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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恐怖世界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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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鱼没想到李力带回来不仅是白花花的馒头，还有白.嫩嫩的姑娘。
“她说和我们一起。”李力贴着郁鱼坐下，和柯茗茗独处让他有些不自在。
郁鱼总不能把人赶回去，只能再带上一个人。
李力皱眉:“我们要自己划过去吗？”
他对昨晚经历的一切心有余悸，担心重蹈覆辙。
小船在桨的力下离湖边渐远，郁鱼坐在船头，衣肩落下一片烧黑的纸片，他捻在指尖，抬头时二楼房间的窗口处立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即使距离遥远，那道目光仍旧准确落在他们身上。
纸片被风吹散，化成齑粉，融入到手串的珠子上，郁鱼总觉得珠子上的图案似乎比原来多了一笔。
雨落，风起。
夜幕四合，又是没有星月的一晚。
湖面上骤起暴风，小船像孤零零漂浮在水面上的一片枯叶。
船身摇晃的厉害，柯茗茗几乎整个人趴在小船里，双手胡乱摸索着，结果触到一个小洞，有湖水不断灌进船舱里，“船上有一个洞！”
郁鱼将桨交给李力，胳膊挡在脸前躲风，蹲下.身子打量，破洞的地方好巧不巧，正是昨晚被湖里那个东西撞上来的位置，今早他用手指比划过，清楚记得那时这里只是浅浅的撞痕，现在破的彻底，不断有浑浊的湖水从小洞流进来。
李力大叫了一声，被风掀翻进湖里，小船在风的推动下如射出去的箭矢，几息之间就窜到远处。
郁鱼大喊了几声，风呼呼作响，没得到李力的回答。
船舱里的浊水积聚，小船支撑不住，也在一片慌乱中沉入水中，柯茗茗难得面露惊恐，胳膊伸向刚看过来的郁鱼，被湍急的水流卷向远处。
水花四溅，郁鱼抹掉脸上的潮湿，此时的湖水腥味很重，气味令人作呕。
他开始怀疑自己做了一个错误决定，所以才导致了李力和柯茗茗的不幸。
不……不！如果这湖里真没有至关重要的东西，就不会有湖里的东西千般阻拦了，他急喘了口气，湖心亭已经落入视线，他要过去证实自己的想法。
风停，雾起。
夜晚的湖水冰冷刺骨，郁鱼在差点撑不过去的时候终于摸到木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自己的半个身子扔上去，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爬上去。
湖心亭竟然安了几盏灯，虽然灯光昏黄也能派上用场，他直奔雕塑的位置，却没能找到，暴雨如注，雕塑浸泡在水中，平时只能露出小截脖子，现在根本无法寻觅。
郁鱼把灯放在原地，打湿后沉重的裤脚拖在黏在小腿上不好受，但他现在没空关心这个。
利落翻出栏杆，在大概的位置游了一圈，终于找到那座无头雕塑。
大理石雕塑在曾经的岁月中披上时光留给她的尘垢和污浊，而这些又在湖中经历过长年累月的冲刷后消失殆尽。
她是纯洁的，神圣的，在一切噩梦开始前，她被人所信仰，所仰视，而在噩梦降临后，那身洁白成了罪。
雕塑脖颈上的切面平滑，如李力所言，是被人用利器一次性切断的。
他又在附近找了几圈，也没发现被割掉的头颅。
回廊上又有人爬上来，柯茗茗冻得瑟瑟发抖，长发贴在脸上，眼神空洞，牙齿打颤。
郁鱼回到回廊上，两人身上都湿透，他把下水前搭在栏杆上的风衣披在柯茗茗单薄的背上，她身上的长棉袄不知所踪，贴身的衣服打湿后紧贴在身体上，蜷着腿抱着，蝴蝶骨不堪一折。
郁鱼听到那张埋在膝盖里的脸不断传出牙齿打颤的声音。
又过一会儿，李力也扑腾着上了回廊。
“我差点以为自己死了。”
“麻烦来个好心人帮我把裤腰带里的东西抽出来，实在没力气了！”
他直接趴在木板上，露出的腰带上别着的除了那把小锤，还多了一根木浆。
“你刚才在水里一直带着这玩意？”
郁鱼掂量了一下，酸痛的胳膊拎着并不轻松。
“那是。”李力翻了个身，连着呸了几口，“这玩意有妙用，在水里跟螺旋桨似的，开始的时候支棱着我在水底里转了好几圈，我当时以为自己就要淹死了，没想到竟然转着转着把我送到这里来了。”
郁鱼:“你掉下去之后船很快沉水，我们也是游过来的。”
李力掰扯半天也没能顺利竖起大拇指，“你厉害，竟然可以带妹进圈。”
柯茗茗这时打断了两人的话，黑发缠在脸上只露出一小块干净的下巴。
“我们怎么回去，船没了天还黑，要是没有人来找我们的话，难道整晚都要穿着穿着湿衣服坐在这里吗？”
郁鱼盯了她几秒，移开视线，湖面上雾气翻滚，他们三人如今仿佛与世隔绝。
李力:“要不你给我们变个魔术吧。”
郁鱼:“？？？”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变魔术？”
李力:“对啊，你昨天晚上那个就不错，反正现在也被困在这里了，不如找点乐子。”
虽然郁鱼并不太想当乐子，但这两人都是因为他才被困在湖心亭，于情于理都该为他们带去点欢乐。
郁鱼搓了搓手，在捂紧的手心里哈了口气，“注意看。”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他刻意拉长了声音，让李力不由自主视线跟着他的手走。
捂紧的手心上下左右晃了几圈，郁鱼倏地停在眼前，又吹了口气，“来了哦。”
李力激动地说:“我准备好了！”
“bang！”郁鱼弹舌，气氛到达高.潮。
李力像壳被压在地上努力伸脖子挣扎的王八，要不是现在爬不起来，怕是直接趴到郁鱼跟前。
“是花朵！”郁鱼捧着自己的小白脸，皮笑肉不笑。
“哇哦！”李力非常捧场，还鼓了鼓掌。“就是花朵流汁了。”
郁鱼脑袋上缠着的绷带不知所踪，未痊愈的伤口再次崩开，颜色偏淡的血顺着两颊滑落。
“没有能包扎的东西，这怎么办！”李力看他血流的越来越快，急得从地上起来，前翻后仰跑到他跟前，临近了左脚绊右脚直接把人压在身下。
在旁边不明所以看着哥俩演戏上头的柯茗茗:“……”
郁鱼闷哼一声，没撑住压秤的李力送来的热情一击，后脑勺撞在地上二次伤害直接痛的晕了过去。
李力吓得面容失色，手脚并用从郁鱼身上滚到一边，不敢再去触碰如今比纸片人还要脆弱的郁鱼。
“小鱼！”
任凭他涕泗横流，大喊大叫，躺在地上的郁鱼也没睁眼回他一声“大表哥”。
“曾经的我不知珍惜，如今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柯茗茗:“……”
她默默把郁鱼披在她身上的风衣脱下来，想要披到他身上，结果被手舞足蹈的李力一打，直接盖在了郁鱼的脸上。
那风衣是郁鱼刚换上的，布料粗糙洗的发白，米色在昏黄色的光里跟白色没什么两样，李力见状，哭的更加上心，趴在郁鱼胸口撕心裂肺。
他扑得猛，直接压得郁鱼吐出一口水。
李力摸了把脸，鼻涕眼泪臭水混在一起，味道一言难尽让他的泪水扑簌簌停不下来。
难顶！
呕——
李力抱着栏杆呕吐，郁鱼悠悠转醒，正巧系统发声:“再次提醒，请宿主在万圣节前完成任务，否则将要接受惩罚，倒计时28小时。”
李力没吃晚饭，胃里空空如也干呕了会儿，只能吐出点酸水，揣在怀里的馒头早就不知道飘到哪去了。
郁鱼撑着胳膊坐起来，视线模糊，指着湖面上豆大的光点。
郁鱼:“那是月亮升起来？”
李力抬头看了眼，说:“那是船，你家月亮漂湖面上呢。”
郁鱼:“我故意这么说给你讲笑话呢，我这表弟在大事小事上贴心至极！”
李力:“呕——”
柯茗茗:“……”
郁鱼替李力轻拍后背:“感动归感动，大表哥不用以泪洗面。”
被臭味熏得睁不开的李力无法抵抗生理反应，泪水糊了满张脸，他深深的怀疑郁鱼就是来报复他的。
汪伯伯撑着船到了湖心亭，柯茗茗站起来扶着栏杆，笑容苍白:“湖水好臭，终于能回去了。”
汪伯伯难得露出笑容，牙齿黑黄，粗糙的脸庞像是被刨过的土地。
“回去泡个热水澡就好，我和老婆子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柯茗茗乖巧地先上了船，郁鱼与汪伯伯对上视线，搀扶着腿软的李力上船。
“雨落，雾起，人归来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