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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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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毅走的是厕所右边,他们走的是厕所左边,由于没有参照物,他们也不知道东南西北的具体方位,只能先摸索着走,等找到解药位置和大门,就知道方位了。
比起男厕那不可思议的干净整洁,外面简直就是另一个极端。
一出厕所门,一股浓重得仿佛能将人溺毙的腐朽气息裹挟着陈旧铁锈味,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让人瞬间被笼罩在一片荒芜与死寂之中。
制药厂的地面曾经平整坚实的水泥地面如今千疮百孔,触目惊心。裂缝如同无数道狰狞可怖的伤疤肆意蔓延,宽窄不一,有些地方宽得甚至能轻易插进一只脚。缝隙中,那顽强生长出的杂草在微风中哆哆嗦嗦地颤抖着,叶片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显得萎靡不振,毫无生气。地面上还积着深浅不一的污水坑,污水呈现出浑浊的暗绿色,散发着刺鼻的恶臭,令人作呕。表面漂浮着各种各样的垃圾,如破旧的塑料布、生锈的螺丝钉、破碎的玻璃渣,在坑洼处形成一潭潭散发着腐臭气息的死水,仿佛是死亡的陷阱。
抬头望去,天花板上布满了各种各样不规则的空洞,那空洞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某种凶猛无比的力量强行撕扯开,可惜最大处足有人头大小,却依旧不够他们从天花板离开。这偌大的空间仅仅就靠着这些从破洞之中挤入屋内丝丝缕缕的阳光,才为他们提供了可以视物的光线。
天花板上的照明设备早已损坏,破碎的灯罩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电线如杂乱无章的藤蔓从天花板上垂落,摇摇欲坠,仿佛随时可能掉落下来伤人。原本用于通风的排风扇,扇叶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和污垢,有几台甚至已经停止转动,被铁锈牢牢固定在原位,成为了时间停滞的见证,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如今的落寞。
曾经轰鸣运转的流水线设备,如今已破败不堪,宛如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巨大的金属机器身躯布满了层层铁锈,像是披上了一层暗红色的腐朽铠甲,铁锈层层剥落,在机器周围的地面上堆积成一片片锈红色的粉末。一些设备的零件已经脱落,散落在一旁,螺丝、螺母、链条等金属部件,因长期受潮生锈,失去了原本的光泽,变得黯淡无光,犹如被遗弃的残兵败将。
输送带上,橡胶早已老化干裂,形成一道道深深的裂痕,仿佛大地干涸的河床。部分橡胶条甚至已经断裂,耷拉在一旁,如同战败的旗帜。传送带上残留着一些干涸的药品残渣,颜色暗沉,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药味。这些残渣像是岁月的斑驳痕迹,见证着这里曾经的忙碌与繁荣。
在流水线的操作台上,各种仪器仪表的指针早已停止摆动,像是被冻结的时间。表盘上的玻璃大部分都已破碎,露出里面杂乱的线路和生锈的零件。操作台上还摆放着几本破旧的操作手册,纸张泛黄脆弱,轻轻一碰就可能破碎成齑粉。上面的字迹也因受潮和时间的侵蚀变得模糊不清,难以辨认,仿佛是被遗忘的古老密码。
制药厂的墙壁,原本洁白的墙面如今布满了污渍和水渍,宛如一幅被肆意涂鸦的画布。墙皮大块大块地脱落,露出里面斑驳的水泥,好似一道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有些地方,由于长期潮湿,长满了墨绿色的霉菌,形状各异,如同一张张诡异的鬼脸,让人毛骨悚然,在墙角处,蜘蛛网层层叠叠,从天花板一直延伸到地面,蜘蛛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这些空荡荡的网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仿佛是幽灵的舞裙。
角落里更是堆积着大量废弃的包装材料,纸箱因受潮变形,软塌塌地堆叠在一起,上面布满了水渍和霉斑,仿佛是一座座腐朽的小山丘。塑料薄膜也已老化变脆,轻轻一扯就会破碎成无数小块,如同破碎的梦,这些废弃的包装材料,在角落里无人问津,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成为了这片废墟的一部分,仿佛在默默诉说着被遗忘的故事。
因为眼前的障碍物实在是数不胜数,横七竖八地堆叠、散落着,犹如一道道坚固的防线,阻挡着他们前进的步伐,四人的前行之路被重重阻碍,根本无法快速跑动起来。
但他们深知时间紧迫,15分钟的倒计时如影随形,几人几乎是用一种边跑边快步走的姿势,拼尽全力地向前迈进,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又杂乱的空间里回响,时不时被杂物绊倒、被尖锐物伤到、被脏水溅到而发出怒骂。
就这样艰难前行了差不多七分钟,然而目光所及之处,依旧没有出现他们心心念念的解药,也不见那象征着生的离开的大门。
“这里可能有二个标准足球场那么大。”这句唐毅曾经说过的话,同时在众人的心里响起,不断地回荡着。
那家伙不会真的这么厉害吧?众人心中不禁泛起层层嘀咕。
“我们已经跑了 7 分钟了,再算上起先耽搁的时间,估计现在只剩下 6 分钟左右,15 分钟的时限马上就要到了。”卫郁神色紧张地提醒王强。
“那边有黑雾。”李悦突然伸手指向左前方,声音中不由自主地带了一丝激动,“里面隐隐约约还有绿光在闪,规则说了解药会散发绿色光芒。”
“就是解药!解药就在那里!这里一定是东面!”卫郁激动得整张脸都涨红了,太好了,这趟总算没白跑!
“那黑雾应该是毒烟,而且它还在扩散,你要去拿吗?”李悦转头看向王强,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与询问,她到要看看王强敢不敢做这第一人。
王强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凶狠,他恶狠狠地将目光投向秦宇,眼神中满是威胁之意,大声吼道:“你去拿,然后把解药给我,不然我就打断你的腿!”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自己粗壮的手臂,那肌肉紧绷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发动攻击。
“你们怎么不去拿?”秦宇眼神狠绝,脸上满是嘲讽的神色,但的身体却控制不住地颤抖,显得又怂又傲,“怎么,你这么大个头,难道也是个贪生怕死的孬种不成?!”他心里其实清楚,只要王强还需要他,就绝对不敢真的弄废他。他可不相信那毒烟里面没有危险,要去大家就得一起去,不然的话,他就在外围待上几秒,然后就惨叫着说看到了诡异。
王强被秦宇的话彻底激怒了,他双眼通红,像一头发怒的公牛,刚要动手打秦宇,李悦却不紧不慢地开了口:“要是我,我就喝了解药躲在毒烟里不出来。”她的声音清脆,却仿佛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原本紧张的气氛更加凝重。
秦宇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对啊,他还可以这么干啊!
王强皱着眉头,开始思考。万一真出现李悦所说的这种情况,他还真没有什么好的应对办法。
他烦躁地把目光投向卫郁,眼神中带着几分威胁与催促,示意卫郁要么赶紧帮他想出一个满意的答案,要么就主动请缨去冒险。
那目光刺得卫郁心中忍不住大骂:这该死的女人,多什么嘴!王强这混蛋又把主意打到老子身上来了。
他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奈。
卫郁疯狂地转动着大脑,脸上习惯性挤出讨好的笑容,笑了几声拖延了几秒的时间,接着对着王强谄媚地建议道:“王哥,规则 3 里说了有诡异,但我们走了这么久都没撞见,说明诡异很有可能就在这些毒烟里,守着那解药呢。我是打心底里很想帮王哥你拿解药,但是我一个人根本做不到啊!依我看哪,还是得先让秦宇先去探探路,要是有诡异他就叫一声引开它,我就冲进去拿;要是没诡异就让他去拿,这小子要是敢偷喝,我们就进去打死他,反正毒烟就这么点地方,我们人多他躲不了的,王哥你看这主意怎么样?”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王强的脸色,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活像一只谄媚的哈巴狗。王强觉得卫郁说得确实很有道理,卫郁这个胆小鬼虽然平日里没什么惊人的力量,遇到危险总是吓得屁滚尿流,那副窝囊样让人瞧不上眼。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脑子还算有点用处,关键时刻能想出一些应对的法子。而且,这个家伙对自己也算是忠心耿耿,从来不敢违逆自己的意思,凡事都以自己马首是瞻,就像一条忠实的狗。
李悦这女人呢,太过聪明,那心思深沉得如同不见底的幽潭,让人难以捉摸。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好像藏着深意,让王强心里总是有些犯嘀咕,总怕她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想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鬼点子来。一想到这,王强就觉得心里不踏实,对她始终保持着警惕。
相比之下,秦宇这个小白脸就显得非常好拿捏了,没什么反抗的能力,性格也不硬气,也没有李悦那样的心机。之前被自己威胁,虽然嘴上还硬撑着,但身体已经透露出害怕。面对自己的拳头,根本不敢反抗,是个典型的软柿子。在王强眼里,秦宇就是一只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是个绝佳的工具人,能轻易拿捏在手心,驱使他去干那些危险又棘手的活儿 。
于是,王强又把那恶狠狠的目光投向了秦宇。解药近在咫尺,就这么放弃不拿,他实在是心有不甘,他故技重演,再次挥舞起拳头,用殴打的方式威胁秦宇去趟雷。
卫郁成功转移了王强的注意力后,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狠狠地瞪了李悦一眼,那眼神中满是怨怼与不满,他根本不信这女人之前没想到这些。
李悦无辜地笑了笑,那笑容看似娇柔无害,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可眼神却无比冰冷,仿佛寒潭里的冰水。
她心里清楚,秦宇要是被打残了,难保下一个被逼着去冒险的就是自己,她当然要想办法暂时保一保秦宇拖延一点时间。这个卫郁,像条哈巴狗一样紧紧扒着王强这种恶棍当主人,为虎作伥,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王强,只剩 4 分钟了,你要打就继续打下去吧,我就不奉陪了。”李悦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她的身姿轻盈,步伐矫健,像是一只敏捷的小鹿,转眼间就跑出了一段距离。
卫郁一下子急了,他的声音都变了调:“王哥,我们这次只是来探路的,这路下次走只会更快,我们还有很多机会,还是先走吧!15分钟快到了,那诡异可是马上就要出来了!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一直往秦宇脸上招呼的王强恶狠狠地收了手,最后还不解气地踹了对方一脚,嘴里骂骂咧咧地嘟囔了一句,也不敢多留,说了一句“走!”二话不说就撒开腿往来时路回跑,那叫一个迅速。
不敢先跑的卫郁急忙跟上,他跑得有些吃力,脚步比起前面两人显得沉重而踉跄,毕竟他体力本就不太行,要不是不想得罪王强,他早就脚底抹油跑了。现在他只能庆幸还有个秦宇殿后,心想就算时限到了,也能有秦宇给自己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要死也是秦宇这个小白脸先死。
秦宇吐了口血沫,一张俊脸已被打得不成样子。
要是以前,这伤势他可能就直接瘫在地上爬不起来,但经历过老黑的折磨,秦宇的忍痛能力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
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把目光投向毒烟中的那抹绿光,那绿光在毒烟中闪烁着,像是黑暗中的诱惑,又像是致命的陷阱。
一群傻子,这么好的机会,现在不去拿解药,难道等毒烟扩散再来拿吗?
他当然不是第一次参与这种游戏,自从老黑被苏慧那个女人弄死后,他就彻底自由了。虽然他武力值不行,从老黑身上也只学到了折磨人的阴损本事,但通关的副本好歹也有 3 个,算是积累了点经验,也能隐隐约约猜到一些这游戏潜藏的恶意。
逃避是没用的,越怕死,死得就越快,秦宇深知这个道理。与其跟着那几个蠢货畏畏缩缩还要受折磨,不如放手一搏。
想到这里,秦宇深吸一口气,那他咬紧牙关,不顾一切地冲向黑雾。
他的心跳急速加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那心跳声如同战鼓,激励着他勇往直前,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那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他决定赌了!
这一赌,或许就是生死之别,但他已别无选择。
刚冲进黑雾吸进第一缕毒烟,秦宇的鼻子就像是被无形的针轻轻刺了一下,吸入得越多,刺痛感范围越广越明显,等到毒烟通过呼吸道侵入五脏六腑,就如同电流般传遍全身。秦宇眉头拧成了个“川”字,刺痛感倒还好,他感觉喉咙里像是有小虫在爬,痒得厉害,想咳嗽的冲动如潮水般汹涌,但他忍住了,咳嗽会让他吸入更多的毒烟,他必须忍住,再加上1 个小时的死亡时限也给了他足够的底气。
他脚下的步伐不断加快,如风一般冲向前方的绿光,根本不去管那些被他横冲直撞撞倒的杂物,那些杂物被撞得东倒西歪,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刺耳。
但好运没有眷顾秦宇,他看到了在那片被毒烟笼罩的幽幽绿光旁边,缓缓浮现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
它身形高大,足有常人两倍之多,宛如一座移动的小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那庞大的身躯在这3米高的房间仿佛能遮天蔽日,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渺小而脆弱。它摇摇晃晃地前行,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笨拙,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被烧焦的脚印,那脚印周围还冒着缕缕黑烟,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怪物的身躯仿佛经历了炼狱之火的无尽炙烤,皮肤完全被烧焦,呈现出一种犹如被烧融又重新凝固的扭曲质感,漆黑且干裂,无数道裂缝纵横交错,恰似大地上干涸的河床。这些裂缝中,偶尔会猛地蹿出幽绿色的火焰,那火焰跳跃闪烁,一闪而过,好似来自地狱深渊的窥视之眼,阴森而诡异。那火焰仿佛是它的灵魂在燃烧,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四肢扭曲变形,肌肉和筋腱像是被高温熔化后随意拼凑在一起,不规则地隆起,显得格外狰狞恐怖。从它手臂上一道深长的裂缝中,一缕火焰突然喷射而出,那火焰熊熊燃烧,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在这短暂的光亮中,映出裂缝深处那被烧得碳化的骨骼,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几欲作呕。那景象如同噩梦一般,让人无法直视。
怪物的头颅宛如一颗被烧得炸裂的黑炭球,毫无生机。空洞的眼窝中没有眼珠,取而代之的是两团飘忽不定的暗红色火苗,那火苗摇曳闪烁,仿佛在燃烧着它无尽的怨恨与愤怒,让人不寒而栗。
它同样看到了秦宇,看到了人类的到来。
秦宇瞬间冷汗直流,那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让他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整个人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定定地停住了脚步,双腿仿佛被铅块重重压住,沉重得无法挪动分毫,每一块肌肉都因为恐惧而紧绷着,他的身体在颤抖,仿佛风中的落叶。
等了十几秒,怪物却依旧纹丝未动,没有冲向他。
秦宇被吓得一片空白的大脑这才开始重新转动,心中有些明悟,15 分钟没到,怪物不会主动攻击他,但是他要是抢了解药,情况可能就不一定了。
秦宇瞬间陷入了抉择之中——
这怪物绝对不是普通的小喽喽,那庞大而扭曲的身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更绝对不是他能打过的!
但是现在是他拿解药最好的机会,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那个王强一定和老黑一样,用各种手段折磨他,不是逼迫他祭品就是当炮灰的!
过往的回忆如同噩梦一般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秦宇恨得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面上,他艰难地避过诡异可怕的视线,看了下手表,离安全时间结束大概还有2分钟,无论如何,这个怪物都会优先追杀自己,还不如拼一把!
秦宇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他紧紧握起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暗道:它体型这么大,就赌怪物的速度没他快!!
秦宇逼迫自己抖如筛糠的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散发着绿光的解药,那速度快得仿佛能冲破空气的阻力。果然,怪物还是没有动手,但他一拿到解药,被激怒的诡异瞬间张开嘴巴,从喉咙深处发出一种巨大的咆哮,伴随着这声咆哮,一阵汹涌的火焰从它身体的裂缝中喷涌出,那火焰带着无尽的高温和毁灭的气息。
所幸诡异是先吼了一声才开始追,秦宇因此占领了先机,他不敢转头去看,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回望,都可能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拼命地跑,不顾一切地跑,他像一阵狂风般,双脚不停地交替着,每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不敢有片刻的停留,只是拼命地跑,他不顾一切地向着南面狂奔而去。
他想得清楚,既然解药在制药厂东面,大门在西面,男厕在北面,那么女厕很有可能就在南面!这是最大的可能,他在心中不断地重复着这个推断,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不能回男厕,那是绝路,一旦回去,辛苦得来的解药必定会被抢走,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只有女厕是他此刻唯一的生路!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拼命活下去!
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心跳如鼓,汗水早已湿透了他的衣衫,但他的脚步却没有丝毫的减缓,只有那强烈的求生欲望在支撑着他,驱使着他不停地跑!不断地跑!拼了命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