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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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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几通断断续续的电话,赵清子已经神智不清,电话里是顾言的声音,问她什么时候能到?
陈湘见在电话里也大概了解到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顾言这次来京都,是和赵清子摊牌。
她早就觉得,这人不是什么好货色!
想起她昨天在海州时,赵清子还跟她秀恩爱,她觉得有些讽刺……
陈湘见到酒吧那会儿,赵清子已经喝得酩酊大醉,酒吧灯光闪耀,DJ声震耳欲聋,她扫了一圈,终于看见赵清子此时正趴在一个卡座内,抓着她那内地吴彦祖长相的男朋友,哭诉伤怀,而那位十分不耐烦。
见陈湘见来了,大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顾言站起身来,走到陈湘见面前叹了口气,挥挥手说:“陈小姐,你总算来了,赶紧带她回去吧。”
陈湘见自认为算不得什么正义之辈,但见到赵清子烂醉如泥,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她脸色垮了下来,开始质问:“顾言,这什么意思?”
顾言扯着嘴笑了声:“男未婚,女未嫁,谈个恋爱,分手不是太正常?清子太认真了。”
渣男渣语!
陈湘见想起,他们恋爱那么多年,好像一直是异地,每次见面,也待不过一星期,基本是赵清子跑去外地找顾言,所以其实陈湘见和他,谈不上熟。
她冷笑:“男未婚,女未嫁,你是不是觉得出轨劈腿也正常?”
早听说,顾言身边桃花泛滥,陈湘见真不怎么喜欢这人,但赵清子迷恋他,作为朋友和伙伴,她不能干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都有自己的人生重量要承担。
果然她话一出,顾言眼神闪躲,分明是有些心虚:“湘见,清子是个好女孩,但人生路长,爱和不爱都正常,等过一阵子,她清醒过来,很快就会忘了我的。”
“我这次来,是专门过来和她说清楚,女孩子,真没必要死缠烂打。”
陈湘见瞥了眼在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的赵清子,这番话,她自然没听见。
也幸亏她没听见。
接着她吸了口气,按住分分钟想上去扇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心,“顾言,为什么分手,你应该自己心里最清楚,清子我会带走,你也做个人,以后别出现在他面前刺激她!”
说着她上去把赵清子从沙发上捞起来,到底是大病初愈,她有些虚弱,一个人的重量挂在她身上,险些双双倒在沙发上。
还好谢承遇及时拉住她。
路过顾言身边时,陈湘见狠狠踢了脚顾言,他疼的龇牙咧嘴,没机会反击,因为谢承遇挡在她后面。
出酒吧后,谢承遇的车还在门口停着,司机下车帮忙打开车门,陈湘见顺势把赵清子塞进车里,累得气喘吁吁。
上车后,谢承遇问:“去哪?”
陈湘见想了想,她不可能把赵清子送回她家就不管了,在海州折腾这么些天,她也挺累,于是报了个自家地址。
中途赵清子想吐,陈湘见生怕她吐谢承遇车上,于是连忙挥手让司机在路边停车。
但下车后,赵清子呕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东西,陈湘见问谢承遇有没有水,谢承遇看了眼司机,那司机立马跑了出去。
效率挺高,司机很快拿着几瓶水回来,谢承遇拧开,递了一瓶给她。
陈湘见让赵清子喝了一口,总算有些意识。
她垂着眼皮,脸上因为呕吐不成,一张脸煞白煞白,痛苦难受的表情不减,也没注意旁边还有人,失魂落魄说:“湘湘,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他不要我,还是我不够好?”
陈湘见叹了口气,抚着她背说:“你没做错什么,他跟你分手,跟你够不够好,没有关系。”
赵清子自怜自哀说:“其实我刚才听见他说的话了,他是专门来和我分手的,我早该有察觉,只怪我自己天真。”
陈湘见也不知说什么好,就觉得有些鼻头泛酸。
半晌,她还是说道:“清子,人生很多东西,是没有答案的。也不用执着于答案,就像三年前流言满天飞,我从京大退学,跟我是不是真的剽窃,也没关系。”
谢承遇站在夜色如墨的马路上,前方车来车往,眸色很深,心脏忽地一跳……
“你当时对我说,不要一遇到不如意,就质疑自己,觉得天都要塌下来,没什么大不了,我人生也曾失意,是你把我拉出沼泽,你看,我现在不是一样活得好好?明天起来,你还是你自己。”
陈湘见觉得,这一晚,她把她认知范围内所有的大道理都讲完了,精疲力尽。
却没发现,谢承遇在听到三年前她从京大退学时,脸上的表情。
夜已深,谢承遇把他们送到家,陈湘见连忙道谢,让他先回去。
她家是在老城区一个小院子里,地方虽小,但五脏俱全,再加上她租来后自己修整打理一番,花花草草装饰着,也挺温馨治愈。
扶着赵清子穿过院子进入卧室时,她踢翻了她几盆多肉,陈湘见肉疼得很,看在这女人失恋份儿上,她也没多计较。
这边谢承遇回到家,没想到谢远臻竟然在。
这些年他不肯与过多人来往,在这套公寓独居,谢远臻曾经很怕他做什么傻事,时不时会过来刷刷存在感。美其名曰看他,实际就是监视。
谢元臻坐在沙发上,见他有些疲倦,合上手里的杂志:“不是下午的飞机?怎么这么晚?”
“回来后有点事耽搁了。”谢承遇从玄关鞋柜里拿出一双灰色拖鞋,语气清淡。
他这公寓,装修风格,跟他穿衣风格一样,性冷淡,都是黑白灰,没有多余的颜色,死气沉沉。
谢远臻把玩着那本杂志,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打趣道:“人家小姑娘都为你伤成那样了,你怎么着也得在她家照顾一番,这么不懂事呢?”
谢总好像不知道什么叫边界感……
谢承遇淡淡说:“她朋友在她那。”
谢远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噢,原来是不方便啊......。”
谢承遇:“......”
“你怎么在这?”他问。
谢远臻:“我这不是想你了......?”
大老爷们儿恶心不恶心。
谢承遇一副有话就说没话就滚的表情!
他只好开口:“奶奶让我过来问问你,什么时候带孙媳妇回家让她老人家见见。”
什么孙媳妇,八字没一撇。
见谢承遇神色平平,谢远臻继续说:“没想到你小子还挺有眼光,不过就是不怎么会和女孩子接触,大哥教教你啊,你看她这不是受伤了吗?肯定还没痊愈,咱小叔不是中医院的医生吗,你顺道带过去给看看,这感情不是一下就拉升了吗?”
谢承遇给自己倒了杯水,“你这么会,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老光棍一条?”
暴击到心头,谢远臻怒了:“有你这么忤逆大哥的吗?”
“再说,我那不是为家族牺牲,耽搁了终生大事?我有缘人还没出现。”
“哪像你?暗恋了这么多年,也不敢对人家女孩子开口。要不是这次,哎……你就谢谢我吧。”
他吧啦吧啦一大堆,总之就是否认自己这么多年单身的事实……
谢承遇想起多年前,第一次见到陈湘见,是在京大操场。
那时她是靠努力逆袭名校研究生的高材生,网络一夜之间,把这个漂亮姑娘推至光芒万丈。
他记得那天阳光很好,她站在操场上,接受媒体采访,也没怯场,记者问她:为什么学心理学专业?
她很坦然说:因为我想好好活着,我想快乐阳光地生活,我想治愈自己。
那是谢承遇听过最动容的回答。
因为年少成长于压抑的环境里,一次次溺毙中求生,那种感觉他懂。他后来忤逆母亲,研究生阶段选了京大心理学专业,是他一生做过最正确的选择。
谢远臻说:“按照你这趋势,我看是好事将近了。只是……那件事,你想好怎么跟她说了吗?”
谢承遇抿了抿唇,“我已经等了三年,总要有一个结果,不然永远是恒隔在我们之间的石头。”
“你早该这么想了,三年前我就让你......哎,算了,如今这样的局面,也许是最好的,只是这小姑娘,对你影响还真不小,倒是好事。”
赵清子第二天醒来,头疼欲裂。
女孩子嘛,难免感性。
睁开眼第一件事,又红了眼眶,她喉咙发干,还碰了碰一旁睡得很死的陈湘见:“你帮我倒杯水吧?”
陈湘见在被窝里缩了缩:“嗯...自己倒,我好困啊,大小姐你不知道你昨天折腾到几点?”
赵清子鼻头一酸,又哭哭啼啼起来:“你也不爱我了,我都失恋了,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哇一声哭出来……
陈湘见一整个无语,只得痛苦从床上爬起来,给大小姐倒水。
“公主,请喝水,为了您的生命安全起见,这边建议您暂时停止伤心难过!”
说完又倒入被窝准备呼呼大睡。
今天外卖太阳倒是挺好,赵清子从床上下去,拉开窗帘,泪痕还挂在脸上。陈湘见让阳光刺得睁开眼:“...又干什么?”
“沐浴阳光。”
陈湘见:“……”
她烦躁得不行,这女人就是存心不想让她睡觉。
不过一会儿,赵清子又拍了拍陈湘见:“外面好像有人敲门。”
陈湘见彻底睡不下去了。
从床上坐起来,有气无力说:“有人开门,你不能开一下门吗?当自己是客人啊?!”
这女人像是失恋变成傻子了一样!
“我倒是想给你开,但我怕你这满身春光……”她欲言又止:“一大早的多不好?”
陈湘见这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她捋了捋衣服,起身,下床,打开卧室的门,走到院子里,穿过昨晚被赵清子踢翻的小盆栽们,打开大门。
看到眼前的人时,她眼皮一掀。
谢承遇?
陈湘见愣了下,“你怎么来了?”
“有时间吗?”
“怎么.....?”
谢承遇扫了眼她身上的睡衣,“换身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于是失恋的小赵被无情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