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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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实弥这样说，小唯几乎将嘴巴抿成了一条线，脸上也渐渐露出了一点委屈。
——这倒并不是在责怪实弥不领她的情，她只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定要不死不休才行。
因为没有关于鬼和鬼杀队的记忆，加上鬼舞辻无惨在她的面前姑且也保持着类似人类的正常状态，是而这孩子根本也不知道人与鬼之间的恩怨并非是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便可以消解的。
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经年累月刻下的伤痕，如若真想要抹平的话，结局恐怕也只会是最惨烈的两败俱伤。
“——那样的事情，小唯是不愿意看到的吧？”
僵持之间，门口豁然响起了个温润的声音，而这突然出现的气息则是让有些失神的鬼杀队的众人霎时绷紧了神经。
“什么？”小唯却并没有因为来人而觉得意外，而是反问道。
“如果真的发生战斗的话，恐怕双方都会付出很惨烈的代价，这样的事情……”穿着沙茶色风衣的男人旁若无人地走进了房间，他双手插着口袋，漫不经心的，仿佛只是寻常的对话一样。
“这些人会来这里是太宰先生领的路吗？”小唯忽的这样问道。
有些突兀的，却是正中红心。
不过被戳穿了的太宰治却依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耸了耸肩，抬手一指随后跟进来的中原中也：“如果说是带路的话，那是这位中也先生做的哦。”
“嘛，我只是把这座房子的位置告诉了中也而已。”
中原中也白了太宰治一眼，却没有如寻常般直接发作。他皱着眉头，看着那个情绪渐渐低落下去的小姑娘。
屋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奇怪。
不管怎么看，太宰治都该算是眼下这剑拔弩张氛围的始作俑者，可他这会儿偏跟没事儿人一样的。
只是他再怎么若无其事，小唯却不至于连这中间的关节都看不真切。
“为什么？”说话的时候，小姑娘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点颤抖：“太宰先生明知道这样做的话……”
她深吸了口气：“如果大人没有刚好离开的话，现在该回是什么样的光景，不管怎么样都会……”
“会让你难过吗？”太宰治歪了下头，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回去。
小姑娘怔了一下，接着轻点了点头。
“小唯。”太宰治往小姑娘的方向迈了两步，甚至直接挤开了不死川实弥坐在了床边：“我并不希望你难过的。”
“或者说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从来不曾让你难过的。”太宰治直视着小姑娘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认真说着：“我不会让你难过。”
“但那个男人会。”短暂的停顿之后，太宰治说：“即使我不做这样的事情，只要你还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那场战斗总是无法避免的，况且那个男人——”
“他是鬼。”
拖长了音调，太宰治的声音里似带了什么特殊的魔力一般，混像是能让人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思路前进，完全不会去质疑——
明明同样是鬼的他究竟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太宰治神态自若地继续说着。
“他是会吃人的鬼，留在他的身边，你总会受到伤害的。”
“各种意义上的。”
他直盯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所以为什么小唯不能跟我离开这里呢？离开那些可能会让你难过的人。”
说话间，太宰治冲着小姑娘伸出了手。
小唯低下了头，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半晌都没有反应。
空气就这样陷入了凝滞，惹得在场的某些人的情绪焦躁了起来。
良久，半空忽然传来了极细微的一声，如蚊蚋的哼鸣一样的，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
“请你们离开这里吧。”
“什么？”本就是耐着性子听完这一串冗长而无意义的话题的不死川实弥也终于到了极限，几乎是在那声音传进耳中的瞬间，实弥便下意识地跳了出来。
语气里满是阴沉。
“我是说……”小姑娘抬起头，一双眼睛竟是蒙上了一层水雾：“你们别再留在这儿了。大人天亮之前大抵就会回来了，我不想——”
“那不是刚好吗！”不死川实弥没有容许小姑娘继续说下去。
在开口的瞬间，不死川实弥抬手竟是从肋下抽出了自己的日轮刀，用刀尖指向了小唯。
“不要阻拦我，这家伙既然已经亲口承认了站在鬼的那一边，那么即使她还是个人类，也不再是我们的同伴了。”
实弥又是瞥了同样在刀刃所能及的范围内的太宰治。
“既然那家伙会在天亮之前回来，那我们刚好可以按计划在这里守株待兔——这可是难得的完成使命的机会啊！”
不死川实弥的话音还在空气中回响，他手中的日轮刀却忽的不受控制地向下一沉。这样的变化让他在一瞬间差一点握不住自己的刀。
姑且也算是相处了一些时日，不死川实弥也不是完全猜不出这样的状况是谁的把戏。
他回过头，狠瞪向了那个顶着赭色头发的戴帽子的青年，而对上的是青年同样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一样的海蓝色的眼眸。
“真是够了。”他双手抄着口袋，向前迈了两步，恰挡在了不死川实弥和太宰治的中间。
不死川实弥当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可在“重力”面前，他的努力无论如何都也只能是徒劳。
中原中也瞥了实弥一眼，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收好你的刀。”
“你们鬼杀队的使命什么的我不想插手，想在这里按照计划等到天亮什么的，随便你们怎么处理。”
“但是拿刀指着这家伙的事情，不要让我再看到。”
中原中也指了指一旁的小唯，却并没有看向她，直盯着不死川实弥的面孔。只是他握着拳头的手似有轻微的颤抖，这也证明了他此刻的内心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样平静。
“还有你，唯。”背对着小姑娘，中原中也的声音似带了点干涩，但他还是继续说着：“既然你连记忆都不完整的话，那么你现在的立场——”
“跟记忆没有关系！”小唯打断了中也，试图为自己申辩。
偷偷地深吸了口气，中原中也终于将视线挪到了小唯的身上。
“若川唯。”一字一顿的，中原中也念着小姑娘的名字：“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就算在那家伙面前，也好过眼下这个样子。”中原中也说着用下巴尖指了指一旁的太宰治。
“所以是你自己跟我们走还是我来动手？”
“我不跟你走！”一直表现得有点怯的小姑娘忽然爆发了一样地抬高了声调，她仰着头，无论是眸光还是语气都格外的坚定：“我不会跟任何人离开这里。”
“这里姑且也算是我的家，你们凭什么要把我从这里带走？你们又凭什么就这么闯进来？”她的语声急促，大抵是说得太快，甚至来不及呼吸，颊边也因为情绪上涌而染上了更鲜艳的颜色。
小唯很快也察觉到自己的模样似乎过于激动了，她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知道，我不是你们的对手，所以你们硬要赖在这里给大人添麻烦我也没有办法抵抗，但是——”
说话之间，忽然似有什么东西在小姑娘的身遭凝结，渐渐地形成了一道透明的，泛着层层涟漪的保护罩——那是空气当中的水汽凝结成的屏障，是小姑娘用异能操控出来的，可以用来保护自己的利器。
她把视线落在了太宰治的身上。
小唯其实并不确信自己的这层屏障是否真的能抵挡得住日轮刀的攻击，更不清楚自己的能力在中原中也面前是否值得一提，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坐在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只需要轻轻抬抬手便可以让一切都化为乌有。
可即使是这样，小唯依然选择了使用异能。
——总之只要不让那个男人碰到的话……
太宰治的手微微动了动，却终究还是没有抬起来，他是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操纵着异能护在自己周围的小姑娘。
多可怜啊。
与童磨交谈之后，太宰治姑且也听说了鬼舞辻无惨在小唯到来之前还曾经收养过一个人类女孩子的事情，而那个女孩子碰巧也叫做“小唯”。
太宰治并不很相信所谓“前世”的论调，在他看来，这根本只是鬼舞辻无惨那家伙自欺欺人的把戏而已。至于小姑娘为什么会执着于那个男人为她打造的金丝鸟笼……
——这样的事情并不清楚，但太宰治实在不觉得留在鬼舞辻无惨身边的小唯，过的是自己应有的人生。
她分明是被什么情绪束缚在这儿的，分明更像是那个恶魔困养的笼中鸟一样——可她并不向往过往，并不向往外面的世界，她所有的执着都给了那个人。
如果带着恶意去揣度的话，这更像是谁精心计划下的把戏呢。
空气里的气氛渐渐绷紧，可一时之间，屋内的所有人都各怀心事地沉默着。
直到有几只乌鸦扑腾着翅膀不知道从哪儿钻进了房间来，于是整个空间都变得嘈杂了起来：
“相州多摩川旁的渔村，有捕鱼者离奇失踪，疑似鬼在作乱——”
“町田境川边的村落有大量住民下落不明——”
“相模川传言有水怪作乱——”
“横滨市内发生大范围的流血事件——”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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