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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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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白一行人等从醉鲜楼回来时,宫府上下一阵忙乱。
“这是发生何事了,为何如此忙碌?”碎月疑惑道。
宜心裘华两人双双赶来,“扑通”一声倏地跪在地上了。
“这还没过年呢,跪什么?”纪域不悦地摇了摇扇子。
“相爷恕罪,奴婢将夫人弄丢了。”
站在最中央的迟白微微颤抖着唇,“怎么弄丢的?”
“夫人发现了府上的暗道,进了后巷,便被人掳走了。”
“为何不是她自己走的?”碎月纳闷。
纪域拿扇柄敲了敲碎月的脑袋,“就凭这两丫头的身手,看住多少个像相爷那样的夫人都不是问题。”
碎月反应过来,看来这回夫人被大人物盯上了。
“方才醉鲜楼已经打草惊蛇了。”迟白眉目神情凝重了许多。
纪域扫了府内一圈,点头:“醉鲜楼那边已经没有什么可用之处,如今当务之急,是快些赶回金都。”
跪坐在地的宜心和裘华对视了一眼,明白了主子们的言下之意。
“奴婢这便吩咐下去。”
一行人等快马加鞭,费了七日才赶到金都。
刚到相府,宫中的消息便传来了。
“御上暗谕,相爷快些入宫觐见。”
迟白冷冷拂袖,这一路风尘仆仆,亦是不曾寻到丝毫蛛丝马迹。
驾马途经今夏阁时,迟白略微迟疑地顿了顿。
“大人,怎么了?”紧随其后的碎月问道。
迟白摇了摇头,继续前行。
今夏阁顶楼。
窗户缓缓合上,纯泓低头瞥了眼自己手腕上的镣铐,又望了眼床榻上悠哉悠哉的纪域,“你到底是谁?”
合上纸扇,纪域慢悠悠地晃到了她跟前,咧唇一笑,“事到如今,你还是没想明白?”
纯泓往后退了退,险些没站稳,被他顺势一捞,扯了回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只管问,我不会回答你的。”纪域瞥了眼窗外,讪笑:“只是我不曾想到,你在迟白的心中的份量竟是如此之重。”
“你说什么呢?”纯泓心中一惊。
“为了找你,他与当今御上暗中调查了足足两月的案子都不要了。”纪域说完,转身,“啧啧啧,真是没想到。”
纯泓一噎。她只是猜测迟白有事瞒着她,可是假意做诱饵被掳来这儿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罪魁祸首居然是迟白身边之人。
“你到底,有何过人之处?”纪域复又靠坐在窗边,慵懒的搭着一只腿,晃了晃,“这整座金都,除了当今御上,都城的姑娘们最想嫁的便是这位迟公子了。”
什么意思,听纪域那语气竟是这般嫌弃?
纯泓深吸了口气,抿了抿唇,懒得和小人计较。
“唉,堂堂的金都贵公子也真是有瞎了眼的时候啊……”纪域仰天唏嘘道。
“怎么,你也想嫁给他吗?”纯泓忍不住回了一句。
“咳咳,小丫头片子嘴巴倒是利索的很。”纪域被呛了一下。
纯泓懒得再看他。
纪域眉梢挑了挑,话锋一转,“这小丫头留在身边斗斗嘴也是挺有意思的,跟我走如何?”
“大白天的你做梦呢。”纯泓鄙夷不屑道。
纪域张了张唇,还想说什么,外头已经涌动着诸多匆匆忙忙的上楼脚步声。
纯泓还没来得及眨眼,纪域便纵身越下了窗。
“我们会再见的。”
纯泓努力想听清他说的那句话,可惜,风太大了。
她真心没听清。
上了重锁的门被某人踹开时,纯泓只觉得心要跳出来了。
“这回,莫要再逃了。”某人在耳边低声的呢喃,像极了要夺命的威胁。
纯泓浑身战栗,听得毛骨悚然。
“从宫府被纪域一路绑到这儿也非我所愿。”纯泓试图解释,却不料对上了一双饱含愠怒的眼眸。
“知,知道了……”纯泓怂得赶忙改口。
被宜心和裘华几乎是架着到了相府主院的卧房内时,纯泓心想这回是真的要做深闺怨妇了不成?
心凉凉兮。
莫名有些戚戚然是怎么回事?
纯泓摸了摸鼻尖,竟是有些想打喷嚏。
深夜。
整理白日入宫和当今御上商讨后的案本,迟白头疼地揉了揉额。
门被推开。
迟白警惕抬首。
整座相府还没人那么大胆子。
袖内的匕首都准备好了。
却对上了一张笑靥如花的脸。
“夫君……”那人甜甜唤道。
迟白嘴角抽了抽,还真有些不习惯。
“有事?”
迟白正襟危坐,不让她发现自己有些紧张。
“夫君事务繁忙,夜深漫长,我做了些糕点给你填填肚子。”纯泓讨好笑着走了进来。
迟白心中了然。
无事献殷勤。
“不必了,我处理好了,咱们回屋尝。”说完,迟白起身,打横抱起了纯泓。
纯泓慌忙抱紧了自己手中的糕点盒。
一路招摇至极,二人总算回到卧房。
打开盖子,迟白眼角的笑意渐渐消失。
那一块块黑乎乎的家伙……
“夫君,来,张嘴,啊~”
迟白似乎看到了某人背后的狐狸尾巴。
看迟白面色如常地咽下了自己的“杰作”,纯泓更加纳闷了。
难不成这相爷真的不仅眼瞎,舌头还不好用?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没处理,得先走了。”
迟白飞奔出门。
他还没走几步,便扶着路旁的松柏干呕起来。
透过窗户缝儿望见那景象,纯泓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