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成为黑粉第十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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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星知道穆晟。
他和姜妍曾经是一个初中的，为人恶劣，仗势欺人的事情没有少做。
如果说那会儿的姜妍是娇气，但是不接触就没事，那么穆晟就是人嫌狗厌，拈花惹草，经常上赶着找事。
但最让游星警惕的，还是他的身份。
他家实力和姜家相去不远，他也曾放话喜欢姜妍。
但她着实没有想到，两人还在一所大学。
“有事？”
游星没有接穆晟的话茬。
穆晟上下打量游星一番，遗憾地摇了摇头，神色中忽而带上了两分暧昧，“倒也不用把我看成情敌，毕竟……我不介意你的加入。”
这话说得恶心极了，游星心中瞬间燃起了怒火，圆圆的杏仁眼中波涛汹涌，眼神瞬间凌厉如刀。
但她更加理智，最后不软不硬地碰了回去，“穆少不用说大话，暂且不说您能不能继承穆家，您兜里现在那点零花钱，怕是做什么都捉襟见肘吧。”
就这，还想坐享齐人之福？
穆晟眯了眯眼，只是丢下一句话，“那你也得看姜妍肯不肯先吃你这颗回头草。”
话不投机半句话多，两人不欢而散。
哪怕游星知道姜妍绝对不会选择穆晟，这话也难免戳中她的软肋，她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几口气，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台上，只有双手微微颤抖。
别人说的，都不能算什么。
只有姜妍，她的每一句话，都将是对她的判刑。
她已经逃避太久了，久到几乎不敢出来见她。
但，姝色说得对。
如果她的妍妍也在等她呢？
她不能继续逃避与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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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妍完全没有注意到台下侧边角落里发生的事情。
到底只是初赛，来的观众多为家属。
她站在台前，开口就是流畅的英语，先是介绍队员，然后介绍项目，紧接着是其他队员分别展示调研成果，最后再由她来结束。
紧接着是提问环节。
前面几位评委都是学院的老师，问题并未出格，姜妍他们准备过，对答如流。
最后提问的是一位外教，他拿着话筒，声音听不出喜怒，“你们为什么要选择这个行业？只是为了新奇？”
虽然都是科技改变生活的题目，但其他队伍大多选择更常见简单一些的科技，只有姜妍他们选的是相对创新的一个行业，VR。
“当然不是。我认为，虽然现在VR还没有完全兴起，但它已经渐渐体现出改变生活的潜力，前景十分广阔。无论是用VR上课，游戏，观影，还是办公，它都将颠覆我们之前的生活方式。目前它未能普及的最大问题还是成本较高，内容较少，但这些正是我们可以逐步解决的问题……”
姜妍确实看好这个行业。
她用过VR产品，事实上仅仅是观影的话，一款VR一体机一千多就可以买到。即使是用于游戏的一体机，价格在三千多也并不算太贵。
最大的制约正如她回答的那样，是内容。
如果可以用VR 体验到另一个世界，大多数人可能都乐意，但如果只能简简单单地玩几个小游戏呢？
恐怕这就没多少人用了。
“但科技更新换代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如果成本一直都降不下来呢？”外教继续问道。
“那我们至少也可以先完善内容。您可以想象一下，等到VR内容补充上来，大家上VR逛淘宝直接用扫描的虚拟身体试衣服，在网络世界中去茶卡盐湖旅游，体验魔法世界奥秘，穿梭历史时空、跨越地理界线……这些全部都可以。如果真的能做到这一点，即使依然是现在的成本，大家同样会选择使用。”
“但是VR内容也没有那么好完善，需要专门设计制作，成本太高……”他还在问。
旁边同事都不由得看过来两眼，想不明白何必这么为难。不过是个比赛罢了，还是初赛，问题已经超过其他队伍问过的数量了。
“但并不是没有人做。一方面我们需要激励创作者，另一方面我们还需要继续打开市场……”
这位外教的问题很尖锐，其他队员已经有些卡壳了，但是姜妍不假思索就能立刻回答出来，仿佛都考虑过一般。
下面来观赛的学生窃窃私语：
“外教太严了吧？”
“数一数这都七八个问题了。”
“他是不是故意为难？”
外教的问题越来越深，后面几个姜妍也只能暂且说出自己的想法，并不能确定是否可行。
这时，外教忽而笑了。
他严肃的面孔缓和开来，“姜妍，你是一名非常优秀的选手。你做了一个很好的选择。”
最后的评分出来，谁都没想到竟然是这位教授给得最高，足足有93分！
姜妍松了一大口气。
去掉一个最高分，一个最低分，再一平均，他们队伍的得分也还有91分。
复赛稳了。
不仅稳了，还压了前面穆晟他们队一大截。
“谢谢您的赞赏，这些都是我和队友们共同努力的成果。”
姜妍都没有发现，她在回答问题时眼神有多亮，像是天上的星星，怦然砸进游星怀里。
游星拿出随身带的纸笔，眼神紧紧地追随者姜妍，手指握紧，刷刷刷地画了起来。
笔下，舞台渐渐成型，后面的人都成了虚影，只有最前方的姜妍，灿如星光。
“谢谢大家！”
姜妍这一队回答完问题开始退场，台下掌声雷动。
“学姐好厉害！我都没想过这个行业。”
“太棒了，后面外教的问题要是给我肯定答不出来！”
“他们这一队应该就是最高分了吧？”
游星动作越来越快，她速写的功底很好，等姜妍从后台走到侧边座位时，已经画的差不多了。快速收好纸笔，游星赶忙起身，右跨一步，在过道上拦住刚要经过的姜妍。
姜妍刚刚从后台出来，和队友们交换着消息，正说说笑笑，心情非常愉快。
可是一看见游星，她面色顿时一僵，过去的回忆不可抑制地在脑海中出现，那些伤痛好似已经成了应激反应，瞬间传遍全身，连心脏仿佛都停跳了一秒。
姜妍觉得自己好像灵魂出窍了，只留下一个身体还在原地，张开嘴，机械地问道，“你来干嘛？”
“妍妍……”
漂浮不定的魂灵被这个熟悉的词语瞬间拉回，姜妍话还没说，眼眶已经开始发红。
又是这一套，又是这一套……难道她姜妍是说两句好话就能哄回来的傻子吗？
她猛地闭了闭眼，伸手，一把推开游星，“没事就别挡道。”
“姜妍，我们谈一谈。”
“没什么好谈的。”
姜妍闭上眼睛想要往前走，猛地冲了两步，却撞进那个熟悉的怀抱。
皂角的清香包裹住全身，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触感，姜妍的腿好似立刻不听使唤了，鞋子是那么沉，地面是那么粘，以至于她一步都走不了。
但是……没什么不能走的。
她姜妍，绝不要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游星，你别逼我……”姜妍执着地，废了极大力气，艰难地拔起来双腿。
面前的身影终于后退一步，姜妍有些恍惚地抬起头，看到了游星眼中的伤痛。
痛吗？
她当初难道就不痛吗？
那双手从肩上滑落，最后握住她的双手，一点点打开，有些心疼地捧起，放在唇边轻轻吹着。
“你要是还生气，打我也好，骂完也好，别伤到自己。”
游星从随身带的小包中拿出一管药膏，一点点涂到姜妍手上，遮盖住那几个月牙形的伤痕。
还是这么温柔。
姜妍沉默地看着她给自己涂抹伤口，一边贪恋着这种感觉，一边又在心里骂自己。
贱不贱啊。
手指蜷缩几下，在游星涂到第二个伤口前蓦地收回，“谢谢，但是不用了。”
啪嗒，药膏掉落在地上。
姜妍从游星身边绕了过去，就像是当初游星的离开一样。
静默而悄然，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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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姜妍有满肚子的话想说。
可是看了看室友，她又沉默了。
翻开通讯录，男生划掉，不熟悉的人划掉，到了最后，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剩了。
她不死心，又打开了Q.Q。
最近联系过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小学妹，另一个是星垂平野太太。
她想了想，打开星垂平野的对话框：
【姝色：太太，你今天还能充当树洞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成为黑粉第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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