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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面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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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程回来的时候，发现两脚街上多了好几个警察站岗轮值。
陈小程有些奇怪，但也没问什么。
警察叔叔上班，不敢打扰。
所以，陈小程即便是发现站岗的警察里有德木木，也只是对他点头微笑了下，就走了。
然，陈小程走了，并不意味着其它的人类不勾搭警察叔叔。
街上的椿椿，甩着双马尾跑到这些警察面前，把三维码送出去。
“警官，请关注我们人类的直播间哦。主播陈小程为您带来全新的美食！”
德木木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这种站岗最无聊，而且人类一条街又没有任何治安问题，警察纯粹当摆设。
德木木想起陈小程在警局展示出的厨艺，忍不住暗戳戳打开光脑，结果还没等他关注“舌尖上的王国”直播间，就弹出了广告推送#大庭广众之下，橘猫竟然做这种事……#
德木木完全不能抵抗这种说话说一半的新闻标题，关注了橘猫直播间，看了一会儿，除了看到满屏的“保护大橘”以外，什么也看不到，就又关注了陈小程的直播间。
等他两边都关注，又看了一小会而后，才发现：汪嗷槽！
两个直播间，竟然在以不同的视角，直播同一道“水煮鱼”！
德木木立刻把两个直播间都缩小成半眼模式，分别投射在两只眼的视网膜上。
同时看两个直播间，收获双份快乐！
表面上一脸严肃的在两脚街执勤，实际上在上班时间偷偷看直播，又多了一份摸鱼的快乐。
德木木收获了三份快乐，简直停不下来。
直播间内，陈小程已经回到了厨房，开始处理食材。
他将鱼和豆芽，莴笋等青菜洗干净，拿起一把奇怪的刀。
刀是方的，刀刃很薄，木质刀柄，拿在手里挥舞了两下后，开始讲解：“这是我老家用的专门做菜的刀，叫做菜刀。菜刀和帝国厨师们用的比较小的尖刀不同，它更考验刀工，也能够应付更加复杂的菜式。”
说毕，陈小程就将刀放平，呲呲呲的开始讲鱼肉和鱼骨切开。
橘猫就偷偷的躲在陈小程的窗外，小心藏好自己的尾巴和耳朵，使劲收腹，捏着嗓子直播：“看，人类完全不懂做菜，拿着奇怪的刀具把鱼肉分开，这样煮起来容易把娇嫩的鱼肉煮碎……等等，他在干什么，我们近距离观察一下！”
橘猫偷偷冒出自己的耳朵，将镜头给了个特写。
陈小程的直播光脑，是前些天买的便宜款，不管是摄像，还是投放，效果其实都很普通。
但橘猫为了这次直播，是下了大本钱，买的最好的直播专用光脑。
此刻，在他的特写镜头下，陈小程片出的鱼片，看的格外清楚。
那些鱼肉被他切得薄如纸，拎起来，甚至能够透过阳光，鱼肉都呈现出淡淡的粉色。
橘猫的直播间留言瞬间就爆了一下：“卧槽！好厉害的刀功！”
“看着就很好吃！”
“生鱼片，生鱼片！！”
橘猫不敢相信，它又悄悄往前凑了凑，结果在窗台上露出半张脸。
陈小程一回头，正好跟橘猫大眼瞪小眼。
两边的直播间弹幕突然静谧。
大家都屏住呼吸，十分忐忑。生怕下一秒，这直播就要中断，好好一顿水煮鱼，变成人类当街砍橘猫。
结果，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陈小程只是露出了一个宠溺的微笑，随手拿起一片鱼，朝着橘猫扔去。
橘头觉得有点眩晕，还没等他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眩晕，就条件反射似得喵嗷一声，准确的叼住那片透着微光的鱼片。
陈小程的声音依旧宠溺：“乖猫猫，给你的。”
橘头喵呜了一声，干脆得把鱼片吞进了肚子里。
味道……
真的不清楚，可是直播间又炸了。
“我去，这个人类主播，好温柔啊！！”
“我不行了，我去关注一下这个人类主播……”
“刚刚的生鱼片是什么味道，我怎么没尝出来？”
“好吃的，是大橘吞得太快了！”
“大橘，快点隐蔽起来……”
橘头看见满屏的弹幕，才猛然想起来自己是来拆穿人类主播滤镜的！
拆不穿自己就要被全网群嘲的！
立刻掉头就跑，跑到了另外一堵墙后，这才拍着自己的胸口喘气：“吓死大橘了，吓死大橘了！”
然而，因为他跑远了，就无法看到陈小程做鱼现场，橘猫为了不被发现，又不敢再靠近了，只有躲在墙后干着急。
当然还不忘和观众互动：“亲亲小天使们，制作过程没什么好看的，等到水煮鱼做好，我大橘一定前去拆穿他！”
直播间的弹幕一大部分表示理解。毕竟人类的美食直播并不好看，今天的主要看点是橘猫直播倒立！
但有一小搓观众很不满，橘猫不给他们直播现场，他们难道还不会自己去看？
于是在做饭的陈小程，发现自己的直播间，眨眼间莫名其妙又多了好几百观众。
甚至连今天的正主【火树银花】都上线了。
不过【火树银花】似乎在忙，陈小程跟他打招呼，他也没回复。
陈小程并不介意，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直播。
倒是橘猫，很捉急。
但捉急也无用，他害怕被陈小程发现不敢再过分靠近了。为了稳住直播间的观众，橘猫开始介绍自己的餐馆，并且讲各种段子，引得直播间的观众们都很欢乐。
橘猫正在讲段子，讲到众人皆乐的时候，突然住口，嗅了两嗅，脱口而出：“不对！这是个什么古怪气味？”
这个时候，橘猫直播间的所有观众，都闻到这股香味了。
那香味，好像煎鱼，但却和普通的煎鱼不同，有着更加浓郁的香。
橘猫半闭着眼睛，在空中使劲地抽鼻子，又砸吧砸吧嘴：“似乎是，花椒，胡椒，辣椒的香气？还有鱼香，青菜香……是……豆芽，对，是豆芽！”
“哇，大橘果然是大橘，连香气都能够闻得出来！”
“真的是香呢，大橘，这香气是那个人类主播弄出来的吗？”
“大橘快去看看！”
橘猫并不上前，根据他做厨子的经验，闻香就知火候，知道这个时候火候还没到，不是自己暴露的时候，于是继续等待。
又等了十多分钟，橘猫闻到火候好了，迫不及待的从后墙一跃而出，再次蹲到了陈小程厨房的窗台外。
橘猫开了高清直播，视角也是追尾他的。
他一眼就看到，餐桌上，那一盆，鱼！！
那盆汤，汤汁微红，先前薄如纸的鱼片，此刻在汤汁中微微卷起，好像落入红汤中的玉兰花瓣。
清亮亮一汪油，躺在那些花瓣中央，折射着正午的阳光。
而餐桌旁，星星树的星辰花瓣，也在瓣瓣飘落，给这盆鱼，映上了光斑。
红白交映，如梦似幻。
橘猫一下子就看呆了，他的口水也开始控制不住的往下滴。
这是……水煮鱼？？
怎么，这般香，这般美？
这般，仅仅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好想，尝一口。
橘猫嘴巴微张，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在直播，也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来拆穿人类直播滤镜的。
他朝着那个坐在桌前的人类，“喵~！”了声。
声音软糯，十分可人。
坐在餐桌前的人类回过头，脸颊的梨涡带着宠溺：“不可以哦，我正在直播呢~！”
橘猫急了：“喵？！！喵呜喵呜！”
陈小程温柔又坚定：“不行哦~！”
说完，陈小程就走过来，把窗户关好了。
陈小程关好窗户，又回到了餐桌前，用着温柔的声音开始解说：“那现在，我们开始尝这道水煮鱼咯。【火树银花】，你也尝一尝吧~！”
橘猫被隔在窗户外，失去了破窗而入的勇气。
香气也就此被隔绝，更加闻不到了。
橘头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的弹幕。
弹幕清一色的都是：“快关注那个人类的直播间！”
“我在看，好吃的！”
“绝对美味！快来！”
橘猫看着自己直播间的人数，几乎跑光了大半，心中感到一阵绝望。
他从闻到香味的时候，就知道了——那个人类，没有用滤镜！
厨艺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直播倒立尿尿……跑不掉了！！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干脆，破罐子破摔，去看看那个人类的直播间？
橘猫调出了那个人类的直播间。
他不愿意给那个人类增加流量，用的匿名游客账号，直接进入。
才刚进入，他的味蕾，舌尖，就被袭击了。
那是……无法言喻的滋味。
鱼肉之嫩，豆芽之鲜，青笋之爽，自不必说。
倒是那种独有的味道，让他浑身舒爽。
麻的应该是花椒，辣的应该是红椒，在舌尖滑过，将味蕾彻底炸开。
麻，正好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
辣，也恰到好处，没有平时辣椒那种火疼的鬼畜，反而更加刺激食欲。
一片鱼下肚，就根本停不下来。
橘猫靠在后墙角，不住的擦口水，浑身的毛都微微的张开，双眼的瞳孔也有些失神的放大。
这是……从未有过的美味。
这是，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厨子，从来没有过的享受！！
弹幕上，橘猫的直播间还在继续。
有一小撮不相信人类的，不断地问：“橘头，橘头，一定是滤镜对不对？”
“必须是滤镜，我下了注的啊！”
橘猫嗯唔哼唧，哼的好像刚刚做过不可描述的事情一般。
他的声音含混不清：“不……我就在……旁边……没有……没有滤镜……”
“没有……我愿意一辈子倒立尿尿，只求吃一回……真正地吃一回这人类做的水煮鱼……”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安静了。
瞬间又疯狂了！
“终于来了！”
“兑现诺言吧！”
“橘猫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
橘猫还沉浸在水煮鱼的高潮余韵中，他含混不清地说：“哦，不……我等直播结束，等这个人类直播结束……再来直播倒立……”
人类的直播陡然结束了！
是警员德木木的到来，打断了本该继续的直播。
德木木来到房间，目不斜视，但鼻子却在朝那盆水煮鱼行注目礼。
陈小程很意外：“德警官，你怎么来了？”
德木木说：“关掉直播，有事情通知你！”
警方的命令，陈小程当然果断的关掉了直播。
陈小程问：“什么事儿？”
他刚刚有注意到自己直播间的人数，在品尝水煮鱼的时候，疯狂暴涨，已经突破了一万人了。
这个暴涨量不正常，陈小程早就留了心眼。
难道是……有人因为不正当竞争，给自己刷了流量，引来了警察的调查？
却见到德木木一脸严肃：“莱恩星区的总督大人抵达本星球。按照相关规定，本星球所有的直播间，暂停直播！”
陈小程：？？？
陈小程：……
这才刚刚做了水煮鱼，那道鱼肉拌饭还没来得及给【火树银花】做呢……
可是，既然是警察的要求，自己只能够遵从。
陈小程关掉直播，想了想，给火树银花留了言。
“星区总督忽然抵达，直播间暂停了。不过东西都做好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上门来品尝。我的地址是：莱恩星区两角街……
今天之内，我都会等你。”
发出去后，【火树银花】没有回复。
到时土里刨食的老板，一只土拨鼠涂耳，主动打电话过来。
“人类你真是我的福星！我土里刨食突然来了这么多流量，这都是你的功劳！！”
陈小程问：“不是刷分的？”
“不是不是！都是真实观众！哈哈哈，这次你要赚的更多了！我也要赚的更多了！！”
陈小程放下心来，他数了数，就在直播突然暂停后，直播间的关注度也在涨。
现在已经有两万关注了！
两万观众！！
谁都知道，如果有了两万观众，只要直播不崩，直播间的人数将会以几何级数增长。
千万观众，指日可待。
而且，比煤球估计的时间，早了足足个把月！
陈小程很高兴！
因为不能直播，他就把房间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个遍。
火树银花一直没有回复消息，陈小程觉得他可能有别的事情在忙。
今天如果没有机会，那就改日再为他专门加播一次。
等到傍晚的时候，陈小程房间也打扫好了，甚至还泡了个澡。
正准备做晚饭的时候，家里的门突然被敲响。
陈小程出去，拉开门，见到外面站着个男人。
男人穿着衬衫，带着帽子，墨镜，大半张脸都被遮住。
头发藏在帽子里，几乎看不长相。
只能够看到略微削瘦的下巴，以及淡绯色的唇。
陈小程很意外：“请问您是？”
男人的唇轻启，声线冷冽，却带着一丝沙哑，很是动人：“我是【火树银花】，我收到你的邀请，就来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