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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余风的这栋别墅一共三层。

      一楼是客厅、琴房跟家庭影院。

      二楼除了主卧跟次卧还有书房外,其他房间都被他打通成了健身房。

      三楼则是阳光房,是他平日里晒日光浴的地方。

      换言之,别墅里真正能睡人的,只有两个房间。

      余风把人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半点没有季清喝醉酒时的又吵又嚷,醉酒的青年很乖。

      除了总是拽自己的领口,呓语着热,不吵不闹。

      就连他替他将这一身衣服换下,去浴室冲澡,青年都配合得很。

      肖自南长相白净,五官又很清秀,是很不显年纪的长相。

      此刻,他穿着睡衣,闭着眼熟睡的模样,瞧着更温软无害。

      余风动作轻柔地拂开,肖自南垂落在额头的发丝。

      即便是闭着眼,仍然依稀可辨他肿胀的眼皮,发红的眼尾。

      也不知道,在他决定来找季清喝酒之前,一个人,躲在家里偷偷地难过了多久。

      “就这么喜欢沈柏舟么?”

      “以后不要再喜欢他了,喜欢师哥,好不好?”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嗯?”

      —

      庄生晓梦,蝶梦庄周。

      究竟是庄生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自己成了庄周?

      什么是假,什么又才是真?

      翌日。

      当肖自南一如既往,在一张再熟悉不过的大床上醒来,入眼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装修风格跟摆设时,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曾无数次,在这张床上入睡,并在这个房间里醒来!

      难道昨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做了太久的鬼,以至于自己给自己编造了一个梦境么?!

      他下了床,疾步走到窗边

      他伸出手,摸到了窗帘。

      他的手并没有穿透窗帘,而是实实在在地摸到了窗帘。

      在肖自南成为阿飘的日子,他也曾不止一次产生过自己的手仿佛真的能够摸到实物的错觉。

      最终,不过都只是证明,他做鬼的日子做得太久,也学人做起了梦而已。

      “唰啦”一声,窗帘被拉开——

      阳光斜照,溢满了室内。

      肖自南怔愣地,站在一片阳光当中。

      他的影子,被投影在了色彩艳丽的团花的波斯地毯上。

      —

      “哥!你太过分了!既然你都送我回房了,就不能好人做到底,把我扶床上去吗?你知不知道早上起来,我的脖子都快要断了!还有,不帮我洗澡也就算了,好歹帮我把睡衣给换……”

      窗边,肖自南转过身。

      “南,南哥?”

      季清从外头拧开了房门,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房间。

      认出房里的人不是自家兄长,季清生生顿住了脚步。

      他卡了壳,大脑也有片刻的当机。

      怎么回事?

      为什么南哥会在哥哥的房间里,身上还……还穿着大哥的睡衣?

      浴室的房门,在此时打开。

      赤果着上身,下身只裹着浴巾的余风,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内走出。

      季清看了看肖自南,又看了看余风,手指头震惊不已地在两人之间指来指去,“哥!你,你跟南哥,你,你们……”

      所以,素了快三十年的男人,昨天终于没能把持住,把南哥给吃了?

      微凉的眸光朝季清看了过去,声音蕴着警告,“停止你的脑补,季清。”

      季清:“……”

      他就不信他哥一次都没有想过要对南哥酱样酱样,那样那样!

      —

      “昨晚你喝醉了,我叫不醒你。家里房间不够,只好暂时先抱你回我的房间休息。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允许,便擅自替你做了决定。”

      成功地用兄长的威严震慑住了弟弟,余风面向肖自南,对后者解释道,态度是截然不同的温和。

      季清生生被他哥的态度给气到了。

      对他就不假辞色,对南哥就温言软语的。

      他哥还能更双标一点吗?!

      余风有晨跑的习惯。

      在健身房运动完,出了一身的汗,就回房间冲澡。

      回到房间,肖自南还在睡。

      听见季清吵吵嚷嚷的声音,这才关了花洒,裹着浴巾出来看个究竟。

      肖自南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余风说了些什么。

      身为一个弯得不能再弯的GAY,猛然地近距离欣赏一副美男出浴图,内心是不可能一点波动都没有的。

      尽管,他其实更近距离的,甚至是从余风开始脱衣服,到光着身体从浴室走出,再到他把衣服一件件穿上的全部过程,他都旁观过。

      而且,不止一次。

      前世,肖自南死后,先是被困在车祸现场,随着他的骨灰被下葬,又被困在了墓地。

      他就连变成鬼,找沈柏舟那个渣男算账都做不到。

      只要他的魂魄离开墓碑超过五十米,就会有一堵看不见的结界将他给弹回来。

      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忽然某一天,他发现自己的魂魄不再受地域的限制。

      他成了名副其实的阿飘。

      在灵魂不再受到禁锢之后,他不再像刚出车祸身亡的那几天那样,心心念念地要去找沈柏舟算账,反而对那位在葬礼上揍了沈柏舟一拳的师哥余风多了那么几分好奇。

      那个时候,他一直没能想明白,为什么那天他那位师哥会出手揍沈柏舟,毕竟他生前跟这位师哥实在算不得多熟,尤其是在他一贯的印象当中,他这位师哥是自带仙气的人,不食人间烟火,身上不沾一丝儿七情六欲,特仙风道骨的那一种。

      一次,他趁着余风来墓地祭拜他,就跟着人回了家。

      他见过余风所有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模样。

      也以一个GAY的挑剔的眼光欣赏过,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是没有实体的阿飘,余风的身材再诱人,于他而言,也就是看个全息电影的效果。

      面对面就不同了。

      在他还是阿飘的时候,无论多么近距离的接触,他也丝毫不会感觉到来自对方身上的热气,更不会因为对方的靠近,起一层鸡皮疙瘩。

      “师弟?”

      从方才起,青年就不曾说过一句话,对于自己的道歉,也是没有半点反应。

      昨天晚上将人抱上楼的时候,青年一直嚷嚷着热,余风就将中央空调调了定时。

      即便如此,还是着凉了?

      余风上前一步,探向肖自南的额头。

      肖自南比余风矮了大半个头,刚好跟余风的胸膛对了个正着。

      “南,南哥!你流鼻血了!”

      季清慌乱的声音响在耳畔。

      嗯?

      他流鼻血了吗?

      肖自南下意识地往鼻子上摸去,确实摸到了粘稠的触感。

      “别动。”

      没等肖自南将手指上的血红给看清楚,两边的鼻翼就给人捏住了,“季清,去拿医药箱过来。”

      一贯沉稳的声音,竟难得透着几分紧张跟急促。

      视线是完完全全被一片结实的肌理给占据了。

      肖自南能够感觉到,自己的鼻血留的更凶猛了。

      同时,也分明感觉到了,捏着自己鼻翼的力道又大了一些。

      “噢,噢。”

      季清慌忙应着。

      没跑出几步,又跑回来了,“哥,咱们家医药箱放在哪里来着?”

      —

      在他哥杀人般的冷厉目光下,季清跑去楼下客厅拿医药箱去了。

      肖自南被余风扶着,坐到了卧室的按摩椅上。

      肖自南是流鼻血,又不是腿受伤,完全可以自己走。

      可余风环上他的肩膀,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抗拒。

      他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这么被人呵护地照顾着是什么时候了。

      把肖自南扶到椅子上,余风就绅士地松开了手。

      肖自南眼底掠过一抹遗憾。

      早知道,他刚才脚步应该再虚浮一点,迈得更没有力气一点,走得更慢一点。

      季清拎着医药箱上楼的时候,肖自南的鼻血已经不流了。

      尽管如此,余风还是仔细地用酒精棉沾着酒精,替他处理了血渍。

      “没事的。可能是入秋了天气有点干燥。放放血,也挺好的。”

      兄弟两人的表情都有些严肃,肖自南有心活跃气氛,便开了一句玩笑道。

      余风弯腰合上医药箱,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倒是季清一听,就乐了,“南哥,你想得可真开。”

      肖自南摊手,“不然呢?三太子不是说了么?生活你全是泪,没死就得活受罪。”

      肖自南口中的那位三太子,就是脚踩飞火轮,手持火尖枪的那一位。

      季清心有戚戚焉地点了点头。

      可不是么。

      自从爸妈出国环游世界去了,把他一个人往他哥这一丢,他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

      余风没有参与两人的谈话,他手上沾了不少肖自南的血,去洗手间洗手去了。

      等余风从洗手间出来,肖自南也借用了下洗手间。

      尽管从余风那沾满鲜血的双手就猜到了,自己这会儿形容估计挺狼狈,但当看见镜子里自己脸上、下巴、脖子全是血痕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

      他刚才,就是顶着这么一副鬼样子,说放放血也挺好的?

      难怪那人没给回应。

      他这哪里是放血,根本就是大出血了。

      才刚流了鼻血,肖自南也不敢像平日里那样,俯身用水冲,他抽了张放在盥洗台上的洗脸巾,沾水,擦了擦脸上、脖子上的血渍。

      视线落在沾血的,明显不合尺寸的睡衣上,微微一怔。

      从睡衣偏大的尺码上,肖自南能够判断出,应该是余风的。

      昨晚的记忆,肖自南只停留在余风扶季清上楼,他一个人坐在位置上自斟自饮那儿,之后便断片了。

      余风绝对不是一个乘人之危的人,所以,是他昨天晚上吐了,对方只好给他换了件睡衣?

      肖自南按了按因为宿醉因而还有些隐隐作疼的太阳穴。

      他只希望自己昨晚没有给对方添太多的麻烦才好。

      肖自南处理完身上的血渍,关了水龙头,开了门。

      余风侧身对着浴室。

      浴巾被抽开,余风躬着身,身体的线条弯起完美的弧度,双手放在才穿至半膝的休闲的黑色绑带运动裤子上。

      听见开门,余风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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