾家军提供的马,一路快行,没想到竟然比他们自己用尽心力找的办法,还要方便快捷的多。
待那些的兵不在,应祉和姚时才说上话。
“这顾家军,来到曜东一定不简单,”应祉分析。
“或许顾家和那江应礼也联手了……”文武吃着包子说道。
“我觉得凭借九娘的身份和才智,她才不会让顾家这么大明大放去参和这种谋逆叛乱的大事!”应祉道。
姚时闻言点了点头:“不错,这些我在朝为官,多于顾家的人打交道,虽然皇帝没有和顾家有姻亲关系,但是如今的顾家也在朝中有着自己的地位,为了一个不一定能成事的江应礼,顾家这么做有点太不值当,而今日这个局面,怕是顾家内也有自己的风起云涌。”
应祉脸色一变:“不好!”
文武和姚时都是一愣:“怎么了?”
“我拿出了玉符,指挥了顾家军,如果这一支顾家军不受九娘和她姐姐的调遣,那如今他买二图谋不就暴露了,要么扣押我们,要么扣押九娘,否则他们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了!”
应祉解释道:“快走,我们要赶紧走!姚时我恐怕不能陪你入宫了,我要去找九娘!”
姚时眼光微沉:“你不要急,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姚时话音刚落,刚刚离开的那支军队众人已经将姚时应祉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你说,他们为何不在那么多的顾家军面前解决了我们!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这是有图什么?”文武操起自己的大刀,还挤了缝隙对应祉问道。
“一会儿给你解释!”应祉抽出怀中软件,护在姚时身边,文武拿起大刀就杀进了人群,姚时手中沾上漆黑的药粉,对着冲过来的士兵就是一撒,这一撒就倒了一批,而一旁应祉就紧紧的护在姚时身边,他知道,姚时的毒固然厉害,但是那些兵,如果冲了进来,对姚时近身,那么姚时必定会受伤!
那赵红可能没想到应祉这几个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竟然一个比一个不好惹,他可能觉得除了那个一身有些奇怪味道的文武外,应祉和姚时简简单单就能解决掉,没想到,文武是看着就很厉害,姚时和应祉是对上手了就知道有多难搞!
而赵红原本可能也害怕这几个人不是对手,在应祉姚时文武杀完这几十个人后,又来了一批顾家军,应祉和文武几进几出,将那些人统统杀了个干干净净。
应祉甩掉软件上的血,就立马带着姚时和文武快马离开!
三人又是逃了一段距离后,应祉和文武才就这之前的问题才又说了起来。
“因为那支顾家军,以为自己是受了顾家家主或者是皇命,而非私自的调令,皇家军队擅离职守,或者离开所属军营是要掉脑袋的!而我当众拿出了玉符,就代表这顾家家主,就算那赵红再不愿意,都得应下来,否则不就说明他是自己擅作主张来到曜西的!”应祉为文武解释道。
文武又问:“既然那些兵被蒙在鼓里,我们刚刚杀了那些其实不是有些造孽了!”
文武有点愧疚,毕竟他对于那些奉命行事,不能按照自己心意行动的人都有一丝丝仁慈。没想到应祉又道:“他们既然能被那赵红指派过来截杀我们,就说明他们是赵红的心腹,就算不知道赵红背后之人是谁,但起码知道赵红要做什么!否则赵红不可能让他们替他做这么隐秘的事情!”
文武一愣:“那我们还是没杀错!”
“对!”应祉给了文武一个肯定的答案。
姚时听着应祉和文武两个人的对话,他和文武认识了这么多年,文武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怎么没发现文武是个话痨,并且这么有慈悲心的人呢。
若不是应祉的出现,恐怕,姚时他一直都不会知道文武这个看起来雄壮大块头的细腻心思……
“好了,我们得快些走了,那个赵红见他派出去的人迟迟不回去,很快就能发现他们已经全军覆没,到时候他不止会派出一堆人来截杀,那顾冷袖恐怕也凶多吉少!”姚时催促道,他的分析十分准确,应祉一直担心的也就是此事。
应祉和文武简单的喝了一些水后,通过那几匹快马,快速朝曜都而去。
原本应祉姚时他们走水路已经走了大半的行程,距离到达曜西白帝城的白沙巷也就只剩一天的路程,而现在他们转为陆路,反而不到曜西,直接转道前往曜都。
通往曜都的陆路不止一条,加之应祉他们一路快马加鞭,等到那赵红反应过来,再派人手前去围杀的时候,应祉和姚时已经突破重重围堵,马上就要回到曜都了。
而应祉实在没有办法放下顾冷袖,在距离曜都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就想要和姚时暂时分开,去找顾冷袖确认她的情况。
没想到,姚时并没有放任应祉独自前去,反而是跟他一同前往。
“顾冷袖是顾家军的当家人,顾暖容礼佛多年,早就把顾家的实权交到了顾冷袖手上,如今顾家军的异动,虽然我们推测可能没有顾冷袖的受命,但这种事,还是要亲自确认才好,而且,如果顾冷袖没有参与,而被人控制,我们只有救出她才能重新集合顾家兵力,我们或者说陛下才能有出路。现在曜西叛乱已起,顾家如果也参和到其中,那么不用挣扎,大局便已定了!”姚时为应祉解释他这般决定的原因,应祉也明白姚时的意思。
确实,如果顾冷袖出事,顾家军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无论姚时是否及时的面见了江应祯,面对那么庞大的兵力,江应祯的皇位就算是做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