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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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凛打量梁禹文的同时，梁禹文也在打量江凛。
半年没见，他跟梁禹文记忆中的那个人，有了很大不同。
梁禹文记忆中，江凛性格简单，在他面前几乎藏不住任何心思情绪，看他时目光中总是饱含纯粹的爱慕崇拜。
可是眼前的江凛，一双深黑眼睛藏在镜片后，态度冷淡平静，让他根本就摸不清，甚至对他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梁禹文深深吸了口气，勉强笑着说：“难道没事，就不能见你了吗？”
“是的。”江凛回答。
梁禹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两下桌面，脸上的笑容越发显得尴尬，但他这人曾经从底层一步步爬起来，各种情况都经历过，早练就刀枪不入：“你说的对，确实我也没什么脸面见你……只不过听说你拍了李导的片子，很为你高兴。”
“这半年来我没有接到通告，也没有人找我拍戏，彻底闲了下来。”梁禹文语气唏嘘，“街上人少的时候，我经常在这附近走走，回想我们曾经的三年，甜的酸的涩的，我们曾经那么好……刚才在外面看到你，我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情不自禁就追过来。”
“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你，跟你说说话。”
说到这里梁禹文微微哽咽，眨动两下眼睛，水汽慢慢濡湿了睫毛。
江凛看着他，就想起了羑里的姬昌，会稽山的勾践。不愧是本世界气运之子、做大事的人。
认得清形势，放的下面皮，忍得气低得头。
现代人从小到大读十几年书，学校和老师都在教你要守规矩、要有底线有道德，要讲气节要有风骨。
然而真正进入社会，看到的偏偏是那些不按规矩来，不要脸面不要底线的人混的如鱼得水。
“你不是说过，我会后悔吗？”江凛缓缓开口。
“后悔的人是我。”梁禹文苦笑一声，“小江，我现在是真的知错，也如你所愿……身败名裂。”
“我真的很想，跟你回到过去。”
江凛还没回答，沉寂已久的系统忽然在脑海里激动尖叫——
“任务目标是在求复合，答应他！快答应他啊！！”
“只要答应他，你本世界的任务就完成了！！！”
“闭嘴！”江凛沉声低斥，既是向在脑海里喊叫的系统，也是向对面的梁禹文。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梁禹文，瞳孔深处燃烧着两簇火焰，眼睛亮的惊人。
“你来找我，是因为在圈子里混不下去了吧。”江凛语气讥讽道破真相，“半年没有收入、像过街老鼠一样处处碰壁的感觉怎么样啊？”
“可惜，我这里既没有资源让你蹭，也绝对不会帮你洗白。”
梁禹文的身躯一僵，脸色发青，仿若不可置信的望向江凛，仍在负隅顽抗：“小江，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你误会了……”
“啊啊啊啊，宿主你疯了吗？！！！”系统在江凛脑海中叫的更加抓狂。
江凛冷笑一声：“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你自己也清楚。”
说完端起桌上的水杯，朝梁禹文迎面泼过去。
按照江凛的性格，对于梁禹文这样的人，冷眼看对方断了星途、自食恶果就行，根本不必再做多余的事。
因为他知道梁禹文努力了这么多年，最重视的是什么，这样的结果恐怕比杀了梁禹文还难受。
然而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系统就在试图控制他的一切。
这个东西超出了常识范畴，满嘴“任务”挑战江凛的底线，江凛却根本没办法对系统做什么，甚至连逃都没地方逃。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让系统看看清楚。
江凛看似毫无转圜余地的针对梁禹文，实际上是在向系统正面宣战。
梁禹文猝不及防被泼了个正着，水滴滴答答沿着发稍和脸颊直往下淌，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落水狗，倒是适合你。”江凛嗤笑，“放心，我绝对不会再瞎一次眼。”
梁禹文伸出右手抹了把脸，全身都因为屈辱而在微微颤抖，不再多说，低头拉上兜帽，站起来就走。
谁知脚下地板因为沾了水而变得湿滑，加上梁禹文步子迈的又急又快，竟然狠狠摔了个马趴，手掌破皮渗血，膝盖也是一片火辣辣的疼。
梁禹文闷哼一声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再抬头看江凛，只见对方眼镜框下的黑眸微弯，嫣红唇畔泛笑，似乎被自己这一摔取悦。
梁禹文看着江凛的笑容，失神片刻。
随即梁禹文扭过脸，朝着火锅店外走去，眼中有隐忍恨意一掠而过。
江凛拿起菜单，继续研究点什么锅底蘸料。
系统在他耳畔痛心疾首叨逼叨：“你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
“你很吵。”江凛在脑中作答，“因为我做为有独立意识的个体，不愿意被任何东西控制支配，更不会违背自己的三观感受，按照你所希望的行动。”
“你……”系统听完后，咬牙切齿的说，“那就随便你了，反正你迟早知道厉害！”
说完，系统恨恨闭嘴。
闭嘴就行，江凛并不在意威胁，他既然敢于反抗系统的安排，就不会因未来的任何“厉害”而畏惧。
在人间就认真生活，现在他只想好好吃顿火锅。
叫来服务员点个鸳鸯锅，要了香油蘸碟，红汤淬着辣椒麻香，白汤是海鲜做底，恰似阴阳八卦盘在铜炉中。
牛羊肉卷用漏勺在红汤中烫熟，咬下去唇齿鲜香；白菜生菜放进白汤中滚两滚，捞出来时鲜翠欲滴蘸一下味碟，清脆爽口。
还有虾滑、花蛤、豆腐……丢在锅里涮一涮，就都是人间美味。
江凛很享受。
等他慢慢吃完这顿，眼见着夜幕即将降临，这才付账离开。
放过自己几天假，江凛就开始给自己物色新居，最终选中一套高层公寓。
这里价钱是他之前租住公寓的好几倍，但私密性强服务齐备，家具电器都是现成的，拎包就可入住，很多明星也都选择住在附近这带，总算物有所值。
从看房讲租搬家到正式入住，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一个月的时间堪堪过去，就到了《夺嫡》剧组的杀青宴。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还差