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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我在追求你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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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舒言探望回来,心情沉重地回到莫思羽休养的套房(或莫思羽已出院,回到林渝菲安排的私密住所)。莫思羽正站在窗边,夕阳勾勒出她清瘦而坚毅的侧影。她手中拿着一份文件——离婚协议书。
方舒言走近,试图安慰:“小羽,我去了……”
莫思羽猛地转身,眼神锐利如刀,打断她:“你去见他了?谁让你去的?你还对他抱有期望?” 压抑一个多月的愤怒、委屈、被背叛的痛苦瞬间爆发。
方舒言被她的激烈反应惊住:“我…我只是想…”
“想什么?想让他良心发现?想让他觉得我们还在乎他?” 莫思羽一步步逼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却冰冷刺骨,“言言,你还不明白吗?从他背叛我的那一刻起,从他差点毁掉妈妈的心血那一刻起,他就该下地狱!你去看他,就是在往我心口插刀!”
方舒言心痛万分,上前想抱住她:“小羽,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再为这些事烦心……”
莫思羽却躲开了她的拥抱,将离婚协议书拍在桌上,指着它,声音带着哭腔的嘶哑:“签它?体面?呵……言言,你告诉我,什么是体面?是十九岁生日那晚,我攥着你衣领问你还要我等多久的时候吗?是这十年里每一次你推开我,说‘不可以’、‘我是你老师’、‘我是他妈妈’的时候吗?还是现在,我为他生了孩子,他却用出轨和犯罪来‘回报’我,你还想给他留体面的时候?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方俊森竟然出现了!(原因可以是:他得知公司危机被化解,林渝菲没倒,莫思羽要离婚,他利用某种关系或混乱暂时保释/逃出?来求情/威胁?或者,更戏剧性的是,他是被警方押解回医院做某种必要检查/指认?总之,他挣脱了看守冲到了莫思羽的房门前)。他脸上带着愤怒、不甘和一丝扭曲的希冀。
“小羽!妈!你们听我说……” 方俊森冲进来,话音未落,眼前的景象让他如遭雷击:
莫思羽泪流满面,情绪激动。
方舒言正伸手想触碰莫思羽,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心疼、愧疚和挣扎。
最致命的是,莫思羽在极度的痛苦和愤怒中,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突然伸手紧紧抓住了方舒言试图安抚她的手,十指紧扣,用力得指节发白。这个动作充满了依赖、控诉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
时间仿佛凝固。方俊森的眼睛瞪得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们交缠的手指,再看看莫思羽绝望又倔强的泪眼,以及方舒言瞬间煞白却并未立刻甩开的手。
他声音颤抖,破碎地挤出那个字:“妈……?你们……?”
方舒言身体僵住,巨大的恐慌和羞耻感袭来,她下意识想挣脱,但莫思羽抓得更紧,甚至将她往自己身边拽了一下。
莫思羽抬起泪眼,直视着方俊森,脸上忽然绽开一个带着泪痕却无比艳丽、近乎疯狂的笑容。她没有看方舒言,而是对着她的丈夫、她曾经名义上的爱人、如今恨之入骨的仇敌,清晰而缓慢地说:
“如你所见,方俊森。”她举起两人紧扣的手,像一个战士展示战利品,“我在追你妈妈。而且……”她顿了顿,目光终于转向方舒言,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和深深的爱恋,“我好像快要追到了。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审判,击溃了方俊森,也击溃了方舒言苦苦维持的防线。方俊森发出野兽般的怒吼,被冲进来的警察死死按住拖走,咒骂声不绝于耳。
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人。死一般的寂静。莫思羽松开手,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身体微微发抖,等待着方舒言的审判——是愤怒?是斥责?是再次推开?
方舒言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爱了十年、也折磨了她十年的女孩。看着她苍白脸上未干的泪痕,看着她眼中孤狼般的绝望和不顾一切的爱意。十年的挣扎、逃避、伦理的枷锁、现实的残酷……在这一刻,在莫思羽那近乎自毁的宣告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方舒言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莫思羽面前。她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用指腹极其温柔地擦去莫思羽脸上的泪水。然后,在莫思羽惊愕的目光中,方舒言从随身的包里(象征性地)拿出一样东西——也许是那张写着契约的旧纸片,也许是代表她教师身份的钢笔,又或许只是一张无意义的废纸——她当着莫思羽的面,慢慢地、坚定地,将它撕成了两半,碎片飘落在地。
她看着莫思羽的眼睛,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和彻底投降的温柔:
“莫思羽……”
你赢了。
结尾闪回
画面切回十九岁生日那晚。
昏暗灯光下,年轻的莫思羽攥着方舒言的衣领,哽咽质问:“十年了……你还要我等多久?” 方舒言沉默地擦着她的泪,眼神复杂痛苦。
画面再切回现在:病床边,方舒言撕碎“象征物”的动作与当年擦泪的手指特写重叠。
最终定格:莫思羽听到“你赢了”三个字时,眼中瞬间爆发的、难以置信的巨大光芒,以及随之涌出的、混合着狂喜、委屈和十年心酸的泪水。她猛地扑进方舒言的怀里,紧紧抱住,仿佛抱住了整个世界。方舒言闭上眼,收紧了手臂,将她深深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