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astro·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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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ne的演出场所简陋，音乐的风格也全部是忧伤一类，但要说是否值回票价，答案是毫无疑问的。歌曲的整体质量高，许鸣鹤的现场感染力在歌手中间都是最高的一档，idol的身份和不算高的名气虽然会降低他所得到的评价，却无损于听众的感受，以crane之名发歌也以crane之名演出的许鸣鹤没有像偶像一样营业，但在不违背偶像人设的情况下，他作为音乐人与观众互动时的样子也是令人舒适的。比如说在中间谈话时，他介绍了友情支援的几位偶像乐队成员。
“勋哥和宰铉哥是在NFlying的街头busking认识的，正在做的音乐风格上差异很大，我可能很长时间都做不出“You keep me up all night”（NFlying《up all night》，风格流行金属）那样的音乐，但只能说喜欢的不一定做得好，不是只有做得好才会去喜欢。“
之前已经谈好如何配合的金宰铉：“crane xi，请唱出你最喜欢的歌。”
许鸣鹤直接清唱：“你拉着我的手一起去看星星，坐在晚霞浮现的屋顶边缘——”《屋塔房》虽然没有正式发音源，但是已经在soundcloud和演出里面公开了，许鸣鹤唱两句也没事。
轮到孙东明这边。“我不太清楚RBW的风格，”许鸣鹤苦恼地说，“MAS2015年开始的独立乐队时期，在弘大唱的那些歌曲会重制发行吗，我在这里唱有没有问题？”
孙东明：“商业机密。”
“不是因为你也不清楚吧，”许鸣鹤小声嘀咕道，把台上的车勋、金宰铉还有台下的观众都逗笑了，已经改名onewe的MAS虽然与他们的双生团oneus发了合作曲《last song》，但还不算正式出道，其间有很多不便的地方，“当你们正式出道的时候，我会做一首cover的。”
“勇训哥会很有压力的。”孙东明说。外人评估实力容易受到人气的影响，他们这些内行人是很清楚许鸣鹤的唱功有多恐怖的。
同样是忧伤的情感基调，许鸣鹤的表现方式也有差别，譬如大量运用假声的《run away》整体是安静寂寞中带着一丝暖意，“即使在某天我们要放开手独自前行，不能永远在一起也没关系”，是在黑夜里静默地行走在视线所及之处的陪伴，《请带我走》的风格则与歌词里的“雨”的意象相近，许鸣鹤的歌声湿润又清新，听者也仿佛置身雨中，有些孤独，有些冷，但同时又远离了烦闷纷扰，有种奇特的宁静安定感。
“请再次将我带走，让我徘徊不定的心能够找准位置。请再次将我带走，让我能够躲进这雨声中。”
许鸣鹤拿起他已经插电但此前还没有动用上的贝斯，在昏暗地灯光下演奏了一段低沉如雨幕般的过渡，他垂眸演奏时为了crane的定位而戴上的假发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却因为此前的歌声和此时手下流淌出的旋律，在台下人的心里更加光芒四射。
“我那被漆黑的白昼盯着的背影，又有多可笑啊。夜晚就这么消逝而去，惋惜不已，又将其牢牢握住。”
许鸣鹤温柔的目光得到了同样温柔的回应，在这个由音乐填满的狭小时空里，好像每个人的心都因此得到了抚慰。
演出顺利结束，许鸣鹤的心情很好，已经有些疲惫的他打起精神盯了一下散场后的收尾工作，然后就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他问车银优，然后回想观众的样子，虽然场子小但是光线暗，来的人里面又差不多是三分之一astro粉丝三分之一crane音饭三分之一图个便宜有空来凑热闹，后两者都不太喜欢往他面前蹦，所以要说什么时候有个像车银优的人过来，许鸣鹤还真想不起来。
“你开场的时候。”
“你晚上没行程，不休息一下吗？”
“为什么我到你这里不是休息呢？”车银优反问道。
许鸣鹤被他问得愣了一下，脑子转了一圈：“你说得对，是我弄错了。”只通过睡眠往往是无法达成休息的目的的，多数人的大脑需要一些与工作不同的活动，俗称“换换脑子”，他所做的工作也与此相关。
“演出很棒，”车银优揭过了这个由许鸣鹤开启的话题，“来的不全是粉丝。”
“我在这上面的天赋和运气都不错，也谢谢你这半年的努力活动，’车银优的队友‘是个很好的引流途径。”
车银优深呼吸，克制住他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你一定要说这些吗，喜欢上’crane‘的人想的都是’发现了宝藏‘。”
掩藏在车银优的神颜以及诸多通稿的光芒下，出人意料地有才气的创作型idol，居然被我慧眼识珠，早早发现——很多近期入坑许鸣鹤的人，都是从这样的心理中获得乐趣。
“公司的营销让你负担了吗，”许鸣鹤笑着拍了下车银优的肩膀，“公司对于主捧的人一直都会营销，而且你接代言真的很赚啊。”车银优之前，fantagio主捧徐康俊的时候，堆资源和宣传也很用力。
“你不是不用我帮忙还制作费了吗？”
“你怎么还有点失望的样子。”
“不知道，可能是如果那样，我对你会更舒服点。”
许鸣鹤哭笑不得：“不用直接说出来。”坦白过头了喂。
“你介意吗？”
“那倒没有。”
车银优出现的时候许鸣鹤本来就准备走了，索性一起回宿舍，因为距离不远，许鸣鹤没有让经纪人专门送一趟，准备自己用走路和公共交通解决，看到车银优以后他想改打计程车，却被车银优拒绝了。
这也是休息的一种吗，或者说对于车银优来说的“休息”不是走路，而是沟通？许鸣鹤想。
“我的这些想法，是不是想对你有‘心理优势’？”
“你如果坏一点，一开始对我就不会有‘心理劣势’。”许鸣鹤说，即使车银优不坦白这种心思，他也不会觉得被冒犯了。
“你很稳定，”车银优想了想，又将句子补充完整，“你是个很稳定的人。”
许鸣鹤莞尔。他时常给人以有一点神经质的艺术家的印象，不过自己的事自己清楚，他来来回回换了那么多身份，还能维持着不错的道德操守，对艺术的追求与热情，就连已经厌倦了的对粉丝营业，也没有妨碍许鸣鹤的idol职业素养，也确实当得起一声“稳定”的。
“你说得对，所以不要顾及那么多，有什么话直接说吧——骂我就算了。”
车银优被这个转折逗得笑了一声，然后嘴角又回到了原来的弧度：“你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吗？”
“真的。”这个身体是没谈过，许鸣鹤也不好凭空编造，不过在一般人眼里写歌的人不谈恋爱有那么奇怪吗，许鸣鹤有点说不准了。难道是车银优看出来了什么？不会吧，他以前用别的身份谈的恋爱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想象不到你写情歌，却对恋爱没有想法，你在学生时代想谈也很容易。”
“我不说了吗，我很挑剔。”人设要一以贯之维持下去，所以许鸣鹤虽然会往特定的方向引导人的想法，非必要时却一般不说谎话，至多把真实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不然哪怕他记忆力再好，也早晚有自相矛盾的那一天。
“哪方面的？”
…………
许鸣鹤在疑惑中往前走了两步，在右脚再一次落在地面上时，他的瞳孔也仿佛受到了撞击，眼眶周遭的肌肉收紧，对身边的人进行了一次略显冷峻的打量，但看到了车银优眼底的忐忑以后，许鸣鹤旋即平静下来，回复为温和的样子：“对于你在好奇什么，我有了个猜测——可你为什么好奇这个？”
“我想知道自己坏到了什么程度。”
“不，正因为无论答案是什么，你都与‘坏’无关，才会在这里放心地面对我。对你来说我的”稳定“最有用的地方是，只要你不恶劣地对待我，就不用担心我对你转变态度。”人心难测，比起过去表现得善良与否，许鸣鹤更令人信任的，恐怕是他的言出必行，和转变路线专注于做音乐后展现出来的强大执行力。
“那我能知道答案吗？”车银优终于不再打哑谜，“你的取向，有没有特别的地方？”
“有，我是bisexual，”许鸣鹤看着被他迅速的回答弄得一时怔住的车银优，笑了笑说，“不问我不说，问到我不说谎，毕竟以后……说不定。”
“现在就可以。”
“你叛逆期到了吗？”短暂的沉默后，许鸣鹤说，“还是适当的叛逆，能让你好受一些？”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astro·十一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