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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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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猛的一阵颠簸。
迟某人顺势美人在怀,只可惜美人反应太快,迅速腾身便躲了开去。
“不是还有七日的水程么?为何如此之快?”纯泓目光飘忽,不敢直视对面的迟白。
迟白捻了捻指尖,还在回想着刚刚温香软玉的手感,“说到底,还是多亏了夫人,为夫才得以提早归都。”
“此言何意?”纯泓愈发纳闷了,她做了什么了?
“商船夜宴,不过是个幌子,这场宴上的来客,绝非庸庸之辈。”迟白顿了顿,欲言又止。
察觉到了对面迟白隐晦的目光,纯泓顿时气结。
得了,自个儿在那场夜宴上又是被他当做棋子将了对手一军。
见纯泓脸上露出不悦,迟白没有丝毫歉疚,脸皮极厚:“此去金都,途经一城,还望夫人多多关照了。”
纯泓捏紧了衣袖,得亏自个儿身子骨好,不然险些得被这贼子气得吐血。
从匣子里取出一件叠得平整的衣裳,迟白微微一笑,递上前,“区区薄礼,还望夫人笑纳。”
纯泓嘴角抽了抽,瞎了眼的都知晓,“这分明是件男装。”
“夫人说的正是。快些试试罢。”
话音刚落,马车一阵轰响。
外头的纪域眉头皱了皱,充满嫌弃地看着自家被夫人赶出来的上司。
“往那边挪挪,你挤到我了。”碎月瞪了眼一旁的纪域。
纪域无语望天,谁都要挤兑他,有本事让自家迟大人挪个空地儿啊!
挑开帘子一角,纯泓寻思着跳马车的可行性。
没待她进一步行动时,马车已经停下了。
“去哪儿的?”
“进城拜见宫府太夫人。此乃拜帖。”碎月如是道。一旁的纪域递上了事先做好的文书。
马车内的纯泓收手回袖,放下了帘子。
进宫府前,纯泓再次被敲晕套上了那件男装。
“就不能文雅一点?”纪域碎碎念。
碎月摊手,“此法百试不爽。”
旁边的迟白面不改色横抱起晕过去的纯泓,大步流星迈入宫府。
“太夫人,少爷回来了!”
一路通报,宫府后院正逗鸟的老妇人悠悠转过身,“人呢?”
“抱着一位小公子入了西厢房。”
“小什么?”
老妇人猛然睁大眼。
“小公子……”
“你方才说,白儿抱着一个……”
“对。”
老妇人手中的鸟食顿时撒了一地。
笼子里头的鸟儿顿时学舌:“小公子,小公子……”
老妇人回过神,狠狠瞪了鸟一眼,“再说便把你炖了!”
说完,老妇人拄着拐杖赶往西厢房。
纯泓迷迷糊糊醒来时,对上了一张满是沟壑的脸。
“喝!”
纯泓急忙坐起身,双手有些发软,后颈更是有些发麻,还有点隐隐作痛。
啧,心中把碎月骂了个遍的纯泓脸上依旧平静,“敢问,你是?”
“你是白儿带回来的何人?”
老妇人见眼前的少年瞧着竟是意外顺眼,不由得大骇,这是何地怎样生出个像极了女儿身的公子哥?
“白儿?”
正巧,迟白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热乎的面汤。
“祖母康健。”迟白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波澜。
老妇人回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做的这是什么事儿啊?”
迟白缓缓走向床榻边。
纯泓心照不宣接过面汤开始喝。
迟白顺势揽住了她的肩膀,“我与泓儿互通心意,祖母若是要阻拦,孙儿怕是难从命。”
宫家老夫人:……
“你年轻气盛,一时间犯了糊涂也倒能谅解,只是时日一长,这人,留不得。”
“我与泓儿,难舍难分,此次前来宫府,不过是路过拜访,明日我们便走。”
“咳咳咳。”听着二人对话,纯泓被呛得脸红心跳,随即忍不住埋头憋着心头恶寒。
“行了,别装了,这是丫头还是小子,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宫府老夫人也懒得同迟白演戏,直白道。
纯泓:……
迟白恭首:“祖母好眼力。”
“此番前来究竟有何事?”宫府老夫人敲了敲地板,忍住不去敲自家孙子的脑袋。
“醉鲜楼前不久的命案,祖母可曾知晓内情?”
迟白抛出这个问题,纯泓不由得多喝了几口汤。
宫府老夫人犹疑地瞥了眼纯泓。
“和您的孙媳妇儿不必见外。”迟白补充道。
纯泓:……竟然该死的没有辨别的理由。
“这事儿得亲自进去了才知晓。”宫府老夫人缓缓道。
“泓儿,你听见了么。”迟白弯唇。
纯泓的嘴角克制不住地抽了抽,那该死的期待语气是怎么回事嗷!
“听见了,你不用回都复命便去好了。”纯泓努力说的风轻云淡。
“此番乃是奉旨行事,有泓儿一句肯定,那么为夫定然安然归来。”迟白顺势揩了一把油。
纯泓避开他想要继续蹭脸的爪子。
最好不要,这样她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泓儿莫要思念为夫,毕竟你男装还是容易被识破。”
纯泓:……这家伙,能不能要点脸啊,是她想要扮男装的吗?
呸呸呸!
“大人,属下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前往醉鲜楼。”
“来人。”
“奴婢在。”进屋来了两个少女。
纯泓望去,正是先前在成婚时见到的宜心和商船上见到的裘华。
果然这两个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
怕不是派来监视她的吧……
二人身后还有一团毛茸茸的……
该死,这小黄居然也在。
“汪!”讨好似的和迟白摇晃尾巴告别的小黄,随后屁股一扭,朝纯泓欢快地跑了过来。
纯泓扶额,嫌弃无比,“宜心,把它拎出去吧……”
“是。”
一边的裘华接着扶着宫府老夫人回房休息。
耳边总算清净了。
纯泓倒头欲睡。
“噼里啪啦!”
一阵巨响。
纯泓彻底被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