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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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食为天，兽人也一样。
上古动物研究所的单位食堂在蒙彻的大力“资”持下很快就搭建好了。
不过离正式营业，还需要通风除一周甲醛。
而这一周的时间里，要先把食堂的菜单定下来。
食堂给员工光脑通讯都发了问卷，秦予昭也收到了。
他正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认真地在备注栏填写着：番茄炒蛋要咸口不要甜口更不要放葱花和蒜。
上辈子的学校食堂全都是反着来的。
天知道一口番茄炒蛋吃进嘴里，发现是甜的而且还带蒜味这件事究竟有多么可怕。
秦予昭边写备注边絮絮叨叨。
怀里的小龙崽单爪托着下巴，对人类表示无语。
“宝宝你是没吃过，不知道有多恐怖，下次给你吃一顿就知道了！”
秦予昭在备注末端疯狂添加感叹号。
安保大叔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面锦旗。
“昭昭，有人给你送锦旗了！”
秦予昭抬起头，下意识问了一句：“写的什么？见义勇为还是貌若天仙？”
奥丁坐在他怀里，忍不住抬起头。
……这两个东西有什么关系吗？
安保大叔：“都不是。”
秦予昭：“那是什么，妙手回春？”
“差不多吧。”
安保大叔伸手将锦旗打开。
四个金灿灿的大字印在红色绒布材质的锦旗上。
圣手奶爸。
“……”
“……”
不知道办公室里谁先笑了一声。
反正很快就笑倒了一片。
秦予昭脸有些泛红，但还是非常开心地上前伸手接过了锦旗。
他甚至清了清嗓子想要来一段获奖感言。
但最终羞耻还是战胜了脸皮。
奥丁正扭着脸笑，不想被看见。
没反应过来，一根细绳就挂上了自己的脖子。
他低头一看，锦旗被秦予昭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奥丁：？
“奶爸。”秦予昭指了指自己。
“宝宝。”又指了指怀里的小龙崽。
秦予昭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嗯，很配。”
奥丁沉默了一下。
这人类是不是在占他便宜？
秦予昭一边抓住怀里躁动的小龙崽，躲着对方往自己手背上咬的尖牙。
一边问安保大叔：“锦旗是谁送的，直播间的观众吗？”
“对。”安保大叔点了点头，“快递过来的，里面有一封信，说是一个观众按照你给小玄凤的饮食调整了自己小孩的食谱。”
秦予昭上前将信展开。
送锦旗的观众是一个羽族兽人母亲，她家宝宝的身体一直不太好。
她和丈夫带着孩子跑了很多趟医院，医生也给不出太准确的判断结果，只说身体各项指标问题都不大，但却找不出原因。
直到前两周看到秦予昭的直播，他刚好在给小玄凤调整饮食。
于是这位母亲就细心观察了一下孩子的日常食谱，发现秦予昭说的每一项雷都踩上了。
所以她就模仿着秦予昭的食谱，调整了一下全家人的饮食习惯。
一开始丈夫还有些抵触，觉得一个人类提出来的东西，谁知道是有利还是有害。
可随着时间推移，这位女士的坚持让全家人的身体状况都有了显著的提升。
更有精神活力，人形态下的发量增加，发质变好，原型的羽毛光泽和蓬松度也有提高。
在她孩子身上表现出的反馈还要更加明显。
一封信洋洋洒洒上千字，表达了对秦予昭的感谢。
她觉得秦予昭估计也不缺钱，而且职位原因不好收礼物，所以就送了面锦旗，表达自己的谢意。
秦予昭拿着信的手都在抖。
奥丁盯着他，表情复杂。
锡信也说：“不是吧，一封信就感动成这样？”
秦予昭：不是啊，呜呜呜……
我缺钱，我真的很缺钱啊！
萨萨手里拿着一根低钠肉干在啃——经过秦予昭的建议，他的零食都换成了狗狗能吃的那些食物。
他开口道：“这么说起来，要不让昭昭给食堂一点建议？”
一句话让办公室里的所有视线都集中在了秦予昭身上。
秦予昭：……你小子恩将仇报啊！
可真会给我加活ToT
不过深谙甩锅大法的秦予昭当然不会让自己挑起食堂营养师的大梁。
他和锡信商量了一下，去找了趟后勤部门的负责人。
菜单依旧由研究所的同事们通过建议和投票来拟定。
秦予昭负责的环节则是等菜单确定下来后，他根据菜品清单，给每一道菜标注上“建议哪些物种的兽人食用/不食用”。
这样工作量几乎能减少80%以上。
“还挺机灵。”锡信从后勤部出来的时候说了句。
秦予昭下意识：“领导调·教的好。”
锡信：？
怎么感觉在骂他？
秦予昭说完也意识到不对了，赶紧扯向另一个话题。
“信哥，我想问个事。”
果然锡信被转移了注意力：“你说呗。”
“关于你们兽人的事儿。”
秦予昭回忆了一下这段时间和不同兽人在线下，还有直播间线上沟通过程中的接触。
他大致有了一个猜想，所以也想问一问锡信。
“我了解到，在进化纪元之后，兽人的寿命有了大幅增长，没错吧？”
“嗯。”锡信点头，又补充道，“这一般指的是寿数原本比较短的物种，比如大部分的羽族、猫科犬科等等，寿数增长到几乎和人类相同。”
“而原本就是长寿种的那些，比如龟鳖那些，则变得更长。”
锡信思索了一下，说：“其实以我，还有我和白河沟通的信息来判断，兽人其实本质上更偏向于人，而不是兽。”
他指了指自己，“你看我，如果我把耳朵和尾巴藏起来，其实是很难分清楚我和人类之间的区别的。”
秦予昭点头说：“嗯，我了解到的差不多也是这样。”
但他好奇的是成年前的兽人情况，也是这段时间下来，秦予昭自己的猜想。
“成年之前，你们是不是更加偏向于动物，而非人类？”
锡信有些意外，但很快点了点头：“对，一般来说，兽人之间结合生下来的幼崽，外形不是人而是兽，直到3岁之前，兽人幼崽都几乎维持着类似于未进化的本体的模样。”
“那存活率呢？”秦予昭问。
锡信顿了一下。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目光锐利地看向秦予昭。
秦予昭也看着他，目光不惧，也不躲闪退缩。
“这要去兽人人口统计局才能了解了。”
良久，锡信才开口说。
“而且，以你人类的身份应该很难打听到。”
秦予昭道：“我猜，应该很低吧？”
锡信依旧盯着他。
良久，点了点头。
“和我猜的一样。”秦予昭垂下眼睫，轻声说。
他的语气里有一闪而过的难过。
锡信这个大直男没注意到，可那一丝落寞却没有逃过奥丁的耳朵。
怀里的小龙崽抬起头。
黑曜石一般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抱着自己的人类，似乎在判断那被自己捕捉到的轻微情绪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一种伪装。
判断结果是不似作伪。
“你在想什么？”锡信问。
秦予昭告知了自己的猜想。
“我觉得兽人幼崽存活率低很可能跟饮食习惯有一定的关系。”
锡信皱起了眉头。
换个人说这句话，他可能就会说：连专业的兽人医学学者都无法精准判断的东西，你一个人类懂什么？
可说这话的是秦予昭。
“不过暂时只是我的猜测。”秦予昭摇了摇头。
“你倒是可以和白河聊一聊。”锡信建议。
秦予昭嗯了一声，觉得这是个好提议。
“朕很欣慰。”他伸手拍了拍锡信的肩头。
锡信摆手表示不用客气。
不对，等等……
秦予昭刚刚自称什么？
锡信还怔在原地眨眼的时候，秦予昭已经抱着小龙崽快步走远了。
空气之中飘荡着他留下的一句：
“谢谢你啦，犀贵妃~”
锡信拳头捏得嘎巴嘎巴响。
秦予昭心虚地先逃了，结果还没跑几步，就听见身后一阵巨响，伴随着尘土飞扬。
一个头顶尖尖巨角的庞大身影，从灰蒙蒙一片里冲了出来。
秦予昭呆了一瞬。
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锡信的本体。
犀牛带着锋芒的牛角，伴随着可怖的冲击感和地动山摇的震撼，直接朝他冲了过来。
秦予昭抱着小龙崽撒腿就跑。
“救命啊，杀人啦！！！”
……
“冷静，信哥冷静！”
萨萨一边给锡信端冰水一边扇扇子，小月在旁边默默把空调降了几度。
秦予昭手背在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擦了一下墙壁，有点轻微出血。
白河叹着气给他消毒上药。
“多大人了，还打打闹闹的。”他目光往旁边看了一眼。
锡信气得直咬牙，“谁惹的我！”
秦予昭乖乖坐着，缩着脑袋模样像只鹌鹑。
但绷着的嘴角昭示着他做完坏事后的愉悦。
偷感很重。
药棉被丢进垃圾篓里。
白河走到一旁用消毒洗手液擦手。
“白医生，一会儿我们聊聊兽人幼崽的事情？”秦予昭把刚刚和锡信聊天时产生的想法笼统地说了一下，“我有几个猜想。”
“哦？”白河听完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他找我来只是为了给你处理伤口呢。”
锡信哼了一声，“他一个人类也配？”
白河叮嘱了一下秦予昭，让他注意伤口尽量不要碰水。
“等血痂脱落后记得用祛疤的药膏。”白河看了看秦予昭的手背，肌肤如白玉，细腻泛着光泽，“这么漂亮的手留疤痕可惜了。”
秦予昭看了看自己的手背。
皮肤上多了一块药水涂抹后的淡色，像是雪地晕开一片颜料。
“药膏……”白河找了一下，发现原本放在桌面上的祛疤膏不见了。
小玄凤叼着祛疤膏飞到秦予昭肩头。
“在这里。”秦予昭说。
鸟喙松开，药膏落入手心里。
秦予昭盯着看了一会儿。
“怎么了？”白河见他神色有异，“你对这个药过敏吗？”
“没。”秦予昭摇头，“我不过敏。”
“那怎么了？”
“我在想这药能不能用。”
秦予昭说了一句，缓缓转头，和肩头歪着脑袋的小玄凤对视。
他指了指小玄凤，“鸟妃。”
又看了看手里的膏药，“舒痕胶。”
？
这是什么展开？
空气里沉静了一瞬，直到秦予昭的目光重新锁定在锡信身上。
众人沉默的沉默，眯眼的眯眼。
胆子最小的小月甚至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抓着遥控器往后退开了点。
秦予昭：“说词儿啊。”
锡信：……？
秦予昭突然换了个语气，捂着心口。
“皇上，陵容的心好狠……”
说完丢下一屋子人拔腿就跑。
办公室里。
“……”
“……”
锡信的咆哮从身后追来。
“秦予昭，你给我站住！”
伴随着地动山摇咆哮的，是其他人的鸡飞狗跳。
“信哥冷静！！”
“怎么又变原形了，刚领的工服又撑爆了啊！”
“你追出去了再变原形啊，我的门呐，我的黄花梨老木门啊！！！”
秦予昭嘿嘿嘿地跑了出去。
手背突然被叨了一口。
他低下头，就见小龙崽盯着自己，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莫名能读出几分不满。
秦予昭道：“宝宝怎么啦？现在就只有你陪着我了！”
他也不管小龙崽愿不愿意，将对方抱起来举的老高，“朕要封你做皇后！”
“做朕最钟爱的皇后！”
“你还没有名字是不是？”
边说，秦予昭边又开始满嘴跑火车。
“不如你就叫纯元吧。”
？？？
奥丁还没来得及反抗。
突然整条龙又从半空之中降了下来。
温热的气息凑近，他才刚一抬首。
两瓣温热的唇就落在脸侧，伴随着夸张的mua一声。
奥丁一顿，原本想要咬秦予昭手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身后垂在半空的龙尾绷紧了几秒。
然后缓慢地，缓慢地蜷缩到到了一起，变成一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