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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5 ...

  •   温禾重新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黎青野兀自沉浸在美梦破碎的悲伤情绪中,因此看都没看来电的是谁,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手机另一头的温禾:“???”

      可以。

      她强迫自己耐心等了十天就等来这么个结果。

      这次她没耐心再等下去,直接给对方发过去一条信息,“再不告诉我你在哪我就直接报警了。”

      法治社会,只有手机号温禾还没办法找到对方在哪。

      信息发出去之后,温禾等了一个小时都没得到回复,她的表情渐渐从咬牙切齿变成了麻木气愤,然而对方不回复她也实在没什么办法。

      就很气。

      又过了一个小时,黎青野终于从一个月都白学了的悲催情绪里稍稍缓了过来。然后她看着信息里多出来的一条信息,眼睛不由得瞪大,随后她立刻拨了回去,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没报警吧?”

      温禾现在整个人已经气得麻木了,闻言毫不犹豫地回道:“你觉得呢?你不见踪影那么多天,说好的今天就把这几天的事情交代清楚,结果我给你打电话你还直接给挂了!”

      越说越气愤,温禾说到最后每个字都像从牙齿里吐出来的,黎青野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总感觉对方吐的不是字,是骨头。

      同时,少有的听到温禾说那么多话,黎青野也不自觉地有些心虚,她满心沸腾地让对方等了这么久,自己也期待了这么久,结果因为自己毫无天赋给搞砸了。

      之前的计划也被打乱了。

      她本来还想今天拿着自己的作品,昂首挺胸地去找温禾毁约,结果她现在画的都是啥啊……

      黎青野看着自己最后画出来的四不像作品,画稿上被她刚刚无意识地画了好几道黑线,原本就丑的不能见人的画现在就像被打了一层层马赛克一样。

      刚刚颓废的那两个小时,黎青野有一度是想把这幅画稿给删了的,但每当手指触及到删除键,黎青野又有点舍不得。

      好歹也是自己学了一个月的。

      删也是删的自己的心血。

      最后她按着退回键将画稿恢复原样,又重命名了画稿将它藏在笔记本的旮旯处,才将笔记本给关了。

      做完这一连套动作后她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忘了一个人,赶在对方又一轮爆发前连忙道:“我本来是以为今天能跟你说清楚的,但是……”

      温禾听着对方的“但是”,然而“但是”了半天都没听到她“但是”后面的下文,她都有些怀疑黎青野是不是在故意捉弄她了。

      她坐在自己的车上,听着那边细如蚊响的犹豫声,当机立断,“行了,你先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接你。”

      黎青野乖乖报了自己的位置。

      笔记本打包,自己的东西全都收拾好,黎青野走出小区的时候刚好看见温禾驱着车从小区外面的小路上奔驰而来。

      对方眼下稍稍有些青黑,人因为板着脸,脸色看上去有些糟糕,黎青野推着行李箱看见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差点有股冲回去的冲动。

      不过她也确实没脸见人了。

      整个人再没有一点离家出走前的嚣张气焰,低眉顺眼的,在温禾拿过她手中的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时,也只敢低着头抿着唇亦步亦趋地跟在人身后。

      “你这几天,都住这?”

      温禾放好行李箱,没立刻上车,而是看着面前小区里的几栋民居楼问跟在她身后的黎青野。

      黎青野低低应了一声。

      “几栋,几楼?”这个小区很显然是民居楼,黎青野这些天住在这,要么是她早就在这里有一个窝,要么就是她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别人家里。

      温禾说服自己尽量不要去想第二个答案。

      黎青野听到温禾问的问题,想到自己白费了一个月的时间,顿时整个人萎靡了下来,丧气道:“3栋,4楼。”

      温禾无视了对方颓靡的表情,继续问道:“你自己的住处?”

      黎青野脑袋放空,“姜采的。”

      温禾心中再次警铃大作,她蹙起眉,“她跟我说没见过你。”

      黎青野才想起来自己“离家出走”前都做了些什么,其实她本来没想躲着温禾的。但是在温禾家偷偷画稿对她来说实在有些难度,因为一到晚上,她就会忍不住害怕,一害怕就会想找温禾。

      但她还要偷偷画稿。

      她还不能让温禾发现。

      再加上那天她准备收拾包袱去找姜采的时候忽然收到了温禾发到她银行卡里的几十万。

      顿时一道警钟在心中敲响。

      想起对方在自己试探着问能不能违约时严词拒绝的态度,黎青野有理由怀疑对方是想把自己栓在她身边,做对方长时间的金丝雀。

      但她不想。

      为了加快进度,也为了早日能完成自己的计划,黎青野只能将自己与世隔绝,闷声画稿。

      她二十四年就没像前几天那么努力过。

      虽然有些事,不是努力了就能成功的。

      心情顿时又萎顿下去了。

      她看着还拧着眉等着自己答案的温禾,小声解释道:“我拜托她不要告诉你的。”

      温禾眼皮一跳。

      黎青野继续说道:“我当时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惊吓。

      不过不管怎么说,画都已经画好了,虽然她画的不好,但也该为自己的职业生涯献出最后一份价值。

      于是车门旁,黎青野翻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包,胳膊夹着电脑包,两只手勉强开着电脑。

      温禾看她这费力的姿势,将车门打开,“进去说吧。”

      黎青野就跟她上了车,笔记本打开,映入视线的首先是张半身照。温禾眉毛微挑,黎青野也才想起来,这些天为了最后的成品画她特意将那天给温禾拍的偷、拍照设置成了壁纸,方便随时比对。

      虽然,实际上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她顶着温禾别有深意的目光硬着头皮打开了被她藏在角落里的画稿,同时扯犊子道:“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但没想到我对画画实在是没什么天赋……”

      她垂着头丧着气,再配上笔记本屏幕里那幅虽然很丑但也可以看出是被主人“精修”过的画稿,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温禾抿着唇,眉头依然没怎么松,反而觉得心里堵的那口气愈发堵得慌了,她问道:“为什么不在家里画?”

      黎青野眨着眼睛,试图萌混过关,“我怕被你发现啊,发现就没惊喜了。”

      温禾没被她忽悠住,“那你知道我会担心你吗?”

      黎青野被她问得有些心虚,要是她今天学成了还能理直气壮地跟对方反驳,但现在她就是一个学无所成的菜鸡,不仅没给到惊喜,还把对方晾了那么多天,让对方担心了那么久。

      要是她现在已经毁约了就无所谓,但现在她已经没了毁约的理由。作为一个金丝雀,很显然她已经不称职到了极点。

      她紧紧抿着唇,没敢乱说话。

      温禾看着她这幅模样,只觉心里堵的那口气愈发憋闷了,她微微蹙着眉,问道:“还记得我们的合同内容吗?”

      那天她同样问了对方这个问题,但是当时的黎青野一颗心全都扑在了画稿以及对未来的无限畅想上,因此听到这个问题也被她自动略过去了。此刻再听温禾提起,她只觉脸上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丢人。

      温禾没看她,又问道:“对你而言,合同有没有是不是其实根本就没有意义?”

      温禾虽然以前没养过金丝雀,但想也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踩在金主脸上的金丝雀。得了钱,得了宠,还不把合同当一回事,就一个人特别逍遥快活地自在高飞。

      黎青野本来就心虚,现在更是心虚得恨不得把一颗心搅碎,她当时到底是有什么底气才会觉得自己一定能学成啊!

      明明应该清楚,画画一点都不简单!

      温禾又尾音上扬“嗯”的一声问了一遍。

      黎青野这才干巴巴地回道:“不……不是……”

      温禾想起自己这些天打一个电话就被挂一个电话的经历,脸上愈发黑沉。一开始她感觉到黎青野有腻了她的迹象时,其实自己也没太把合同当回事,只想着多宠着些,对方应该就不会再有想出笼的想法了。

      结果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实施,对方就马不停蹄地奔向大草原了。

      当时温禾看着一式两份的合同,虽然心里有些茫然,有些无措,但还是相信了黎青野的措词,“贴心”又“耐心”地等了对方十天。

      结果十天后,她不仅没等到满意的答案,只等到了十分拙劣的借口。

      但凡黎青野把借口编织得再花里胡哨一些,她不至于一眼就看出。

      温禾闭上眼,深深呼出一口气,再睁开眼时,仿佛所有的感性情绪都被她淹没,淡色的眸子里只剩下冷淡而带着点疏离的理性。

      温禾毕竟是个商人,这么多年过去,想要保持和年少那般的纯情对她来说很难。但和黎青野重逢的时候,她至少是想过和对方好好过的。

      她没参与过的那些年,她没资格指责黎青野些什么,但既然已经签了合同,至少就该坚守契约精神。

      温禾将两个人当初签的合同重新拿出来,而后指着当初被黎青野写了“一年”的地方,说道:“你已经毁过一次约了,我希望你这次认真一点。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管你这次是因为什么,你要是实在不想跟我,就直接把两个合同都撕了吧,反正对你也确实没意义。”

      黎青野茫然地抬头看她,仿佛不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

      然而却已经握着方向盘闭目养神了,似乎嫌多看她一眼都费劲。

      温禾脾气好,但不代表她没有底线。

      小打小闹随便惩惩就过去了,像这样随随便便什么都不当回事的……

      温禾也没心情一直宠着。

      黎青野捏着手里的两份合同,第一次感觉事情脱离了掌控。她抿着唇反思,自己这次是不是做得太过头了。

      她试图站在温禾的角度,她一声不吭就离家,还一声不吭就挂电话,虽然表面上没毁合同,但实际上已经把合同里的内容忘得一干二净……

      黎青野自己想着都忍不住想扇自己巴掌,怎么有像她这么渣的人。

      此刻就算是让她再把以前心口常开的报复借口拿来抵押内心的心虚,她也没那个胆。

      虽然于她而言,这次好像就是一个冲动上头的一次“完美计划”,但站在温禾的角度,就是她一个成年人一言不合就失踪,这已经不能说是不懂事,这是对事情的完全不负责。

      黎青野耷拉着肩膀,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强烈的羞耻感将她深深包裹着。

      “想好了吗?”

      温禾突然开口。

      黎青野看着自己手里的两份合同,小小声道:“我可以再考虑几天吗?”

      她要仔细想想,是要跟对方耗一年还是就这样顺势分开然后重新换一个身份接近。

      温禾面上表情淡淡的,“随你。”黎青野刚松一口气,对方又紧接着说道,“不过我不想被你一直吊着,所以你只有一周的时间。”

      黎青野再次捏紧了合同,温禾说完就没看她了,点火,松手刹,目视前方,驱车走人。

      黎青野跟在温禾后面进了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个人在车上没谈拢,下车的时候温禾没再帮她提行李,黎青野心中有愧,也不敢说些什么,只能自己拖着行李箱往里走。

      但人倒霉起来,喝口水都能呛到,黎青野拖着行李箱准备进电梯的时候,电梯显示坏了。然后她望着早就往楼梯口那边走的温禾,只能认命地提着行李箱一阶梯一阶梯地往上爬。

      温禾步子迈得不算快,反而有种刻意等她的意思,但是每当黎青野提着行李箱有些坚持不住落后几步的时候,对方又会毫不停留地继续往上走。

      黎青野这时候只能加快脚步跟上去,因为看对方这个态度,到时候看起来不一定会给她留门。

      以前坐电梯的时候,黎青野从没感觉到温禾住的楼层高,但是现在她眼看着楼层从一跳到十,然而还有十层楼,心里就忍不住一阵绝望。

      她有些后悔带行李箱过去了。

      为什么行李箱会这么重。

      等到黎青野终于紧赶慢赶地跟在温禾后面爬到二十楼,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汗水遍布满脸,原本就因为夏天穿的清凉的裙子汗哒哒地黏在身上,勾勒出主人苗条的腰线。

      然而温禾却一眼都没有欣赏,自顾自地进了屋。黎青野喘着粗气费力地提着行李箱进去,顺便带上了门。

      现在是一点,但两个人都没吃午饭,于是温禾一回来就进了厨房。黎青野身上全是汗,只想赶紧洗个澡,在选择去主卧和客卧之间,黎青野犹豫了一下,随后瞟了一眼正在厨房放水洗菜的温禾,提着行李箱的手往左边一拐,正要进屋——

      “由于现在我们不算是合同里的关系,所以客卧给你。”

      温禾的声音毫不留情地传过来。

      黎青野盯着面前的主卧,一直低眉顺眼很是心虚的嘴角终于耷拉了下来,她撇了撇嘴,有些委屈又有些闹脾气般地轻轻跺了下脚,而后拖着行李箱去客卧了。

      晚上,黎青野还拎着两个合同纠结,一个时间太长,另一个她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找到适合自己的,自己又能短时间学会的。

      不知不觉又到了十二点。

      黎青野这些天一直熬夜都没睡多少觉,但她现在仍是一点困意都没有。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着,最后眼睛又不由自主地瞟到了一旁的手机上。

      要是她现在给温禾打个电话——

      “嘀——嘀——”

      一开始黎青野是想着三十秒没接就挂电话,结果一分钟过去了,手机开始播放起了无人接听的自动回复系统音……

      她不死心地又打了一次。

      这次温禾接了,不过语气不是特别好,明显带着一股被人吵醒的不悦,“什么事?”

      黎青野被对方明显带着疏离的声音弄得有些心头发怵,她脑子里转过一圈牛鬼蛇神,成功把自己吓地打了个哆嗦后,才颤巍巍地对着手机另一头的人说道:“我有点怕……你能不能来陪我……”

      温禾:“……”

      黎青野半晌没听到温禾说话,只觉流动的空气仿佛都有些静止了。因为快入秋了,现在屋子里也没开空调,只是将窗户打开出一条细缝,让夜晚清凉的风吹进来。

      刚刚黎青野嫌外面吹进来的风不够大,特意把窗户的缝拉开了些,现在她吹着夜风,总感觉刚刚似乎没那么冷。

      她哆嗦打得更厉害了,人也情不自禁地想往被窝里钻,然而温禾的回答让她止住了动作,“就这个?”

      黎青野慌忙点头,想到对面看不见,又矜持地应了一声。

      然而那头却回道:“我也怕鬼,本来我都睡着了,你却把我吵醒了。”

      黎青野想起上次对方摸黑进来没表现出一点害怕的样子,不由道:“那你上次……”

      还没说完,温禾就猜出了对方要说的内容,冷淡淡地打断道:“我怕鬼不是你一直都知道的事吗?”

      黎青野想起自己明知对方怕鬼还拉着对方去看的恐怖片,一时间心虚得不敢说话。

      温禾困倦地揉了揉眉心,随后道:“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说完不等黎青野开口,电话就被掐断了,仿佛在报这几天一直被挂电话之仇。

      黎青野躲进被窝里,刚刚脑补的那些画面虽然大多数都是为了想让温禾过来,但她自己确实也胆小,于是成功地把自己给吓到了。

      一晚上胆战心惊地度过去之后,第二天黎青野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没睡着的时候没怎么感觉困,一睡着就好像这些天的疲惫全都一股脑地往上涌,于是黎青野才醒没多久,又迷迷糊糊地沉沉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是晚上十点,温禾应该回来了,她打着哈欠走出门,温禾正站在落地窗边将阳台里的花搬进来。

      她下意识想帮忙,温禾却避开了,对方扬起下巴朝桌边示意,“我已经吃过了,你饿的话自己记得热。”

      说着绕过她进了主卧。

      黎青野看着桌子上已经冷掉的饭菜,心里像是搅出了一堆柠檬水,又酸又涩。特别是当她点火一直点不着时,这种酸涩直接从胸口冲上了鼻尖,黎青野鼻尖瞬间变得通红。

      眼角湿润润的,最后她放弃了点火,将冷掉的菜放进冰箱里,随便从冰箱里拿出点东西吃就算了。

      第三天,黎青野又一次睡到了下午四点,不过这次她倒是没再像之前那么困了。打了个哈欠下床,然后洗漱完,给姜采发过去一条消息,“聊聊吧。”

      姜采:1,2,3,4?

      黎青野毫不犹豫选了4。

      黎青野将自己这几天发生的事挑着跟姜采讲述了一遍,最后向姜采提问,“你觉得我现在是应该稳扎稳打还是应该剑走偏锋?”

      姜采:……

      姜采一般不会给实际性建议,这件事黎青野一直都清楚,然而今天她却迫切需要一个答案,于是在问了几遍都是省略号之后,黎青野将手机扔到了一旁。

      过了一会,黎青野重新将手机举起来,然后从微信里翻出一个N年前加的好友。

      给对方发过去一个句号。

      没有感叹号,看来是没被当成陌生人误删。

      就在黎青野准备敲字问对方有没有时间时,那边发过来一个表情包。

      苏七七:(哦豁.jpg)

      黎青野:……学姐。

      苏七七:(小学妹~.jpg)

      黎青野:我想向你咨询一个问题。

      苏七七:你终于放下你喜欢的人了?不能吧,我上次见你你明明还爱的要死要活来着。

      黎青野:……

      这就是黎青野不愿意跟姜采以外的人聊天的原因,一个个都像点了双火眼金睛,哪怕她大学里几次试图尝试准备新的恋情都会被人轻而易举地看出来。

      她放不下。

      虽然这里面也有她自身的原因,每次社团也好,班级聚会也好。只要跟玩得还算好的姐妹们一起喝酒,她就很容易上头,一上头就爱吧啦吧啦自己那些破事。

      说得多了,后来就算她自己再强调自己压根就不是放不下温禾只是单纯地想要是对方敢回来她就敢报复回去时,那些人也不信了。

      不过这次黎青野有了准备,她在认真地执行她的计划,放得下也好,放不下也好,反正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让温禾喜欢上她,然后她再抛弃对方。

      于是黎青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尽量客观且带有报复色彩地将自己失败的计划描述了一遍,然后问出和对姜采一样的问题。

      苏七七:……

      苏七七:你认真的?

      黎青野:认真的不能更认真。

      苏七七:你还真报复啊,这个时候难道不是旧人重逢喜闻乐见赶紧扯着人领证结婚吗?!

      黎青野:你看的难道不是狗血文吗?

      苏七七:你不懂,看多了那种明明是误会却非要死活拖了七八十章都不肯解释的文,我现在看到一对看得顺眼的,就想吼着让他们结婚。

      黎青野:……

      黎青野:我们走的不是感情剧本,是爽文剧本,脚踩渣女迎接新的美人的爽文剧情。

      苏七七:嘶——

      苏七七:我看的爽文还真不多。

      苏七七:不过你要是单纯想让对方喜欢上你的话就选稳扎稳打,不愁吃不愁穿,还能满足性/生/活,而且一年也不长啊,如果是我,我想签个一辈子的。

      苏七七:我做梦都想要个富婆包养我。

      苏七七:(富婆饿饿饭饭.jpg)

      黎青野:我明白了,谢谢学姐。

      苏七七:方便问一下,你那位渣女富婆身边还缺人吗?我不介意做小。

      黎青野:不好意思,学姐,我这边网络好像有点卡,我先下线了。

      黎青野不等对方回复,火速退了微信,然后她看着手边的两份合同,心里头有了决定后,顿时整个人就像卸下了一块大石头般轻松了起来。

      黎青野坐在房间里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机,实则耳朵一直竖着听门外的动静。八点二十,温禾固定回家的时间,然而今天温禾却晚了十几分钟才回来。

      虽然过程中,黎青野等的有些焦急,但一看到对方,黎青野还是迫不及待地将两份合同全都交给了对方,同时认错道:“对不起……我以前不该那么任性的,我以后肯定按合同上的来,绝不毁约了!”

      温禾看着除了被捏得有些皱但几乎完好无损的两份合同,没像黎青野意料中那般对她露出以前熟悉的笑容,反而表情淡淡的,一副自己已经知道了的模样。

      然后就走了……

      走了……

      黎青野站在原地,头一回不知所措。

      她咬了咬唇瓣,走到温禾放门口,然后伸出手,大着胆子敲了几下门。

      过了好一会,里面才传来温禾淡淡的声音,“进。”

      黎青野一打开门,就看到只着了一身浴袍正在换睡衣的温禾,对方身材高挑,黑而直的长发顺着肩膀倾泻而下,浴袍褪下的时候,完美的曲线就露了出来,细而笔直的长腿踩在地板上。

      黎青野一时有些看呆。

      虽然之前她也见过温禾的身体,但还没有哪一次有此刻来的冲击大。

      黎青野怀疑大概是自己作的。

      对方宠着自己的时候自己信誓旦旦地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中,于是直到这一刻她被对方不那么放在眼中的时候,才忍不住留意到了那些平日里被她忽视的美好。

      温禾换衣服的时候完全没想过避开她,因此换衣服的功夫里,一直没听到身后有动静,于是出声道:“什么事?”

      黎青野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正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绞了绞手指,而后小心中带着期盼地问道:“今晚我可以搬到你房间睡吗?”

      空气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黎青野只觉自己仿佛跑过了一个世纪才听到温禾淡淡的声音,“可以。”

      黎青野眼睛一亮,顿时翻着衣服过来了,晚饭吃完,温禾一如往常地料理她那些盆栽。黎青野坐在对方床上眼巴巴地盯着人盯到了十一点,那个人才从书桌前走过来。

      黎青野给她让出一大块位置,片刻后,她只觉腰间多了一双手,随后整个人被揽了过去。

      黎青野头一次感觉到面红耳赤,两个人都对对方的身体极其熟悉,毕竟黎青野一开始为了多看些温禾的表情翻来覆去且变着花样地弄了对方好几次。

      后来因为尴尬的那一幕,黎青野从上位退居到下位,但即便是这样,,缠着对方的那股劲头依然没变。

      导致两个人对对方的身体熟悉得比自己的还多。

      两个人都禁、欲得有些久,因此这一弄就弄了一晚上。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黎青野只觉自己的手要废了。

      上一次她感觉自己的手要废时还是连续作弄了温禾好几夜时,这次因为温禾说,作为金主,应该躺着被伺候,于是黎青野被迫再次当起了上位。

      黎青野这一晚上就仿佛梦回了初见时,当时她心中带着愤,带着恨,这股激、情让她缠了对方一整夜。然而现在,她的激、情没了,只剩下被伺候多日过分舒服的倦懒。

      于是,再弄一晚上时,温禾腿没事,黎青野手有事。

      黎青野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温禾回来,看到黎青野从房间里出来时,对方头也没回。只是在做饭的时候忽然对着厨房里的厨具发了一会呆。

      黎青野走过去的时候刚好听到对方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金丝雀是不是也该负责金主的三餐?”

      虽然条约里没写,但一般情况下,是没有金主给金丝雀做饭的条例吧。

      黎青野闻言,手指一僵,然而未等她回答,温禾就将厨房里的锅铲交给了她,“晚饭就交给你了。”

      黎青野:“……”

      忽然感觉,选了稳扎稳打的自己,像个傻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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