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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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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把沈雨然抱在怀里，沈雨然心里不断重复宋清之前说的那句话，眼泪终于止住。
“我只会后悔和担心，没有给她更好的，不能陪她走更多。”
宋清替沈雨然擦去眼泪，沈雨然如同被母亲抚摸，情绪稳定下来。
她如同抓住了救命的浮木，睁着红肿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宋清:“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宋清摸摸她的头:“当然，我想我人生唯一遗憾，是没有给我爱的人们更多爱。”
沈雨然低下脑袋:“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和我妈妈说过，我真的很爱很爱她。”
沈雨然再次嚎啕大哭，但这次的哭声不同于先前，是一种解脱的、放松的哭声，仿佛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雨天过后，不管能不能看见彩虹，一定会有晴天。
所以不要害怕下雨。
人类能一直延续，可能就是因为有很多这样的母亲。
随着沈雨然的情绪被安抚，她的哭声渐渐平息，众人得以重新聚焦先前的话题。
夏天晚直接将玩具小人扔进购物车，王思为指着小人说：“怎么......”
“情绪都到这儿了，不拿不合适。”夏天晚冲王思为笑了一下，神色像先前一样随性。
裴怀山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只有裴怀山听到了夏天晚的那句自言自语。
很久以前，他已经知道夏天晚和夏云远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女士们抱头痛哭的时候，夏天晚短暂情绪低落，但也不过半分钟。
他低头的三十秒，痛苦流经、抽离，看上去在他身体里轻车熟路地穿过，消散。
仅此而已，也仅有三十秒。
夏天晚随手拉了一个超市的工作人员，问了问当前的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半，超市九点关门，也就是说，他们需要在九点前结账。
几个人刚进入超市时，问了工作人员一次时间，那个时候他们还有十个小时，时间充裕，可以慢慢挑选商品。现在时间少了，显得急迫起来。
他们用了不长的时间，已经把能挑的东西挑的差不多，接下来的时间也不算短，然而因为无措，时间显得不够用。
夏天晚提醒众人:“还有四个半小时。”
吴楚乔愁眉苦脸地接:“我是真想不出来，说实话，关于视频的细节，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王思为也丧着脸:“我也想不出来了，到底还需要买什么啊？除去玩具89元，我们还需要买12.3元的东西，是什么呢？”
超市里人声鼎沸，注意力很难集中，宋清使劲儿思考:“需不需要再买一点小零食？小孩子爱吃零食，比如饼干，桃酥，火腿肠什么的。”
吴楚乔:“零食应该不需要买，女人打开零食柜看了一眼，东西塞得满满的，娃哈哈只剩一瓶，可以补，别的都很满，有小甜点，也有肉肠，如果让我再挑零食，我挑不出来。”
宋清:“哦，买东西需要线索和证据支撑，我们不能乱买。”
宋芊芊和沈雨然看上去没什么想法，她们还在处理残存的一点情绪，裴怀山和夏天晚沉默着，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过视频的画面。
“12.3块钱的东西，应该是一个小东西，既然现在大家想不出来，我有一个笨办法。”孙浩忽然说。
应该就差一点了，是什么呢？他们忽略了哪个细节？
众人好像对孙浩并不期待，但没有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宋芊芊问:“什么笨办法？”
孙浩:“我们把超市里所有标价为12.3元的东西都找一遍，看看有没有落下的。”
宋芊芊逐渐开机，这听上去确实是一个笨办法，她说:“不对，如果我们缺的东西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呢？”
孙浩急了:”一个你都找不出来，还想找两个？”
宋芊芊:“......”
孙浩看了看众人，“你们觉得呢？”
吴楚乔:“要不试试，现在我们脑子里没有思路，多看看货架上的商品，说不定会有启发，超市很大，不着急可以慢慢逛，每隔一个小时，我们回到中间的零食区碰一下。”
吴楚乔开口的时候，夏天晚在玩具区和玩具区附近游荡。
这里已经挑选了一个东西，几乎没有可能再挑一个，夏天晚放空所有思绪，单纯地在里面穿行。
累了就休息，大脑卡住的时候就重启。
很多事情其实很简单。
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后，他偶尔比在人世的时候更放松，死亡的利剑悬在头顶，旁边到处都是NPC，有时候他们从他身边经过，有时候他们在他身边走来走去，夏天晚浑然不觉。
明码标价是12.3元的东西不多，能找到的商品应该很少，很多物品的价格最后都以5或者9结尾，如果一个个去搜寻12.3元对应的物品，和大海捞针没有什么区别。哪怕刚好有这样的东西，不一定是女人和她儿子需要的东西。
夏天晚不喜欢碰运气，讨厌笨方法。
他喜欢掌控感，喜欢聪明的巧合，喜欢可解释的宿命。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像新鲜瓜果的水分一点点流失，剩下褶皱的表皮，再这样下去，他们的脸色也将变得面目狰狞。
孙浩感受着时间流逝，说“你们不找，我找，总不能干站着吧，不行动是最大的不靠谱。”
宋清有些犹疑，“人在逛超市的时候，确实会买你预先没有想到的东西，如果价格合适的话。”
吴楚乔下意识看向裴怀山:“可是这样真的靠谱吗？”
吴楚乔看向裴怀山的时候，裴怀山在看夏天晚。
“我们要不要来一帧一帧的回忆视频里的每一个画面？我还是喜欢对着题干解题。”夏天晚似乎察觉到了裴怀山的视线，转头问：“和你想的一样吗？”
裴怀山点了一下头。
不愧是我们小情敌，夏天晚无奈地想。
几个人从厨房开始，逐渐描述他们看到的每个画面，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关注的地方，也有不关注的地方，拼起来，画面逐渐完整。
“厨房操作台是白色的，上面放着微波炉，电磁炉，有一个刀架，还有一个筷子筒。”
“我给他补充，除了刀架和筷子筒，还有两个切菜板，墙上还挂着大汤勺，铲勺，好像还有抹布？”
......
“冰箱里好几大瓶牛奶，牛奶暂时不用考虑，酸奶也有，有一包青菜，好像还有一瓶蜂蜜，蜂蜜剩多少不太清楚。”
“我记得蜂蜜起码剩半瓶，不急于添置，除了这些，还有耗油，豆瓣酱，辣椒油，两小瓶果酱，大玻璃瓶里装着的应该是咸菜吧，反正我关注到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了。”
......
厨房拼完，似乎还是没有灵感，拼到客厅的时候，众人继续回忆。
”沙发是布艺的，白色，上面铺着淡色的沙发巾，沙发上有两个抱枕，还有一个经络敲打锤。”
“沙发的前面是一个小茶几，小茶几是玻璃的吧，上面放着遥控器，放水杯的盘子，还有一叠干果盘，里面有花生和糖果。”
“等一下。”沈雨然忽然打断，“我们是不是可以买一点花生？”
夏天晚:“因为茶几上的花生吗？”
沈雨然点头。
夏天晚:”我记得零食柜里没有花生，花生可能只剩桌上那么点了。”
裴怀山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似乎在回忆:“他们应该喜欢吃花生，我着重看了看垃圾袋里装的东西，有很多花生壳。”
王思为:“垃圾里有很多花生壳吗？茶几上的花生肯定不够他们吃，坚果这种东西，一会儿吃一把，两天就吃没了。”
宋清也补充说:“太好了，重点是花生可以散称，这样我们就可以凑出12.3元的花生，而不用在那里费脑筋。”
此时，距离超市关门还有半小时的时间。
达成共识之后，几人飞速冲到散装花生的区域，着急忙慌地称了12.3元的花生，然后匆匆往收银台赶去。
一路上，宋芊芊夸沈雨然，“你真厉害，救了我们大命，我也注意到茶几上放着花生和糖果，但我没想太多。”
沈雨然微微抬了抬唇角:“我是突然才想到的，因为我记得我妈妈喜欢吃花生。”
宋芊芊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对沈雨然说:“一定是你妈妈在保佑你。”
沈雨然面色淡淡的:“嗯。”
买了花生之后，购物车里满满当当，孙浩成了推车的主力，迈着轻松的步伐往收银台跑，夏天晚和裴怀山走在他身后，追都追不上，夏天晚脸上没什么起伏，步子很轻快，裴怀山脸上惯常平静无波。
夏天晚问他:“你看着有点心事，在想什么？”
裴怀山:“没想什么。”
夏天晚猜:“该不会这次的任务完成得如此顺利，不太习惯吧。”
裴怀山停下来，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这么想。”
夏天晚笑不出来，“因为我这么想。”
吴楚乔不搭理他俩，他仔细核对金额，将商品的价格总和重新算了一遍。
所有的步骤都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我们终于找到了所有要买的东西，去结算吧！”他轻松地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