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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吃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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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第一次听说周叙白的名字，是在《暗涌》续集的音乐策划会上。
"这次我们请到了周叙白担任钢琴配乐。"顾清歌向团队介绍，"他的演奏风格与影片气质非常契合。"
会议室门被推开，一个穿深灰色高定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高约莫一米八五，轮廓分明的脸上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整个人散发着儒雅与锋芒并存的气质。
"抱歉迟到了。"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像是大提琴的共鸣，"刚从维也纳飞回来。"
姜晚注意到，当周叙白走向顾清歌时，他的目光在顾清歌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嘴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而顾清歌——令姜晚心头一紧——回以了一个她很少对外人展露的真诚笑容。
"周先生是当今最年轻的国际钢琴大师。"顾清歌向大家介绍，"也是我在茱莉亚音乐学院时的学长。"
学长？姜晚握笔的手紧了紧。顾清歌几乎从不提起自己的求学经历，更别说主动介绍与他人的私人关系。
会议结束后，周叙白自然地留在最后与顾清歌交谈。透过玻璃门，姜晚看到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黑绒盒子，顾清歌打开后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那是一条银质项链，吊坠是一枚小小的音符。
"那是顾清歌十八岁获奖作品的音乐主题。"不知何时站在身旁的场记小林低声说，"周先生当年是她的钢琴伴奏。音乐杂志说他们俩是古典乐界的金童玉女。"
姜晚感到一阵眩晕。她知道顾清歌学过钢琴，但不知道她曾有过音乐梦想，更不知道她与这位钢琴家有过这样一段过往。
"晚晚？"顾清歌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周叙白。"钢琴家主动伸出手，指尖修长有力，"久仰姜小姐大名。顾导经常在邮件中提到你。"
他的握手坚定而短暂，但姜晚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评估目光——那不是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该有的眼神，更像是...确认什么猜想。
接下来的两周，周叙白几乎成了片场的常客。他总是带着不同的古董乐谱来找顾清歌"讨论音乐情绪"，在顾清歌专注工作时静静坐在一旁素描，甚至会在午休时弹奏剧组临时准备的钢琴——当然，只弹顾清歌喜欢的曲子。
更让姜晚不安的是媒体的报道。《音乐家周叙白疑似为爱跨界》《顾清歌与钢琴王子再续前缘》...一篇篇配图文章在网上疯传，照片里周叙白为顾清歌披外套，两人在钢琴前头碰头研究乐谱，甚至还有一张是深夜同车离开。
"那只是顺路送我回酒店。"当姜晚终于忍不住询问时，顾清歌这样解释，"我们住同一栋楼。"
"同一栋楼？"姜晚重复道，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你从没提过。"
顾清歌放下剧本："周叙白是制片方推荐的，住同一家酒店纯属巧合。"她伸手想碰姜晚的脸，"你最近怎么了？"
姜晚下意识躲开："没什么，只是累了。"
她无法说出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顾清歌谈起周叙白时眼中闪烁的光芒，他们之间那种不言而喻的默契，甚至是周叙白看顾清歌时毫不掩饰的倾慕...所有这些都让她想起最初的自己，那个仰望顾清歌的小演员。
那天深夜，姜晚被噩梦惊醒，发现身侧的床铺空空如也。浴室没有灯光，客厅一片漆黑。她摸出手机，凌晨三点二十七分。
一种不祥的预感驱使她轻手轻脚地出了门。电梯显示不久前刚从顶层下来。姜晚按下按钮，心跳随着楼层数字的上升而加速。
顶楼空中花园空无一人，只有夜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就在姜晚准备离开时，一阵钢琴声从远处的玻璃音乐厅传来——肖邦的《夜曲》，顾清歌最爱的曲子。
音乐厅门口，姜晚停住了脚步。周叙白坐在三角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舞动，而顾清歌——穿着睡袍的顾清歌——靠在一旁，闭眼聆听，表情是姜晚从未见过的放松与沉醉。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周叙白转向顾清歌："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合作这首曲子吗？茱莉亚的冬季音乐会，你紧张得差点摔倒。"
顾清歌轻笑："然后你故意弹错了开头，让我有理由重新进场。"
"因为我从第一眼就喜欢你。"周叙白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现在依然如此。"
姜晚的心跳停止了。她看着周叙白起身，看着他的手抚上顾清歌的脸——
转身离开的瞬间，姜晚撞倒了一个花盆。巨响中，她头也不回地冲进楼梯间，泪水模糊了视线。身后传来顾清歌的呼唤，但她跑得更快了
"《暗涌》续集拍摄暂停，姜晚疑似退出！"
"周叙白深夜探班，顾清歌笑容甜蜜"
"知情人士爆料：姜顾早已情变"
姜晚关掉手机，将脸埋进掌心。自从那晚从酒店"逃"回北京，她已经三天没与顾清歌联系。奇怪的是，连梦境连接都变得模糊不清，仿佛有什么东西阻隔了她们之间的纽带。
门铃突然响起。姜晚擦干眼泪，从猫眼看到了一张此刻最不想见到的脸——周叙白。
"姜小姐，我们需要谈谈。"他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依然彬彬有礼。
姜晚深吸一口气，拉开门："没什么好谈的。"
周叙白不请自入，环顾着她的小公寓："比我想象的朴素。"他转向姜晚，"你知道顾清歌这几天怎么过的吗？"
"与你共度良宵？"姜晚忍不住讥讽。
"她在医院。"周叙白的话如冷水浇下，"自从你离开，她几乎不吃不睡，昨天在片场晕倒了。"
姜晚的心脏猛地收缩，但马上又警惕起来："为什么是你来告诉我？"
"因为你是她拒绝我的原因。"周叙白苦笑，"那晚在音乐厅，她推开了我，说她的心早已属于一个叫姜晚的傻瓜。"
姜晚睁大眼睛："那为什么——"
"为什么媒体都是我们的绯闻？"周叙白递过一部手机，"看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段监控录像，朴孝妍正在与一个电影公司高管交谈："...必须让姜晚离开顾清歌...周叙白是最好的棋子..."
"顾清歌发现了朴孝妍的计划。"周叙白解释，"她故意配合我的'追求'，是为了引朴孝妍现身。"他叹了口气，"但她没想到你会..."
姜晚的手开始发抖。她想起那天在顶楼听到的只言片语，想起顾清歌最近频繁的"工作会议"...一切都解释得通了，而她，却因为嫉妒和猜疑选择了逃离。
"她现在在哪家医院？"
协和医院VIP病房外，姜晚停住了脚步。透过门上的小窗，她看到顾清歌靠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正在笔记本电脑上修改剧本。左手腕上还连着输液管，右手却固执地敲击着键盘。
姜晚轻轻推开门。顾清歌抬头，眼中的光芒瞬间点亮了整个房间。
"晚晚..."
这一声呼唤击碎了姜晚所有防线。她冲过去，小心地避开输液管抱住顾清歌，熟悉的橙花香气包围了她。
"对不起，我应该相信你..."姜晚的声音哽咽。
顾清歌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是我该道歉。我早该告诉你计划，但我怕朴孝妍通过梦境连接发现端倪..."
"所以你是故意切断我们的连接？"
"暂时的。"顾清歌吻了吻她的额头，"那种感觉...像失去了半个灵魂。"
姜晚破涕为笑："周叙白说你是为了引朴孝妍现身？"
"部分原因。"顾清歌的表情变得严肃，"主要是为了这个。"她从枕头下取出一个U盘，"朴孝妍手里有你亲生母亲的资料。"
姜晚如遭雷击："什么？"
"她不是你想象中的实验员。"顾清歌轻抚她的脸，"她是当年少数拒绝参与人体实验的研究员之一，因为发现自己怀孕了..."
门突然被推开，秦雨菲神色慌张地冲进来："朴孝妍的人跟踪了周叙白！他们正在往医院来！"
顾清歌立刻拔掉针头："我们得离开。"她握住姜晚的手，"这次一起，永远一起。"
走廊尽头已经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姜晚紧握顾清歌的手，感受着久违的梦境连接重新变得清晰——那里有恐惧，有坚定，还有比任何事物都强烈的爱意。
"无论发生什么，"她轻声说，"不会再分开了。"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们看到几个黑衣人冲进了病房。在下降的电梯里，顾清歌将U盘塞进姜晚手中："这里面有关于你母亲的一切。如果万一我们被分开——"
"不会的。"姜晚打断她，将U盘放回顾清歌口袋，"我们一起看，一起面对。"
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她们十指相扣奔向出口。远处，秦雨菲的车灯闪烁如信号。就在即将到达时，一辆黑色轿车横冲直撞地拦住了去路。
朴孝妍优雅地迈出车门，手中把玩着那枚蝴蝶胸针："多么感人的重逢。"她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可惜，蝴蝶终究飞不过沧海。"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姜晚感到顾清歌猛地将她推开。她摔倒在地，回头看到顾清歌胸前绽开一朵刺目的红花...
"清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