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提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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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点也不明白，七爷为何要娶她，还是明媒正娶的正妻。
或许这些权贵的脑子和旁人不大相同吧。
薛灵致叹口气，撑着起身，便又听见曹氏急急忙忙的声音：“三娘，你起了吗？”
薛灵致应声：“哎，来了。”
李成玉莫名兴致高昂，拉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刚拐过弯，便看见跑着过来的曹氏。曹氏手里拿一本庚帖，见了她，目光灼灼，语气更是焦灼：“三娘啊，你可算来了。”
她快步走到薛灵致跟前，将手中的庚帖往她手里一塞，“七爷派人来提亲来了，这是他的庚帖，六个媒人都在大厅等着呢。这我可做不了主，只好应对着，让人去叫你舅父了。”
薛灵致翻开手里的庚帖，工工整整“梁祈”二字，后来附着生辰八字。
原来七爷名唤梁祈？
上京皆称他七爷，却不知他真名。
薛灵致合上庚帖，抬眼道：“我去瞧瞧。”
商量婚事，女儿家自然不可能露面，薛灵致在门外歪头瞟了一眼。瞟见了雪离，和他身侧的六个媒人。媒人旁边落了好些大箱子，从大厅往外，铺了满满一院子，叫人都无处落脚。
曹氏面上焦躁，是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拍着手板小声抱怨：“你说这七爷撒哪门子癔症啊，怎么忽然想起向咱家提亲了？咱们很熟吗？见过几次啊？”
她想起什么，忽然盯着薛灵致，“三娘，他莫不是对你做什么了？你老实说，咱们给你撑腰！”
薛灵致失笑，摇头道：“没有。或许，七爷是对我一见倾心，再见钟情呢？”她打趣道。
曹氏摇摇头，又偏头看了眼大厅里被她晾着的人，心里虚得很。曹氏叹一口大气，说：“还是先等你舅父回来吧。”
薛灵致点头，从箱子错落的缝隙里小心地退了出去。
七爷多大的阵势，光拉聘礼的马车就拉了几辆，一一停在李家门前。邻里邻居的，扯着脖子看发生了什么。
李宣接到消息立刻告了假回来，见到停在自家门前的力量马车，脸色更黑了几分。
雪离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见过李大人。”
李宣摆摆手，他算哪门子的大人。在这上京，即便是七爷身边的亲信护卫，也甩他八条街。
自知之明要有，一家之主的威严也要有。李宣一撩袍子，往椅子上一座，正儿八经地和他商量起薛灵致的婚事来。
李宣问：“不知七爷是如何瞧上了我家姑娘？”
雪离对答流利：“前段时日，七爷前去佛寺祈福，与薛姑娘有一面之缘，见之难忘，思之如狂，一直放在心上。后来有缘相助薛姑娘，我们爷更是认为荣幸之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们爷待薛姑娘的情意，那是千真万确的。三媒六娉，我们该有的礼数一样不会少。且，入祠堂，进族谱。”
李宣沉默。
话都说到这份上，以他们家的家世，嫁给七爷，简直是高攀中的高攀。何况还是三媒六娉，正儿八经地娶进门。
李宣笑道：“我们家姑娘，眼界窄，只怕是配不上七爷。”
雪离亦笑，“我们爷说了，这些不重要。他就爱薛姑娘。”
李宣又沉默。
雪离又补充道：“这是我们爷请的媒人，生辰八字已经给了夫人一份。我们爷的意思是，今日先合了八字，定了亲，下个月初一便是个吉日。”
李宣仍旧沉默。
七爷这简直是步步紧逼，环环都计划好了。他一时倒想不出个理由来拒绝，只好借薛灵致推脱。
“儿女亲事，自然还是得儿女同意。我还得问问我家姑娘。”
李宣忧心忡忡地离了大厅，雪离微微颔首，表示可以。
李宣临出门前，又补充：“我们爷下午会亲自登门拜访。”
李宣脚步一顿，又快步离开。
薛灵致和李成玉在院中坐着，李成玉仍旧沉浸在震惊里，问这问那的，薛灵致一句也答不上来，只能嗯嗯地应着。
李宣脚程快，没几步便到了院中。
薛灵致起身行礼：“舅父。”
李宣扶她起来，在她身旁坐下，脸色凝重地连连叹气。薛灵致自然明白所为何事，她主动开口：“舅父可是在为我的婚事发愁？”
李宣点头，“七爷与咱们家，家世实在天差地别，我是不大赞同这门婚事的。但七爷该有的礼数都周全了，还是正妻，我又实在不知如何拒绝。三娘，你老实告诉舅父，你怎么想？”
薛灵致低下头去，思量这个问题。七爷愿意帮她，只要她嫁给他。那这婚事是必然赖不掉的。
她咬了咬嘴唇道：“那日在佛寺初见，七爷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气度不凡，我对他印象是极好的。”
其实不然，只觉得他是个浪荡登徒子。
“后来，临哥遭难，我去清镜司探望时，有大人提点，叫我去求求七爷。我便去求了。谁知他竟是个这样好的人，听闻了我的遭遇，二话不说便帮了，只让我绣方帕子做报答。”
其实不然，仍旧是个浪荡登徒子。
“前几日宁伯父遭难，七爷听闻，又伸出援手。可见，七爷是个一顶一的好人。”
诚然，他是个人。
她的话止于此，李宣却全然明白了。
未说尽的话，只剩她的女儿家心事。
李宣叹口气：“三娘，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们从未把你当外人。若是你不愿意，走即便丢了官职，甚至丢了性命，也不会让你嫁。不过既然你有这个心思，那我只能全了你。你母亲临死前将你托付给我，我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能幸福安乐。”
李宣握住薛灵致的手，李成玉趁机握住她的另一只手，表示赞同：“对啊对啊，只要你幸福就好。”
李宣继续说：“我原以为，徐临是个值得托付的，哪知道他经此小难，便觉得自己给不了你幸福。七爷……”他忽然停顿，“七爷家世权势，在上京都是一流，若他想，定然也能护住你。只是听闻，七爷红粉知己颇多，你嫁给他，只怕少不得要和女人争来斗去。”
薛灵致心道，在意才会争斗，她不在意，有什么好争？
她这么想，却不能这么说。还得装得深情款款：“侄女不怕。”
李宣目光移向他处，良久，才一声叹息，起身往大厅去。
李宣到大厅时，梁祈的马车也正好停在李家门口。
李宣还未开口，便听见一句：“七爷到。”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提亲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