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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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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宇死了。
但老师并没有停止动作，他面无表情地继续着那残忍的举动，仿佛秦宇只是一个物品，而非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他把秦宇身上剩下的所有的器官都拿走，才心满意足地回到讲台，若无其事地继续讲着只有他自己听得懂的课……
讲台桌上摆着的器官，宛如一堆诡异的祭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老师手上的血迹，一滴一滴地滑落，在地面上形成触目惊心的血痕。还有讲台边上的被鲜血包围着的微笑尸体，那扭曲的笑容仿佛在诉说着死亡带给他的解脱，再加上整个教室充斥着的浓烈血腥味，如同一副人间地狱图，让人毛骨悚然。
秦宇他踢倒的椅子，皮鞋又在地上发出无数次的声音……这些必定都被算进次数了，因为物品发出的声音在这个教室里有巨响的提示。
而秦宇开口说的话、发出的惨叫，应该也算次数，因为老师说的话，也是提示。
苏慧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绪。
现在秦宇死了，还剩老黑。
老黑心满意足地看了一场还算不错的“表演”，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就是有点可惜这个还算好用的工具没了，不过没关系，毕竟“学生”多得是。
老黑看向前方的时钟，又一个倒计时五分钟开始了，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兴奋和期待，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呢？
苏慧同样看向时钟，秀眉紧蹙，思考这个游戏的生路在哪里……
既然现在在上课时间，那是不是等到下课就可以无视规则？
现实世界中，一节课一般40分钟，难道他们只要再等34分钟，这个游戏就自动结束了？
真的这么简单吗？
她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过于天真的想法，毕竟规则并没有明确写明的，就不能百分百把现实中的常识带进这个游戏中。
要是这个游戏一直没有下课铃声的话，他们该怎么离开？苏慧的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各种可能性，却始终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苏慧总觉得自己还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这种感觉，就好像潜意识里她已经知道了，但主意思却没有意识到一般，让人难受至极。
苏慧余光瞥到老黑，不论如何，在三十分钟内，老黑必须要死。要不是扔椅子动静太大，容易导致自己和老黑同归于尽，她绝对不会只扔这些容易被接住的小玩意。
毕竟现在二对一，优势在自己这边，老黑迟早要步秦宇的后尘，不用过于急切。
苏慧备好要扔的文具，看向一直努力装作缩小存在感，蜷缩在座位上，全身都努力把自己是隐形人的老吴。
这人是变数，要提防这人站到老黑那边去。毕竟老吴势单力薄，很可能会认为：要是老黑死了，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苏慧对赵鹏打了个手势，以防已方大好局势之下却阴沟里翻船。
时钟一秒一秒缓慢又快速地流淌着，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秒的流逝都让人心头一紧，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又仿佛是希望的曙光在逐渐靠近。
这时候的老黑在想什么呢？
他眉头紧锁，眼神飘忽不定，先是努力回想着他那短暂的学生时光，一节课有多长时间？
好像至少有半小时吧，老黑不太确定地想到，可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他也无法确定这个猜测是否准确。
这次的这个游戏规则真的有点麻烦啊，要不能让猎物出声，一出声，猎物就会被抢走……这样的话，他该怎么为恶魔献上祭品，来讨怪物的欢心呢？
那就让先他出不了声，赌一赌他的运气好了。
虽然解决猎物出声的办法也有，但…老黑又看向苏慧、赵鹏两人，他们绝对会来妨碍他的，这两个人可不好对付。
咦……？老黑把目光看向赵鹏，发现他不仅仅在戒备自己，也在戒备老吴。
老黑先是一愣，随后不禁乐了。
他快速写了张字条，折好后递给了老吴。
老吴戒备地接过，打开一看，那张皱巴巴的字条上写着：赵鹏在盯你。
他的心脏猛地一跳，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老吴稍稍想了一下哪个是赵鹏，很快想起，然后他偷偷用余光去看赵鹏，发现老黑说得是真的！赵鹏那充满警惕的目光时不时地扫向他这边。
看来不但老黑是个恶人，这苏慧和赵鹏也不是什么好人啊！老吴的内心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他的脸色变得煞白。
他该怎么办！老吴的脑子飞速地运转着，试图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可越是着急，越是一片空白。
老黑扔了一张纸条过来，纸条轻飘飘地落在老吴的位置旁边。
他颤抖着捡起打开，只见上面写着：等我死了，接下来就轮到你了。
老吴拿着字条的手不停地哆嗦着，想到秦宇的惨状，那血腥恐怖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他恐惧地全身都在抖动。
这种被迫待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的濒死感，比被怪物追逐的恐怖，还要难受百倍！
老吴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命运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无尽的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老黑递纸条给老吴，这一幕自然没能逃过苏慧的眼睛。虽然看不到老黑写了什么，但以她的聪慧不难猜到老黑的意图。
苏慧也递了一张纸条给老吴：别信杀人犯，老黑是邪教徒，他在找祭品。
虽然在生死面前，苏慧无法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对老吴下手，但不妨碍她说老黑坏话，拉老黑下水。毕竟她写的都是事实，甚至老黑做过的事，极大可能比自己猜得更加恶劣百倍。
看到“杀人犯”这个词，老吴倒是觉得还好，毕竟在这恐怖至极的游戏里，人性的自私与丑恶暴露无遗，特别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人为了自己能够活命，推别人去死是常有的事，老吴就是这种人，他也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
但后面“邪教徒找祭品”这几个字，却让老吴心生戒备。
邪教徒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他们都是疯子，完全无法理喻的人，更别说会找祭品献祭的邪教徒了，他们和恐怖分子没有什么区别。一想到老黑原先说的要他的命是指把他当祭品，老吴就感到不寒而栗，仿佛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不过他也不信任苏慧和赵鹏，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比邪教徒更可怕，或者说老黑是被冤枉的，只是个不着调的混混，毕竟邪教徒怎么会光明正大地说要他的命不是，说不定苏慧和赵鹏他们两个才是邪教徒！
老吴眼神中充满了逃避和恐惧，突然，他余光瞄到讲台旁那摊血红色的血液，那触目惊心的颜色让他的心脏猛地一缩，又不自觉地抖起来，他不想死，更不想像秦宇那样死得那么惨！
他回想到那人死时，苏慧的冷漠，赵鹏的无动于衷，还有本该是队友的老黑他好像在、在…抖？
好像哪里不太对…老吴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况。
当时那人被挖器官时怕得要命，歇斯底里的哭喊声仿佛要将房顶掀翻，而老吴自己根本不敢去看。
当时他心里还偷偷庆幸过那两方有仇，不然没有队友的他，说不定就是那个被活剖的倒霉鬼。后来那人不惨叫了，他偷偷抬过头看了眼，差点被那怪物手里红彤彤还会跳动的玩意直接呕出声来！
那血腥的画面如同噩梦一般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胃里翻江倒海，所幸他憋住了。
那时候，他还怕被另外的人看到了自己的胆怯后一起针对自己，特后怕地观察过那三人有没有注意到自己……
当时还想着苏慧那女人不简单，冷冰冰地像个没有感情的女杀手，后面那男人一直凶狠地盯着老黑，在发现他的视线后还和他对视了一眼，吓得他连忙转头去看老黑，看到老黑在捂着嘴巴部位身体在颤抖。老吴的思绪愈发混乱，他不知道该相信谁，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才能在这恐怖的局面中存活下来。
他当时还想着，自己看走眼了，老黑竟然也在怕，还以为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变态来着。
但是等到怪物回到讲台…这个恐怖的怪物明明离老黑更近了，老黑却不抖动了！
回忆到这里，老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恐惧是可以控制的吗？
这是不可能的事！
他现在的身体就在抖，不受控制地抖！根本控制不住！
恐惧的颤抖是根本不受意识控制的！
那么老黑为什么可以随心所欲地做到？
老吴使劲回忆！想想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突然一激灵，他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老黑的姿态不对劲！他不像是因怕而抖，反而有种、有种在看戏一样松快的感觉！
老黑他、他不会…是、是在兴奋吧……老吴突兀地想到，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野草一般在他心中疯狂生长，再也无法遏制。
他彻底想起来他为什么觉得老黑在兴奋，因为当时他其实看到了老黑的眼睛，是弯着的！当时他是在笑！
他看过一些关于国外的某些新闻，也了解一点撒旦教黑弥撒什么的……那些血腥、恐怖的画面瞬间在他脑海中浮现，老吴冷汗瞬间下来了，后背的衣服都被浸湿。
原来那老黑真的是变态啊！
老吴的脸色变得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怎么办怎么办！他可不想和变态作对啊！
苏慧注意到老吴不但抖得更厉害了，他的坐姿也不自觉地离老黑更远了一些，他的脚尖等肢体语言也在无声地表明他在惧怕老黑，那恐惧到避之不及的样子仿佛老黑是洪水猛兽。
看来老吴其实也注意到了，秦宇被折磨时，老黑当时那不寻常的兴奋，苏慧心中暗自思忖着。
她就怕老吴脑子不清楚，因为老黑戴口罩遮着脸，把对方的颤抖误会成对方也在恐惧，要是老吴真这么蠢，那可就麻烦了。
不过……苏慧皱起眉头，看老吴怕成那副样子，也不可能站到他们这边来对付老黑，甚至万一她和赵鹏落了下风，这种人因为恐惧、为了自己不受伤害，很大可能会站到老黑那边对他们落井下石以求自保，就像秦宇那样……
算了，只要老吴现在不帮老黑就行，其他的，她也管不了。
时钟已走过四分钟，每一秒的流逝都仿佛是生命的倒计时，让人的神经愈发紧绷。
苏慧决定，只要老黑那边不动，她就再等个半分钟，尽量让这 5 分钟的安全时间延长一点，拖到 12：40 分钟。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老黑，手中暗暗握紧了准备好的文具，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但老黑突然出手了！对老吴出手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严阵以待的苏慧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老黑出手的对象竟然是老吴！
老黑以极快的速度卸掉了老吴的下巴，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接着是双手，那残忍的手法让人不寒而栗，最后还用碎布牢牢堵住了老吴的嘴巴！
这过程老吴甚至来不及反抗就结束了！
老吴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除了身体的疼痛，他自己也听到了，关节被卸掉时，那清脆三声的“咔嚓”声在寂静的教室里显得异常刺耳。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教室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都看向老师的反应。
老师停止了讲课，他缓缓地转过头，那说不出来的奇异目光扫过众人时，能让人的心脏仿佛瞬间被冻住。
没穿鞋子的老黑，轻手轻脚却又极为迅速地立马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乖巧坐好，仿佛刚刚那残忍的一幕与他毫无关系。
老吴身下的地面一片潮湿，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老师走到已经吓尿的老吴面前，却仿若未闻，缓缓抬起那锋利如刀的指甲，微笑着说道：“同学，上课请保持安静。”
那笑容在老吴眼中犹如恶魔的狞笑，老吴也没法出声，更不敢出声，只有剧烈的身体颤抖代表着他的恐惧。
老师如同摘走一朵花一样，摘走了老吴的双眼和左耳。
老吴，废了。
苏慧不明白老黑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老吴留下来，才对老黑更有利。
老黑向赵鹏，扔了一团纸过来。
赵鹏眼疾手快地接到后，递给苏慧。
苏慧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先拖半小时，同意的话，点点头。
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后把字条递给赵鹏，对着老黑点点头。
苏慧暗中对赵鹏做了个手势，是保持戒备的意思。她当时不会相信老黑这种心狠手辣之人，但她也的确需要拖时间，思考这游戏破局的方法。
老黑确认苏慧点头后，又有了动作，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他来到老吴身边，用匕首抵在老吴的腰间威胁，利用疼痛逼迫老吴配合他躺在地上。双目失明、双臂脱臼的老吴早已无力反抗，只得乖乖照做，只为少受点罪。然而他躺到地上，老黑就开始安静无声地开始折磨他，那手段血腥至极，让人不忍直视。
最后在五分钟的时限到来前，老黑又折断了老吴一条腿，清脆的骨折声在寂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骨折的声音再次引来了老师。
老师照例微笑着说了一句：“同学，上课请保持安静。”随后，老师摘取了老吴的肝。
苏慧看完这一出，意识到老黑在故技重演，用老吴的命献祭，如同他在上个游戏献祭林文一样！
苏慧只觉得老黑被自以为是找到的捷径惯得无法无天，已经变成了一个不会思考的蠢货！
就算怪物喜欢看他们自相残杀，但是再怎么样怪物也不可能为此违抗规则吧！苏慧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她绝对不信这方法有用！
老吴被拿走肝后，老黑又开始折磨已经不会动了的老吴，他的行为愈发疯狂和残忍！等到又一次快到五分钟时，老黑再次卸掉老吴的一条腿，老师过来的时候，却没有再说话，而且直接拿走了肺。
老黑等人这才意识到，老吴已经死了。
老黑有点奇怪，自己下手的轻重他自己心里有数，以老吴的身材和失血量，至少还能坚持 10 分钟。更何况他是从轻的搞起，痛觉还没到最厉害的程度呢，这人怎么就死了？他满心疑惑，目光在老吴那残破的身体上扫来扫去。
在老师拿着肝离开后，实在好奇的老黑检查了一下老吴的尸体。
老黑经验丰富，他判定老吴没有受到致命伤，老师摘器官的手法比专业还专业，出血量也远远没到极限，他猜这家伙最大的可能是吓死的，老黑的脸色阴沉下来，心中暗自咒骂：“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不是他亲手弄死的，就不能算献祭完全成功了。老黑很想吐口吐沫表示晦气，可惜这场游戏规则不让出声，他只能把那口闷气憋在心里，脸色愈发难看。
剩下的苏慧和赵鹏这两个人不好对付啊，老黑的目光扫向他们，眼神中透着警惕和忌惮。
老黑权衡了一下利弊，决定先拖延到下课铃声响起，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三人默契地等待着，每一次的五分钟间隔，都是在老吴桌上制造声音，利用老吴的剩余器官度过，这期间，教室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谁也不敢轻易打破这份沉默。
苏慧关注着时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时钟，在分针指向 39 时，她给赵鹏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一起开始攻击老黑！
老黑也早有防备，但是一人难敌四手，哪怕他脱了衣服当作盾牌来防御，他的桌子终究还是被砸到了，甚至是两声！
老黑的额头渗出了汗珠，暗骂一声：“该死的臭娘们！”心里拼命祈祷恶魔保佑，不要抽中必死器官！
老黑运气不错，他被拿走了鼻和肾。
这时候时钟也走到了 12：40，但下课铃声没有响起。
苏慧心里不详的预感也应验了。
没了鼻子的老黑摘掉口罩和帽子，那恐怖的面容瞬间暴露无遗。
他嘴巴的左右竟然有被切割后又被缝纫过的伤痕，留下的参差不齐的针脚和扭曲的疤痕令人触目惊心，再配上那双布满血丝没有人性的眼睛，老黑整个人透着疯狂与邪恶，看起来和诡异也无甚差别了。
老黑痛得发狂，被摘取器官后，把自己受的罪，全都怪在苏慧和赵鹏身上，看着仇人的眼睛就如同野兽般充满了仇恨和杀戮的欲望，只有一丝理智控制着让他不要怒吼出来。
但那仅存的理智也在怒火的燃烧下摇摇欲坠。
老黑凶残暴虐地盯着苏慧，那目光仿佛能将苏慧生吞活剥，他不再思考什么等待下课，而且直接举着匕首就向苏慧冲去！
早已脱去鞋子的苏慧立刻跑到赵鹏身后，而在上一场游戏失去武器的赵鹏，立刻往前几步举起老吴的椅子抵挡。
“哐当”一声，匕首和椅子碰撞在一起，溅出点点火星，在昏暗的教室里格外耀眼。
老黑双眼通红，面目狰狞，犹如一头失控的野兽，手中的匕首闪烁着寒光，朝着赵鹏凶狠地刺去，狠戾地要将赵鹏置于死地！
赵鹏紧咬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举起老吴的椅子，用尽全力抵挡着老黑的攻击。
每一次匕首与椅子的碰撞，都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闷雷在教室中炸响。老黑看着瘦弱，但此刻他的爆发力极大，每一击都带着必杀的决心，他的手臂肌肉紧绷，青筋如一条条蚯蚓般凸起。赵鹏也毫不退缩，他紧握着椅子，双目圆睁，灵活地躲避着老黑的攻击，又防备着老黑突破他的防线攻击苏慧。
老黑突然一个侧身，匕首划过一道弧线，直逼赵鹏的咽喉，那速度快如闪电。赵鹏迅速后仰，椅子顺势横扫过去，带着呼呼的风声，砸向老黑的腰部。老黑吃痛，闷哼一声，身形微微一滞，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他的眼神愈发疯狂。
两人你来我往，激烈的打斗让整个教室的桌椅都被撞得东倒西歪，书本和文具散落一地。教室中弥漫着紧张和危险的气息，仿佛一场生死之战即将决出胜负。
苏慧一边瞅准时机偷袭老黑，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老师的人皮正在脱落，那诡异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老师口中还拉长着声调缓缓说着：“同——学——，上——”
苏慧看得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猜测，等到那怪物挣脱人皮，说完完整的台词，估计就要将他们团灭啊！
这时候，她脑中突然想到，每次这怪物摘取器官时，的确都会说一句“同学，上课请保持安静。”
就算秦宇离开了位置想要逃出教室，这种在现实中比说话更严重的违规也没有受到惩罚，秦宇被惩罚，全是因为他发出了声音。
所以规则 1 所说的位置，一是指他们所坐的位置，包括桌子和椅子发出的声音，二是指他们本人，他们本人发出的声音。除了这两点，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是违规，所以破局很简单，只要突破现实中既定的常识就行！
无论用什么办法，只要让在上课的老师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就行！
苏慧飞快跑到属于老黑的位置，拼命用一只手敲打对方的桌子腿，发出“咚咚咚”的巨响；另一只手不断地对着赵鹏做手势，表情焦急。
她击打老黑的桌椅，是为了让等下完全脱去人皮的老师首先去针对违规更多的老黑；手势是在告诉赵鹏，门外就是生路！要出门！出门打！到门外杀了老黑！只要他们远离教室，上课中的老师极大概率不会出教室的！
老黑和赵鹏已经打红了眼，赵鹏被砍了四五刀，伤口鲜血淋漓，浑身是血，衣服早已被染得鲜红一片。老黑被椅子砸了六七下，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也不好过，但老黑还是注意到了苏慧奇怪的行为。
老黑不笨，他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心中发狠地想着自己活不了，也绝对要拉这两个人一起下地狱才行！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疯狂和决绝，如同一只被逼入绝境的恶狼。
老黑开始无视防御，完全陷入了疯狂的状态，直接以伤换伤，一刀砍不死赵鹏，就拖死他！他的面容扭曲，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不顾一切的狠劲。
苏慧急了，她不再击打老黑的桌子，直接拎起老黑的椅子冲过去帮赵鹏！
苏慧虽然受过一点训练，但和老黑比起来，她差得远。老黑太疯了，哪怕赵鹏一直护着她，她的手臂和下巴都挨了一刀，两刀都快见骨了，甚至他们边打边往门口退的意图被老黑发现了，老黑在拿命堵他们，在短时间内，根本脱不了身！
老黑如同一堵无法逾越的墙，死死地挡住他们的生路。
赵鹏急了，用眼神催促苏慧快走，别管他。赵鹏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对苏慧的关切。
老师的人皮已经脱到腿了，要说的台词已经到最后第三个字了！
快没有时间了！
苏慧眼神一狠，觉得拼了！
她直接扔了影响她灵活度的椅子，全然不顾危险，冲上去直接用手去夺老黑的匕首！
但她低估了老黑匕首的锋利度，瞬间，鲜血四溅，直接被削掉了三根手指头！钻心的疼痛袭来，苏慧痛得眼前一黑，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视线恢复明亮时，却发现赵鹏成功握住了老黑的手腕！
机会！
还没等苏慧高兴，她发现赵鹏被刺中了胸口！
那锋利的匕首深深地刺入赵鹏的胸膛，鲜血如泉涌般喷出。
苏慧疯狂地举起刚刚扔到的椅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重击老黑的头部！
她一直打一直打，心中的愤怒和恐惧化作了无尽的力量！
直到被赵鹏抱在怀里，她才清醒过来，老黑半个脑袋都被砸烂了，脑浆四溢血肉模糊，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她喘着粗气想要拉着赵鹏要离开教室，但是赵鹏却艰难地对她摇摇头。
她发现，赵鹏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苏慧泪流满面，她知道，赵鹏快要不行了，他的瞳孔开始扩散了，马上要死了……
都是她的错！
明明这么简单的生路，她却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才想到！
苏慧的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懊悔，痛苦如同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赵鹏强大的意志力仅仅让他多活了几秒，但终究逃不过人类机能的限制，他的心脏已经无法跳动了，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像是生命的绝唱。
他再怎么不愿意离开苏慧、想要保护对方一辈子，但赵鹏依旧是死了。
苏慧心如死灰，抱着赵鹏的脑袋，无声流泪，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滴在赵鹏冰冷的脸上。
赵鹏没有醒来。
赵鹏再也不会醒来了。
已经完全脱去人皮的诡异，悄无声息地站在她面前。
人皮的诡异的手指有着二十厘米长、锋利如同手术刀的五根尖锐指骨；全身没有丝毫的肉，都是由锋利的骨头组成，每一根骨头都都是它的杀戮工具；漆黑的雾气围绕着它，像一件若隐若现的斗篷，那雾气时而浓郁，时而稀薄，使得它的身形在其中若隐若现，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恐怖，整只诡异就像只为杀戮而存在的死神。
苏慧看到了，但她已经不在意了。
她紧紧抱着赵鹏的脑袋，闭上了眼睛。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